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皇爹皇妈
宫内金碧辉煌，香气袅袅，林立的宫女一个个国色天香，真是让朱厚照大饱眼福。 “尼玛呀，明朝宫女的服饰为什么这么好看！真是百看不厌呀！鞋上竟然还有小金花，耳边坠着垂珠，衣服还是紫色的，真是太美了，太美了！” 朱厚照的一双明眸四下横扫了一遍之后，站在非常客观公正的立场在心里评价着，原因无他，他现在和太监无异…… 看到一个嫣然一笑的宫女搬着绣墩放在自己的面前之后，朱厚照鬼使神差地道了声“谢谢”！ 这可把那宫女给吓得花容失色，张皇后见状，打趣道：“皇儿，你这是怎么了？” “咳咳……咳咳……”朱厚照假装咳嗽了几声之后，坐在绣墩上道：“没，没什么……” “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张御医看过了吗？” “母后大可放心，孩儿已经无恙了！” 张皇后听他这么说后，伸出玉手拉着他的小手道：“这就好！这就好啊！待会等你父皇下朝后，你也去给他请个安吧！” 朱厚照点了点头之后。张皇后突然将话题一转道：“皇儿，母后一直不解，你无缘无故怎么会落水呢？” “被人推下去的……” 侍立在一旁的刘瑾浑身一个哆嗦，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不过这家伙动作倒是极为灵敏，急忙换做跪拜的姿势来掩盖内心的恐慌。 朱厚照看到这一幕后内心强忍着欢笑，这样虐人真特么太爽了！ “刘公公，你这是怎么了呀？” “启……启禀皇后娘娘，殿下落水，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没有保护好，我等难辞其咎！” “知道就好！现在太子终于醒来了，待本宫查清此事的来龙去脉之后，你们一个谁也别想置身度外！”说完这话，张皇后转向朱厚照道：“皇儿，是谁把你给推下水的？告诉本宫，本宫一定把他千刀万剐了不可！” 一听到千刀万剐，刘瑾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心中默念着：“我的小祖宗呀！奴婢对你百依百顺，你可千万不要让奴婢粉身碎骨啊！” 望着刘瑾匆忙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又迅速将头贴到地上之后，朱厚照眉毛微翘，微微一笑道：“母后，孩儿落水和东宫的宫女太监们没有太大的关系，孩儿刚才所说的其实是指孩儿感觉被一股妖风给推下水的！那日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一股妖风！” “皇城内宫怎么会有妖风？” “也许只是孩儿的错觉而已！母后就不要怪罪他们了！孩儿生病的这段时间，他们日夜照顾，也算是尽心尽力。” 张皇后脸上虽然依然是异常严肃的样子，但那只是做给刘瑾看的，内心却是十分高兴，他没想到太子年纪轻轻就可以像他的父皇一样体恤下属。 “刘公公，你、马永成、高凤、罗祥、魏彬、丘聚、谷大用、张永八个人深得圣上的信任，所以被派到东宫伺候太子。今后一定要殚精竭虑，日夜守候，若是太子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本宫定将你们千刀万剐了不可！” 刘瑾惶恐万分地道：“奴婢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再发生！” “那就好！起身吧！” 刘瑾虽然正是年轻力壮之时，但是却是挣扎了好久也没站起来，站在一旁的宫女前去搀扶之后，他才勉强站了起来，看着他那浑身湿透，满脸冷汗的模样，朱厚照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心想：“本宫没用百万两黄金把你砸到天荒地老算是便宜你了……” “还没用早膳吧？和母后一起吧？” 望着和蔼可亲的张皇后，朱厚照心中竟然瞬间闪过一丝幸福，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一下内心，忍着饿意道：“孩儿还不饿。孩儿躺着的这段时间也想明白了，作为大明的太子，孩儿不能整日里呆在宫中，孩儿必须要去了解民情，了解普通百姓的生活状态，积极为父皇建言献策，如此方不失一个做太子的本分！” 张皇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太子，她猛然感觉太子像是突然长大了一般，不过惊讶归惊讶，她还是不咸不淡地道：“你想出宫？” 站在一旁的刘瑾差点笑了出来，皇后果然是皇后，太子绕了一大圈，她竟然直击要害！不过他也很佩服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太子，明明就是想出去玩，竟然可以编出这么一大段“冠冕堂皇”的话来，真是可叹可敬。 “孩儿想去前棋盘街看看，那里离皇宫很近，而且是商贾聚集之地……” 说这话时朱厚照还特意抬头瞥了瞥张皇后，但是张皇后既不肯定也不否定的样子着实让他火大。 “尼玛，如果一直呆在皇宫，这太子当得还有个毛线意思！” 