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心中大义
除了苦涩之后还剩下些什么？林惊羽摇头苦笑，而小环则是低着头不知所措。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红水湖旁，林惊羽强自笑了一声，走了过去将小环扶起，柔声安慰道：“没关系的，今天没找到，我们可以明天再找，明天我带你御剑去找，高空俯瞰，还怕找不到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的本性，越是难过的时候越是有人安慰，原本不该掉的泪水也都掉下来。 小环并非一般女子，跟随爷爷浪迹天涯，四海为家早就看穿了世事，但是经历了这种种，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酸，道：“那要是这个地方除了这片红水湖之外没有其他的水源了呢？” 林惊羽仰头望着漆黑的天空，对着小环也对着自己，道：“不会的，天无绝人之路。” 小环在这黑夜看不穿林惊羽面容，但却没想到原来林惊羽也会安慰人，不由鼻尖又是一酸，这一夜小环在林惊羽的陪伴下哄睡了。 而林惊羽自己却并没有想要睡觉的意思，这一路对自己的打击也挺重的，让他本来就不是很好的心情更加沉重。 山头上，林惊羽端坐在那里，不由想到自己被困在这里，不知道远方的燕虹是否还好？ 是否还在等着他所定的一月之期？ “余毒已清，君勿牵挂，待到重阳，盼君归来。”十六个字就像十六根钢钉一样钉在自己身上，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在外界还有那么一个女子在等着他给的承诺。 可是如今，一月之期已过去大半，自己还被困在荒山野谷，那一月之期自己难道就要失约吗？ 自己对深爱之人的第一个承诺就要失掉吗？是自己当初太过自负，还是自己太过想念她。 林惊羽忽然有种撕心裂肺的痛，若是月圆之夜，若是阴寒之际，她是否还在他们定情的寒冰洞养伤，她的身旁是不是有一个人在帮她。 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很无能，为了心中所谓的正义，为了天下正道，他舍弃了比任何人都需要的他的燕虹，来到蛮荒完成这天降大任。 自己心中所念到底是什么，宁肯负了她也不肯负天下人吗？那芸芸众生又跟他有半毛钱的关系？他什么时候能够真真切切为自己而活，为心爱的人奋斗，而不是挂着正义的名号负着心爱的人。 这种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最终还是青云门所交给他的正道正义占了上风。 “这条路我终归还是要走下去的，对吗？”他对着自己的深心，这样说道：“我已经负了你，再也不能负天下人了。” 他转身走下山头，朝着小环走了过去，或许是一天太累，小环此刻睡的很香甜，均匀的呼吸，让林惊羽的心也平静不少。 到了现在，他忽然有些羡慕小环，虽然她有时也会愁心，但从不会放在心上，往往白天发生过的事，她晚上就能忘记的一干二净并且睡也能睡的很香甜，而自己似乎每天都是忧郁的。 尤其是当年青云大战之后，他知道了草庙村惨案的真相，以前都是因为自己报仇的信念所以才忘乎所以的修行。 可是从那以后，他不知道自己那么努力修行是为了什么，只是一个劲的修行，甚至错过了好多不该错过的风景。 直到他遇见了燕虹，他再次找到自己修行的真意，那就是保护身边的人，使身边的人不受伤害，可是如今……； 他离小环三尺的地方躺了下来，将斩龙剑放在胸前，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斩龙剑已经是他唯一的慰藉，是他最值得信赖的伙伴，所以即使在这个时候他还是将斩龙剑放在自己的身旁入睡，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种习惯。 可是躺下的他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觉即使不想燕虹还是有各种样子浮现在他心头。 林惊羽霍然起身，坐直了身体，或许是他的动作过大，连红水兽也给惊了醒来，朝着他慢慢游了过来。 林惊羽露出一丝笑意，慢慢走了过去，找了个靠近的地方坐了下来，对着红水兽做了个嘘声的手势，随即看了看小环依旧在熟睡，并没有因为红水兽涌动的声音而吵到她，这才放下心来，重新看向红水兽，道：“我们也算朋友了吧？