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未雨绸缪
赵忠从兜里面掏出一本《记分册》送到赵祯面前：“皇上请看，一甲的十位进士除了贾宪之外，另外九位都已经到集贤殿参与律法编撰了。他们不愧我朝精粹，很快就熟悉了整个流程，并且各自选了一个感兴趣的律法进行勘误，都表现不错。” 这种活计对于这些都是状元之料的人来说，那肯定是小菜一碟，赵祯之所以把他们放在那，完全是为了让他们先熟悉这些律法，毕竟在好的律法也得有人推广不是么！ 赵祯点了点头：“再说说二甲的进士情况！” “是，皇上！二甲的二十位进士也没有什么犯错的地方，都规规矩矩地在皇家学院参加了为期两月的简短培训，这会正往各路赶去，与他们随行的还有皇家学院今年毕业的一些学生，他们都将在各路新建的学院开始教书育人。” “你提到这个学院的事，朕才想起来有好一阵子没有关注这方面了。礼部上的奏折也说得比较简单，你给朕再说说！” “回皇上，据各地探报来看，基本上都还是按照您的意思落实了。除了东南西北四京单独修建学院外，在剩余的十九路基本上都是以当地比较出名的书院为基础，整合当地的书院，这样来组建皇家学院分院的。臣猜测，可能是因为除了京畿周围以外的地方，现在学生人数和老师人数都还不足，礼部官员才想出的这个办法吧！” “嗯，看来他们还是动了脑子的嘛！教育落后是个大问题，别看现在京城周围随便就能逮着几个读书人，这要搁在偏远一点的地方，估计半天都见不着一个。想想还是缺人才呀，而他们这些考上进士的都想着做官，没有谁想着去教书育人，朕不得不出此下策，希望他们在这三年你们能够好好表现吧！三年之后，朕就能培养出更多人来代替他们了。你再替朕办件事，统计一下我朝有多少私塾极其规模等情况！” “臣遵旨！” “诶，别忙着走啊！三甲进士的情况，还没说呢！” “额……臣一听到任务就激动了。皇上，您听了可要沉住气啊！这些三甲进士的情况可能不太妙，或许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将要干的事和读书没啥关系，不像一甲二甲始终还是拿书本子。因此，他们在学院学习农事知识的时候不太上心，更有甚者出言讥讽您找来的那些老师，让那些种田耕地一辈子的老人来教他们这些天之骄子，他们可能觉得太憋屈了吧！” 虽然这种情况早在赵祯的预料之中，但他还是叹了一口气：“现在这些读书人呐，一个个都是削尖了脑袋想入朝为官，虽然个个满腹经纶，说起话来也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可他们根本不了解民间的情况！不管怎么说，我朝还是个农业国家，将来的朝中大臣怎么能够不了解农事呢！朕就还不信了，百来号人还选不出几个能用的出来。你们做好记录就行了，随他们去吧！” “是，皇上！臣一直谨记您的命令，只记录，从不干涉！” 赵祯看着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就喜欢他这样听话的人。呃，说道这个听话，貌似李元昊那小子就很不听话，要是没记错的话，他老爹也快嗝屁了，等这娃一上台肯定要跟自己明着唱反调。想到这，他便又问道：“李德明那老家伙最近都在干嘛？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回皇上，据密探传来的消息，李德明倒是天天呆在家里面，老得都快走不动道了。但他那个儿子李元昊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近些年他尽搁外面打架，先是把回鹘给打怕了，现在又开始找吐蕃的茬。