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种植初尝试
回到房间里，林州看着屋内的一景一物。 不到二十平米的客厅，狭小的空间里，却是放置着各种各样的生活物品。 进屋门口对着的地方，抵墙靠这一张吃饭用的小桌子，下面放置着胶凳。 右边是两把老旧的椅子，椅子另一端，抵着一张床头小柜，再过去，便是靠着窗安置的床。 椅子的对面，则是一张砖石垒搭起来的“灶台”，上面放着电饭锅和一些杂物，墙上也挂着一些日用品。 旁边角落里，有一个冰箱。 除去客厅外，还有两间卧室，一间靠饭桌那堵墙延伸进去，里面的大小，差不多放下一张单人床后，还够一人行走的空间。 外面的卧室，稍微大些，但因为是双人床，所以余留的空间，亦是很小。 此外，再加上屋外楼道转角处的简陋厨台和卫生间，就是这间屋子的全貌。 也就是，林州暂时的家！ 没错，之所以是暂时，是因为，这样的屋子，还是租的。 连两张椅子和摆在客厅的床，都是他母亲的朋友，搬新家不要，捡来的。 林州的家境，并不富裕，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贫穷。 原本他一家是四口人，除去父母，他还有一个妹妹。 父亲是砖工，在外面建筑工地干活，母亲在家务农兼照顾林州兄妹上学生活。 家里的经济，基本全靠父亲一个人支撑。 当然，若只是这样，生活也和大多数普通家庭差不多。 但在林州大二的时候，一场意外，却是令他们整个家庭发生改变。 父亲承接的一个工活，在结款时，老板跑路，直接消失不见。 辛辛苦苦，将近一年的工钱，化为泡影。 就只得到平时预支的小部分工钱。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这件事情的后果，远不止于此，因为这个活是自己父亲联系的老板，跟着他一起做的工友，都是熟识的好朋友。 结果却连带着他们都没拿到钱，事发之后，林州的父亲，竟是直接呕得脑出血，被送进医院抢救。 巨额的手术费，让这个没什么存款的家庭，只能东拼西凑，四处筹借，欠下大笔债款。 然而，即便最终筹齐，他父亲，还是没能从手术室里醒过来。 大抵是真应那句古语：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难人。 在失去家庭的顶梁柱和主要经济来源后，林州他们家更是背上亲朋好友家的欠款。 日子，也就过得拮据无比。 原本在家里务农的母亲，也不得不进入小县城里找活干，为这个家找补一点经济，同时慢慢偿还债务。 毕竟，晨出暮归，风吹日晒，劳心劳力辛苦种地一年，甚至还比不上，去外地打工人一个月的工资。 更别提，供林州兄妹两人上学，以及还债。 不过，对于这个家庭，唯一好点的消息就是，林奕上的是一所重本大学，学费和食宿都很便宜。 他自己申请的助学金、奖学金，加上寒暑假打工挣的，完全够自己生活，不需要家里补贴。 至于他妹妹，考入县里的重点高中就读，学习成绩很好，很懂事，也没多让他和母亲操心。 即便是这样，他们家，依旧是一贫如洗的状态。 每个人都是省吃俭用，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母亲一个人在家的话，基本不买肉吃，即便买一块肉，都要分成小块，冻在冰箱里，每次吃一点。 妹妹在学校也是，舍不得吃，除去和学习有关的物品外，都没买过别的东西。 加上高中学习紧，原本漂漂亮亮的一个小姑娘，瘦的像棵豆芽菜一样。 每次林州和母亲让她多吃点，别省钱，她都是点头，结果见到她，还是那个样子。 虽然林州也想要改变这样的生活，让母亲和妹妹不再为钱所困。 可他终究只是这大千世界的一个普通人，一个没有毕业的学生。 