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玄幻小说 - 诸天十道在线阅读 - 第518章 七魂七魄,第十诸天

第518章 七魂七魄,第十诸天

    复活?复活!

    前所未有的期盼和希望,奔腾涌入心底。左无舟一霎时,感到无比的明媚,毅然道:“我明白了。”

    恰如拨开云雾见明月,左无舟心底铁毅无比。从这一刻起,追求魂道巅峰的理由,从此再多了一个。

    复活身边的人!

    恋沧海微笑而慎重:“诸天,乃永生不死,不入生死轮回之道。与天地同寿,苍生不灭,诸天不灭。”

    不入生死轮回之道,这才是最紧要的。没有这一项本领,是断难复活他人的。

    是的,真正的复活。从身体,到命魂,完整无缺,一模一样的复活。而不是像太岁和刺客那样的“复活”。

    生的希望,燃烧在左无舟的心底,直视过去:“你想我成为新的诸天,为什么?”

    为什么?

    恋沧海坦然磊落,流露淡淡哀伤:“因为,我也有一个想要复活的人。”

    左无舟错愕,凝视着她!

    恋沧海的眼泪已是洒满地上,积变做冰雪:“他,是我的夫君。”

    ……

    ……

    多少年?一千年,一万年,亦或更多更多年。

    恋沧海已忘了。她只知,她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寻找一个能够复活夫君的人。

    甚至,恋沧海亲自栽培,亲自教授徒弟。她甚至已忘了自己已为这复活,而奔波了多少年,为此而孤独了多少年。

    顾玺是恋沧海的徒弟,因她想要一个能够成为诸天的人。一个能够复活夫君的人。

    她的夫君,去了太多太多年了,她甚至已记不得度过了多少个春秋岁月,甚至不记得教过多少个徒弟。

    她一直在奔波,一直在孤独。

    有人说,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她只知,活着的人,是痛苦的。

    ……

    ……

    那一滴晶莹的泪珠洒在指尖,凝做一粒永恒不变的钻石。

    从来,受伤的从来都是有情人。左无舟沉默,他不是不懂,只是不知该当如何劝告:“我相信一个人,若然全心全意做一件事,就必然会有成功的那一天。”

    左无舟凝视她:“你,会成功的。会见到你的夫君的。”

    恋沧海失笑:“你不必安慰我,我都这般过了许多年了,习惯了。”

    恋沧海洒然笑了,笑中有惨然:“我见过,教过许许多多天资卓绝之人,你是其中最出色的,最有可能的。”

    这一言,绝无虚假。恋沧海真真不知活了多少年,见过的强者教出来的强者,不知几何。甚至,恋沧海光是教出来的元魂强者,都比左无舟见过的还要多上十倍。

    但恋沧海从未见过像左无舟这样的。

    恋沧海诧异而希冀的目光,凝在左无舟的脸上:“你是我见过,最奇特,最出色的,也是最说不出来的,最有希望的人。”

    恋沧海苦笑,她教出来的弟子,几乎最弱的都是元魂,没有一个天资会比纪瞳或武倾城差。但一跟左无舟比较,似乎全都显得平庸了。

    身怀七魂七魄,年仅百岁的武圣。这简直匪夷所思。

    左无舟失笑,他的目标是魂修大道,但不等于会盲目自大的以为大道就像成熟的果实,随时等待他摘取:“为什么认为我有可能成为诸天?”

    如果说是旁人,在一位曾经的太魂强者这席话后,许是会变得飘飘然。左无舟的意志如钢似铁,绝计不会。

    “如果你有时间,这就不妨听我从头说起。”恋沧海笑了。

    左无舟哑然:“我旁的没有,时间应当还是不缺的。”

    一百岁的武圣,当然有的是时间。

    ……

    ……

    “你说得对,一切的根源,都在诸天之战。”

    左无舟心下咯噔:“又是诸天之战!”

