第十三章 到来与离去
战乱将起，沉闷萧杀的气氛四处蔓延着。 街上行人稀疏，那么零星的几个还都面色惶然，步履匆匆。 不知去向何处，不知何处可去，这便是这些临近战线的雨之国国民的悲哀。整个国家都深陷战争的阴影之中，他们又能往哪里去呢？ 辛苦耕种的田地即将荒芜，惨淡经营的商店也纷纷关门，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之光再度在战争的暴力下破碎，可悲的情景。 远处，一个个雨忍向着城中奔来。在这里，他们将进行最后的一次补给，然后就将奔赴边境去应对随时可能爆发的大规模战争了。 城中的景象早已映入雨忍们的眼中，愤怒的火焰在心中燃烧。 “可恶！越往边境走，大家就越是绝望！” “辛苦打造的家园就要被摧毁了，谁还能抱有希望呢？” “那些可恶的大国，雨之国明明已经好起来了啊，为什么让我们又回到了当年的样子啊！” “一定要，一定要击败那些大国，让雨之国抬起头来！” 半藏平静的目光下深藏悲悯，然而强如半神，此刻却也无计可施。 城市中稀稀落落的几个官员带着一些志愿者前来迎接半藏和雨之国的忍者们，他们其实都是早已从职位上退下来的耄耋老者。年轻的能逃走的官员们都已经向着雨之国深处逃亡了，有的则是向着别的还处在和平中的国家逃去，剩下的就是他们这些无力逃走的老人了。 领头的老者沙哑着向半藏行礼：”半藏大人，接到命令，给养已经准备好了。“ 半藏点了点头，下达了命令：”第一第二忍军，就地就餐，每人带上五天的干粮。“ 一阵锵然的声音响起，雨忍们有条不紊地接收着给养，秩序没有丝毫紊乱。 几个老者老泪纵横。 半藏轻声道：”老人家，这里以后会由我们的忍者来接手的。还能逃的话……往更深处去逃吧。“ 为首的老者摇了摇头，嘶声道：”生于斯，死于斯。我的儿子也曾是忍者，他的鲜血洒在了边界上，我不能临阵脱逃给他丢人。至少，管理城市的事情我们还是能够做到的。“ ”这些忍者们，他们，他们……他们都是好样的啊，我们都逃走了的话，不就，不就没人，没人为他们送行了么？！“ ”这样子就让这些孩子上战场的话，这样子就让雨之国的希望们走上战场的话……我们会不安的啊！” 慢慢的，在雨忍的部队到来后，自城市的边边角角，自街边的小巷深宅，一个个还未逃走的居民走了出来。他们向着雨忍们走来，每个人都捧着鲜花，提着食篮。 雨忍们对这副情景不知所措，正在就餐的他们坐立不安。 一个老妇人走到队伍前，看着忍者们年轻的面庞，哽咽着在他们胸前的口袋中放上一支支鲜花。 “孩子们，你们……你们就要去战场了啊……” “我们，我们这些人，也只能做这些事了。只能……在这里看着你们走上前线了。” 她看着面前的年纪与她的儿孙辈差不多的忍者，轻轻地鞠了一躬。 “请务必活着回来，雨之国还需要你们的守护，你们的父母亲人还在家里翘首以盼。” 这样的场景一幕幕地上演着，原本有些颓丧的士气带上了哀切和慷慨的意味，天空的阴云似乎要被揭开了一样。 半藏目光所及之处，一道道信念凝聚。 半藏轻声道。 “谢谢，谢谢你们，真的谢谢。” “能在奔赴战场前接受人民的祝福，乃是忍者最崇高的荣耀。” 此刻的半藏，乃是最强的半藏。无懈可击，无可匹敌。 …… 而在离雨忍大部队一街之隔的地方，几双眼睛从一座房子中向外窥视。 “除半藏外，应该没有别的影级强者。最好别把视线移向半藏，那种等级的强者对目光实在太敏感了。“ ”算上特别上忍的话，上忍级大约四十人，其中精英上忍大约五人。中下忍约有七百人，感知忍者和医疗忍者数量极为稀少，只能满足最基本需求。” “雨之国两支忍军一起，号称过半国力，也就只有这么一点忍者么？亏村子还那么高看他们，还派我们来侦查情报。“ ”不管是上忍数量还是中下忍，我们都占据优势，而且这还只是我们的第一批部队，后面还有两批支援部队正整装待发呢。看来这场战争胜负已定了。“ 铭渊的目光快速扫过雨之国的忍者部队，尽管他们是一支哀兵，尽管很欣赏他们保家卫国的勇气，但跟木叶的部队比，实力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仅仅是木叶的这一支部队，恐怕都足够将雨忍的防线打退，更别说再加上后续的支援部队了。归根到底，这次的战争本来就不是木叶对雨之国的战争，而是木叶对另外的大国的战争。雨之国不过是各个参战大国挑选的战场罢了。 “等他们离开了，我们快速绕过他们，直接向领军的三位大人汇报情报。” “在此之前，还是先处理一下痕迹吧，虽然没有什么必要。” 铭渊冷静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然后向着地下室走去。 千机和铭渊视线相对，铭渊笑了笑，然后转身消失在了千机的视线中。 “果然啊，队长消遣够了呢，要动手了啊。“ ”玩还是队长会玩，先给那几个贱民希望，再让他们彻底绝望。虽然有点残忍，不过能让队长这样的强者愉悦，也是那几个贱民的幸运啊。“ …… 健次郎浑身颤抖着挡在妻女的身前，紧握着在地下室中找到的一根铁棍，高举着对着铭渊。 ”不要！大哥哥，不要伤害爸爸！“ 小南哭着扑了过来，抚子和健次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竟然没有抓住她。 ”小南，快回来！“健次郎和抚子大惊失色。 小南抱着铭渊的腿，小脸上满是泪水地恳求着：”大哥哥，求求你了！“ 铭渊笑了笑，摸了摸小南的头道：”嗯，不会的。“ 他解下了腰间的钱袋，抛给健次郎。 ”健次郎先生，算是打扰你们的补偿吧。我们走了以后，快逃吧，逃得越远越好。雨之国是挡不住我们的，整个雨之国都将成为我们的战场。“ 他蹲下来，拍了拍小南的头：”小南要好好地活着啊，说不定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呢。“ 小南的哭声渐渐止住，她怯生生地问道：”大哥哥，能让我看一下你的脸么？“ ”小南怕下次看到你的时候，会认不出来大哥哥。“ 铭渊犹豫了一下，还是揭下了自己的面具。 面具下过分稚嫩的面庞让健次郎和抚子瞠目结舌，他们原本以为这个忍者只是个字矮小而已，但没想到竟然真的还是个孩子！是个只比小南大几岁的孩子！ 铭渊弹了弹小南的额头，笑道：”这样就能记住了吧，希望还有再见的一天。“ 小南用力地点了点头：“下次再见的话，小南一定再给小哥哥折一朵纸花。” 铭渊挥了挥手，慢慢离开了。 到了上面，两个队员笑嘻嘻地问道：”队长，感觉怎么样？“ 铭渊轻声道：”感觉挺好的啊，都解决了。“ 千机身体颤了一下，看向铭渊。 铭渊耸了耸肩，贴过去在千机耳边道。 ”回去之后，就靠千机你养我了，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啊。“ 说罢，铭渊狡黠地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