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犀香
林长天的话还没有说完，张羽继续仔细地听着。 这个故事很长，前前后后花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林长天才将前因后果讲清楚。 而在讲到了以前和白嫦曦的日子，张羽可以清楚地看到林长天脸上那幸福的笑容。 在白嫦曦死后，林长天一度对生活失去了希望，不过就在这时，一位高人出现了。 高人对林长天说，他能够保住白嫦曦的灵魂，让她不被地府的使者勾走，这样一来，林长天就能够和白嫦曦永远在一起了。 林长天在听了这个消息之后欣喜若狂，不过身为读书人的林老奶奶怎么会相信这个荒诞的事情呢？于是乎，她是坚决反对这个所谓的高人接近自己的儿子。 可惜的是，深爱着白嫦曦的林长天怎么会放弃呢？就算是知道别人是在骗自己，他也要去试一试。 所以林长天瞒着林奶奶开始和那个高人秘密行事，而这个老宅子在当年并不被看重，所以林长天将其买了下来，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所宅子的主人就是林长天。 那位高人以白嫦曦的灵魂虚弱为由，让她不得离开这个宅子。 而那个高人为了让林长天和白嫦曦能够像正常夫妻那般，还特意拿出了一块“犀香”，也就是犀角制成的香，要知道一公斤犀角制香只出一钱，犀角本就是稀罕物，由此可见这犀香的珍贵程度了。 古人云：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香，沾衣带，人能与鬼通。 这就是为什么张羽和林宛瑜在刚刚进入屋子里的时候就闻见了一股子香味的缘故，也是因此，林长天和林老奶奶才能够看见白嫦曦。 不过犀香价值连城，远不是当时的林长天能够负担得起的，再加上那个高人也不允许林长天整天和白嫦曦待在一起，毕竟白嫦曦是鬼，待久了对林长天没什么好处。 所以为了能够赚到钱从高人那里买到更多的犀香，能够和白嫦曦永远生活下去，林长天不惜远赴美国，因此才会有了今天的林氏银行。 这二十多年的时间，就连林长天自己都不记得自己为了买犀香花了多少钱。 “这么说来，爸爸，你以前每个月都要出门一趟就是为了回来看mama了？”林宛瑜突然说到，以前她还在疑惑为什么林长天每个月都要出门几天，现在看来应该是回来看白嫦曦了。 “对，我很希望每天都能够和嫦曦在一起，但是我不想因小失大。”林长天说道。 而为什么白嫦曦只记得林长天，却是不记得自己的女儿林宛瑜呢？ 这还要从林宛瑜小的时候说起。张羽大叔曾经就听林宛瑜说过，有一次一只黑猫叼走了她的娃娃，她追到了这个宅子里。 其实在那之前，白嫦曦是记得自己的女儿的，也正是因为她对于林宛瑜思念得紧，所以才控制那个高人留下的黑猫将林宛瑜引过来。 要知道，当初那个高人可是严厉禁止白嫦曦接触除了林长天以外的任何人的，而且林家的人也怕这件事会给林宛瑜留着不可磨灭的阴影。 不过身为母亲，白嫦曦还是忍不住让黑猫将林宛瑜引了过来。这才有了林宛瑜鬼屋见鬼事件。 不过这件事还是被那位高人得知了，立刻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阻止，而林奶奶在得知自己的小孙女进鬼屋后也是急了。 所以林宛瑜当初才刚刚见到白嫦曦就被高人带走了，而林宛瑜年纪小，还以为高人是来救自己的呢。 最后为了不让林宛瑜再接近这个老宅，高人让林长天将林宛瑜带到了国外，而且还直接将白嫦曦脑海中关于林长天以外的所有记忆都给抹掉了！ 听到这里，一切似乎都已经水落石出，至于林宛瑜早已经哭成泪人，倒在张羽的怀里看着陌生的白嫦曦，林宛瑜心里五味陈杂。 不过张羽却还是有些不明白，这个高人为什么要帮助林长天，难道仅仅就是为了将犀香卖给林长天？张羽表示不能理解，一般来说这类人对金钱不是都应该不感冒的吗？ 想不明白，张羽也不想了，高人嘛，都是一些奇葩，爱钱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不过看了看林长天以及白嫦曦，张羽却是皱起了眉头，这人鬼殊途，除非是一些修建有成的人，和鬼在一起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啊！ “伯父，我觉得还是早早送伯母去往生世界投胎比较好，这样对你们两个来说，都比较有利。虽然你们有犀香，但是毕竟人鬼殊途啊！”张羽严肃地说道，虽然不知道林长天听不听得进入，但是他毕竟是林宛瑜的爸爸，所以张羽觉得自己还是要劝劝。 “不，不行，没了嫦曦，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果不其然，听到张羽的话，林长天直接一口回绝。 不过张羽却是没有放弃，因为他刚刚用探查术查探了一下林长天的情况，结果发现林长天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但是他的身体却是糟糕透了，用句通俗的话讲就是：感觉身体被掏空！ 好在林长天这二十年只是每个月来见一次白嫦曦，每次停留都不会超过三天，不然的话，林长天早就挂了！ 尽管如此，但是因为积少成多，林长天如果再和以前一样，活不过三年！ “伯父，你听我说一句，这里毕竟不是鬼魂待的地方，总有一天伯母会被地府的使者发现，到时候伯母会因为久滞人间而受到大罪！”张羽说道，这可不是他瞎编的，鬼魂如果在人间待久了，这可是犯罪，像白嫦曦这种一待就是二十几年的，说不得就要下地狱！ “受罪？！”林长天闻言一愣，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但是他却不能够不在乎白嫦曦。 “对，像伯母这种，已经是大罪了，要是再待下去，说不定伯母就会被判处灰飞烟灭的惩罚，到时候伯母连投胎转世，再次为人的机会都没有了！”张羽继续下着猛药！ “这，这……”林长天显然已经开始动摇了。 “长天，你就听小羽的吧，这样对你和嫦曦都好！”林奶奶也开始混助攻，做为母亲，她自然是不希望看见自己的儿子整天和一只鬼待在一起的。 “伯父，现在还来得及，我在地府有个朋友，只要我和他说一声，说不定伯母的罪行就会减轻不少，如果你再固执下去，我可就帮不上忙了！” “而且，伯父，我想你最近已经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不适了吧，虽然你去医院检查不出来，但是这不代表你没事，因为你每和伯母亲热一次，身体的阳气就会削减一分，这么多年下来，您离死亡也不远了！” “呵呵，没想到我的身体已经这么遭了！”林长天苦笑了一声，当初高人也叮嘱自己每次不得超过三天，但是因为不舍，他很多时候都会多停留一两天。 “伯父，要知道，林奶奶可是就你一个儿子，您不希望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吧，还有宛瑜，她本来就没了mama，难道你忍心看见她连爸爸都失去了吗？”张羽继续火上浇油。 “长天，你，你难道要丢下宛瑜和我吗？”林长天还没有开口，倒是林老奶奶忍不住了。 而本来在张羽怀中的林宛瑜也是泪如雨下，她可不想连父亲都没有了，当即就从张羽怀里爬起，“爸爸，不要丢下宛瑜。” “妈，宛瑜……”林长天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和老母亲，再看了看依旧安静的白嫦曦，有些难以抉择。 张羽也不再说话，他很清楚这个选择题对于林长天来说实在是太难了，但是他也知道林长天最后的选择绝对是林宛瑜和林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