    恋沧海皱眉:“诸天之战的内情,极是复杂,已湮灭太多了。当年九大诸天不知为何,忽的互相开战。”

    “诸天的战斗,为何会将人类卷入?”左无舟流露不满。

    “并非你设想的那样。”恋沧海笑:“诸天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者,主宰天地铁律,不需要跟魂修士拉帮结派。魂修士卷入,那纯是立场使然。”

    七法七诸天,乃是阴阳五行七法,有七系界。

    所谓七系界,便是锐金等七界。一名锐金界的魂修士修炼到登峰造极,那就是金诸天,必然成为金系界的代表和中流砥柱。

    所以,如果金诸天参战,金系界必然也会站在金诸天的那一边。

    这,就是诸天之战打着打着,变成席卷上三天的世界大战的缘故。

    恋沧海的神色极有古怪:“当年的九大诸天,分别是七系诸天,另有两名诸天,一是阴阳一是五行。说来,也正有一些暗合天道。”

    可不正是,正正是将阴阳五行都占尽了。

    左无舟悚然起身,踏得积雪嗤嗤:“只修单魂,也能成为诸天!”

    “能。当年的七系诸天,全是亿万年来从神魂天突破的。最近的,是大约八百万年前,第九位木诸天突破。”恋沧海无比肯定。

    单魂,多魂,在当年的上三天,并不像现在一样有主次之分,是两条腿走路。

    ……

    ……

    “诸天之战,内情太过复杂了。”恋沧海苦笑:“总之,当年诸天互相开战,上三天自动追随卷入。其中一位诸天临死前,曾留一言,‘诸天已死,当改天换地’。”

    “此言作何解?”左无舟迷惑。

    “这一点,往后再慢慢说也不迟。”恋沧海凝神思索:“我历年来,教过无数弟子,没有一个天资比纪瞳和君忘差。但,始终没有一个比得上你,其中修为最强的,甚至达到了太魂。”

    “可,一达太魂,就从此止步了。”恋沧海皱眉,凝重:“要想成就诸天,太难了。”

    莫说诸天,光是成就神魂天,都是极难极难了。如果说一千名一万名元魂,能出现一名太魂强者。那么,也许一千名一万名太魂,也未必能出一名神魂强者。

    如果说神魂天,是可以靠修炼达到的,是可以奢望的。那么,诸天就是无法预期的了。

    曾有无数惊才绝艳的神魂强者,就是倒在这一个不可预知,也无法靠修炼达到的诸天门槛上。

    恋沧海教过很多弟子,也曾思索过,诸天的门槛是什么。直到看见左无舟,才隐隐感到,或许这就是她一直在等待的。

    恋沧海的目光有一种非常的光彩:“七魂,你身怀七魂。我怀疑,这就是成为诸天需要的。”

    左无舟错愕,皱眉不已:“这跟七魂,有什么关系?按你所言,以往的上三天,也不乏修炼七魂的人。”

    “七系诸天,阴阳诸天,五行诸天,此为九大诸天。”恋沧海眼中的光芒愈来愈盛:“七大单系诸天,两大多系诸天。这暗合七法七诸天的奥妙。”

    左无舟思索再三,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件看起来极巧合的事。

    “这不是巧合。”恋沧海凝视他,一字一顿。

    “七魂诸天,就是第十诸天。”

    北风嘎然而止,天地死寂。

    ……

    ……

    “第十诸天。”

    左无舟徐徐念出来,心底滋味复杂。

    恋沧海沉住气,按捺不住喜悦:“你身怀七魂七魄,又是年仅百岁的武圣。你有充分的天资和时间,来成为第十个诸天。”

    恋沧海已在许许多多人身上下过注了,再在左无舟身上下注,也并不稀罕。

    心神大震,一瞬间的喜悦几乎淹没左无舟。立时,重又敛住心,冷静抬首,充满了理智和坚定:“不必你说,我的目标也是魂修大道。”

    “但,路,要一步一步的走。不论多难,我只要没有半途就死掉,就一定要走到。”

