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节 开张了
第一章韬光养晦第二十一节开张了 北京北城文味轩 “咚啋，咚啋，咚咚啋！”随着一阵阵的锣鼓的声音，在文味轩的大门口的大街上，两个狮子正在表演着菜青的节目来。四周围得满满的全部都是来看热闹的人群，大家都是半个月前就听闻这文味轩的老板换了个人，关门正在搞修缮，准备开一间御膳菜肴的酒楼呢。大家都风传这文味轩的新老板是很有后台的，即使是巡城御史的面子，到了这文味轩来也得矮上三分。 自从这文味轩换了新的老板后，这附近的两条街道上，五城兵马司的官兵们就巡视的越发的勤快了起来。有亲戚在里面当差的听到的小道消息说是上头加强了这一带的巡逻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街坊邻居们却都在传着各种关于新老板的传闻来。 其实也就是这个时代的一些八卦的事情罢了，也是一些人云亦云的。林洲也是从那些食客的闲谈中偶尔听到了一些，虽说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有关酒楼的声誉，长此以往的话也是不利的，所以今天的酒楼重新开业的仪式，林洲就把高思奇和原来的那个张掌柜的给赶到了前台撑场面。 张掌柜的也是多次的想要辞职回老家的，林洲当时也是没有什么合适的人来接替，在一个张掌柜也是在京城的酒楼业里混了几十年的老人了，对这里面的道道很是熟悉的，所以林洲也就再三的挽留，并加了薪俸。张掌柜看到新的东家是真心留自己的，也就踏踏实实的留下来了，还在京城里买了个四合小院，把一家老小全部都接进了京城来了。 经过近一个月的修缮装饰，酒楼食旧貌换了新颜了，几乎跟原来的文味轩没有一点儿相似的地方，只是名字相同而已。 站在大门口，张掌柜多少的有点儿意气风发起来。这文味轩在一帮子东家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工匠的施工下，变得是更加的富丽堂皇，更加的有一种尊贵的感觉，似乎是一种从酒楼的大堂里直逼出来的高贵气息。甚至一般的平民百姓们，路过文味轩都要自愧的躲着走。 没有办法，现在的文味轩，到处是雕梁画栋的，各种艳丽的彩色纹饰遍布酒楼的上上下下，就是连楼梯的扶手上也是各种的花鸟鱼虫，简直是栩栩如生。原来在一楼大厅的柱子也是换成了从辽东之地运来的高大松木。一楼面对两条街的大门也是改成了椭圆形的，空出了原来十字路口的那个尖角，原来的两个门被改成了临两条街的一个大门，站在柜台里可以更好（两百七十度）的看见两条街的情况。 三楼则是被分成了六个大小不一的包厢，分别用各种不同的材料进行了装饰，什么羊毛毡毯，波斯地毯，云锦苇帐，那是应有尽有。就连现在现在店里面用的那些个餐具，也是从高档的瓷窑里预定烧制的，每一个餐具上都留有文味轩三个大字。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自豪，张掌柜在一旁默默的想着，虽然东家也派来的一个姓高的掌柜，但是自己三十余年在京城酒楼业里打下的人望，有岂能是那个初来咋到的高掌柜所能比拟的。现在的文味轩在环境方面已经跃居京城之手了，要是东家派来的那些个什么大厨再能镇得住的话，在京城里，这文味轩也就是行业里的顶尖酒楼了。 今天来庆贺的嘉宾们多半是张掌柜在京城里多年积攒的人望，大多也是京城里酒楼业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恭喜恭喜啊！真没有想到文味轩能有今天的辉煌啊，庆元兄以后可是要多多的关照哦！” “贺喜庆元兄，这文味轩一定能在为兄的手里财源广进，再创当年辉煌啊！” ................. 张掌柜的也是在一旁不停的还礼，给各位前来的嘉宾们互勉几句。张掌柜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站在旁边的高思奇一眼，之间那姓高的无视自己这边人来人往的客套，只是站在那里不停指挥着店里的跑堂小二们把客人领进大厅中，现在快要到午时了，也该是到了用午饭的时候了。 文味轩早在十天前就在店门口打了个招牌，宣布酒楼营业后三天内将要免费的供应点心，所以在大门外聚集了几百人的队伍，都是等着领取免费食物的人。 明朝也是一个商业比较发达的时代，各种各样的商品充斥着市场，竞争虽说没有后世的那么激烈，但是也是诞生到了许多的比较经典的营销的案例来。不过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那个时代的营销手段也是太幼稚了些，林洲虽然没有接触过这门学科，但是每天在商品市场上消费所积累起来的知识，也是要比此时的人高出了不止一点半点的了。