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战前

    云水县城阴云笼罩，赣军师部内，总指挥王均道：“南京来电，对于我们收复云水县城，给予嘉奖，并责令我们在年底前彻底剿灭赤匪，不要留下任何隐患。南京方面考虑到赤匪流窜山区、地形复杂，进剿不利，因此要求年底彻底消灭九江地区的赤匪霍乱。南京军事委员会根据实际困难，时间上给予考虑。我决定在云水县城休整5天，5天后进攻铜锣寨，一定要一鼓作气拿下铜锣寨。”

    43团团长耿忠请缨道：“总指挥，我们团继续担任前锋，我一定要报鬼见愁之仇。”鬼见愁遭到伏击损失惨重，让耿忠气不打一处来。王均点点头道：“欧阳剑非常狡猾，一定要小心。你部担任前锋，42团随后跟进。赤匪无非是sao扰作战，我们要步步为营。只要拿下铜锣寨，赤匪另外一个据点梅岭就好办了。我亲自坐镇九江县城，不剿杀欧阳剑决不罢休。”

    王均接道：“这次进攻铜锣寨，给你部配属4门山炮，12门迫击炮，我要让赤匪尝尝大炮的威力。”王均接道：“我要扎根远水县城，命令第5师出动一个旅担任运输队，防止赤匪袭击，欧阳剑肯定要打运输队的注意。另外，命令陈焕章暂时在永修县城休整，把44团建制恢复。”“总指挥，欧阳剑能获得上峰的重视，说明此人绝不是等闲之辈。关键是他对我们太了解了，而我们对他一无所知。常言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参谋长进言。“有道理，通知南京方面，我需要欧阳剑的详细情况”

    铜锣寨欢歌笑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神态。一大早欧阳剑送李光达下山前往梅岭。“李兄，梅岭交给你了，你去我放心。把伤兵转移到梅岭是出于安全的举措，另外梅岭那边要培训新兵，你的任务很重。我判断敌人不攻占铜锣寨之前，不会打梅岭的注意。特战队会随时侦查敌人的动向，若有情况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另外，我们要随时保持电台联系。”

    “纵队长放心吧只要铜锣寨安全梅岭就安全。政委，你还有什么这指示”“纵队长交代的很清楚我就不多说了，一路上多保重”大家彼此握手，李光达率领警卫连，带着俘虏伤兵上路。“政委，我去看看宝贝石头”“正好我去看看家属安置情况”欧阳剑与毛泽覃分手向后山走去。后山一处采石场热火朝天的工作景象浓烈，尤其是铁器的凿击声分外刺耳，又十分有节奏。

    欧阳剑走到采石场，见大批工匠正在叮当叮当凿石。场地中央堆满了奇形怪状的石头，石头大小不一，而且每块石头中间都掏眼。欧阳剑围着半成品石堆转了一圈，感觉很满意。“纵队长，大伙干劲儿很足。我们已经组装200颗铁雷，1000颗石雷。石雷虽然加大了药量，可是爆炸威力不如铁雷。”负责手榴弹制造的胡师傅出现在面前。

    “胡师傅，爆炸威力不重要，我的目的就是要把敌人打怕，让他们见到石头就恐惧。”说着话欧阳剑与胡师傅走到旁边的工棚，十几名工人正在给石雷配药。欧阳剑与各位打招呼，示意大家继续工作。随后欧阳剑吩咐胡师傅抓紧给石雷装药，目前胡师傅的手下，根据欧阳剑的“言传身教”，对于地雷制作已经非常精通，尤其是地雷的触发装置及灵敏度已经非常高。

    随后欧阳剑又来到正对山前的一个山洞，这个山洞经过人工“修理”空间变得很大。山洞正对上山的路口，而且居高临下视野非常开阔。欧阳剑走进山洞，炮队的士兵正在摆弄火炮。前不久欧阳剑命令梅岭的炮队调到铜锣寨，目的是加强铜锣寨的防御。自从上次肖峰缴获了4门德产02式速射炮后，就组建了炮队，为此欧阳剑亲自编撰了炮兵cao练手册。

    目前炮队大约有150人，而且有一半人具备初中文化程度。为此欧阳剑通过谭松招募了大量进步青年学生，打造炮兵部队不是一日之功。炮队既要在战火中经受锻炼，又要储备大量的人才。欧阳剑不仅编撰炮兵cao练手册，也编撰了有关火炮方面的教材。当初麾下的文书朱殿文，是文化程度最高的，因此欧阳剑花了大量时间培养他。

    眼下朱殿文已经成为炮队队长，这支炮队训练将近一年，初现规模。尽管炮队只有4门德产02式火炮和缴获的几门勉强能拿出手的迫击炮，但是他们的训练水平和对火炮性能的了解，乃至当今世界上各国火炮的发展情况、列装情况，即便的炮兵也没有他们了解的清楚，这自然是欧阳剑的杰作。尤其是训练方法及火炮性能精通方面，这支炮队在国内可以说“一枝独秀”。

