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毒蛟与魔虎与不死鸟
剑拔弩张，气氛险恶──两人的对峙为圆心，所展开的圆形区域──越是靠近方寸越能够感受到……那一种彷佛随时被斩杀的颤栗。 「妳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先代巫女。」 「不，我只是想问你是以什么立场出现在这，是雾雨组的身份，还是罪袋的身份，或者是魔理沙父亲身份出现在我面前？当然的……」 先代巫女很少笑，与八云一家不同。 对于敌人，她一笑起来。 便是十分的狰狞、百分的杀意、千分的势在必行。 「我最想了结的是一年前，你对梦酱所作的事情……」 「我不记得能对跟我女儿一样大的小女孩作过什么事。」 此处。 争锋相对的此处。 此处为人间之里的小诊所门前。 小诊所的数量很少却不是没有，但开小诊所的是先代巫女，那就独有这一间了。 雾雨老爹、先代巫女。 以凛然气势的对视、对望、对峙。 「我有很多账想跟你算。」 先代巫女如此说道。 「先代」这个名词的含意，很简单。 在这个幻想乡里头，「先代」意指为上一届退休的博丽巫女。 当然，现在这个部份暂且不提。 先代巫女，光是眼神，宛若虎视眈眈。 她不熟练博丽的法术，却选择了将rou体锻炼至人类的颠峰。 将一天的有效时间，浓缩凝练化为三十小时的超强度锻炼。 贯手刺向韧性极强的青竹捆，或者是每日感谢的正拳一万次。 明明是五十多岁的年纪，身上的伤疤更是无法细数。 却以独有的波纹呼吸法让自身持续在人类体能最为颠峰的状态。 如此高大的女性，双拳上的死皮更是坚若盘石，甚至连手骨都有些为变形。 雾雨老爹不会认为这样的女性不漂亮。 说是漂亮，不如说是凛然的气质，说是巫女，不如说是随时展露爪牙的凶兽。 先代巫女，那是虎。 先代巫女，那是身经百战千杀万戮的魔虎。 能在魔虎的气势下对抗的人，能与其相对的男人…… 雾雨老爹。 ──便是恶蛟。 「以什么样的立场出现在妳面前，妳现在又有什么身份可以询问我？」 语气微妙的亭顿了一下。 「至于算账，先代，我似乎没欠妳什么。」 相较于先代有如魔虎般的刺眼。 雾雨老爹如毒蛟般潜藏在水底面，那样冷不防猝不及防给人一口撕咬。 眼皮开阖之间，不时闪烁锋利如刀的瞳光。 率领那些使着最为阴狠手段、最为狠名昭彰的雾雨组。 凌驾其上的组长便是──雾雨老爹。 他，一身素蓝和服，双手藏至于长着的袂袖口。 雾雨老爹的手也许比不上先代巫女的遍布伤痕。 但他的手，是罪袋23号最危险的手，贯穿了无数的妖、打爆了无数的妖的手。 于是，在看不到手的袖口内，便是随时出鞘般的大威吓。 男人踏了一步。 女人踏了一步。 都是向前。 两人身形都很高大。 没有人会觉得亲昵，只有差一个引子引爆的险恶。 先代巫女会这样会如此看雾雨老爹不顺眼， 原因很简单。 ──女儿控。 先代巫女是一个女儿控。 跟采取放养女儿状态的雾雨老爹来说。 是截然不同的类型、是一对眼即是看不顺眼的类型。 一言不合就太热脱衣服开车……不对，开战的类型。 当然，找碴的原因。 却是一年前那某件事的起因。 「这一年间，我家的梦酱接了我的职位，结果戴起了诡异的面具！」 先代巫女拿出了一张画，唯妙唯俏的素描画。 上头画着戴面具的巫女。 通红的机械假面，绿色荧光横条光眼，额上为铜币的图样……与其说是面具，不如说是高科技机械般的假面。 ──博丽假面巫女。 最新的超必杀──阴阳玉超爆，究极假面飞踢射门。 一脚踢出数丈深沟、壕沟…… 那深深的壕沟，也代表先代巫女感受到母女代沟的深度。 「这能看吗！」 先代巫女，凛然的气质被毁于殆尽。 「这假面还是冈崎梦美创造的，戴上后自动清洁功能，还有春暖夏凉的功能，并且具防毒效果的超科技产品──都是你这家伙讲了多余的话！」 「妳很无聊，先代。」 这么不解风趣之男。 雾雨老爹，撇了撇嘴。 ──女儿控啊。真不是雾雨老爹能够理解的世界。 「戴面具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是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博丽巫女既然选择戴上了面具，就是放心不下妳这五十几岁的老太婆。」 「雾雨你这家伙果然还是没变……说话虽然很有道理却偏偏刺耳地让人火大，这番话果然是──在一年前，你对我家的梦酱说过的。」 「大概是我，那么……想动手？」 雾雨老爹，稍微歪斜着头。 先代巫女也缓缓握起了拳。 