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九尾天狐
焚香谷地界。 距南疆和中原的一个枢纽之地，还有一个村子，这个村子说不上很大，其中居住的人说的都是中原的语言，南疆那里的话极少用，也就最多在开玩笑打趣的时候冒出一个新词。 由于地处两界交界处，这个村子继承了中原与南疆的独特风俗，穿用的是南疆的风俗，明恍恍的衣服，腰间，手腕上，脖子上都挂着各式装饰品，而吃的都是一些野兽的rou，当然大白饭也是有的，而且还别具风味，甚至连建的房屋都免不了与南疆的相似。 此刻有两个人正俯视着山下的百姓，看透万家灯火。 一个人是白天在焚香谷大展神威的张小凡，还有一个却是预料不到的九尾天狐小白。 自四灵血阵一劫后，她心灰意冷，厌恶了那种尔虞我诈的斗争，那种只为一个虚名就搭上天下人命运的魔鬼。 相比来说，她还是喜欢南疆，喜欢这里的安静，喜欢这里的风俗，中土大地也已经没有自己牵挂的人儿了，还有什么能给她留下找出理由？ 该死的，不该死的，通通死了，而自己却还活着，千年延续的狐枝山早被四灵血阵瓜分的一无所有，连诺大的山脉都塌陷下去。 她一路往南飞，路径焚香谷却发现离焚香谷不远的这一处村庄，便居住下来，她也不怕被焚香谷的人盯上，因为到了她这个级别，修为早不以年龄来论了，一身修为除非云易岚那老头亲自来，否则就算是镇守玄火坛的上官策也要在她手中吃亏。 此刻二人看着村里万家灯火，一时之间感慨万千。 “你还好吗？”张小凡掩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 说实话小白对自己的帮助是看在眼里的，小白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自四灵血阵之后他就再没见过她。 小白很随意的摆弄着头发，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激动之情，但实则她的内心也久久不能平静，对着张小凡嫣然一笑，道：“我？我自然是挺好的。” 张小凡一皱眉，又道：“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四灵血阵之后你便来了吗？” “这里挺好啊！山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什么也不用担心，悠哉悠哉多好。”说完她顿了下继续说道：“四灵血阵结束以后其实我找过你的。” 张小凡有点惊讶，下意识道：“什么？” 小白没听他的话，继而说道：“只不过那时你沉浸在美好的爱情中，我就没有打扰你。” 张小凡尴尬一笑，实在想不到还有这事，道：“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的今后就这样了啊！我觉得这样挺好，我很喜欢这里的风味，”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身看向张小凡，道：“哦！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你们青云门的那个叛徒苍松跟我就是邻居，你要怎么处置他？” 张小凡似乎有点诧异，很快便平复下来，道：“我又不是青云门的人，又凭什么抓他，他的确犯有大错，可导致他犯错的那个人也是我敬重的。” “如今诺大中原大地已经没有他安身立命的机会了，到这里来潜心修炼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嗯！他倒的确是个苦命人。”小白叹息一声。 “那你不回去看看小灰吗？” 小白白了他一眼，道：“你若有心，什么时候将小灰带来见见我吧！若没有心就算了吧！” 张小凡无奈苦笑，没想到若干年之后他还可以跟小白开着玩笑，原来有一种感情是不会因为时间和距离的促使而越行越远，反而在推动下更加固不可分。 “我感觉以后出来一次就不容易了，青云门我终究放不下心，如今青云门都是新一辈弟子，根本不是云易岚的对手。” “那你为何不斩草除根，直接灭了云易岚解散焚香谷？” 张小凡叹息一声，道：“因为我天下第一，所以我顾及的就更多，我没有杀害任何一个人的权利，所以也不会剥夺任何一个人活下去的权利，除非他犯了不可饶恕的错。” 小白感受着张小凡那种披靡天下的霸气，淡淡看着他，心里不知道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张小凡的声音淡淡传来。 小白惊醒，回神道：“没什么。你不会以为追回四大剑决就万事大吉了吧！” “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呢，可如今有我镇守青云门，他们想到中土撒野，我也不会作势不理。” “那他们如果找到比你还强大的力量呢？”