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祭祖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王安石 一眨眼的功夫，几日时间过去了，沈府在忙忙碌碌中迎接到了一年最重要的节日—新元。 经过沈夫人及众人的劝说，沈荣没有收到体罚，但是沈万三特意为他安排了一些任务，要求他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这让沈荣苦不堪言。 除夕早晨，朝阳冒着温柔的光芒在东方偷偷露出了头，公鸡也很适宜的打起了鸣。沈府门口几名下人在忙碌着贴着桃符，一名身着锦罗绸缎的小公子哥正站在远处指挥着方向。 “往上一点，再往右一点。”沈荣站在一旁打着哈欠指挥道。 “荣少爷这刚往左移了点，再往右移又回来了啊。”下人说道。 沈荣摇摇头提了提精神，“你们这大清早的就贴桃符，我还没睡醒呢。”沈荣抱怨道。 “荣少爷我们贴完桃符还要准备祭祖的用品，不早点准备一会时间就来不及了。”下人催促道。 “哦，我看看。”沈荣拿起一截木棍在门框上将两幅桃符比划一番，“嗯，大体上相同的，就这么贴吧。” 下人将桃符贴好后移开木梯，随手拿起地上的门神画像正准备贴上去，去呗沈荣叫停了。 “这帖的是什么啊？”沈荣疑惑道，“这画的也太凶神恶煞了。” 下人摊开手中的画像对着沈荣解释道：“荣少爷，这左边这幅面色泛红，手持玉斧的是左武卫大将军秦叔宝；右边这幅面容发黑，腰盘鞭练，手持宝剑的是鄂国忠武公尉迟恭。少爷您别看他俩在画像里凶神恶煞，其实这两位都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只有面对妖魔鬼怪时才这般摸样。把这两位的画像贴在咱沈府的门口，可以确保咱沈府明年财运滚滚、诸事平安。” “那好吧，去年咋贴的，你们就继续贴吧，我有点饿了，去找点吃的。”沈荣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转身离开了。 沈荣离开院子，走到了厨房门口，忙碌的丫鬟看到荣少爷的到来赶紧上前行礼，沈荣一一笑脸回应，看着丫鬟手中端着的美食，沈荣不自觉的咽了好几口口水，上前拦住了一位丫鬟。 “站住！”沈荣说道。 “荣少爷，有事啊？”丫鬟行礼道。 “把这盘糕点给我吧，你再去去一盘来。”沈荣吩咐道。 丫鬟赶忙摇头道：“荣少爷不可啊，刚才老爷亲自过来吩咐道说您今天负责祭祀部分，祭祀未完成不准你接触任何食物，奴婢也不能坏了规矩啊。” 话说沈万三一直为沈荣跳脱的性格犯愁，小年那天沈荣的所作所为确实让沈万三大发雷霆，但新元降至，腊月里不动刑法这是自古就传下来的不明文规矩，更何况前几日刚刚对沈荣实行了家法，沈万三也下不去手了，和沈夫人商量后决定惩罚沈荣负责新元这段时间的家务，两人期盼沈荣在劳动中体会到长辈的不易，进而能改变些什么。 除夕当天沈万三起床后没顾得上洗漱就将下人们召集到一起，向他们宣布将由沈荣负责今天上午的祭祀环节，并“嘱咐”他们有什么不懂的要好好的向沈荣请教一下。然后沈万三亲自来到厨房，叮嘱厨师和丫鬟们不准给沈荣提供食物，如果有人偷偷给沈荣提供帮助将进行严惩。 “这什么破规矩！”沈荣生气道，“我这大清早忙碌了这么长时间还不能吃口增加些力气？” “荣少爷这是老爷吩咐的，奴婢也不能违背啊。”说着小丫鬟眼角的泪就滚了下来，一副摸样委屈极了。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看着丫鬟的样子沈荣也不好再继续发作，挥挥手将丫鬟打发了，坐在厨房门前的石头上生闷气。 “哼，死老爹，臭老爹！故意整我的吧。”沈荣生气的嘟喏道。 这时一位下人急匆匆的赶到厨房看到沈荣坐在门口，立马喊道：“荣少爷，现在准备祭祀的物品了，还请荣少爷前去主持。” “我饿了，没有力气，你们愿怎么弄就怎么弄吧。”沈荣说道。 “荣少爷今天祭祀环节是老爷最重视的，要是出了什么差池我们所有人都担待不起啊。”下人求道，“荣少爷您就过去吧。” 沈荣无奈，撅着嘴跟着下人又来到了大厅院子里。 “荣少爷来了！”正在忙碌的下人们看到沈荣的到来立马将他围了起来，“荣少爷这个祭祀的排位怎么摆？”“荣少爷这个祭祀的贡品怎么摆？”“荣少爷怎个祭祀的香案怎么摆？”唧唧咋咋的问了很多问题。 沈荣听的头都大了，“我也没弄过，我怎么知道怎么摆！”沈荣说道，“你们去年是怎么弄的？” “去年是文管家主持的，刚才老爷说叫您全权处理，不准文管家插手，我们这才请您过来的。”下人回复道。 “又是爹！”沈荣气的咬牙切齿，顿时一股气涌上心头，“你故意为难我，我偏不向你低头，我做好了给你看。” “你们谁知道文叔现在在哪？”沈荣问道。 “我刚才看到文管家去书房了。”一名下人说道。 “好，你们先布置着，不懂的先放着，我这就去叫文叔过来。”沈蓉说道，快步向书房跑去。 沈文正在书房为沈万三准备明天的压岁钱，忽然听到一阵跑步声来到门口，只见沈荣正扶着门把手喘着粗气，嘴里喊着：“文叔，救命啊。” 沈文赶紧将沈荣扶到椅子上，“荣少爷慢慢喘气，别噎着。”沈文笑道。 “文叔，救命啊，我要崩溃了。”沈荣诉苦道。 “是为了布置祭祀的事吧？”沈文笑道。 “对啊，文叔，我爹他就是故意整我的。”沈荣咬牙道，“为什么也不懂，他还把这么重要的环节交给我，就想故意看我出丑。” “荣少爷你这就想错了。”沈文劝道，“老爷也是想多锻炼锻炼你，你看老爷不把祭祖事宜交给你，你永远也不懂怎么做不是吗？” “可是我什么也不懂我怎么主持啊。”沈荣抱怨道。 “老爷今天吩咐了谁也不能插手你的工作，我也不行。”沈文说道。 “那我怎么办？”沈荣委屈道，“耽误了祭祀，我和所有人都要受惩罚啊。” “哈哈，荣少爷莫慌，老爷既然敢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他早就做好准备了，这个是老爷亲手画好的示意图，你按照这张图纸指挥下人摆放就不会有问题的。”沈文将图纸交给沈荣说道。 “真的？我看看。”沈荣结果图纸欣赏起来，“哇，一目了然，我有救了。”沈荣蹦了起来，在沈文脸上亲了一口，“谢谢你文叔，你真是太好了。”说完拿着图纸就跑了回去。 在一阵手忙脚乱中沈荣终于将祭祀部分布置好，沈府众人开始了祭祖，沈万三手持三根沉香列于首位，沈府家人按照辈分一字排开，沈荣处于末尾，只见沈万三将香点燃后行跪拜礼，嘴里说着祈求丰收、平安的话语。众人依次上前上香祈求，诉说着自己的愿望，最后轮到了沈荣祭祖，他拿起三个沉香，走到祖先排位前，将香插到香炉内，扑通一声跪在那里，嘴里喊道： “祖宗啊，请赐给我一只鸡腿吧，饿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