在酒楼要开张的前十天头，林洲就已经召集了高思奇、张掌柜、跑堂的两位班头，还有王账房等一干人等，在三楼先完工的包厢里商量了以后文味轩的开店的宗旨，也就是后世所说的营销定位和经营理念问题。林洲也是把自己在后世所能见到过、听到过、体会过的一些这方面的例子，挑选了能适应这个时代的一些，去芜存菁的给几人灌输了一通。 什么微笑服务、迎宾服务啦，什么顾客至上、质量第一啦，什么促销、打折、折扣、赠品、搭售，什么客户回访、满意度调查、客户维护之类的，凡是林洲能想到的统统的都跟几位文味轩的管理层们讲了。这些超现代的经营理念，直听的一众人等对林洲是从骨子里佩服的五体投地，每个人的心里都是暗自庆幸自己跟对了东家了，就连官员出身的高思奇都有一种要弃官从商的意思了。当然了，林洲也只是把这些表面的意思讲了出来，具体的怎么去做还是要有这些文味轩的一线的管理经营人员来做的。 林洲根据每个人的不同特长，而进行的进一步的分工。高思奇是作为行政管理类的人员来任用的，被林洲委任为文味轩酒楼的总掌柜，负责酒楼的总体的经营，监督和指导各部门的工作。因为张掌柜在京师同行中人脉极广，而且人缘也是不错，就负责对外的公关，处理一些跟同行间打交道的事情，是四个掌柜之一。王账房则是除了负责原先的账目工作外，如今又多了一项成本核算的工作，也是掌柜。采购由原来在宫中尚膳监的一位老太监来负责，此人也是在宫中多年，熟悉京城中各大商行的情况，也被林洲任命了掌柜一职。至于酒楼日常的管理及经营工作，则是由一位在原来的那些跑堂的小二们中颇有威望的一位年轻人担任的，这人也是林洲看重的一个人，对林洲的那些个营销和经营的方法比较的有兴趣。这个前三天送糕点的注意就是此人所提的，林洲还是喜欢这种机灵和好学的人。 文味轩的这种分工明确的管理模式，是这个时代所不具备的，在大多的店铺中都是掌柜的一人对东家负责，大小事务一概总理，使得职权不清，常常发生推诿扯皮的事情来。现在这么安排，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有事情对总掌柜负责。这样的安排也是林洲费劲脑汁从后世的分权制度中获得的灵感。 张掌柜一遍招呼来宾，一遍不停的大量着高思奇，对于东家的安排，张掌柜有点意见。自己在文味轩几十年了，本想告老还乡的。只是东家诚意的挽留，可是最终却是有拉来了一个外来的和尚来。心中多有些郁闷，要不是当初东家的挽留，说不定早就走人了，当贯了一把手的怎能屈居人下呢？ 不过在多次的试探下，发现这老高也不是一个酒囊饭袋的家伙，对酒楼里的事情也是了解很。这高思奇来了以后，首先是规范了食材的采购制度，接着又用了一种新的记账方法来更换了那种老式的记账方式，而且还用了一种据说是老高自己发明的新式账本来记的。几番下来，张掌柜对高思奇也不由得有些好感，人家也是一个有水平的人！ 今天来的这些个宾客，大多是张掌柜在京中的熟人，平时的关系也是不错的。张掌柜看着自己这边，心里多少有些得意。 其实他并不知道高思奇的真正的身份，林洲也没有详细的给大家介绍，这种习惯也是跟后世来的。 舞狮得人开始了节目的高潮了，浑身披金黄色毛的狮子在由十几个板凳所搭成的高山上跳跃、擦痒，准备打开在一楼顶部的对联绳索。之见，在两个舞狮者的倾力合作之下，狮头的舞者踩在后半部舞者的肩上一跃而起，准确的用狮口叼住了拴着对联的绳子，然后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悬挂在三楼的对联卷轴一泻而下，迎风展开。之见上面用苍劲有力的字迹写“东西盛馔，南北珍羞，酒溢奇香香四海；九州佳宾，海外贵友，店归众望望三秦。” 这字是林洲自己写的，在书法上林洲还是说的过去的，加上万历皇帝在冯保的督促下对书法也是颇有小成的，林洲多多少少也继承了万历的一些习惯。所以这对联也就没有麻烦别的人。 采青结束，也意味着免费的糕点发放工作开始了，来看热闹的人群开始了往大门侧边的发放点拥去。 当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高思奇也就结束了迎宾的人物，虽然他也没有几个熟人过来。就在他刚想转身进入大厅的时候，只见从东面的大街上来了一队的官兵，领头的是巡城御史王纂。隔了十几米远的距离，王纂就超过了队列，拱手朝高思奇道：“庚年兄，今日可是个好日子啊！鄙人也来讨一杯酒喝来了，可要给兄弟几分面子哦！” 语气中尽是些讨好的意味，高思奇对王纂还是比较熟悉的，那是因为正是他的帮助，现任的内阁首辅张居正才扳倒了前任的首辅高拱，从而登上了首辅的位子，一时的权倾朝野，也是开始了艰难的万历新政。 对于内阁首辅，高思奇还是很敬仰的，在如此复杂的朝局中，坚持改革。面对一片的反对之声却又坚持己见，只是为了大明王朝的中兴和社稷着想而已。自己虽然不攀附乡党，但是对于张居正的人也是有些好感的。 