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天京变乱
到了六月份陈纪达获得一份情报太平军准备在上海偷偷购一批枪支和火炮而且和一个英国军火商谈好了。 郑克坚和陈纪达立马找到这个军火商，“伯里斯先生听说你有一批军火要出手。” 伯里斯一紧张却又故作镇定道：“没有，没有的事。我是一名正当的商人决不会做违法的。” “那好吧伯里斯先生或许你手里有一批军火要出售，你能说说你的这批军火吗。” “军火，我没有。” “伯里斯先生，我希望我们不要把这点小事闹到贵领事那里，而且我们也只是想买你的军火而已。” “郑先生，你要买军火。据我所知你的军火都是从菲尔德那买的，菲尔德先生的背景那么大我可得罪不起。” “好吧，我就实说了吧。我们已经知道你要和发匪交易一批军火，而且我同意你的交易。” “什么，郑先生不是在开玩笑吧。” “当真，不过我是有条件的。这批军火我先买下来经过我的检查可以由你出面再卖给发匪。也就是说这批军火事实上是我和发匪的交易只是由你出面而且以后都必须如此办理。” “郑先生，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购军火的钱我带来了。贵国也有领事裁判权所以我希望这是我们合作的开始也能有一个愉快的合作。只是不知道伯里斯先生愿不愿意和我合作。” 伯里斯想了想，他知道军火运到租界很容易可要运出去很难，如果这个上海的统治者能和他合作自己就能有更多的军火交易，这会使自己能成为上海举足轻重的军火商。 “郑先生，我是很高兴能和你合作的。” “那好，伯里斯先生这批军火我买下了而且以后不管对谁的交易都可以谈但一定要经过我，因此我会派人在你身边希望你不介意。你可以和任何谈生意但枪支和火炮的数量、品种和弹药由我决定。” “可以，但如果这样我有什么好处？” “每次交易的百分五是你的酬劳。” 百分五虽然不多但能这个人搭上线自己的销售数量会大大增加那百分五就很多了。 “我同意，那郑先生这次的军火我就卖给你了。” “好，谢谢你伯里斯先生，现在我会让人跟你去看看这批军火。” 晚上陈纪达回来说：“伯里斯的这批枪是前膛枪都是用过的，火炮也是前膛炮。枪共有四百支配两万发子弹，火炮只有五门配两百发炮弹。” 郑克坚道：“量倒是不大而且枪也不是很先进，我看可以发给发匪。” “军长，这枪炮不先进可是对我们来说，可曾国藩、李鸿章他们说不好应付了。” “不好应付他们也会来买军火的，这样我们也多了一条财路。” “可卖给发匪军火让朝庭知道了不好交代啊。” “我们又没卖，是伯里斯卖的。我们不让他卖军火发匪就买不要了吗。还不如把军火买卖控制在自己手里。你让人盯紧了这个伯里斯不要让他耍什么花招，还有也要盯紧这上海的军火交易。” 这段时间太平军并没有太大的战事曾国藩正添着自己的伤口，李鸿章则是举步维艰，而朝庭还在和洋人打嘴战。 此时郑克坚正大量屯积军火为即将到来的天京变乱做准备。 1856年5月，太平军再次攻破清军何贵清的江南大营，解了天京之围。何贵清被解职之后，其讯息不久便传入天京。 过了不久，东王称“天父下凡”，召天王洪秀全到东王府。“天父上身”的东王对天王说﹕“你与东王皆为我子，东王有若大功劳，何止称九千岁？”洪秀全说“东王打江山，亦当是万岁。”“天父”又问“东世子岂止千岁？”洪说“东王既称万岁，世子亦当是万岁，且世代皆万岁。”“天父”大喜说“我回天矣。” 杨秀清在图谋篡位前，已经做了舆论准备，在科考中故意出了个题目叫“四海之内有东王”，意图非常明显。后来杨秀清假装生病，要洪天王前去探视。洪天王第一次走出自己的天王府，来到东王府后见到杨秀清仰卧在卧室内，旁边有四个妖艳的美女伺候，床边既没有椅子，也没有凳子，只设了一个小榻给洪天王坐。 洪天王强压心头之火，假心假意的宽慰东王好生养病。杨秀清也不理会，故作呓语说：“人家都说天无二日，人无二主，秦时二日相斗，这是为什么啊？”洪秀全大惊，赶紧下令让手下随员对杨秀清九叩首，三呼东王万岁。 洪秀全突然的举动，反倒让杨秀清一时没反应过来。本来杨秀清想引诱洪秀全逊位，如果不答应的话就动手杀了他。但是洪秀全猝令手下对杨秀清高呼万岁，反倒让他无话可说，只好打起呼噜装睡了。 洪秀全见杨秀清半天没有反应，便假称上厕所，乘着机会跑回了天王府。洪秀全走了后，杨秀清突然睁开眼睛，问左右：“天王去哪了？”左右说上厕所了，杨秀清才没有继续装下去。 