预计他下一个攻击对象就是跟咱们交易的脱思麻部，这些年脱思麻部当中间商也攒了不少家底，也拉拢不少吐蕃部落组成了联盟，但也吸引了李元昊的眼球。” “他们各自的军备情况怎么样？脱思麻部能否抵挡得住？”赵祯还是比较关心这个问题，毕竟现在对大宋来说，西边这条线几乎就是唯一一条战马进口线，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这次整编野战军才能组建起一支成规模的骑兵。 赵祯走到自己那个密室工作间翻了一会，才拿着情报走了出来：“皇上，据最新的消息，李元昊手下的兵力已经不容小觑了，他年年征战，以战养战，不仅掠夺了不少财富，也训练出了将近十万精锐士兵。而且他手底下还有一只三千人的重骑兵部队，正是由之前的铁鹞子扩编而来，个个武力不凡，虽说赶不上我朝特战队，但他们一旦穿上重甲便不怕弓弩，不乱阵形，冲击力极强。每逢战事，便由这支重骑兵冲阵，扰乱对方阵脚，其步兵便趁机绞杀，几乎是逢战必胜呐！ 而脱思麻部虽说是组成了联盟，也能够汇集近十万战士，但其在装备以及士兵战力等方面可要差得远了。臣以为，如果脱思麻部靠着地势或许能够跟李元昊周旋数年，毕竟他们那地势颇高，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立马适应。若在战争初期能够趁李元昊为站住脚跟，便把他逼退那是最好不过，若等他适应过来，那脱思麻部绝不是对手！” 赵祯一边用手指敲着桌子，一边皱着眉头说道：“看来这个问题还有些棘手，吐蕃虽说有地势上的优势，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都不善修建城池，也就无险可守啊！且容朕想想，你先下去吧！” 赵忠行了个礼，便静静地走进了密室。 “小顺子，去把曾公亮大人和丁度大人叫来！”赵祯想了片刻之后，对小顺子吩咐道。 在小顺子叫人的期间，赵祯又写了一封圣旨，让侍卫送到了枢密院。 枢密使张尧佐接到圣旨，片刻也不敢耽误，立马派出了传令兵，向北边疾驰而去。 曾公亮：“臣参见皇上！” 丁度：“臣参见皇上！” “两位爱卿来啦！来，坐下说！”赵祯待他坐下后，才拿起刚才的情报递给他：“你们看看这份情报，朕想问你可有什么办法克制这些重骑兵？” 曾公亮把这些记录李元昊用兵的情报都仔细看了一遍：“回皇上，据臣所知，想要对付这种纯粹的重骑兵，即便是我朝的步人甲也扛不住。要说这重骑兵确实霸道，能打能抗还能冲，臣觉得想要对付他们还得从他们的弱点说起。但凡这种重骑兵，他们的耐力肯定都是有限的，在一个就是马腿是他们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的缺陷。对此，臣有三个想法，其一，通过高速机动消耗他们的耐力，想必野战军的轻骑兵可以胜任这一点。其二，可以想法攻击其马腿，类似绊马索或是陷马坑，还有咱们手雷和霹雳炮弹都可以。其三，臣以为还有一个最下策的办法，那就是跟它死磕，当然不是用人去堵，臣见古书里面就有记载战车这种东西，咱们是不是也可以把这玩意弄出来？皇上您要是有需要，臣很乐意效劳！” “朕看你是想弄武器想疯了吧！见到啥都想弄出来，就那些木架子，弄出来怎么动，爱卿你去给朕拉么？” “嘿嘿！臣就随便说说，您不喜欢那就算了嘛！反正咱有办法搞死他们，您不用担心！” “朕从来不担心这个，这是替人家脱思麻部在cao心呐！我朝每年只有从他们那进口战马，虽说数量不多，但总比没有强。可据探报，这个不安分的李元昊似乎在打脱思麻部的注意，朕担心他们扛不住！” 丁度问道：“不知道皇上有何打算？” “朕肯定是不能让李元昊那小子得逞，最好能让他跟脱思麻拼个两败俱伤，如果能够借这个机会跟脱思麻部多要点好处，那是再好不过了，喔嚯嚯……你们两那眼神看着朕是几个意思？