当下也是拱手说道：“原来是子初兄啊！什么风能把你给吹来了。小店可是不敢接你这个大佛。” 王纂笑了笑，快步的走到高思奇的身边，压低了声音，凑到高思奇的耳边道：“庚年兄，今个皇上也是来了吧？” 高思奇不知道王纂的真正的用意，也不知他从什么渠道听到的消息。佯作不知说道：“子初莫要瞎说，要是让都察院的人知道了，免不了的一场风波。慎言！慎言！” 边说边引领着王纂进入了大厅中，来贺的嘉宾们见到巡城御史的大驾，莫不都吃了一惊。纷纷站了起来，朝王纂这边致意。 来贺的宾客们对于文味轩真正的老板，也是不知道的。自接到了张掌柜的请帖后，也是一直的以为高思奇是酒楼的新东家，也是询问过张掌柜的，只是张掌柜含糊其词，最终也就把高思奇默认为文味轩的东家了。 今天看见连巡城御史王大人在高思奇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心里也就对高思奇的背景越发的感到神秘起来。 高思奇带着王纂直往二楼走去，没有皇上的同意，高思奇也不敢随便的领着人去的，只好把王纂带到了二楼来。下边的一应事务自是有张掌柜的照应着，自己只是对皇帝负责。这个酒楼的一切关系巨大，跟皇上在宫中开始的御膳房的改革是息息相关的，要是给弄砸了，自己保准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林洲陪着自己的老婆王喜姐坐在三楼的包厢中，一直都在观看着楼下舞狮者们的表演的。尤其是皇后王喜姐，更是兴奋的不得了。平民出身的他哪里见过这么刺激的舞狮表演，随着舞狮者一个接一个的高难度的动作，王喜姐也是心随着他们在运动着。当最后采青时，狮头的奋力一跃打开了悬挂的对联时，王喜姐就如同是自己把对联的绳子叼下来似的，兴奋不已，一直拉着林洲的胳膊嚷着还要看。 这时候在外面的侍卫敲门来，说是高大人来了。林洲忙安慰了老婆说过几天在请舞狮的一干人等到宫中表演一番才作罢，叫侍卫把高思奇带了进来。 虽说现在高思奇也算是一个商人了，替皇上打理这文味轩，但是在皇上面前终是得按高大人的官职来称呼的。 高思奇进了包厢，门被皇帝身边的侍卫们带上了，当然侍卫也是出去了，站在门口宿卫着。等门关上了，高思奇才深深的施礼道：“皇上，巡城御史王纂来了，臣把他领到了二楼！” “哦！他来干什么？你们的请帖也是邀请了他么”林洲很是好奇的反问了一句。对于文味轩来说，林洲并没有进行过多的干预，一切的事务都是交由高思奇的，就是这次的开张所邀请的嘉宾，也是由张掌柜的定下来的。虽说巡城御史是京城治安的主管官员，但是全北京如此多的店铺、酒楼，似乎想文味轩一样的店铺到处都是，文味轩应该是跟王纂没有多大的交集的。 “回皇上，王大人是不请自来，说是来讨一杯的酒喝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把这杯酒拿去给他喝吧，以后还得仰仗王大人的照顾呢？”林洲心里已经明白了王纂的用意，开玩笑般的端起的面前的一杯酒递到高思奇的面前。 “是，皇上，那臣就告退了！”高思奇接过酒杯，赶去完成皇帝刚刚交代下的任务。 “去吧！” 高思奇小心的端着酒杯，慢慢的退出了包厢。 “皇上，这巡城御史也来凑热闹呢吗？”王喜姐不解的问。 “无非是碰个脸熟罢了，多亏这王纂也是一个能臣，否则朕也是不会容他的。”林洲是有些看不起这种媚上钻营的官员了，往往这些人都是跟贪污腐败有着牵连的，而这些又是林洲最痛恨的行为。 王纂站在通往三楼的楼梯口，心里也是慌慌的没有底，自己也是第一次的干这种事情的，唯恐给皇上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就在他着急的时候，就看见高思奇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手里还捧着一杯的酒。 王纂连忙的上了几个台阶，迎上高思奇急急的问道：“庚年兄，皇上他........？” “哝！”高思奇把酒杯端到了王纂的眼前。 王纂也是浸yin官场多年的老油子了，看见高思奇从三楼端来的酒杯，也是心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了。 文味轩所免费三天所赠送的糕点，也是宫中秘制的，由御膳房的大师傅精制的。当然是限量版的，不过半个时辰原定的两千份糕点就已经发放完了。那些没有领到的人，不甘心的都散了，准备明天起个大早来。 来贺的宾客们在张掌柜和一帮酒楼伙计们的陪侍下，都是兴致很高，一直喝到了下午的申时，也就是下午的三点到五点钟左右。在林洲看来其实这开业的仪式，也没有什么意思的。 林洲很早的就从另外的小门里出去了，带着皇后和一帮的侍卫逛起来北京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