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天地不仁，以万物）

    莫家广场之上，尸横遍野，简直化作了修罗场一般！

    大祭司怨毒的嘶喊了起来：“不！这不是真的！啊啊啊......你这个魔鬼....”

    在进入了生命的最后关头，亲眼目睹了萧晨斩落莫家千人头颅后，这个老太婆彻底崩溃了！

    “聒噪！”

    萧晨冷哼一声，挥手一扫！

    大祭司直接炸成了一篷血雾，死的不能再死了！

    做完这些的萧晨扭头，笑吟吟的看向了同样奄奄一息的莫渊。

    “你呢？莫族长，你觉得我是魔鬼么？”萧晨发问。

    惨兮兮的莫渊半个脸骨都碎了，闻言惶恐的连连摇头，而瞳孔深处则闪过了一抹怨毒之色！

    他做梦都没想到，萧晨竟然如此“凶残”！

    这时，萧晨一招手，虚空金葫滴溜溜转动着将所有的庚金地煞剑吸纳入内，蕴养了起来。

    小试牛刀之后，萧晨对于这一套剑阵还是很满意的。

    他打算抽空好好祭炼一下，当做自己的备用手段之一。

    随后，萧晨又从葫芦内取出了一些天霜液，分别交给苍松真君等人服用。

    “稍事调整一下，咱们的屠戮还会再度开启！”

    萧晨轻飘飘的一句话，令洛雪黛忍不住眉头一蹙！

    不过她并没有发声，而是选择了支持小师弟！

    “哎！......”

    远处，传来了一声幽幽的叹息之声，然后入口处有一道身影如飞而来，快捷无比！

    片刻后，这身影便出现在了近前，竟是画圣！

    不同于往日里的画圣，他这一次的他竟然打扮了一番，穿着一件崭新的黑白道袍，颇有一种仙风道骨的味道。

    萧晨目光一凝，淡然道“画圣前辈，别来无恙啊！”

    就算抛开画圣和师叔玉虚子的关系，就凭他曾经指点自己找到了闪电紫灵貂这一份情谊，萧晨便会对他报以尊重。

    画圣笑着点点头，扫视着四周，拍着大腿叹息道“萧小子，贫道以窥天之术观战......今日死于你手中的莫家无辜族人，恐怕有千人之多了吧？你犯下如此杀孽，随时都可能坠入魔道啊！还是及时罢手为妙啊！”

    “咳咳！.....”

    这时，莫家大殿内伴随着咳嗽声，一个披着袈裟的白眉毛老和尚走了出来，蹒跚而行，可声音却宏亮无比！

    “小施主，贫僧念仁，当年也曾如你一般，因一个女子的死，在硫岛掀起了一场杀劫！后来遁入空门多年，才明白自己当年何等大错特错？我出家前为莫家子弟，故今日劝小施主一句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念仁老和尚这般说着，双手合十。

    他全身竟然隐隐散发一种佛光，给人一种佛光普照的味道。

    “虚伪！”

    萧晨鄙夷的吐出了两个字，嗤然道“什么狗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过是秃驴们自欺欺人的说法罢了！莫家乱我道、辱我师姐，若不大开杀戒如何顺道心？”

    “就算佛门秃驴，不也讲究杀亦慈悲么？在我看来，血屠莫家便是杀亦慈悲！倒是你这秃驴居心叵测，三言两语便想动摇我的心念，才是真正心如蛇蝎，杀人于无形！”

    念仁脸色微变，心头暗惊！

    他很清楚自己绝非萧晨的对手，所以才会待他杀戮千人后才出面，想乱他道心！

    不过，念仁老和尚自然不会承认，摇头叹息道“小施主执念太深了！你难道没听说过，神通越强，魔障越深的道理？神通等于魔障啊！”

    “没错！”

    萧晨点了点头，认可的道“神通确实等于魔障，可，为何魔障就一定是魔障呢？我心便是天心，天心一转，善恶随意！”