洪天王回到天王府后，后怕得全身冷汗直流，立刻下令紧闭宫门，并让强壮的女兵们加强护卫。随后，洪秀全连夜写下血书诏，召北王韦昌辉、翼王石达开等人速回天京护驾。 韦昌辉与秦日昌得令后，带领3000精兵昼夜兼程，在一个深夜里赶到了天京城外。当他们到达水西门的时候，守城士兵不给开门，说：“没有东王的令箭，不能开城门。”韦昌辉听后大怒：“我就是奉了东王的密书，这才星夜赶来，你们竟然胆敢阻拦，不想活了吗？” 守城士兵一听是北王，心里害怕，就把他们给放了进来。韦昌辉也不作片刻停留，立刻拍马杀奔东王府。在东王府的门口，遭到杨秀清卫士的激烈抵抗，韦昌辉登高大呼：“奉诏讨贼，顺从的人散去不加罪！”深夜当中，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卫士们便渐渐被驱散。 控制局面后，韦昌辉带兵直扑杨秀清的卧室。杨秀清当时本已睡觉，突然被外面的打斗声吵醒，听到外面动静不对，吓得赶紧躲在水阁下面，但最后还是被找到并捆了带走。东王所有的妻妾子女，全部被韦昌辉的亲兵杀死，特别是那些身怀有孕的王妃，更是一个不留。 想到自己的亲哥哥被杨秀清五马分尸，韦昌辉睚眦俱裂，喝令手下将杨秀清狠狠捆紧，连夜押去天王府见洪秀全。但洪秀全听说韦昌辉杀了杨秀清全家，心想这又是一个手段更加毒辣的“杨秀清”，要是把他扶正到杨秀清地位的话，恐怕以后同样是专横难制，于是便想赦免杨秀清，以便自己从中cao控。 韦昌辉见天王出尔反尔，愤怒得几欲喷火，命令左右立刻宰杀了杨秀清。天王得知杨秀清被杀后，他非但不褒奖韦昌辉的功劳，反下诏说不要多杀，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韦昌辉这下才发现自己是被洪秀全当枪使了，气得是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由于得不到天王的支持，韦昌辉担心杨秀清的余党会报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矫诏说前去和杨秀清划清界限的人都可以赦免，否则就杀无赦。 此大变，杨秀清的余党群龙无首，3000多位原东王的部下在惶恐之下，受骗前去投诚，结果被韦昌辉的精兵一网打尽，杀得遍地流血，随后韦昌辉又下令关闭城门，全力捉拿杨秀清剩余的党羽。在这半个多月里，天京城内，血雨腥风，近2万太平军精英，一时被屠杀殆尽。 翼王石达开闻此大变，急速赶回天京，他见韦昌辉如此滥杀，壮着大家还算是兄弟，于是好言劝导韦昌辉说：“杨秀清谋反篡位，死不足惜。但那些广西老乡，大都无罪，你现在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他们都杀了，弄得人人自危，这只能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啊。” 韦昌辉听后非常不爽，他心里清楚自己杀戮过多，天京人都痛恨自己而盼望石达开来主持工作，于是又想杀了石达开，去除这个政治对手。石达开由于提前获得了消息，他吓得连家门都没进，就连夜用绳子爬出城墙逃走。韦昌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率兵冲进翼王府，给石达开家来了个满门抄斩。闻此噩策，石达开奔到安庆召集部属，随即发兵杀回天京。韦昌辉听说石达开大军将至，惊恐之下就干脆破罐子破摔，每天都杀人泄愤。 韦昌辉的暴行，终于引起天京剩余人马的共愤。在洪秀全的号召下，这些人反攻韦昌辉并将之捉拿。得此消息后，洪秀全在第一时间下令将韦昌辉五马分尸，并逮捕了同党燕王秦日纲，将之斩首示众。随后，洪秀全将两人首级派人送到石达开军中，石达开这才重新回到了天京。 自此，东南西北，四王皆去（西王萧朝贵和南王冯云山在天京定都前便已牺牲）。可惜的是，剩下的这个翼王石达开。而洪秀全经此大变，心里也多长了个心眼，对于外人心存畏惧，只相信自己的家族中人。虽然石达开深孚众望，但洪秀全也对他起了疑惧之心，生怕他又成为杨秀清一样的人物。于是，洪秀全把大权分了两半，军权分给李秀成等人，政权则分给了洪秀全的胞兄洪仁发、洪仁达，而正是当打之年的石达开，反而闲居天京，无所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