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悯的希望，破天

    时过三年

    在那个偏僻的小山村里，悯抱着怀里的儿子坐在小河边乘凉，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让人不由深深沉醉，这个孩子长得跟母亲一样清秀，唇红唇白，圆脸蛋上嵌着红宝石一般的红眸，这双红色的眼睛如同悯一样美丽，一脑袋黑色的长发扎成了小小的马尾鞭。“悯儿，破天，来吃石榴。”松子从山上摘来了两棵大石榴回来，这三年里悯嫁给了她，可因为她不是人类，松子带着悯离开小山村来到偏远一点的小河边住扎下来。

    这个孩子名叫破天，在这个战乱的年代，悯希望孩子能够给龙族带来一丝希望，能够有石破惊天的作为，所以给这孩子取名为破天。破天虽然只有两岁，可继承了龙族的天生神力，能够轻易搬动凡人十数人才能抬动的大石，他出生的一个月后便开始讲话到处乱跑，这让松子傻了眼，不过破天是悯与自己的孩子，虽然拥有一双红色的眼睛。破天欢喜的拨开石榴，坐在松子的腿上挖着石榴籽，“今天上山打不到猎物，我就只能摘点水果回来了。”

    “诶？松子哥也有打不到猎物的日子？”悯显得很吃惊，看着他难堪地挠着头皮，她噗嗤一笑，“一定是让松子哥的杀气都吓跑了吧。”“哪有，我今天上山的确找到不少猎物，可全都不知道被什么杀害了，所以……”“所以你要多加小心。”悯放下手里的石榴，赤红色的双瞳望向小河对岸的六个身影。河面被一股强风掠起阵阵波浪，她捏紧拳骨护在丈夫与孩子的身前，颦眉微皱，神色紧张。“松子哥快带破天走。”悯急切地声音吓愣了松子，他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这三年来从没有见过她露出这般神情，会显得如此慌张。河面上掠过的人影将平静的河水划出两片水浪，松子的眼前站着浑身长满白色短毛的怪人，那怪人的手上的两把短叉停留在他的额心上。

    悯单手托着怪人的手臂，红色的长发迎风而逸，她折身侧踢，一股气浪盖过树林，那个怪人如同飞射出去的子弹撞倒无数的树木，山石，消失在松子的视线中。“松子哥，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她望着这呆若木鸡的男人，完全被刚才的那一瞬间吓傻了。红色的气浪在她身上结成白色的铠甲，好似淡月下盛开的白玫瑰，那么夺目与清新。河岸边上的五个身影如同真空一般消失，下一秒在悯的双手中，两个怪手被她丢入河里，溅起的水****如同雨水一般落下来。

    松子与破天都吓坏了，他抱着孩子慌张地跑向山林。余下三个怪人哪肯放他们走。悯拦在三个怪人面前，手持着一把九龙剑，白皙的脸颊浮现出片片红色的龙鳞，她朝着三个怪人大吼一声，仿佛巨龙咆哮，响彻天地，吓得百鸟惊飞，野兽奔走，缠在她身上的气浪如利刃一般切碎了她脚边的土地。“九龙公主，提着你的人头可比提你父亲的头有意思，在你这么白嫩的脖子上砍下一刀就叫人兴奋。”悯望着这个怪声怪气的男人，手持月牙双刃，身披一张龙皮，深绿色的皮肤上长着不少锐角，金色的双瞳仿佛地狱之光。“蝤蛴，三年前我中了你们的计而受伤，不过老天终于给我报仇的机会了，为我父亲报仇。”

    “那就来试试！”在蝤蛴的率领下，这三个怪人与悯斗得不相上下，九龙剑上缭绕的剑气成倍增长，这个宁静的山村被一声声晴天霹雳般的巨响打破，悯的身后长出一对红色的龙翼，如金刚钻般的龙翼轻而易取抵住两边袭来的怪人，凌利的攻击只是在她的双翼上擦出小小的火花，她一手捏住蝤蛴直面劈来的刀刃，手中的九龙剑刺进它的胸口，剑端的气浪震碎了这个怪人的全部内脏，悯回身一剑斩下蝤蛴的首级。

    龙的尾巴轻轻甩动，她的臂上长出红色的龙鳞。龙的傲气怔着余下的两个怪人。“不亏是九龙公主，不过这只是你的垂死挣扎。”刚才被打飞的绿肤怪人悬浮在半空，四散开来的邪气令万物枯萎，大地震动，悯这才注意到方原百米由河水构成一个法阵，原本被自己打入河里的两个怪人站在东西两面布阵，阵缘边上河水如同万条水蛇缠绵在一起，悯的脚下一股邪气破土而出，她捏紧九龙剑，轻喝一声朝着泥土一剑刺入，剑气如同万丈金光不断从泥土中射出，绿肤怪人站在她面前抹出一丝冷笑，双掌瞬间落在她纤细的双肩上，震起的烟尘笼罩了夜幕，灰茫茫的尘烟中不断传来那绿肤怪人的笑声。

    随着沙尘烟灰消散，绿肤怪人在空中望着一个半径五十米的巨坑，悯靠在坑壁上被河水化成的水蛇死死束缚着，她仰天嘶吼着，巨龙般的嚎声惊天动地，那两个怪人所布的阵法随着她的挣扎逐渐混乱，另两个怪人立刻跑到南北两面加固法阵，悯使出混身解数都挣脱不少缠在身上的水蛇。

    “杀了你就可以让龙族的人安份点！”绿肤怪人纵身跳到她的面前，满是恶臭的大手紧紧掐着她的下巴，一双红光十足的眼睛忿忿盯着它怪异的笑容，饱满的嘴唇铁闸般紧闭着，血液在太阳xue里发疯似的悸动，她的头上长出一对龙的倚角，束缚在她身上的水蛇被火焰汽化得无影无踪，悯的全身缠着炽红的火焰，九龙剑感受着主人带来的杀意，剑身不断颤动发出鸣声。“丛龙斩！”樱红色的薄唇轻吐着三字，她挥剑在绿肤怪人面前闪过，夜幕霎时间化为白昼，万丈剑气横切数千米，数座大山一眨眼之间化为荒土，她拿下还掐着自己下巴的手臂，赤色的双瞳望向东西南北的四个怪人，四个怪人大喝一声，悯只觉得在这法阵中力量瞬间被抽干，混身无力，望着四个这四个怪人一拥而来，她呐喊着杀向四个怪人。

    整整与这三个怪人战了一天一夜，她倒在沙土中，龙鳞甲上满是血渍，四个怪人也个个身受重伤，这个曾经与松子，破天生活三年的土地已经面目全非，从她身体下面沿开来的鲜血浸红了泥土，赤色的瞳中她看到孩子的笑容，那天真无瑕的笑容。“破天……”她伸着手试图抚摸自己的孩儿，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那只纤丽的手缓缓倒在泥土里。

    破天的心仿佛被利器深深扎了一下，那稚气的小脸上满是泪水的大哭起来。父子俩躲在树洞里在这个阴沉沉的夜中痛苦的缀泣。赤色的瞳中，年幼的心灵上却已牢牢记住了这六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