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传功并派

    沈旦坐在床沿，右手轻微拂弄着素素羞涩的脸蛋，道：“你不是在瓦岗寨么，怎么和香玉山弄到一路了？”素素一面感觉脸上传来的异样，一面低首回忆道：“老爷和二当家起了冲突，二当家怪老爷临阵退缩，老爷说二当家不该轻敌，两人弄得很不愉快，后来二当家突然发难，害了老爷，结果大小姐不知所踪，素素孤苦无依之际，幸亏小仲和小陵及香公子出现，否则素素早就死了。”沈旦叹了口气，道：“李密和翟让终究是一山不容二虎，尽管李密没能攻克荥阳，却依然杀了翟让，这么一来，李密尽得兵权，用兵恐怕更加灵活，张须陀有得头痛了。”过了一会，沈旦捧着素素双脸，盯着她亮若黑漆般的眸子道：“素素放心，既然你答应跟在沈旦身边，自今往后只有享受荣华富贵，再也不会过那种被人呼来唤去、当作下人的生活了。”素素头不能动，只是道：“素素并不是要过荣华富贵的生活，只盼大家能平平安安，战争早点结束；大小姐、小仲、小陵能平安无事。”沈旦将她搂在怀里，动情道：“放心吧，很快，天下就会一统，我一定会给天下百姓一个安定的生活。”素素虽然是被迫跟了沈旦，但此刻在他宽阔的怀里，仍然感觉到无限的安心，似乎累了，双眼一闭，竟沉沉睡去。

    沈旦展容一笑，将她放在床上，盖上被褥，自己出了房门，看看天色，暗道：“那两小子怎么还没来？”正思忖间，只见两条人影嗖嗖自院墙上跃下，正是寇仲、徐子陵。沈旦迎了上去，拦住正欲往房间内冲的二人，道：“素素睡了，别吵醒她。”二人停住脚步，寇仲露出疑惑的神情，道：“沈大哥你怎么来了。”沈旦道：“我一个人闲得无聊，便来瞧瞧素素。”寇仲朝沈旦挤了一下眉，道：“哈，那样正好，素素姐若是跟了香小子，那真是她的不幸。”徐子陵道：“你没对素素姐用强吧。”敢情这两家伙想到别处去了。沈旦没好气道：“我像似那种人么？只不过我答应她不杀香玉山。”寇、徐二人不解般互望一眼，寇仲道：“若是香小子死了，我们也不用担心素素姐被他花言巧语的骗去，唉，这一切说来都是李靖的过错。”徐子陵道：“若不是素姐自认配不上李靖，又哪里会对香小子另眼相看。”寇仲道：“沈大哥自是也看出香小子对素姐的企图，可惜我和小陵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徐子陵道：“你答应素姐不杀香小子，定是她苦苦哀求你了。”沈旦听这两小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事情，莞尔一笑，道：“除非她嫁给我，我就不杀香玉山那小子。”寇仲瞪着沈旦，大叫道：“我的娘，这一招真是狠，素姐心肠最软，她定是答应你了。”徐子陵眨眼促狭道：“沈大哥刚才素姐的房间出来，你两个是不是已经圆房了。”沈旦老脸一红，拍了他一巴掌，骂道：“去你娘的圆房，老子要圆房也要等到晚上。好吧，今趟你们是否找到桂花帮的桂锡良呢？”

    见问到正事，寇仲正色道：“不错，沈大哥料事如神，桂锡良、幸容都在城中，只是如今的竹花帮大不如前，他们的帮主叫杨广那昏君害了，帮内弄得四分五散，连个带头的人都没有。”沈旦沉吟一会道：“你看桂花帮加入我东海帮的机会有多大。”寇仲虎目一闪，震声道：“沈大哥原来已不满足于东海一地，我那儿时伙伴桂锡良如今也算是名香主，依他透露的情况来看，他们会在另一处地方选举帮主，若是他能当上帮主，此事应当不难。”徐子陵亦道：“沈大哥的东海帮在江湖上大名鼎鼎，我想劫后余生的桂花帮不会作太多考虑就会投靠沈大哥。”沈旦意外的看了徐子陵一眼，道：“子陵怎的对这种江湖琐事也感兴趣来了。”徐子陵苦笑道：“娘走之前交待我们两个必须闯出名堂，否则绝不来相见，我和小仲才不得不整日在江湖上打滚。”沈旦道：“原来如此，傅姑娘是否回高丽去了。”徐子陵酸涩道：“嗯，娘她要回去，任凭我和小仲怎么哀求都没用。”寇仲亦是跟着叹了口气。沈旦道：“男儿建功立业正是时候，你们娘也是希望你们能出人头地，你看，连你那个儿时的伙伴桂锡良也当上了香主，小仲、小陵可有兴趣来我东海帮发展？”