    “我曾读过佛门的《临济录》，讲的便是欲得如法见解，但莫受人祸，向你向外逢着便杀，逢佛杀佛，逢祖杀祖，逢罗汉杀罗汉，逢父母杀父母，逢亲眷杀亲眷，始得解脱！对此我深表赞同，当为佛门第一经典！”

    “倒是你这和尚太虚伪，真心不敢外露，心爱之女之死而杀遍四方又如何？竟然还躲起来当起了秃驴，假模假样的参禅悟佛起来了，可笑可笑！”

    “你！！！”

    念仁老和尚脸色大变，头晕目眩，有种心魔丛生的感觉！

    本来是想阴萧晨的，他没想到自己反倒中招了！

    “阿弥陀佛......”

    仁念忙诵了一句佛号，飞快转动手中的菩提珠子，镇定心神！

    随即，他不甘的叹道“小施主，那是禅宗所言！在贫僧看来，禅宗也是魔道！禅宗第五十祖济癫有一句名言：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可谓是世人皆知！可，又有几人知道后面还有两句，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如今小施主......也是入了魔道了啊！”

    “呵呵！老秃驴，你倒是能言善辩的很呐！”

    萧晨笑了，徒然问道“那你可曾听过我圣人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自然！”

    仁念老和尚点头，笑道“这句话，说的是天地大道无情，将众生当做猪狗一般！”

    “错！”

    萧晨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傲然道“这一句话讲的是上古先民祭祀天地之事！草芥被结刍为狗用之祭祀，而变得尊贵无比。可一旦祭祀结束，它会被随意丢弃踩踏，再度一文不值！”

    “有情无情，不在于草芥本身，而源自天地是否青睐！而我修的便是道心既天心，师姐为祭祀之刍狗，而莫家不过一群草芥罢了！”

    “无畏本心，这才是真正的杀亦慈悲！按照佛门的说法，你这秃驴不过是修了几十年魔道罢了！连本心都不敢面对，也敢妄谈济癫的佛魔？”

    “简直.....可笑至极！”

    萧晨的声音，宛若九霄雷音，鄙夷十足！

    这一番说辞落入了仁念老和尚的耳中，他猛然一大口鲜血吐出，瞬间瘫软在地！

    “我.....竟修魔多年？”

    仁念老和尚哆嗦嗦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全身猛然抽搐了几下，气绝而亡！

    他，竟被萧晨直接说的心魔肆虐，暴毙而亡了！

    本心之争，引心魔而杀敌于无形，当真令人悚然！

    瞥见这一幕的萧晨，鄙夷的自语道“切！就这？小爷我好歹也算是博览群书，真人的文化人，辩才无双！就算是我师傅那老家伙都要拱手称一声牛逼，你算哪根葱，也想乱小爷道心？”

    现场，一片死寂！

    苍松真君等人看向萧晨的目光，越发崇拜了！

    能把一个老和尚给说死......啥也不说了，萧无敌牛逼啊！

    “这！.....”

    画圣尴尬了！

    他本来也想劝萧晨慈悲为怀的，结果被念仁老和尚抢先了一步捅破了......

    接下来，怎么搞啊？

    画圣与莫家的关系有些特殊，更是与莫七娘有夫妻之实，一时间不知所措了！

    不过，画圣很快便有了主意！

    他干咳了两声，看向洛雪黛道“小姑娘，你能有萧小子这个师弟，真乃福缘无穷啊！可.....你毕竟身上流淌了莫家的血脉，千人被杀，就算你有再大的怨气也该消除了吧？”

    “贫道希望，你能够劝一下萧小子，就此收手如何？”

    洛雪黛闻言，眸光闪烁。

    她瞥了萧晨一眼后，笃然道“今日之事，我全听小师弟的！他已经许诺了，不杀我亲生父母，这就够了！我不会为了一群草芥，乱了他的道心的！”

    “什么？”

    画圣眼角抽搐了一下，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他怎么也没想到，洛雪黛一个女子，竟也能说出这么“铁石心肠”的话语来！

    不过，画圣也第一次真正从心底重视起了这个短发耐看少女.......

    如此心境，此女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