「另一方面是为了魔理沙，我不想让你跟魔理沙见面，那孩子失去了笑容，可就不可爱了──虽然你刚养伤回来，抱歉，就在这里倒下吧。」 理应打起来的。 可惜地点、时机都不太对。 ──呼。 一股香烟的烟气，喷在雾雨老爹跟先代巫女之间。 遮掩了两人的视线。 这是吐出烟气的声音。 还有阻止这场战斗的人。 「嗯哼，雾雨小子、先代小妹。」 随着手指一弹，啪声响起。 点燃了嘴边所叼着的香烟。 「阻止你们还要耗费这支烟，还真是昂贵。」 银长发、红瞳、姬发式发型。 那大蝴蝶结、却在尾处别上许多小蝴蝶结。 类似吊带裤的和服改，周围贴满诸多妙用的符纸。 阻扰了雾雨老爹与先代巫女的……便是不老不死的蓬莱人。 作为人间之里警备队的队长，可以行使『决斗规则』以外的击杀权力。 不死鸟──藤原妹红。 「要打是不是让我来凑一咖？」 毒蛟与魔虎与不死鸟。 雾雨老爹藏袖，眼神锋锐如刀。 先代巫女握拳，姿势猛虎深藏。 藤原妹红吐烟，体表高温蒸气。 三人三角、三角三人。 宛若一种谁先动手，便会遭受另外两人夹击的走势。 ────────────────────────────────── 「咳咳，人间之里三巨头，雾雨流氓组长、先代独行侠客、藤原警备队长。」 打破平衡的是一声无奈。 胶着的气氛随之被击破、被打破、被整破。 能够让人间之里三巨头不敢妄动的。 自然也是人间之里地位崇高的角色。 那是一个女人。 那样的魅力是无法言喻的、无法形容的味道。 每个人都有童年的时代，刻入骨子内的便是老师的谆谆教诲。 是的。 让人间之里三巨头不敢妄动的角色。 让学生们刻骨铭心的女教师。 ──上白泽慧音。 一身略深的蓝色长裙、边缘些许波浪折花、白短袖处打上花线。 银长直的顶端上装饰着略为奇怪的帽饰，有点像是日式城堡最上层。 「……」 首先退了一步，也将手抽出了袖口。 作为年纪最小的雾雨老爹，恭敬的对慧音招呼。 「慧音老师。」 被招呼的慧音，无奈的深深吐了口气。 「你们在讨论某个大花妖所进货黄澄澄的……让人成瘾的太阳花粉分赃吗？」 慧音稍微推了推眼镜，那是十分俏皮的下红框眼镜。 第二收手的，是跟慧音关系十分不错的妹红。 妹红立马吐槽起来。 「才不是！哪来的卖花粉交易现场，想要一开始就为了粉而大战吗？」 当然，相较于这么猛烈的吐槽。 最后，先代巫女也收回了架势，松开了紧绷的眉间打起招呼。 「……慧音，这玩笑不好笑。」 「是是是，你们都老大不小了，凭借着脾气可不是大人的风范。」 上白泽慧音，挂着微笑。 蓼蓼数句，就把即将动手的气氛给横挡住。 「雾雨，我这边刚煮了饭，至于魔理沙的坏习惯……待会我也跟你谈谈。」 慧音老师笑瞇瞇的，这样的笑容，跟八云紫那时候的笑容一样。 其中暗藏着愤怒的情绪。 嗯。 绝对会因为魔理沙的坏习惯，朝雾雨老爹好好教训一番！ 总而言之。 ──先吃完饭，也好上路不是？ 这时，慧音已然搞定了两人。 雾雨老爹、藤原妹红两人。 剩下的。 慧音招呼起先代巫女，那一旁站得笔挺的先代巫女。 「先代也来我这边吃饭吧，我可是闻到了妳煮的土豆炖rou（马铃薯炖rou）喔，记得带上……我今天煮的可是特贡的米。」 「我昨晚煮的还没动就去喝酒宴了，被妳闻到了。」 「谁让妳的是超级好吃的绝品，嗯哼。」 先代巫女的土豆炖rou（马铃薯炖rou）。 加上慧音老师所作的居家料理。 那两人的一手好厨艺，光是想到就有种期待。 雾雨老爹吞咽了唾液，用手背靠在嘴上擦拭。 「谢谢招待……我刚好饿了。」 「你这家伙一副刚砍完人后抹血的样子，真不愧是雾雨组组长吗！」 对于妹红一脸鄙视吐槽。 雾雨老爹自然是无动于衷。 「可以的话，我要吃五合饭（五大碗）。」 「你这家伙是殖入了美食细胞的美食猎人吗！光是吃白食的家伙！」 面对妹红的吐槽。 雾雨老爹鲜有的、罕有的露出了rou痛的神情。 「我可以拿出饭后甜点，相当稀有的永远亭月见团子，先说好别吃完，留点给我带给魔理沙。」 总而言之。 先代巫女的土豆炖rou（马铃薯炖rou）。 加上慧音老师制作的居家料理。 还有雾雨老爹从永远亭带回来的伴手礼，月见团子。 然而。 雾雨老爹的眼，比刀更加锐利凶狠，眼神扎刀的对象不是先代更不可能是慧音。 而是──藤原妹红。 「那妳呢？藤原警备队长。」 「我、我、我──用竹子削个筷子可以吗？」 这智商。 别说鄙视只有雾雨老爹了。 在场的慧音、先代巫女不约而同用手盖脸。 ──妳还是去找某个大花妖一起去卖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