    成为第十诸天,的确是一个极大极大的诱惑。连左无舟都被这诱惑蒙蔽了一瞬间。

    但,一如左无舟之言,路要一步步的走。要成第十诸天,左无舟还有元魂,太魂,神魂这漫长的道路,要走过跨越过。

    你恋沧海认为我有成为第十诸天的可能,我也不会为此就得意洋洋,以为可以一蹴而就。

    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再远大的理想,也需一点点的实现。

    不论有没有恋沧海的话,左无舟的目标都是魂道,不会为之动摇。尤其,这还关系母亲以及七哥等人的复活。

    在向往更多更强之前,魂天宗和元一谷,就是两只必须要除掉的最大拦路虎。

    ……

    ……

    左无舟一边是获悉许多以前未知的秘辛,一边是知晓上三天。

    各大宗派也没有闲着,经与传不败一战,反抗魂天宗的联盟已被促成。各大宗派,纷纷与天君宗建立了更稳定更密切更快捷的往来。

    不论真天宗等是否乐意以天君宗为首,凭君忘这多一位的领域武圣的存在,加之天君宗历来的声望,自然而成的成为了反抗魂天宗的领袖。

    数曰下来,各宗超圣重是聚首天君宗,并邀请了左无舟和司空等人一道参与。会议的议题,正是如何对抗魂天宗。

    这是一个超圣的会议,唯二不是超圣的,便只有左无舟和君忘。

    君忘是凭其智计而被超圣们默认参加,至于左无舟,那就是凭绝对强悍的实力而参加——如是说得难听一些,几乎是被求着过来参加的。

    甚至这一次的会议,很大程度上,就是邀请左无舟一道参与抗击魂天宗。

    委曲求全的邀请左无舟,实是没奈何之举。左无舟太强大了,本身已堪比超圣姑且不言,身边尤有三大领域武圣,以及刺客和恋沧海两大超圣。

    自此,左无舟被公认为仅次魂天宗的强大存在。

    ……

    ……

    君雷和查东来等人都已云集。

    恭送左无舟几人迈入院子里,互观一眼,相视苦笑:“这都成什么世道了。一个不小心,就改天换地了。”

    君雷,查东来,许悲等等,哪一个不是各宗的核心领袖。此时,却不得不恭敬对待左无舟。

    九天宗,在天魔之战前,哪一个不是顶天立地,威风赫赫的存在。然则,战后,却成了处处陪小心的存在。

    一个天魔之战,逼出了超圣,也令得真魂界的格局从此大变。

    君雷他们,身居高位,多少年没有试过这等忐忑不安并且向人弯腰的滋味了。

    左无舟究竟是怎么修炼的。

    君雷等看着左无舟的时候,同时萌生这一念,暗暗苦涩,自嘲:“六十年前,他还是被满世界追杀的小人物。六十年后,他就已经是天下的主宰者之一了。我们,却原地踏步,没有丝毫的长进。”

    深深的一叹,勾起了各人的满腹心思:“人跟人比,真的是气煞人也。”

    “君兄,你说,他到底是怎么修炼的。一样是武圣,为何他就如斯强大?”许悲苦笑。

    君雷木然:“我怀疑他修炼七只魂。”

    几位老牌武圣豁然,回忆起来,凛然狂吸凉气:“还真是七魂,至少也是六魂。难怪这么强大。”

    豁然于心的瞬间,查东来全身鲜血都快要冰结了:“修炼七魂的百岁武圣!疯了,这不知是我等疯了,还是他疯了。”

    一言提醒众人,修炼七魂的百岁武圣,那天资究竟恐怖到什么地步了!

    一百岁的单魂武圣,就已经是天资不错了。一百岁的七魂武圣,即便是在上三天,也是绝对恐怖的修炼速度了。

    极度震撼之下,众人无声,反是忽略了左无舟的诸多古怪——比如无影,比如十道。

    有人低语:“他好象今年才满一百岁!”

    ……

    ……

    院子里。

    几位超圣,也是将目光凝聚在左无舟身上。左无舟身怀七魂的嫌疑,这几位超圣早就想到了——与传不败一战,“翻天印”可是施展了阳魂力的。

    极度震撼之下,诸多超圣反而最关注的是迫在眉睫的——左无舟身上的诸多古怪。

    以超圣的眼力,自能看穿,如是不计装备因素,左无舟仗之抗衡超圣的最大资本,就是层出不穷的手段,教传不败都有防不胜防的感觉。

    一个极其古怪,极其强大的分身。一把极其强大,也古怪非常的刀。还有许许多多,没有这些手段,左无舟绝非超圣之敌。

    一旦想起来,便是古鼎天等都有心里发麻之感:“他现在就已强大至此,如是等他成为超圣,天下还有谁能敌他?”