    寇仲、徐子陵互望一眼之后，寇仲道：“沈大哥，不是我和小陵不愿意加入东海帮，而是我们实在不希望籍着沈大哥的威名而在江湖上发展，若是如此，娘也不会认为我们闯出了什么名头，最多是借沈大哥的势。”徐子陵点头道：“小仲说的没错，今趟之后，我和小仲打算前往洛阳去会会各路英雄。”沈旦略为婉惜般道：“也只能如此了，若你两个在江湖上有什么困难，就报出我沈旦的名号，谁敢对你们不敬，便是对我沈旦不敬。”寇仲、徐子陵同声道：“多谢沈大哥，我们记住了。”沈旦道：“嗯，小仲你且去约桂锡良到这里来，我与他商议一番，看能不能说服他加入我东海帮，放心我且不用强，他若答应，我就助他取帮主之位。”寇仲心道：“你若是答应助他当上帮主，他不投靠你才怪。”开口答应道：“好，沈大哥，我这就去找他。小陵你就和沈大哥在这呆一会儿。”见徐子陵点点头，寇仲便在地上冲出三步，往墙头一窜，纵了上去，随即消失。

    沈旦见寇仲跃墙的动作彼为熟练，但若说那是轻功只能是勉强，遂对徐子陵道：“小陵，你跃上那墙试试。”徐子陵心神立悟，知是沈旦要指点他轻功，忙依言跃了上去，动作比之寇仲要好上一分，但仍算不得是轻功。沈旦示意他下来，待他走近，道：“你和小仲这只能算是纵跃，比之普通人好上那么几分，但若说是轻功，就差得远了，你且看我是如何跃上去的。”说完，双足在地上一踮，如巨鲲般徐徐朝墙上飞去。姿态不光飘逸好看，而且由于沈旦刻意控制速度，徐子陵对他如何起纵，如何飞跃，如何在空中换气瞧得清清楚楚。沈旦自墙下跃下，对徐子陵道：“我这有一套轻身功夫的口诀，你记住之后再传给小仲，保你二人日后轻功突飞猛进。”徐子陵喜道：“如此多谢沈大哥。”他和寇仲在江湖上历练不知多少次被人追杀过，一套好的轻功便是日后保命的本钱。沈旦将武当纵云梯的心法说了出来，待徐子陵记下后，又逐句的讲解，遇到徐子陵不明，就反复讲解数次，身子不时作出演示，如此过了半个时辰，徐子陵将这套武当纵云梯的轻功心法记得滚瓜烂熟，便在一旁试验起来。

    不多时，寇仲带着一人过来，同样不走门，翻墙跃下。先是见到徐子陵在那练轻功，不由大感好奇，但他还是先将那人带到沈旦面前，道：“沈大哥，这位就是我儿时的伙伴桂锡良。”又向桂锡良道：“这位便是东海帮大龙头沈旦。”沈旦含笑道：“桂兄弟这么年轻便当上香主，将来一定前途无量。”桂锡良早在路上就从寇仲那知道了沈旦的想法，他当然想当帮主，沈旦在他这种小混混面前，又是如神一般的存在，当下受宠若惊般道：“多谢大龙头夸奖，小子向大龙头问好。”沈旦哈哈一笑，拍着桂锡良的左肩道：“好小子，不错，说说你对我沈旦的看法。”桂锡良慌忙道：“不敢，大龙头在小子心中犹若天神一般不敢仰视，小子怎敢妄评。”沈旦笑道：“好罢，你想不想当帮主。”桂锡良诚惶恐恐般道：“这，这个，小子不敢奢望。”趁着二人说话的功夫，寇仲走向正在练轻功的徐子陵，二人在那钻研起武当纵云梯来。沈旦道：“你分明是在骗我，你眼中露出的野心已经出卖你了。”桂锡良尬尴道：“这，这个。”沈旦喝道：“好了，男人别婆婆mama的，一句话，我助你当帮主，作为我东海帮的分派，日后须得听从我的调遣，当然了，为难的事情是不会让你做的。”桂锡良早就有了思想准备，当下想也未想，脑门一热，冲口道：“好。”事到临头，心中仍是激动难奈，恨不得大啸三声，再找人喝几坛好酒。沈旦嘿嘿一笑，心道：又搞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