你对我们这般好，却又是为了什么？我们刚来这的时候就算是三角兽也要吃我们喂饱他们的肚子，可是你为何手下留情放过我们？” 红水兽两只眼睛在漆黑的夜空里乱窜，似乎不是很明白林惊羽的意思，或者说它根本就听不懂林惊羽在嘀咕什么。 林惊羽又道：“你可知我们是从哪里落下来的？是天上吗？”林惊羽手指指天道：“可是我记得我们落下来之前像是个山谷，说不定就是鬼谷底，为何在这四周看不到一处悬崖峭壁，这岂不是非常奇怪？” 红水兽所有所思，似乎还是听不懂林惊羽在说什么，只是感觉到林惊羽心情似乎有些沉重。 然后红水做了个极为奇怪的动作，它向林惊羽伸向自己的鱼鳍，林惊羽不知道红水兽做什么，只好顺着它的意抓住了红水兽的鱼鳍。 不料红水兽突然猛地用力窜进水中，林惊羽立足不稳差点被甩的掉进红水湖里，还好在紧急刹那他松开了抓住红水兽的鱼鳍。 林惊羽立稳之后想红水兽看去，此刻红水兽又从水面钻了出来，又在林惊羽跟前晃动。 林惊羽很是不解，不知道红水兽为什么一反往常要把自己拖到水里呢？不过看红水兽不至于伤害他。 难道在这水底还有什么秘密不成？想到这里他再次抓住红水兽的鱼鳍，果然跟前一次一样，红水兽突然发力将林惊羽扯到水中。 而这次，林惊羽也意外的并没有反抗阻止，就这么被红水兽拖着进入水底。 入眼一阵模糊，林惊羽身处红水湖，感觉连睁开眼都是件难事，可是为了看清楚一些东西他还是努力睁开了眼。 他所能看到的就只有方圆半尺所在了，而且全都是红色的模糊视线，他伸手抓着红水兽的鱼鳍就往前游去，可是他记得这片红水湖一红也就那么大，方圆数十丈而已，红水兽几个翻身就到了岸边，而现在已经游了有一会的时间了，以红水兽的速度，按理说早就应该到岸边去无可去了才是，怎么还在往前走？ 直觉告诉他这里绝不简单，比如他们掉下来明明是谷底，为什么会找不到高处在哪里，再比如这里的湖水又为什么会是红色的？为什么和平常的水不是一个颜色，又为什么不是绿色，紫色，或者其他的颜色。 带着几分好奇，林惊羽逐渐凝重起来，斩龙剑也被他祭在前方，照亮了一片水域，与这红水湖交相辉映，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是？”林惊羽好奇，前方一物倒插在红水湖中，在红水兽游过的刹那林惊羽伸手抓住，拿到进前仔细观摩。 用剑的他早就被剑无比熟悉，拿捏在手中他就知道这是一炳绝世好剑，只是他心中无比疑惑，在这么一个地方又岂会有这么一炳绝世好剑在此，难不成这里曾经也住过人吗？他忽然感觉到惋惜，刚要用手抚摸忽然感觉手中一软，所持之剑立即化为粉末遗失在红水湖中，林惊羽大惊失色，这么一炳绝世好剑，竟然会化成粉末。 光是这炳剑，林惊羽就感觉到其材质的特殊，若是以手中斩龙剑而论，只怕未必比斩龙剑弱，可就是这么一柄古剑在自己手中化为乌有。 林惊羽用剑，懂剑，当然也是爱剑，惜剑之人，如今看到这么一柄绝世之剑在自己手中失去，竟然有种淡淡的失落感。 可是这也让他联想道：“到底是经历了多少岁月，才会让这柄剑化作尘埃了呢？岁月侵蚀了的只怕也不只是只有这一把剑吧！到底岁月在它主人脸上划过了多少刀？” 人的一生总归有生死，总归有轮回，纵使是修道之人只不过是多活几百年，暂缓轮回的时间罢了，可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到最后还不是如眼前这柄剑一样化作尘埃，洒满大地。 片刻之后林惊羽随即反应过来，在红水兽的带动下又往前游去，只是林惊羽此刻的心情更加沉重，同时也仔细的留意着在这红水湖底到底还有些什么东西？ 而几乎在离无名古剑不远之后林惊羽又遇见了一件又一件的宝物，放在外界哪怕其中一件都能绝对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而在这里都不要钱的沉淀在红水谷底，深埋人世。 林惊羽忽然想到鬼谷古遗迹当中所遇到的那些兵刃，难道这里跟自己当初遇到的古遗迹战场一样，这里也是古遗迹战场的某一处吗？ 如果是的话，真想象不到当初魔教那场内乱究竟有多么宏大，竟遍及如此大的地界，想到这里林惊羽都感觉心血颤抖，甚至想亲临当初的古战场，亲眼目睹那一切，遥望古人的风采。 【书评区留言，今天是我侄女生日，叔叔我在这里祝她生日快乐，快乐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