你说你们要是能干一点，朕用的着每天这么辛苦滴算计别人么？” “皇上，您别说了，臣绝对没有其他意思，这是仰慕您的眼神，没错，就是仰慕！”曾公亮和丁度立马收起鄙视的眼神，言不由衷地夸赞道。 “嗯，这还差不多！朕今个找你们来，是因为朕感觉到一丢丢危机感，是时候把你那个‘百虎齐奔’拿出来试试效果了。还有，你那个火箭炮研制得怎么样啦？” “回皇上，您放心，妥妥的。臣和丁大人按照您的意见改了一下，现在它们能飞上千米远了，就是偏得有点厉害！不过您放心，臣等已经找到问题所在了，就是用竹筒来装火药因大小不完全一致，再加上火药燃烧的时候会烧毁竹筒，这才导致发射出去的火箭飞得到处都是。臣等接下来打算用很薄的铁筒来试一下，就是有点担心铁筒会不会太重，从而影响飞行的距离……” “不打紧，你们慢慢试！你们也把思路打开一点，不是说那你们飞得装火药才行，如果能够找到一种燃烧快又不容易爆炸的材料，完全可以代替火药。你们要注意探索原理，火箭之所以会飞，完全是因为剧烈燃烧喷出来的热气在推动，不要只是一味模仿，多用脑子想想，知道吗？” “谨遵皇上教诲！臣等一定多用脑子！” “嗯，不要光耍嘴皮子，朕要看你们的实际行动。朕这次叫你们，主要是有个事要跟你们两商议一下。诚如你们所见，火器的威力越来越大，这样下去，很快便会代替现在的冷兵器，甚至改变战争模式。为了应对火器发展的需要，朕觉得应该开设更多的火药厂和火器兵工厂，生产更多火药、手雷和炮弹，否则单凭现在的产量还无法进行大规模的战斗。你们两商量一下，看谁主持这方面的事情？” 两人又墨迹了一会，最后还是比较沉稳一些的丁度接手了这个差事。 赵祯看他们两定下来了，便把自己写的一些规划递给了丁度，让他在京西工业园分别建造一个大型火药厂和兵工厂。出于安全考虑，这个火药厂的位置选得比较偏僻，与其他地方隔了一座山。 “朕这有张弩炮的设计图纸，其原理跟咱现在使用的有一些差异，你们拿去研究研究，把它这个连发设计移植到咱们的弩炮上来！”赵祯从抽屉里面拿出一张自己前段时间偶然想起的欧洲弩**纸，递给了曾公亮。 “皇上，您这份图纸上怎么没有用弩臂呢？难道这个牛筋扭曲起来的力道比咱的弩臂力道大么？”曾公亮看来一眼图纸，对这个连发结构一眼便看穿了，无非是铰链设计跟自己的不一样而已，改动一下便可，唯独图纸上面的弩臂设计让他不太理解。 “这种弩臂设计是在没有像咱们这样合适的弹力弩臂材料的时候的一个折中选择，威力或许赶不上咱们的弩臂，权当给你们拓展思路。时间不早了，你们都快回去准备吧！” “臣等告退！” 几天之后，张尧佐派出的传令兵终于赶到了永宁军的营地，折惟正百忙之中带着将官前来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调麒麟卫步兵大队队长杨金花至投石器大队任队长，原投石器大队队长与之互换。命投石器大队与长弓兵大队将武器移交边防部队，所有士兵由杨金花即刻带回京畿麒麟卫营地，等候安排。钦此！” “臣等接旨谢恩！” 折惟正接过圣旨，对这位传令兵问道：“这位小将，可是京城发生了什么事情？” 传令兵歪着脑袋想了想：“回大人，小的没听说有啥事咧！” “呃，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折惟正打发走传令兵后，又对杨金花说道：“皇上急招肯定有事，你快去办妥，早日回京！” “是，大人！”杨金花很高兴地接受了命令。 难道皇帝哥哥想我了么？嘻嘻……某人又在那犯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