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朱厚照可怜兮兮地看着张皇后，张皇后黛眉微皱，拉了拉他的手道：“皇儿呀，你现在身体刚好，不宜到处走动，还是好好呆在东宫休息吧，出宫一事母后做不了主，这个需要经过你父皇同意。” “不是吧？我倒！” 朱厚照完全没想到出个宫竟然比登天还难，不过只要是他认准的事，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待他站起来秀了几下花拳绣腿，又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之后，笑嘻嘻地道：“母后，孩儿已经完全好了！” 张皇后拍了拍绣墩让他坐下来之后，语重心长地道：“皇儿呀，你是大明的希望，是母后的心头rou，母后是绝对不允许你有任何闪失的！你的想法固然是好的，但是宫外不比宫内，稍有差池，你让母后如何去面对你的父皇？” 就在朱厚照欲再争取的时候，只听门外一公公朗声道：“万岁爷驾到！” 张皇后一听赶紧站起来理了理衣襟，然后对着还傻坐着绣墩上的朱厚照道：“还傻愣着干什么，赶紧站起来迎接你父皇！” 待朱厚照看到一个浓眉大眼，面庞微胖，龙须井然有序地排列在腮下的中年人之后，朱厚照立即跪拜在地上道：“孩儿拜见父皇！” 朱祐樘箭步上前扶起朱厚照后拍着他的肩膀道：“皇儿呀，父皇在朝堂上听戴义说你已经醒了，所以下了早朝之后就立即赶到这儿来了！这些日子，你母后为了你可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呀！” 望着脸色有些惨白的朱祐樘，朱厚照连忙道：“孩儿不孝，让父皇和母后费心了！” 朱祐樘咳嗽了两声之后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还没吃早膳吧？和父皇一起用膳吧！” 言罢，张皇后望了一眼侍立在一旁的宫女们，那些宫女立即张罗开来，而刘瑾亦是忙着不停。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早膳准备好了，但是朱厚照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尼玛，还吃什么早膳，再不败国连命都不保了，这难道是逼我放火烧东宫的节奏？” 朱祐樘见朱厚照六神无主地坐在那里，咳嗽了一声，朱厚照抬头一看，果然帝王就是帝王，不怒自威，看着确实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但是对于朱厚照这样的混混来说，他还是硬着头皮道：“父皇，虽然说现在国泰明安，但是孩儿贵为大明的太子，理应多到宫外走走了解一下民情。” 朱祐樘既没有发怒，也没有表态，也是直接对刘瑾道：“太子要出宫体察民情之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刘瑾急忙望了一眼朱厚照，朱厚照不失时机地向他使了个脸色，那刘瑾连忙道：“启禀万岁爷，奴婢也是刚听说。” “哦？戴公公，宣兵部尚书刘大夏、东厂掌印太监萧敬、御马监掌印太监苗逵、锦衣卫指挥使赵鉴、顺天府府尹蔺琦……” 朱厚照一听傻了，兵部、东厂、御马监、锦衣卫、顺天府！他就是想出宫逛逛，他这皇帝父亲竟然动用了出了这么多武装和监察力量。人这么多，几千双眼睛盯着，还怎么败国？ “戴公公稍等一下，父皇，孩儿只是想出去看看，而且就在前棋盘街，只会逗留一个时辰。这么兴师动众难免扰民。” 朱祐樘抚摸着龙须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皇儿懂得不扰民的道理，朕心甚慰！戴公公，宣锦衣卫指挥使赵鉴和御马监掌印太监苗逵！” 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简称为“锦衣卫”，雅称为“缇骑”，是明朝所设的专司皇帝卫戍、政府廉政以及帝国情治的机构，下设指挥使、指挥同知、指挥佥事、镇抚使、千户、副千户、百户等职。 说白了这就是朱元璋在开国之初为收集情报，监视百官所设立的特务机构，拥有独立从事侦察、逮捕、审问等活动的权利，直接向皇帝负责，标准形象是身穿飞鱼服，腰挂绣春刀。 有明一代，锦衣卫威风凛凛，地位显赫。百官见了尚且有所忌惮，平常百姓见了大都闪躲不及。不过在弘治年间（朱厚照父亲朱祐樘的年号），由于朱祐樘对其严加管控，锦衣卫依仗皇权大肆欺凌的现象明显减少。 御马监，大明十二监之一。有掌印太监、监督太监、提督太监各一员，下有监官、掌司、典簿、写字等人员，掌腾骧四卫营马匹及象房等事。 由于御马监职掌御马，自然有养马、驯马人员，由此产生了一支由御马监统领的禁兵——腾骧四卫及四卫、勇士营。景泰及成化之时，京军三大营改编为团营制。腾骧四卫的勇士和精壮的旗军被抽调，另外组建勇士营和四卫营，在四卫指挥使中挑选坐营官。勇士营和四卫营在弘治年间人数一度多达四万余人，数量之多，令人咋舌。 虽然对锦衣卫和御马监的印象不是太多，但是朱厚照也听刘瑾提及过，他仍然嫌人数太多，但是此时却不好意思再开口，毕竟太子的身份何等尊贵，朱祐樘能让他出宫已经是让他喜出望外了，如若再说这说那，他真担心自己会被逼得烧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