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光与影

    用勺子挖了一大勺冰淇淋放于口中，瞬间冰凉的感觉令她身体都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

    口中曲奇饼终于是咽了下去，又喝了一口果汁后，看拿着宇宣说道：“我说，所谓寂灭，其实就是天地间所有负面情绪的集合。”

    “打个比方。”说着她用勺子指了指宇宣说道。

    “正义的存在就像是太阳一样普照在整片大地上，给整个城市都带来了光明与温暖。但是只要是城市，在阳光的普照下就一定会存在丑恶的阴暗面。”

    摇了摇手中的勺子，娜尔莎满不在乎的说道：“这一点就像是机械效率中的额外功一样，只能减小但却永远无法消除。因此，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就像光影这个词一样，有光必有影、有影必有光。”

    “如果不想有影，就不要有光的存在。而如果没有光的照耀，影自然也无法生存。”

    “简单来说，有社会秩序的维护者，就一定会有社会秩序的破坏着。这个世界是平衡的，因此光与影、正与邪永远都是平等存在的。”

    “学院长大人。”听着话题似乎是越扯越远了，宇宣下意识的抬手打断说道。

    “我有些怀疑，您是不是还沉浸在您的漫画中。提醒一下，我刚刚问的是寂灭。”

    “啊！”剁了跺脚，听到宇宣又提漫画书的事情。娜尔莎顺手从白色的磁盘里抓出一把曲奇饼，朝着宇宣就扔了过去。

    宇宣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之前敲门的时候娜尔莎就是沉浸在漫画书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直到宇宣进来了，她才慌忙了塞到了旁边的抽屉里。而如果不是这样，宇宣说不定还不会发现。

    “我是在好心给你解释，你不听算了。”跺了跺脚，娜尔莎重新坐在石墩上了之后。

    双手端起盛放着冰淇淋的玻璃杯，转身就面对向了一旁。用勺子不断挖着冰淇淋放入口中，根本就不去理宇宣。

    “好啦好啦，是我错了。”

    看样子这位学院长似乎是真的生气了，宇宣双手抬起，做出投降的样子无奈的说道。

    “从现在开始我就不说话了，全心全意听学院长大人给我讲解。”

    “对了。”说道着，宇宣挠了挠头说道。“我说学院长大人，您在学校的职务明明是院长，但为什么你还让外面的学员都叫你是学院长？”

    刚刚那么叫了，宇宣也想起来这个问题了。为了缓和气氛，他才选择问了出来。

    “因为……”

    似乎是勾起了娜尔莎的兴趣。她转过身微微歪头，双手放于脸颊旁边，伸出食指顶在白皙粉嫩的脸颊上说道。

    “这样显得人家年轻呀。”

    无奈的感觉在心中一闪而过，宇宣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哑口无言了。剧烈的咳嗽声就在下一刻响起，他险些打翻了桌上的咖啡。

    连忙伸手从一旁的纸巾连忙遮住鼻子和眼睛，以免让自己的眼泪和鼻涕流出。

    就这样，他内心中还是十分的无奈。有些求饶似得摆了摆手，宇宣连忙说道：“你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说着，他还指着娜尔莎腿上说道。“你的冰淇淋要掉了。”

    显得自己年轻？如果不是知道她的身份，恐怕谁都会把她当成小孩子吧。就这样还要年轻，那自己岂不是都要成老头子了。

    由于要摆动作，娜尔莎两只手已经离开了盛放有冰淇淋的玻璃杯。那巨大的玻璃杯不停在她那穿着公主裙的大腿上晃动着，此时已经朝着一旁倒下了。

    眼看着还剩一多半的冰淇淋就要摔倒递上了，青色的光芒在严重一闪而过。

    那种凝固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了，不过这次只是集中在那玻璃杯附近。双手上前抓住，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她连忙抱住了玻璃杯。

    玻璃杯外壁的水汽已经沾湿了娜尔莎的衣襟。

    有些艰难的将杯子放到石桌上，她又瞥了宇宣一眼。从一旁抽出几张纸巾，擦着自己胸口后终于说起了之前的话题。

    “正是因为社会秩序中的无数阴暗面，从那里就散发出了许多伤心、痛苦甚至是绝望的负面情绪。”

    “伴随着人类文明的不断发展，这种负面情绪也就会越来越。这些情绪在空间中缓缓凝聚在一起，就这样，寂灭诞生了。”

    张了张嘴，宇宣刚想说些什么，但他立刻就想起了自己刚刚说过的。双手连忙捂住嘴，示意自己并不会插嘴后，将满肚子疑问都暂时压了下去。

    “换句话说，人所散发出的怨气就是寂灭的补品。其实寂寞诞生已久，从上古时期有人类开始，寂灭就一直伴随着人类的文明而不断的发展已经壮大。”

    “虽然期间也引发过几次大规模的寂灭，但因为没有产生律者，因此也就不算是第一次寂灭。”

    “你也看出来了，现在人类的文明已经发达到了什么地步。自第一次寂灭爆发以后，这就说明人类文明已经达到了一个瓶颈。如果不能突破，那就必然回事灭亡。”

    “而任何事物的极限就是毁灭，而毁灭之后又是再生。这一点就像是宇宙一样，在那无尽的时间中不断重复着再生与毁灭的过程。而你问的寂灭，也与其差不多。”

    “就像我之前说的，寂灭就是影、我们就是那光。当寂灭毁灭我们的时候，其本身也就会消亡。就这样，我们的一切就都会成为历史，不会留下任何遗迹的历史。”

    “在极限中终结一个文明，同时也意味着一个新的文明的展开。这就是寂灭的职责，也是整个文明的末日。就像传说中的天启、北欧神话中的‘诸神黄昏’一样，这就是一个轮回的过程。”

    听着寂灭的影响，宇宣不经心中按惊。但即便如此，但还是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那么照你所说的，寂灭其实是非科学现象？”

    实在是忍不住了，宇宣紧皱眉头，心里压抑着什么说道。

    看着宇宣的表情，娜尔莎一脸疑惑的看着他。用叉子扎起一块蛋糕，不紧不慢的放到嘴里后这才说道：“那不然嘞？”

    “不可能！”

    听了娜尔莎给出的竟然是肯定的答复，宇宣有些激动的直接站了起来说道。

    “这根本就不可能。科学才是一切的主宰，那种超自然的非科学现象是不可能存在的。”

    突然想起来的宇宣的身份，娜尔莎耸了耸肩说道：“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这就是事实。”

    “直到研究院那里为什么无法研究出寂灭的解药吗？那就是因为寂灭是非科学现象，用科学的方法是不可能解析出来的。”

    宇宣的身份是学术者，不止是像宇宣这样的学术者。就连研究者在内，这些统称为科学家的所有人，他们的信仰无一不都是科学。

    虽然世间流传着一些神话，但对于传说，宇宣只是微微一笑。因为他相信科学，这种非科学现象是不可能存在的。

    但刚才娜尔莎这么一说，说寂灭竟然是非科学现象，着无异于是否定了宇宣这些科学家们的信仰。

    做为学术研究已经根深蒂固的宇宣，他根本不能接受这种非科学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