小白没理会他的话。 张小凡深深皱眉，道：“什么意思？云易岚已经几百岁，想要追上我不太可能吧？还是你认为他的弟子们能追的上我？” 小白白了他一眼，道：“这个世上凭借自身修为超过你的，也只有当年那半人半妖的兽神了吧！日后想有人超过你那也应该是千年以后看能不能出来一个这样的妖孽。” “那你的意思是……？” 小白摇了摇头道：“他们从人身上不能入手，或许还有其他的地方，所以你还是小心吧！千万不要大意。”说完小白又道：“即使活了千万年的兽神都还有巫师玲珑制的了他，何况比起兽神你还有不少差距吧！” 张小凡越听越玄乎，却不明白小白说的什么意思，试探问道：“难道焚香谷有制住我的办法？” 小白没有说话，半晌才沉声道：“八凶玄火法阵，和其中最神秘的天火。” “你还知道什么？”张小凡急切问道。 小白却一摊手，道：“别问我，其余的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八凶玄火法阵不会因为发动人而移动，所以你以后不要自己去寻死应该会活的更久的。” “呃！”张小凡无奈苦笑，这算是作贱自己吗？ “云易岚那老头滑的很，你万事小心为妙。” 感受到nongnong的关心，张小凡点了点头。 许久，小白又道：“你不下去找你那个师叔喝一杯吗？” 张小凡淡淡一笑，道：“还是算了吧！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我就不打扰他的清修了，想来这些年他也过的不容易。” 然后两人静静站在山峰，看着那些灯火时而灭一盏，有的却依旧照的通红。那显示了一个又一个生命，一个又一个家庭，光彩夺目。 离焚香谷较远的一处山峰，林惊羽静静的坐在火堆旁，目光直视火堆，不时的扔进去一根枯木枝。很快与原先的木枝融为一块，一起燃烧，成为了照亮他人的伙伴。 想着白天张小凡不可一世的霸气，他的心中感慨万千，终究他明白张小凡是他无法睥及的高度，钟其一身也无法达到他所触碰的晧桎。 他不赞同张小凡的做事方法，认为他太仁慈，有了那样的力量，却不加以实用，若是他，定会斩龙剑直指焚香谷，纵不能屠了焚香谷，也要杀了云易岚以绝后患。 他现在已经连嫉妒之心也提不起来了。想罢他终于不再想，随着这种心思，他的心似乎都开朗了许多，不必再以张小凡为目标，不会再为了超越他而努力。 随着这件事的放下，他又想起另一件事，那个燕虹，不明白她为何要发那么大脾气，一路上不是好好的吗？还真是女人心难测。 只是她现在在哪里呢？会不会傻到真正去焚香谷寻云易岚报仇？不知为何他已经将这个女子放在心里。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刻骨铭心？ 是寒冰泉那几天的相处？ 是月圆之夜那个温暖的夜？ 还是这一路下来她一直生气跟着自己？ “燕虹！”他在心底轻声呼吸。突然，他站起了身，将火种灭掉，直接运起斩龙剑在上空盲无目的的飞行。 他急了，他想找到燕虹，让她告诉自己哪儿错了，不要让他这么担心。 初升的太阳，开始照耀大地，而林惊羽依旧漫无目的的飞行，状若疯狂。终其原因，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仿佛就是为了追寻而追寻。 他找不到她，要是她出事了怎么办？他不可能一直呆在焚香谷，终究是要回青云门的，但在回青云门时，他要确保燕虹的安全，不至于让她去焚香谷做无所谓的牺牲。 他在前方飞行，后边一根飞刀窜来，而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更不会意识到还有飞刀，他的速度是很快，但快不过飞刀。 很快，飞刀追上了他，插在他的臂膀上，直到此刻他才感觉到非人般的痛处，停下身子，转身看去，而后方也现身出一个黑衣人，慢步走出。 林惊羽似乎不可置信，因为向他飞射飞刀的人正是青云门的黑衣人，他不愿相信，但那身影，那身法都是那么相似，连眼神都没变。 终于他反应过来，寒声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而黑衣人却没有回答，面巾下的他，眼神中的他，带着淡淡失落，又有几分心痛，道：“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现在的表现与当初完全不成比例。” 林惊羽却缓缓摇了摇头，他并不相信黑衣人说的话，何况他现在状若疯狂，性子偏激的他，又怎能相信一个对自己放暗器的人是为了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