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烟
深山老林，燕赤霞愣是步行百里，几天时间才走出，来到一人烟渺茫的山村，瞧那破陋不堪的房屋，还有那饥黄消瘦的村民，燕赤霞心中触动，看来世态炎凉，盛世不再啊，不过妖兽倍出，想必朝野亦是腐化崩塌，世间万物，总会有些规律可循。 燕赤霞并不是大善人，瞧得此番残像，最多只是感触，并没有停步援助，人的力量终究有限，而且就算要帮，也得寻根而治，在这里只能够治标，不能根除，真正要解除的，只有更换朝代，破而后立。 穿过村庄，一条小道呈现眼前，蜿蜒山路，崎岖不堪，还好没有负重，不然这一路会越发难走，他现在才理会到村庄败落源头，没有发达的交通，一个地方怎么能够发展起来？这并不是村民的过错，而是时代悲剧，兴许过个千百年，随着文明发展，这里会焕然一新吧。 山路十八弯，燕赤霞倒是行了一天一夜，才来到小镇，这里情况自然好很多，商铺林立，街道虽说脏乱，但亦有一丈宽，让人心胸豁然开朗。 正午时分，天气稍热，行人缪缪，大伙却都聚集一块，聊天闲扯。富贵人在青楼厮混，闲汉则在街边扎堆，而穷苦之人，便是沦落为前者跑腿，专门做些小服务，赚取生计。 好不容易来到一处人烟地方，燕赤霞自然不再急着赶路，他这次出来并没有目的地，就是没事瞎晃悠，斩妖除魔，锻炼心志，怎么说都行。 随意进入一处茶楼，长剑“啪嚓！”放在桌子边上，燕赤霞大声喊道：“小二，快快上茶！” 燕赤霞这一举动，全都是来自于前世在电视上所看，那些个大侠，自是很潇洒，他自然学一学，只是在吼了一声之后，竟没人回应。 到底是什么一回事？燕赤霞四周观察，竟发现大伙直愣愣地看着他，就如见外星人一般，那眼神意思是：哪里来的泼猴？ 知道自摆乌龙，燕赤霞只好挠了挠后脑勺，要不是脸皮够厚，早就脱身而去。 “这位少侠，你应该是初入本地吧？这边习俗可不兴叫唤，如若需要些什么，都要自己到前台点。”就在燕赤霞尴尬之际，一位好心人笑着提醒，很多外来人都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笑话，他已经见惯。 “多谢！”燕赤霞抱拳回礼，赶紧往前台走去，实在不想再让众人笑话。 一壶酒，两盘rou，一小碟花生，燕赤霞开始悠闲吃着，虽说没有林中烤rou那般香，只是这里人群哄闹，并有人不断说些趣话和时事，倒也有另一番新鲜感。 就在燕赤霞美美地享受之时，却见一人走来，对方近前客气道：“这位大侠，可愿同坐？” “不用客气，要是等不及，也可以先吃我这些。”燕赤霞自然不会吝啬，指着面前菜肴说道，嘴里亦是在嚼着rou丝，声音含糊，倒是让对方不禁莞尔。 “那就多谢啦！”对方抱拳，然后施施然坐下，并没有对燕赤霞的食物动手，而是静静等待。 此人一副书生样，腰间别着一把扇子，面貌苍白，犹如病入膏肓般，只是腰身直挺，又是有另一番精神，却是让燕赤霞难以看穿，见对方不语，他也乐得自在，继续享受美食。 “你们听说了吗？洪大善人家中闹鬼了，听说是冤魂不散，看来这大善人也不见得就做善事啊。”燕赤霞磕着花生，偶尔一口白酒，一边竟是有人开始谈论。 “哎，这也说不准，兴许是哪一家看不惯大善人的行径，弄出这番倒霉事来页说不定，而且大善人这些年所做的一切，咱们也看在眼里，你就别再次胡说了。” “你意思是说我撒谎了？告诉你，那是我亲眼所见的，洪家里头的一个丫鬟愣是被活活吓死，这还有假？” “我可没说过，不过每一次城里出什么事情，你都会有在场，这可是值得商讨啊，只是这次的事件不小，为免引火上身，咱们还是别过多言论为妙。” “兄台，这洪家的闹鬼究竟是怎么回事？”见一边的人不再发言，燕赤霞只好求助面前之人。 对方愣了一番，倒是没料到燕赤霞会如此主动，并且一开口便是闹鬼之事，想来他也是有些了解的，不过见燕赤霞一个陌生人，只好说道：“闹鬼之事，还是不作言论，你还是做你的闲云野鹤罢，别引火上身。” “我只是好奇一问，又没想着干涉此事，你放心，不会有大碍的。”燕赤霞摇头，知道对方不想多说，只是这好奇心一起，便难以压下。 “哎，你既然如此坚持，还不如亲自去问问，听说洪家出重金，邀请各路道长前往，意在铲除妖鬼，你若是自觉实力高超，也可一试，不过我可提醒你，这次的闹鬼是真的，并不像以前那般，全都是疑神疑鬼。”男子知道的不少，很小声地说着。 见对方还是不肯老实解说，燕赤霞没再坚持，毕竟双方不熟，人家怎么说是人家的事，他也管不着，他可不会恼羞成怒一番，将对方砍杀，那只有魔修才能够做的到。 不过对方如此肯定洪家闹鬼之事，看来真是出现妖鬼，燕赤霞出来历练，碰得此事，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吃完买单之后，抓起长剑，决然而去。 男子看见燕赤霞所去的方向，竟是大喊：“大侠，你是否去洪家？这个方向是错的，应该在那边！” 如此嘶喊，自然引得路人关注，倒是差点让燕赤霞跌倒，没想到临走前还初次乌龙，今天真够搓的，只是那男子亦是可恶，之前为何不明说，得等到自己出来呢？ “这人竟然去洪家，估计是贪财，看重那笔赏金，只是不知有没有命享得，这般年纪，实在是可惜了！” “说的也是，最近可是有不少人这在里边，就连吴川山上有名的臭道士，亦是一去不回，哎，洪家究竟还要还多少人命才罢休啊。” “别乱说，这可是鬼物所致，并无洪家之事，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免得有人听着。” 路人纷纷议论，见燕赤霞离开，亦是散去，而之前那男子，已经消失，而旁人则是无所直觉，就如此男子从没出现一般。 顺着男子所指方向，燕赤霞步行几里路，竟是在乡野间，见到一大家院子，此家应是洪家无疑，前面一小园梨树，一条小道从中穿过，就在燕赤霞来到门前之时，被人拦了下来。 “站住，此处洪家庄园，闲杂人等，赶紧离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两护卫怒目而视，竟如门神一般，气势非凡，单单门卫就已如此，可见这洪家并不简单。 “呵呵，听说此家中闹鬼，我虽说初来乍到，但见有妖鬼作怪，自然不会放过。”燕赤霞手握腰间长剑，施施然笑道，一点都不紧张，这等凡人，他还不放在眼里。 护卫一听，竟是又人来抓鬼，疑惑地看着燕赤霞，在确定不是疯子之后，便留下一人，另一人快步跑进庄园，朝自家主子呈报。 洪家家主洪星此时正在大厅中来回转悠，最近这闹鬼之事实在是令人烦恼，他一生不做坏事，为何家中竟有此妖鬼？ 而且这件事已经弄出好几条人命，各路道长亦是无法镇压，还好鬼物只是盘游在一间小院，不然他也不会一直呆在家中。 本来洪星是想要搬家的，奈何老母极力反对，说是以前算过，此处是龙盘之地，不能够轻易舍弃，不然会有灭族之灾。 要说老母所说的亦是有些道理，自从洪家搬迁至此，竟是凡事都顺，几十年间扩张至如此实力，而此地为一小河绕过，按易书中所言，小河便为小龙，护卫在前，家族自然兴旺。 不过如今遇到此等妖鬼，洪星真不想多呆，但偶无奈老母坚持，只有不断邀请各路神仙施救。 就在洪星在想着还有那一路神仙没有请来之时，却见一护卫闯入，本就心情不好，他直接怒道：“为何如此慌张，还知不知道规矩？” 护卫本来心急，竟是忘记了此时正处于紧张阶段，惹怒家主，跟自杀无异，颤抖地回道：“老爷，门外有一少侠，说是能够为咱们斩妖除鬼，要不要放行？” “什么？竟然有人毛遂自荐，不会又是些骗吃骗喝的吧？”洪星大为疑惑，之前就没少出过这等令人哭笑不得之事，不过既然有人来，他还是不愿放过，说不定还真是能人异士呢？ 门外的燕赤霞并没有等候多久，便见门卫带着一人跑来，只是这人一直皱着眉头，而见到她之时，眉头更为紧凑，一副不信任。 “老爷，这位就是，呃，少侠了。”门外开始介绍，只是尴尬于之前没有问清燕赤霞性命。 “恩，你是来斩妖除鬼的？”洪星没多废话，冷冷说道。 “只要真有鬼物作孽，我便杀之。”燕赤霞才不管对方态度，与这等凡人计较，只能显得他自己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