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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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眼前少女叽叽喳喳的叙述,白发苍苍的老者缓缓放下手中的一盏茶杯,微微笑了笑:“你们几人,可没有伤着人家,也没有被人家伤着吧?” “没有,老师。”王重明、赵怀剑二人不敢怠慢,急忙低声道。 “嗯,这般修炼法门,倒也独特。稷下,倒也很久没有招到那种独特的学生了。小家伙,有意思,有意思......”老者转头目不斜视的盯着眼前戏台上的表演,微眯起双眼,不住的抚着下巴花白的山羊胡子。 “赵怀剑,”听得老者陡然叫出自己名字,赵怀剑上前一步,一反往日的飞扬跋扈,毕恭毕敬的站在老者身边。 “呵呵,那李家小子,你可相熟?”老头儿亲切的拍着身边的赵怀剑,倒是令他紧张的神情有所放松。 “是的,老师,有些交集,但并不深。”赵怀剑迟疑了一会儿,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 虽说赵家,同样是城内的经商大户,但是跟真正的城内霸主李家相比,却是有点小巫见大巫了,二位子弟本来不过是点头之交,但当赵怀剑被稷下接受之后,李家跟他赵家明显熟络起来了。 赵怀剑心里清楚的很,傲气的李家根本不是认可自己,而是认可身后的稷下学宫。那天赋更为强横的李家二公子,与自己相比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因此,没有十足的必要,他倒是不敢轻易的谈论自己与李家的关系。 “嗯,那就好。”老者沉稳的点点头,接着道:“李家子弟,必有一个纳入我们稷下。我本以为是那李士诚,还满心欢喜,谁知道却是他的兄长,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既然你与李家相熟,那就拜托你告诉李家,让其长公子最后一天来此处报名吧,省得变故横生。” 赵怀剑不敢多问,只是毕恭毕敬的回了一声“是”,便与二人一道退出茶楼。 老者无奈的摇摇头,伸出苍老的手指轻弹额头,内心不禁微微自嘲,怎么越老越回去了,想来也明白,那李士诚自身就天赋异禀,何必让那负责招生的大导师多费口舌呢,原来内心打的是这种盘算...... 不守规矩的倒是越来越多了,老者指尖轻轻叩击着木桌,这几年学宫倒是跟朝廷的人越走越密切,渐渐有些忘了初心。 以往二者几乎井水不犯河水,这几年却是怪异的亲密起来,倒也是反常。想到这里老者不禁觉得有些头疼,难道是帝国内发生了什么需要朝廷借助学院力量的事情?谁知道呢,老者也懒得再猜测什么。 那个被自家“妖女”都赞不绝口少年,练的一身功法倒是有些独特。老者轻抚胡须,这般修炼法门年轻时倒听人提起过,要是有机会,真的亲眼见识见识。 ...... 飞扬的马蹄掀起漫天尘土,头戴斗笠的车夫宽厚的手掌紧握着缰绳,任由骏马嘶吼奔跑。宽大的斗笠将他面孔遮得朦胧,身形坐在摇晃的马车前沿却是稳稳当当。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是引起了守城士兵的注意,身披铠甲的士兵细细望去,只见得马车通体由精致典雅的檀香木铸造而成,一路风尘仆仆却不见表面有丝毫脏乱。 “稷下的马车,快开城门。”领队的士官率先发觉,立刻指挥着手下的士兵升起城门。 庞大的马车缓缓走入城中,守门的年轻士兵也是默默的注视着。 那两头骏马毛色光顺的像上了层油,体型足足有寻常马匹的两倍之大,如此大的马力竟然能被车夫一人驾驭,想必那车夫也不是凡人。 年轻的士兵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丝艳羡,也不知是城内哪个富家子弟,有幸被稷下的人所看上,能乘这马车出行,可真是气派啊...... 魏家父子并肩站在一起,看着柳家父女的别离。 少女依旧如往常一般,穿着得体的青袍,此刻正在车夫的帮扶之下登上了气派的马车,挥手向着街边的每一个人告别。 “魏言,说几句吧,跟灵儿告个别。” 眼前高大的男人转过身面向魏言,虽是面容带笑,硬朗的眉宇间却是显而易见的忧伤。 魏言只是淡淡一笑,快步上前走到马车边缘。 “灵儿,别想我啊,记得按时吃饭。” 听着少年故意调侃的告别词,少女却是噗嗤一笑,秋水的眼眸缓缓扫视这周边,街坊邻居此刻已然将整条街围得水泄不通。人人脸上都带着伤感,少女一人的轻松,似与周边景象截然不同。 “魏言哥哥”少女轻咳一声,正视着眼前的少年:“我相信下次见到你的时,你一定会成为黑岩城最厉害的武者!但是,你不许骄傲,不许自负,也千万不要再将自己弄伤了。” “好,我保证。”魏言淡淡的笑道。 “那就拉勾吧。”柳灵儿莞尔一笑,不禁看得街边年轻男子们如痴如醉。娇嫩修长的玉指伸直魏言脸前,“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魏言只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当着众人面前做这些?但这般场合也容不得其拒绝,只好伸出小指头。 “谢谢各位乡亲们的照顾,我们来日再见。”少女空灵的声音响彻街道,向众人做着最后的告别,说完这句话,只觉得鼻头有些发酸,便慌忙躲进车内。 瞧得少女坐稳了,车夫微微一笑,振臂一挥,高大的骏马便奔跑起来,扬起一阵尘埃。 看着马车渐渐消失于视野之中,即使魏言神色平淡如常,心中也是不禁泛起一阵酸楚,身边的柳叔,这个平日豪爽的威武汉子,此刻倒也变得有些婆婆妈妈,眼圈泛着红。 魏言轻叹一声,按照稷下学宫的规矩,新生第一年是没有假期的,一直得等到两年后,灵儿才有机会回来。 魏言突然的明白,这两年,再也听不到少女的笑声,再也见不到少女的容颜了。 此刻的他,才是真正感受到分别的沉重。 再度抬头望向街的远方,马车的身形早已不见,尘埃已然消散,耳边车轮的滚动声也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