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每人一碗清粥
【求收藏！求推荐！】 “臣，陈天杰。” “臣，吴昊。” “臣，金鹏。” “拜见殿下！” 一大早起床，朱厚照连早饭也没吃，急匆匆地出了东宫，不过迎面而来的却是三个看起来面目清秀，但是言语之中又有些许霸气之人倒是直接吓了朱厚照一大跳。 “你们是？” “御前五品带刀侍卫，奉万岁爷的旨意，保护殿下！” 三人言语一致，眼神之中隐约似有杀气。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内侍卫？我擦！看起来他们三个身手应该不错！” 想到这里，朱厚照道：“既然如此，先露两手！” 三人先是面面相觑，随后各抽出腰间宝剑虎虎生风地耍了起来。这倒是让朱厚照看得目瞪口呆。 “不错！只是你们随着本宫出去也不能穿着这身铠甲吧？速去换身衣服，乔装打扮一番，袖中藏短刀即可！” 三人领命之后，立即照办，没过多久也就重新出现在了朱厚照的面前。 对于他们三人如此速度的表现，朱厚照倒是颇为赞赏。 而站在一旁的刘瑾则是道：“在大明门外，锦衣卫指挥使赵鉴、锦衣卫指挥佥事叶广、周贤、锦衣卫镇抚司指挥佥事牟斌都在等着殿下呢！还有东厂的几个人，御马监的人都藏在暗处。” “这待遇！真是奢侈！” 朱厚照嘀咕一声之后催促众人赶紧走。 本来刘瑾他们给他准备了软轿，但是朱厚照觉得那样太招摇，容易暴露他的行踪，所以坚持不坐。 刘瑾见他这般执拗，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 其实朱厚照这么急着出宫，一方面是想到迎春楼里吃个早饭，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则是想抢在那些贼人的面前先抢个“风水宝地”。 刚出大明门，朱厚照便见到了锦衣卫的一干人等，朱厚照轻声道：“不准喊本宫殿下，今后但凡出宫在外，一律喊‘爷’，都明白了吗？” “明白！” 再次看到锦衣卫指挥使赵鉴，朱厚照笑着道：“那个杨飞现在是不是老实很多了？” 赵鉴微微一笑道：“多亏了殿下的那幅画，他现在是不哭不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发呆。” “给他找点事做吧，要不然估计会闲疯！让他在锦衣卫当个小旗吧！” “殿下！” 一听到要让一个十六岁且身份不明的人当小旗，赵鉴顿时不淡定了。 小旗意味着什么？ 一旦那杨飞有了这等身份，他这个之前一直偷鸡摸狗的少年也就相当于有了官家的身份。 “这是什么难事吗？”朱厚照莫名其妙地看了赵鉴一眼，但是刚才那满脸的笑容已经全部消失。 “难倒是不难，只是一切都有祖宗规制，那杨飞来路不明，又曾干过偷鸡摸狗的勾当，就这样给他一个小旗的身份，恐怕……” “赵大人，这么一个迷途知返的少年，你何必去揭他的伤疤？难道这样的小事还要本宫在父皇面说上一说吗？谁身上没有点污垢啊？及时擦去便是！” 朱厚照话里有话，赵鉴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当然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眼前的少年只有十三岁，但他毕竟是当朝太子，而且现在又全权负责查办牡丹滴血案，如果他要是在皇上面前打他的小报告的话，那也就意味着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恐怕不保。 更为要命的是他听说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院学士柯灒竟然在他授课的时候因为没答对太子的问题而羞愧辞官。 那可是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院学士啊，天下有多少的文人士子想要到这个位置上，那可是意味着将来可以平步青云，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而且他还是太子的讲官，一旦太子继位，他便是帝师，那等荣耀又是几人能够享有？ 这样的人物竟然在太子两三个问题之下就羞愧辞官。这在京城百官们看来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皇上对他信任有加，但是面对着眼前这位爷，又有柯灒的前车之鉴，他不得不小心伺候着。 所以在听了太子几乎是用威胁的语气说这事之时，赵鉴连忙笑着道：“此事自然不必烦扰皇上，下官按照殿下的意思去办便是！” “叫爷！” 朱厚照送给赵鉴一个笑脸之后，又对锦衣卫镇抚司指挥佥事牟斌道：“牟大人，今后那杨飞就由你亲自管教了，他若不听话，你尽管揍！务必要把他管教成才了！” 牟斌微微点头，他真是不得不佩服杨飞，那家伙真是太走运了，抢了太子的钱包竟然还能受到这般恩宠，真是羡煞旁人。 不过，将杨飞交给他管教，而不是直接交给赵鉴，牟斌也隐约可以感觉到这是太子对他的器重。 “走，去迎春楼吃早饭！” 朱厚照此话刚出，立即招致赵鉴等人的反对。 