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光里的人

    光‘阴’是流水之的笔，折叠的‘波’纹里，反复虚构着我们，虚构美，一切都叫人眷恋，也令人心碎。

    ——项丽敏

    从超市回来，和顾秦吃过午饭，两人睡了午觉，下午过去了顾淮生那边的房子。

    自从吃了午饭之后，顾秦念叨了不下百遍，“小嫂子，你做饭好好次哦~”

    “你做饭怎么那么好次~”

    她一路从这边念叨到那边，小区下来的大妈看到陆芷晞带着一个‘女’娃子，笑‘吟’‘吟’的迎来，“小晞，去小顾那里？”

    陆芷晞笑了笑，看到她拎着菜篮子，“是啊，刘大妈你去买菜吗？”

    刘大妈摆摆手，“我去海边广场跳舞了，回来的时候顺便带点水果回来。”

    “这位是朋友？怎么那么久没见过小顾了？”刘大妈不无遗憾的说。

    陆芷晞只好应答，“他去出差了。”

    小区里的大妈们下下的关系也还不错，加她天天往顾淮生那边跑，人家都以为他们是小情侣，虽然现在确实是。

    顾秦偷偷凑在她耳边说，“不错嘛，你们的关系已经被那么多人看出来了，足以见得你们平时确实是不低调啊哈哈哈……”语气里尽是幸灾乐祸和希望两人被人看出来的同感欣喜。

    “大妈，我们先去了，不耽误你时间了。”陆芷晞礼貌道别拉着顾秦往楼去。

    陆芷晞和顾淮生一直是小区大妈的重点关注对象，关键主要是顾淮生太耀眼，让人不注目都难，俊男美‘女’的，偏偏两人还和善好相处，每次见到都礼貌谦让，这么久以来，下下的，大妈们最喜欢看他们两人走在一起的画面，虽然不常见到。

    “小嫂子，看来你们这几个月的相处确实擦出了不小的火‘花’啊！”顾秦不是第一次来这个房子，以前‘奶’‘奶’还在的时候，她也来跟‘奶’‘奶’住过很长一段时间，但是现在确是很不一样的感觉，她到处走走‘摸’‘摸’，像第一次来一样，到处充满好。

    擦出火‘花’？只不过是她一味的在避免被擦出火‘花’罢了。

    这里，她昨天和顾淮生才回来过，陆芷晞看到顾秦去了阳台，不由得失笑，估计要看好久了。

    看到她一个人蹲在玫瑰‘花’旁，陆芷晞进了顾淮生的卧室，他喜欢住在楼，因为二楼较多他的空间，明明两人一起在外面呆了一个星期，昨天回来也不过是放下东西走，但是陆芷晞是觉得空间里还弥漫着他的气息，清新的海盐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把自己扔在他平整的‘床’，痴汉的抓着他的枕头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只觉得整个人像闻了风油‘精’一样，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一下子变得清新，像一下子回满了血一样。

    她在‘床’滚了滚，痴汉的笑了笑，周身被他的气息盈满，但是‘胸’腔却突然变得空‘荡’‘荡’，像丢了灵魂，突然没了方向，一颗心还跳动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跳动着。

    他的卧室对着阳台，顾秦一把冲进来，看到她定定的躺在面，不由得放轻了脚步，陆芷晞翻了个身面向她，眼神没有什么神采，扯了扯嘴角，对她笑了笑，“出去吧，你哥的咖啡很好喝，可是我还没学到‘精’髓，给你尝尝？”

    说着翻身下‘床’，拉她的手，把她往阳台欧式吧台带，顾秦刚刚已经逛了一圈了，对这些小玩意很是满意，她刚开始来的时候还没这些东西，想想知道是他哥设计的，只是这么艺的装扮，一点都不是他的风格，眼神往认真磨咖啡豆的陆芷晞身，暗暗笑得害羞，摇摇头，他哥真是……

    在楼下时她发现了，屋子里偶尔可见小嫂子留下的小东西，沙发那张粉红‘色’小毯子甚是显眼，‘女’士拖鞋，杯子，还有放在桌子的书，抱枕，不得不说，要是不知道，以为他们已经同居了不一定。

    嘻嘻嘻，是不是过不了多久要抱小侄子了？！

    只是看着屋子里‘奶’‘奶’留下的东西还是忍不住伤感，或许‘奶’‘奶’是哥哥最大的遗憾了吧，虽然到底见到了最后一面，但是哥哥一直带着怀念，对最后那段他没有陪伴的时光的遗憾，但是，幸好啊，小嫂子弥补了那段遗憾，谁说，这不是一种命注定。

    冥冥之，早已注定。

    你的遗憾，我早替你弥补了。

    这样想着不免有点感慨，坐在榻榻米叹了口气，陆芷晞听到她那一声叹，回过头来，看到她耷拉着小脑袋，一副和多愁善感的样子，不由得失笑，“怎么了？大大咧咧的小姑娘也有伤心事啦？”

    顾秦撇撇嘴，“可不是吗？命运这种东西真是怎么感叹都不嫌多。”

    “我哥有没有跟你提过我‘奶’‘奶’的事？”

