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试探进攻
众人就猫在防御工事里，有过刚才的教训，大家再也不敢乱跑乱窜，全都提心吊胆的听着周围爆炸的炮火。 时间前所未有的漫长，仅仅不到十分钟的炮击，大家在工事里却仿佛度过了几个世纪一样。 “炮停了？”廖北风定了定神，提着耳朵去听，那种炮弹飞来的鹰啼声确实没了。 “都别他娘的猫着，马上抢救伤员。”徐东来最先反应，做为阵地中的最高指挥员，他必须尽快收拾残局。 “快快快，都动起来。”廖北风也急忙带领弟兄们展开行动。 但部分被吓坏的弟兄，此刻连站都站不起来，哪还有力气去抢救伤员。 廖北风没功夫理会他们，跳出防御工事，立即投入到抢救伤员之中。 遍地的狼藉，焦土中，那些被炸的四分五裂的尸体残骸散落一地。 胳膊不是胳膊，大腿不是大腿，廖北风将那些尸体残骸收放在一起，却没能凑出一具整尸。 “炮楼，清点人数。”廖北风低吼一声，也没功夫去拼凑那些尸骸，只能尽可能将找到的放在一起。 当然，也并非全都这么惨，部分运气好的，仅仅只是被弹片击中，死还是死了个全尸。 最倒霉的就是那些被炸成重伤的弟兄，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稍微好点的，身上也都被撕开了或深或浅的口子。 过去老是说能捡回一条命是幸运的，可见到这一副副惨状，被炸得半死不活还真不如死了干脆，至少还能少吃一些苦头。 只是大家都没的选择，炮弹落下来选中了谁，谁都得受着。 “老大，咱三排还有十二人，这一轮死了四个，索性没人受伤。”炮楼清点过人数说道。 “马上让弟兄们重新布置工事，都用点心，那玩意儿关系到大伙能不能活下来。”廖北风吩咐一句，见徐东来在不远处紧锁着眉头扫视周围情况，急忙迈步走去。 “咋的啦，一轮炮击就把你吓傻了？不应该啊？”廖北风拿出酒盒子灌了一口，见徐东来那副受挫模样，递过酒盒示意喝一口压压惊。 徐东来摇了摇头，没有领情，看着周围这满目疮痍，心都在滴血：“你那边伤亡情况怎么样？” “死了四个弟兄。”廖北风也是心疼，那都是在一起摸爬滚打一年多的弟兄，伤一个都心疼，可这不到十分钟时间，一下子就死了四个。 “是我的疏忽，没考虑到敌人的火力，造成这么大的伤亡，我难辞其咎。”徐东来有些自责，这回主动伸手抢过酒盒子，仰头狠灌了一口，可还没下咽，立即又都咳了出来。 “真是浪费。”廖北风没好气的将酒盒子抢了回来，旋紧盖子收起道：“外面那两支小队在搞什么，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挨打，一点表示都没有。” “他们比你明白事理，知道什么叫令行禁止。行了，别废话了，你赶紧让弟兄们重新部署防御工事，炮击完步兵估计马上就该进攻了。” 徐东来收起心中的伤感，立刻又恢复如常，撂下一句话就朝另一边走去，大喊着让那些三旅的弟兄迅速构筑工事御敌。 廖北风也没时间瞎伤感，转回村口左边阵地和弟兄们汇合。 “都抓紧检查防御和装备，待会儿打起来老子可顾不上你们。”廖北风交代了一句，从炮楼手中接过一把三八式步枪，靠在沙袋上拉枪栓填弹。 弟兄们也都开始行动，手榴弹全部解下来，放在顺手的位置。 “龙儿，你就别整那些没用的了，赶紧到陈兄弟那里看好你们的步兵炮。”廖北风将龙儿发配出去。 好钢就要用在刀刃上，这一轮挨炮轰，吃了不小的苦头，待会儿有机会也得让对手好好尝尝这个滋味。 “老大，二鬼子进来了。”弟兄们趴在沙袋堆垒的防御工事里，全都做好了战斗准备。 廖北风探头看了一眼，距离还有六七百米，来的差不多一个营，和情报所说的一个团差了不少。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来了就揍，管他多少人。 “都别急着打，等敌人靠近一点在招呼。”廖北风吩咐一声，手上长枪已经开始搜索目标。 从之前埋伏小鬼子那一战中，廖北风也学精明了，有条件的话，第一枪就该干死官大的。 自古便有擒贼先擒王之说，打仗也不例外，只要能干掉领头的，压力顿时就能减轻一半。 伪军的推进速度十分缓慢，几百米路程，走了十几分钟还没走进Ｓ程，反而在三四百米外，没头没脑的开始放枪。 黑灯瞎火的，都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瞄准目标，这么打完全就是瞎打。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瞎打，却将弟兄们全都给点着了。 防御工事里，弟兄们一听到枪响，当即二话没说就开枪反击。 叭叭叭一连串枪声响起，大家都不管距离有多远，能不能打得中敌人，总之你打我，我就打回你。 而村口这边枪声一响，那推进速度极慢的伪军，顿时又缩了回去。 廖北风脸颊一阵抽搐，对着弟兄们没好气咒骂道：“都他娘的停止Ｓ击，谁让你们开枪了，老子的话听不懂吗！” “激动的，一不小心就扣了扳机。”弟兄们尴尬的埋下头。 大家端着枪瞄了十几分钟，神经本就紧绷，加上过去基本没机会实弹Ｓ击，当下一听到枪声全都本能反应的扣下扳机。 看着倒退回去的伪军，廖北风头疼不已，不止是廖北风，徐东来同样也是脑仁生疼，恨不得将那些新兵蛋子抓起来打一顿。 要知道，计划说好的是村口枪声一响，埋伏在村外两侧的小队同时大举杀出，形成合围之势。 这要是没配合好，暴露了火力部署，整个计划可就全乱套了。 好在十一连和十二连连长都是打过仗的老兵，一看伪军和村口位置相距三四百米，瞬间就猜到这只是伪军试探性的一次进攻。 两人都很沉得住气，并未暴露出火力。 而那伪军也在倒退了百十米后，在带队的营长催促下，再一次硬着头皮朝村口推进。 “团长下了死命令，谁要是敢撤，老子毙了他！”一名膀大腰圆的胖子，手握匣子炮，奋力将身边士兵往前面推，他自己倒是越退越靠后。 “上，都给老子上，第一个冲进村的，老子奖他两块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