这倒也在朱厚照的意料之中，昨天迎春楼刚换了新东家，又被砸了，锦衣卫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爷，还是去醉香楼吧？那里环境好，饭菜也干净！” 朱厚照眉头微微一皱道：“上次去的时候，一帮贼人扫了本爷的雅兴，实在是无趣！上次去张府的时候，无意中看到那迎春楼，从外面看，那家酒楼和醉香楼相比差不多，但是客人似乎少了些，不过没关系，本爷就是喜欢安静的环境！” “爷，昨天那迎春楼刚被砸……” 赵鉴说这话时，一张老脸微微泛红，这也难怪，锦衣卫有巡查之责，而那迎春楼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砸了，分明就是他工作没做到位。 “哦？那就更要去看看了！难道锦衣卫没有查到是何人所干？” “据负责这一带的锦衣卫千户林泉所说，那帮贼人来时都是扮成普通百姓模样，进去之后打砸抢掠之后皆是一哄而散，连个人影也找不到。这样的事在迎春楼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估计是店家惹了仇人！” 听了赵鉴这话，朱厚照冷笑一番，心中暗思：“你给我开什么国际玩笑，锦衣卫是干什么吃的？一大帮人即使一拥而入然后再一哄而散，怎么可能一个都查不到，而且这样的事又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理由你还是去哄三岁小孩吧！” “无妨！本宫就是去吃吃饭！待会儿还有正事要办，至于是谁砸了迎春楼这等小事，你们锦衣卫自己去查吧！走吧……” 朱厚照话说得轻松，刘瑾和张永似乎察觉到什么，但都是默不吭声。 一帮人来到迎春楼之后，锦衣卫的那帮人立即惊呆了，不是昨天刚被砸吗？怎么经过一夜就差不多恢复了原样？这真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朱厚照总算是见到了那名叫刘二虎的人，一眼望过去，确实是长得蛮正经的，不过就是太没有眼力劲了。 他在看到十几个人大步踏进酒楼之后，猛然在人群中发现了张永和刘瑾，立即笑着冲向张永和刘瑾，刚要张口，却是被张永给狠狠地瞪了回去。 犹豫了一下之后，他又走到赵鉴面前道：“几位爷，里面请！里面请！” “卧槽，你这是直接忽略我的存在吗？你可知道我是你的老板！我才是这家酒楼的幕后老板啊！尼玛，真是恨不得拿百万两黄金把你砸到天荒地老！” 朱厚照痛骂一番之后也不管这么多，直接在一个面向酒楼正门口的桌子前坐了下来。 一个看起来十分稚嫩的娃娃竟然在众大人面前先坐了下来，这倒是让刘二虎觉得匪夷所思。 不过见那些人非但没有责备，反而是在他的桌子周围坐了下来，刘二虎总算是明白谁才是真正的主子了。 在他们一帮人当中，能够和朱厚照坐在一张桌子上的也就只有赵鉴、张永和刘瑾三人，本来张永和刘瑾都是站在朱厚照旁边的，但是在被朱厚照狠狠地使了几个脸色之后，他们也都是诚惶诚恐地坐了下来。 “掌柜的，每人一碗清粥！” 朱厚照这话一说，众人顿时无语，但是没人敢出声。 当朝太子一大早起出宫来到迎春楼就为了喝一碗清粥？这要是传出去，估计笑掉的大牙可以堆积成坟场了…… 赵鉴见锦衣卫的几个下属都在看他，他咳嗽了几声道：“爷。那个……既然来了，要不加几个菜，这样兄弟们待会也有力气办事。” 朱厚照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心中却是在打着自己的小九九：“你们这帮锦衣卫的人眼看着贼人在你们的眼皮底下砸了本宫的店，还想吃大餐？做梦吧！清粥比白开水强多了！” 见朱厚照竟然不搭理他，赵鉴颇为尴尬地向他的几个下属使了脸色，他们皆是老老实实地低下了头。 而刘二虎听到这话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他们穿的很一般，但是有张永和刘瑾在，他们再寒碜也不至于寒碜成这般模样。 而且看那小爷的做派，那分明就是官家的公子。 迎春楼虽然生意不好，但是好歹也是走高端路线，服务高端人群的，此时刘二虎真想说迎春楼不卖清粥，但是有张永和刘瑾端坐在那里，而且他们俩都没有发话，他也不敢造次。 刘瑾也注意到了众人脸上诧异的眼神，毕竟这些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有很多人估计几百年都没喝过清粥了，所以刘瑾亦是厚着脸皮道：“爷，他说的也是，要不叫几个小菜吧？” 朱厚照也没有回答刘瑾的话，反正他本来就没啥胃口，所以悠悠地道：“掌柜的，磨蹭啥呢？赶紧去做！你这酒楼门可罗雀的，我们这帮人来给你赏脸，这清粥应该可以免费吧？” 众人一听，那表情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而刘二虎则差点怒得骂出声来，他见过抠门的，但是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抠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