    这是一个不愿想,也不敢去想的问题。

    凭左无舟的天资,一百岁能成武圣。未必就不能在二百岁成为超圣。

    几位超圣当然不知,他们设想的种种,实是太多余了。他们看上的东西,左无舟未必就在意。

    ……

    ……

    “据我等的消息,诸无道和传不败,似没有返回魂天宗。”

    “现下,正是灭魂天宗的最佳良机。”古鼎天说着,目光移往左无舟。

    如是要灭魂天宗,有左无舟参加,那是最好不过了。事实上,他们也未怀疑左无舟必定会参加。

    谁都知道左无舟和魂天宗势难两立,注定只能是两个活一个。

    多位超圣聚首,堪称当世最高级别的会议了。位列其中,左无舟并没有与有荣焉之感,几天下来,他的视野早已不在这小小的真魂界和超圣了。

    裴可咳嗽一声:“我们各宗都已准备好了,随时可发动攻势,只看各位……诚挚邀请司兄和陆兄一道参与。”

    司空和陆光年犹豫不决。

    顾别闲目光一闪:“只要灭了魂天宗,散修的地位可以谈。”

    魂天宗统治时期,散修的地位实是太低了,不能说是被无视。但,绝对是无法参与到统治当中。

    左无舟锁眉,起身往外走:“要打魂天宗,你们打,不必算我。”

    众多超圣,顿时呆若木鸡。古鼎天起身大喝:“左武圣,难道你就不想联手……”

    “没有值得联手之处。”左无舟斩钉截铁,回身淡漠:“你们做你们的,我做我的。我,不需要跟你们联手。”

    古鼎天等脸色铁青。

    左无舟目光往微笑的君忘颜上一凝,重现墨黑之色:“我从没有与人联手的习惯!”

    转身大步扬长而去,左无舟一语飘浮不定:“人最大的依靠,就是自己!”

    ……

    ……

    漫步星夜之下。

    恋沧海和刺客默不作声的跟住,半时,恋沧海忽攸出声:“魂天宗太强大了,你一个斗不过的,应该联合他们。”

    “不!”左无舟驻足,夜观苍穹星闪,眼有岿然不动的坚毅:“正因魂天宗强大,我才要一个人斗。”

    惟愈战,方能愈强。

    左无舟的魂道,是为愈战愈强的道路。惟热血,是最强。

    恋沧海动容,暗忖:“也许,我以往许多弟子,正是缺了这等逆流而上,愈战愈强的特质。”

    观苍穹不变,左无舟沉声毅然:“他们灭魂天宗,是为取代魂天宗。”

    “我和魂天宗,一是私仇,一是清除修炼障碍。”忽的捏住拳头,竟仿佛变成精钢之身:“更为,取得魂天宗的‘时空道标’。”

    “我和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

    ……

    纪小墨沉默着,终于一咬牙,大步走入了这个别致的院落。

    “君忘,我想跟你谈一谈。”

    凝视着那白衣飘飘的女子,纪小墨冷声道。

    “纪小墨,我一直在等你。”君忘轻飘飘的回首,俨然月下仙子。

    君忘微笑着,不慌不忙:“是的,我喜欢他。如果你想我离开他疏远他,那也就不必多言了。”

    月色下,有一个女子认真的说:“我会跟你争夺他,而我,一定会赢。”

    纪小墨终于领教了君忘的聪慧,错愕:“不,你错了。我来,不是想让你疏远他,是想你替我照顾他。”

    君忘微昂漂亮的下巴,以示疑问。

    纪小墨坦然自如:“我不会嫁给他,也会很少在他身边。如果有你在他身边照顾他,我会安心许多。”

    “只要你愿意,今晚,我就可以令他喜欢上你。”

    月光下,两个女子倾谈着一个“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