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集体三等功
两位师长走后,季千寻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什么叫交给你去办我才放心? 而且廖北风还是打仗能手? 在季千寻的印象中,廖北风可不是什么打仗能手。 昔阳城的事情,要是廖北风真会打仗,怎么会落得家破人亡,兄弟惨死,还连累她家跟着遭殃? 这个抛下父亲和兄弟逃命的人,思想还落伍封闭,性格也固执死板,冥顽不灵,就连投军都不是真心实意,而是自以为是的要保护她。 这种人,哪里像是打仗能手,像逃兵才是。 可刚刚师长居然亲口夸赞廖北风,并且要求不惜代价根除廖北风的病根,难道她真的低估廖北风了? 季千寻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每次和廖北风相处,这个家伙都是一副玩世不恭模样,可背地里一个人时,却又完全是另一种模样,看起来好像很深沉。 这个年纪的人,那可装不出深沉。 季千寻脑海中思绪有些复杂,对廖北风的印象越渐深刻了起来。 这个家伙,到底哪里出众了,竟能惊动师长和副师长来亲自过问病情。 想到这里,季千寻也不敢怠慢,廖北风的心病她还是知道一点的。 这八成是在演习中,想起了死在昔阳城的父亲,还有杀鬼帮的那些兄弟了。 “季医生,那个叫廖北风的兵醒了。”一名护士突然喊了一声。 季千寻精神一震,急忙冲进帐篷,迅速替廖北风检查了一遍情况。 和之前一样,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就是精神还很虚弱。 廖北风怔怔出神的看着天花板,苍白的脸色看起来状态很差。 季千寻看着廖北风,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见不得廖北风这副虚弱模样,几次见到心里都会莫名的难受。 季千寻知道廖北风的病因,在西医上这种病叫抑郁症,在中医上叫郁结。 得了这种病的患者,往往会胡思乱想,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 说白了就是放不下过去,精神上强迫自己,直到将自己逼入绝境。 相信这段时间里,廖北风肯定也是自己在不断的跟自己较劲,极少能够睡的踏实,这才会积累成疾。 “你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精神状态不好,得多休息,先睡一觉吧。”季千寻俯身嘱咐了一句,正要让一旁护士把药拿来。 这时,面无表情的廖北风却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无神的双眼缓缓朝她看去。 “二月二十一,二月二十一……”廖北风低声喃喃着这个日期,似乎有什么特殊意义。 季千寻摸不着头脑,跟着念了一遍这个日期,不解问道:“二月二十一号怎么了,对你很重要?” “父亲和季叔订好的日子,我们,结婚。”廖北风的声音很轻,就像病入膏肓,即将撒手人寰一般。 季千寻原本还一脸不解,满心好奇,可一听是她和廖北风结婚的日子,脸颊顿时就红了,差点本能反应抽廖北风一个耳光。 “小叶,拿一片安定片给他吃。”季千寻交代护士一声,转身就走出帐篷。 小心脏噗通乱跳,季千寻不断深呼吸,极力平复着心中情绪。 脑海中满是刚刚廖北风说出那话时的表情。 这个家伙,到底得的是抑郁症还是花痴症?怎么揪着这事儿就不肯罢休了呢! 廖北风在护士的帮助下吃药,很快就睡死了过去,等醒来时已经是两天以后的清晨。 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环境。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廖北风立即坐起身,打量着周围情况。 独立的房间里,除了身下的床铺,摆设都十分简洁。 大门口处挂着红十字标致,看到这个廖北风就差不多明白了,自己应该是在医务室病房。 长吐出一口浊气,廖北风迅速下床,套上衣服,感觉全身一阵酸痛,也不知道这是睡了多久。 走出房门,仰头沐浴着晨辉,这一天天气不错,地上的积雪虽然还是挺厚重的,但微风却暖和了许多。 看着房外走过的护士和战士,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廖北风直奔营房走去,并没有去找医生。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留在医务室也是没事儿可做,倒不如马上归队,和弟兄们在一起。 还别说,这两个多月的军营生活,还真让廖北风有了归属感。 军营就像家一样,有让人敬畏的师长,还有爱唠叨的副师长,最关键的是,还有一起同甘共苦的兄弟。 早上七点半时分,战士们刚刚完成十公里奔袭回来,廖北风归队正好赶上早饭时间。 吃饭期间,和弟兄们聊起这两天的事情,以及演习最后的胜负。 果然,三营输了,没能守到拂晓右翼率先崩溃,继而攻方左右夹击,将三营全部歼灭。 不过三营虽然输了,但三连三排三班却得到了师长的嘉奖。 在演习结束后的评判大会上,师长当着所有战士的面,严厉批评三位营长的不当指挥,同时也特别表扬三班作战顽强,在恶劣环境下,还是坚决的完成了官长下达的命令。 另外还特地点名表扬了地鼠,并且开玩笑说地鼠不辱这个外号,打洞差点把手打折了,为此逗的所有战士哈哈大笑。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新兵三营三连三排三班,被授予一次集体三等功。 这是对三班战士肯定的团队荣耀,远比升官发财要值得高兴。 而且解散后,在地鼠的争取下,师长还真奖励给三班一顿红烧rou。 如此战果,虽败犹荣了。 “怎么样,我就说吧,师长是赏罚分明的,有了这集体三等功,你们尾巴可别翘到天上去,继续保持明白吗?”廖北风笑着说道。 “明白!”全班士气高昂,中气十足的咆哮了一句。 因为新兵营没有准备餐桌的缘故,战士们吃饭都是在校场围着吃,班和班一起。 这边一声大喊,顿时就引起周围其他战士的注意,惹来诸多不满目光。 对此廖北风和众兄弟都并不在意。 高兴嘛,就该喊出来! “不过北风,咱们最好还是低调一点,这次我们三班下手太狠,得罪了二营的人,他们现在可都视我们为仇人呢。”杨必书这时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