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让你两个人头
“终结了，美梦初醒，末日来袭。”37连胜，止步于此。卢小智盯着屏幕上鲜红的韩文，久久地发呆、发呆、发呆。 正如他的股票一样，之前一路狂飙，涨势喜人。卢小智何其地开心，何其地振奋，可是一夜之间梦醒，股票跌停，基本没有反弹的希望，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乌有，只有80万欠款，像一座大山一般，沉重地压在他身上。 股票跌停，正像连胜终结一样，是注定的，只不过卢小智到现在才从这场噩梦中惊醒。 卢小智浑浑噩噩地走上了天楼边缘，痛苦、绝望地眺望着这座冰冷的城市。 再往前一步，他就将呈自由落体扑向大地，领略死亡的威仪。 空旷的楼顶，只有他的喃喃自语：“跳下去吧，一了百了，跳下去吧。” 可是，他有恐高症，一站到高楼边缘，就忍不住地昏眩，站立不稳。他痛苦地退回到天台上，犹豫着：如果我真的就这么跳下去，会有人替我伤心吗？会有人在日记里留下我的名字吗？还是会被汽车无情地碾压过去，将本已经不堪入目的尸体，碾成一片rou泥？ 好死不如赖活着，既然上天还没有让我命归黄泉，我就有权利苟且偷生地活下去。 不就是破产吗，不就是80万吗，就当是场噩梦吧，什么都不要再去想了。 最终，卢小智在自己的劝说下从天楼上走了下来。 其实真的没什么，就是一不小心家里停了电，等来电的时候股票已经跌到谷底，卢小智可怜巴巴东拼西凑借来的80万全都喝了西北风。 然后……爸妈说他们没有生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叫卢小倩；女朋友说她还是处，压根就不知道卢小智为何物；亲朋好友们倒是隔50秒打一个电话过来，叫爸爸喊爷爷，可小智告诉他们，叫祖宗都没用，要不要把我的rou切了拿到猪rou市场去卖？ 小智是个很要面子的人，这一次还不起钱，就像脸被人用刀子割了一般，让他很伤心。 没有房子，卖了车子，跑了女朋友，关了手机，卢小智懊恼地想跟这个世界说再见，可他竟然有恐高症！ 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卢小智想想，也确实是这样。 从屋顶下来，卢小智颓唐沮丧地走在大街上，除了炒股，他唯一的爱好就是玩英雄联盟。一开始在国服玩，后来因为喷子太多，他就下了一个韩服的版本。 反正他也看不懂韩语，就随便玩。 至于在韩服他是什么段位，到底是什么水平，他也懒得关注，他只知道自己在韩服胜多输少。尤其是在他股票亏损，破产之后，竟然连胜37局，让卢小智哭笑不得，这算是老天对他一种安慰性地弥补吗？ 不过，连胜再多，也终究是要被终结的。 此时卢小智什么也不想干，只想沉浸在虚拟世界里，再也不去管这个世界乱七八糟的事情。 来到网吧，卢小智掏出十块钱，精神萎靡道：“办张临时卡。” “对不起先生，最低押二十。” 小智掏了掏口袋，除了这张十块的，兜里只剩下一个硬币，于是他请求道：“我上两个小时就走，十块钱刚好。” “不行，最低押二十才能上。” 这时，身后散发出一阵迷人的香气，一个骄傲的高跟红唇女子，不耐烦地丢给卢小智一个极其鄙视的白眼，喊道：“上不上啊？不上滚开，穷光蛋！连二十块钱都掏不起。” 小智无奈地离开吧台，心里憋着的恶气在不断发酵。 他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闭上眼睛，再也不敢想未来的人生将是怎样的一片黑暗。80万的欠款，估计这一辈子都得压在上面了。 眯了一会，灰心丧志，身心疲惫——却憋着一肚子的怒火，睡不着！ 真要命，睡一会能死？可脑电波弹出各种乱码，狂暴地刺激着小智的大脑，这时，旁边不断传来游戏里的声音： 敌人已经抵达战场，碾碎他们！ 全军出击！ Doublekill（双杀）！ Anallyhasbeenslain（一名敌军被击杀）！ 我的大刀早已经饥渴难耐！ 此时暴躁不安的情绪让小智恨得牙痒痒，真想砸掉这个声音，可偏偏那声音越响越起劲： Triplekill（三杀）！ Quadrokill（四杀）！ Pentakill（五杀）！ 嘿，这是谁这么拽？小智不禁睁开眼瞅了一下旁边的人，竟然是刚才那个摩登女郎，哇哎，别看她看起来好像胸大，一看她那小肥rou白皙松软，捏起来肯定没什么手感，这种女人，也就能看看而已。 这时，那女的感觉到小智猥亵的目光，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流氓！” 卢小智冷笑一声，心情极度糟糕地发泄出来：“别丢人现眼了，这点技术，还出来玩英雄联盟。” 那女的愣了一下，继而夸张地笑了：“什么？你说我丢人现眼？哈哈，你是有多厉害，不服来solo呀！” “丢人就是丢人，solo你这样的小学生，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只不过大爷我今天没钱！” 女人笑岔了，连上网费都掏不起的人，这世上也真是少见了。这样的人还敢说她丢人现眼，真是让人笑破肚皮！ “好，本小姐给你出钱，我倒要看看，你这种货色能玩出什么水平来。”两人的对话明显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大家纷纷朝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网管，麻烦开台机子。” 很快，电脑开机了，小智想了好久，才记起他国服的账号。 登录账号，卢小智出了一口恶气，现实中被无情地剥夺了他的全部财产，虚拟世界他要狠狠地践踏一下这命运！ 女人看了一下他黄金5的段位，暗中窃笑，黄金5还敢我来单挑，真是找死。当下心情愉悦地问道：“怎么solo？” “中路三颗人头定胜负。” “随你。”女人显得非常自信。 她所不知，卢小智虽然国服一区只是黄金5，在韩服，那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BOSS，就连Shy这样的大明星，跟他对线都有些头痛。 很快，两人进入游戏，女人选的是高爆发的诡术妖姬，刚才那一局，她正是用这个强大的法师刺客拿下了五杀，惊爆全场。 而小智则选了疾风剑豪，这个源自日本的浪人很能代表小智现在的心境，小智就是想要开脱，用剑和血来洗刷一切，用酒和风来麻醉人生。骨子里，卢小智和疾风剑豪有着一样的放荡不羁。 开局，小智带了多兰剑和一红出门，一出来，小智便径直向前方冲去。 此时，两人身后汇聚了网吧十来个玩家观众，大家都想看看这场闹剧如何收尾。 这个女人经常来网吧玩，她虽然段位只是白金2，但是经常超神、五杀，玩得非常地溜，真实实力应该在钻石段位。 想来这个颓废的男子也有两下子，要不然也不敢挑战，但能不能打得过这个女人，就真的很难说了。 谁知，小智一上来就往对面塔下走——他要干嘛？ 女人也很是讶异，一个魔印打在亚索身上，紧接着就看到亚索送塔了。 女人拿下一血，但却很是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小智压根不放在心上，等复活后再次来到线上，Q了女人的妖姬一下，然后又送出了一个人头。 这下女人彻底怒了：“害怕不想打就直说，浪费我的时间。” 小智呵呵一笑道：“让你两个人头，现在正式开始反击。” 现在开始反击？女人笑了，现在她已经二级，而且吃掉这一波经验估计能到三级，一级的剑豪能干啥？ 不过既然他这么说，女人还是得成全他，让他知道他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等疾风剑豪来到线上，小兵正好来到塔下，剑豪手持寒光宝剑，手起剑落，一个兵，两个兵……塔下补兵，一个不漏，而且还躲开了妖姬的W技能——魔影迷踪。吃完这波兵，剑豪升到二级。 尽管只是这么随意的一手，已经让女人正色起来，这家伙虽然狂妄，虽然恶心，但你不能不承认，他可能确实有两下子。 不过，他再厉害，能厉害过压他一级的诡术妖姬？要知道，同等实力下，妖姬是完全压制亚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