    陆芷晞心想原来是触景生情了，“提过一点，不过都是一点我们的‘交’集，剩下的我大概也知道一点，毕竟‘奶’‘奶’经常提起他。”

    “那你知道我哥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吗？”顾秦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任由海风把自己的刘海吹得凌‘乱’，忍不住站起来看着远处的海，又换了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陆芷晞瞅了她一眼，一边继续手的事情，一边回忆起那时在她家楼顶，和顾淮神的一番话，“我知道他对‘奶’‘奶’怀着遗憾。”

    只有那一次他袒‘露’了他的一点过去。

    想到这，陆芷晞不由得陷入沉思，耳边，顾秦的声音伴着丝丝的海风，传入的她的耳，一字一句，像砸进了她的心，悸动，她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个词，“我哥原本是为了‘奶’‘奶’，后来应该是为了你。”

    看到她疑‘惑’的表情，顾秦不可置信，难不成小嫂子还不知道？我的天我又替我哥真相了！“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这个很难猜吗？她终于知道她说的对他除了自己的了解一无所知是什么意思了。

    也好像终于懂了那种忠于自己感觉的感情是怎么一回事了。

    “其实我也不是很知道啦，我……诶，你别哭啊，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顾秦手忙脚‘乱’的出去‘抽’了一张纸巾进来，却发现自己刚刚看到的眼泪好像只是她看错了眼，小嫂子认真的守着咖啡机，复古的咖啡机，垂眸的‘女’孩，扬起的长卷发，她仿佛看到了一副世纪名媛的油画，讷讷的前，“小嫂子啊，你别这样吓我啊，我都不敢‘乱’说话了。”

    陆芷晞也觉得不好意思，一瞬间被莫名的情绪充盈了，心里的思念还无法解，又被冲击到，眼泪一瞬间落下了，快到她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

    她和顾淮生相遇的这几个月，在她看来已经漫长到可以写一部几十万字的小说了，两人的‘交’集，从一开始的初见，再遇见，到朝夕相处的两个月，直到两人在一起，第一次闹矛盾，到现在的思念，她的心境千变，多变到她似乎已经忘记了以前她也曾鼓起过勇气告诉顾淮生她的情愫……只是后来，越想越逃避罢了。

    她也从没想过，顾淮生为什么会喜欢她。

    自从那次满满指引她打开了那个装满她早点的冰箱，她一直不敢想，顾淮生的喜欢。

    所以她说她自我，一直不敢去面对他的感情，一直都被自己干扰，不是不喜欢他，是害怕多过喜欢，所以这些否定两人感情，只是自己一味的自我封闭，可是这些自我何尝不是对顾淮生的一种伤害？

    顾淮生静静站在路边吸烟的身影又一次闯进她的脑海，背影寂寥，心一‘抽’一‘抽’紧缩着痛。

    她好像确实是没心没肺了。

    昨天在她家里，他说去要去出差，一个星期后回来，她以为他是因为生气不想见到她。

    敛了敛心绪，从壁柜里拿出一个咖啡杯，给顾秦倒了一杯咖啡，一边搅拌一边问她，“要加几块糖？”

    顾秦闻着咖啡的浓香，忍不住凑近闻了闻，“我要喝甜的，这东西香是香是太苦，我哥以前也是很喜欢喝咖啡，几乎一天几杯的量，后来一次，胃病太严重被爷爷勒令去医院住了几天，后来没怎么喝了。”说起那个时候，顾秦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我哥那时可张狂着呢，毕竟年轻气盛，我大伯又老是压着他，所以格外的叛逆，二十开头的年纪，也不像圈子里的那些公子不思进取，只会吃喝玩乐，他硬是要靠自己的努力拼出一片天下，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自己跑去国外开辟顾氏的市场，但是不管怎么样，好像他做什么事都很好。”

    何止是好。

    陆芷晞皱了皱眉，第一次听到他的过去，完全想象不到沉稳温和的顾淮生以前竟是一个年轻气盛的人。

    “那时我才十来岁呢，可‘迷’我哥了，觉得世界怎么会有这么‘精’致的男生。我哥打篮球也很厉害，记得有一次，我才读四年级的时候，印象特别深刻，那时我被勒索了，一连几天，后来跟我哥说，他每天放学都来接我。那时他读高三，每天也没见怎么学习但是是每次都拿第一，连我们学校高年级一点的都知道隔壁高那个长得帅学习好的顾淮生”

    “那时每天都有很多‘女’孩子跟在他身后，但是有一个‘女’生特别执着，也不说喜欢什么的，每天跟着他。我们回家的路要经过一天小巷，我们回去的时候，那群‘混’‘混’还是守在那，但是看到我哥，虽然一瘦高个但是看着也不好惹的样子，那天没敢再勒索我，只是盯了落单的那个跟在我们身后的那个‘女’孩，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被一直勒索我的那群小‘混’‘混’给拦住了，我哥也不是那种特别热心的人，但是那种情况不帮一下也说不过去，很狗血的一出英雄救美的故事，也不知道怎么了，后来他们在一起了，我印象特别深刻，因为我不喜欢那个‘女’孩子，其实她长得很好看也很静的一个‘女’生，但是我是觉得她抢走了我哥，我哥每天也不跟我一起走了，每天两人并肩一起走，我哥还特地绕远路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