又如何有能力，快速改变这一切？ 想到这些，林州轻轻一叹，回过神。 眼前这些熟悉的事物，此刻看去，却仿佛有一种别样的感受。 或许，改变，就在今天！ 他打开手机，找到自己母亲的号码拨打过去。 “嘟——”的一声后，电话接通。 “妈！”林州对着手机呼喊一声。 “小州！”手机对面当即传出一道欣喜的回应。 “妈，是我，你今天没忙吗？” “没，今天没去店里帮忙，在老街桥头这边卖菜。” “你最近怎么样？缺不缺钱？最近妈这边活不少，挣到些钱，要不妈给你打点过去？不要舍不得吃。” 听到手机里自己母亲关切的声音，林州心底涌出一阵暖意。 他母亲名叫秦素云，平时在县城里面，主要是接一些饭店酒店帮厨的活。 因为有些酒店，平日里并不需要太多的人手，所以在接到大的宴席时，人手不足，就会招聘一些外来人手帮忙。 林州母亲以前在老家，就经常给村里的办席的主厨搭手。 完全可以当切菜的墩子不说，还会做蒸笼。 加上她为人和善，有着强大的交流能力，因此，每个月能接到不少的活。 而在闲的日子，她人也不闲着，还将地里种上蔬菜瓜果。 成熟时，自己吃不完，就拿到附近去卖。 说起这个，林州也是很佩服自己老妈。 因为他们在县城附近，是没田地的。 这种菜的田，都是她结交的那些县城里的朋友家里不种，让她去种的。 另外，在外面，遇到同一个地方的人，她也能聊的火热，从天南聊到海北，都不带停的。 这份交际能力，林州是真心觉得厉害。 回忆起这些，他一时间没有说话，电话另一头的秦素云察觉到，又忙开口道：“小州，你是有什么事吗？你前面不是说在写什么论文，还要答什么东西，是因为这个事吗？” “妈没什么文化，这些事也不懂，是不是需要钱？要多少，妈去给你想办法。” “妈，你不用担心，我没事。”林州听到她紧张的话语，也是忙回道。 “学校那边，现在就等着拿毕业证。” “没事就好。”秦素云这才放心下来。 “那妈再给你打些钱，我今天听王姐说，现在大学生毕业都流行那个什么……好像叫毕业旅游是不是？小州你可以趁这段时间，和朋友多出去耍一下。” “妈，不用，我已经回家了！”林州不觉摇摇头。 她母亲总是这样，尽管家里还欠着债，但对于他和妹妹，从不苛待，宁愿自己多辛苦一些，也要让他们过得和学校里别的学生一样。 “小州你回家了！！！”秦素云惊喜的声音传来，显然对这个消息感到高兴，不过很快她就又担忧的说道：“你回来，学校那边——” “妈，你就放宽心，我你还不放心吗？”林州知道自己母亲的性格，直接祭出大杀器。 听到这话，秦素云便没再多说，因为林州一直都让她很放心，又问道： “那小州你有什么想吃的没有，妈待会给你买回来。” “妈，我看冰箱里还有菜，不用买。”林州说完，不等母亲开口，又紧跟着问道：“妈，家里有空心菜种子吗？” “空心菜种子，有，在我房间门背后的袋子里，你找一下。”秦素云刚回答完，她那边就响起另一道声音。 “这个油麦菜好多钱一斤？” 林州听到后，也是让她去忙，就结束通话，转而进入稍大的那间卧室找空心菜种子。 不一会，就在门背后找到一包开封过的种子。 其实在林州他们这，种植空心菜，一般人都是买苗插种，用种子的少。 刚才接到任务，他第一想法也是用成苗种植。 现在，他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看看这样行不行，不行再让自己母亲买回来。 怀揣着这样的心理，林州拿起屋内的一只小型泡沫箱，带上小锄头，关上门，下楼去。 没过多久，他就重新回到屋内，那只泡沫箱里却是多出些新鲜的泥土。 测试，开始！ 林州拿起种子，倒出一颗，撒在土里，然后再蒙上一层土，浇上水。 做完这些，他深呼吸一口气，心底默念。 “进入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