    “报告纵队长，炮兵大队正在cao练请指示”朱殿文见欧阳剑进来，立马跑过来敬礼，其他cao练的士兵也挺直身躯敬礼。“继续cao练”，士兵们立马投入训练。欧阳剑观摩了一会儿问道：“你们准备怎么样了”“报告纵队长，山下的地形地貌经过反复勘查，并根据火炮的射程设定了诸元。另外我们在山设置炮兵观察哨，铺设了电话线。”“很好，要反复检查不要出现遗漏，记住我反复强调的细节，而细节决定成败。”

    “纵队长，我时刻不会忘记你的教诲。”“目前我们炮队规模很小，但是伴随发展我们的炮兵部队也会不断壮大。你们不仅是战斗部队，也是培养炮兵的学校。除了训练以外，理论学习一刻也不能放松。另外你要挖掘优秀的士兵，日后红军学校要开设炮科，我们要培养一批优秀的教官，我要打造一支强大的炮兵部队。”“是属下绝不会让你失望”

    欧阳剑走出山洞，来到山寨门前，恰好碰到巡视的宋任穷。“报告纵队长，属下正在检查工事、防御情况”欧阳剑点点头，见不少新兵正在抢修工事，干劲儿十足。宋任穷率领所部负责守卫山寨，为了弥补兵力不足，特意在被俘的士兵中挑选了200人加入防御作战。“纵队长，有一半俘虏兵强烈要求加入我们部队，另一半俘虏兵大都是老兵，他们有的观望、有的有顾虑、有的心里打别的注意。”

    “改造需要过程，不能指望一个早晨就让他们改变思想。我们要让事实说话，一句话就是胜利。要让他们看到希望自觉地融入红军部队，前提是我们必须强大。有一半人要求加入红军部队，这就是好的开端。”这时寨门口出现罗荣桓及所部，他们赶着十几辆马车，马车上装的都是“石头”，其中有三辆车装的是铁地雷，显然罗荣桓率部出动。

    “纵队长，还有什么吩咐”罗荣桓跑上前举手敬礼。“没有说的了，要随时保持电台联系。你们支队担负打击敌人重任，布雷工作要细致，集思广益动员士兵开动脑筋，挖掘士兵的聪明才智，要把学过的东西运用自如，但必须经过实战检验。”“不见敌人不挂弦，每个人都牢记。”“特战队发现敌情后，会在联络点通知你们，你们要在第一时间用电台汇报，明白吗”“明白”

    欧阳剑在山寨仔细检查了一遍，此时晚霞映红了半边天，冬天日落早，寒风迎面扑来。欧阳剑登上一处高点，向东北方向张望。警卫员陶勇示意小马离远点，不要打扰纵队长，他知道欧阳剑此刻想什么。欧阳剑眼前突然出现文婷的倩影，文婷，你怎么样了还好吗，此时此刻我是多么思念你。我知道你收到了我的信，迟来的表白实属无奈不要怪我。你在敌人的魔窟受尽折磨而我却无能为力，想到此欧阳剑内心隐隐作疼。

    文婷曙光就在前面，一定要坚持下去。其实欧阳剑心里非常清楚，文婷生还的希望微乎其微。尤其是她和自己的关系，日后敌人肯定要大做文章。欧阳剑默默起誓，文婷请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九华虎、可耻的叛徒不会有好下场，我要亲手除掉他们。

    此时郭梅不声不响出现，她手里拿着一件大衣有些犹豫。警卫员小马刚要发声，陶勇拽住他示意不要打扰。郭梅轻轻的把大衣披在欧阳剑身上，欧阳剑回头一瞧是郭梅点点头。“是想陆姑娘吧”女人的心思缜密，男人的细微之处是不会逃过她们的眼睛。郭梅廋了脸色苍白，但是变得稳重成熟了。经过这场变故她心里压力有多大欧阳剑清楚，另外她也清楚女人为了一个情字，会奋不顾身。郭梅能选择留下来，至少有一半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欧阳剑苦笑了一下坦诚道：“我是在想她，想她正在经受磨难，我的心在滴血。作为男人看到心爱的女人备受煎熬，是男人的耻辱。”“我同情陆姑娘，假如我是她会为此骄傲的。”郭梅眼睛里流露出帜热的目光。良久沉默欧阳剑道：“郭小姐，你能选择留下我很高兴。但是我要说的是你的父亲，作为国民党的官员并不是十恶不赦，即便我们是不同阵营的，但是我很敬重他，因为他是一个廉洁、正直的人。”

    “国、共两党决裂是国民党一手造成的，我们是被迫拿起武器，为了自由、为了信仰、为了国家民族的前途去战斗。我虽然是一个坚定的信仰者，但也是有血有rou的人。”“你是说亲情是难以割舍的，包括你的表妹”“大浪淘沙，我们有多少同志与家人分属不同的政治团体，这种现象比比皆是。我是说没有必要把你的父亲当作仇人，慢慢你会领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