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夜练归来
第二天，周子衿让焰自己先训练了一会儿梅花桩，等到焰休息的时候他则走进梅花桩，在不同的木桩上喷上了三种不同的气味：烧烤、香辣和黄瓜味的骨棒饼干。 “焰，又要增加难度了！” 汪！ 灵力恢复的焰闻言立即坐起身，兴致高昂地长啸。现在他觉得训练每天都有不同花样，就像自己玩游戏闯关一样，总是迫不及待闯过关卡去看看下一关是什么。 “焰，这些木桩上有几种不同的骨棒饼干气味？” 汪！（三种！） 连风闻技能都没有发动，焰只是耸了耸鼻子便毫不犹豫地回答。 “很好，接下来报数之后我会随机说一种气味指令，可能是只准踩某种气味的木桩，也可能是不准踩某种气味的木桩，你要听清楚我的指令，然后按要求踩着木桩攻击相应的树干。” 汪！汪！（明白！） 这种训练方法不仅有趣，在增加的奔跑闪避难度的同时还在训练灵兽对较复杂指令的理解执行能力。 有时候，周子衿都有点儿小得意。他似乎回忆其前世给学生布置数学作业时候的快感了。 “我们还是先保证成功，慢慢加快。” 汪！ 8！ “只踩烧烤味！” 3！ “不能踩黄瓜味！” 7！ “不能踩香辣味！” …… 就在这古怪的训练声中，这个世界太阳一点点地沉下去。和周子衿之前猜想的一样，这个世界的夕阳和前世一样都是温暖的咸蛋黄。 也许是因为灵气的原因，空气质量和人的视力都好了许多，周子衿仿佛能看到火焰在咸蛋黄表面跳动，给太阳织上一层毛边。 周子衿觉得，太阳仿佛在跳动，是一种生命的跳动。 他觉得，太阳也是活的，在见证着他和焰的一切。 如果有人听到这中带着零食味道的训练号子，一定会忍不住专门过来看看，可惜周子衿专门选择了一处极为偏僻的场所，也就无人得见了。 而我们的两位主角，也在自己的叫喊声中——饿得更快了。 黑纱轻拢，树的阴影已经被黑夜覆盖。倒是有一只只明暗不定的火苗在不停的跳动，新的光明到来。 那是周子衿用上午买的野外求生设备点起的火焰。 为了夜间训练，他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这也是在为下一阶段的训练做准备。 周子衿一勺一勺扒着碗里的方便食品，焰的则是严晖提供的高级尾焰口粮。 周子衿倒不觉得有什么，前世一个人的时候对吃就不太讲究，现在能有口热和的就很好了。 火焰在他的眼中跳动，不知是火焰照进了眼中，还是双眼的炽烈点燃了干柴。周子衿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充实，每天都是一个新的脚印。 呜—— 发呆的周子衿感到一个湿漉漉的鼻子在他的手背上蹭来蹭去，一下子将他从虚无缥缈的思绪中拔了出来。 “休息好了吗？” 汪！（是的，晚上训练什么？） 真好啊，还有个不停催着你往前赶的伙伴。 “晚上还是下午的内容，不过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后我要求你闭上眼睛。” 焰尾犬的夜视能力比人类要强上许多。灵师在夜晚可以用灵力探测其他的灵性之光，但是肉眼的视力却仍然很差。而灵力探测的画面，有点儿像雷达，只能定位，但无法拼凑出细节。 周子衿觉得风闻技能有很高的开发价值，每一个物体都有自己的气味，就像在眼中每一个物体都有自己的形状和颜色一样。 如果……如果风闻开发倒极致，是不是可以当成眼睛来用呢？也许完全替代眼睛不太现实，但哪怕只是接近一点点，周子衿相信这其中的战斗价值也很大。 鼻子和眼睛可不一样，它没有视角这回事情。 当然，现在的焰还差的远，只要能在闭目的情况下用风闻锁定带有不同气味的木桩，并且能够自如行动就好了。 等到天完全黑下来之后周子衿将火堆熄灭，就这么坐在旁边的黑夜里看着焰又训练了一个小时。 若干年后，也只有这一人一犬知道，他们是对方的光。 呜——汪！ 最后一击完成，灵力彻底消耗干净，焰禁不住长啸一声。 “回来吧，焰，做得很棒！在灵穴里好好休息休息。” 月光下，来时的一人一犬现在只余下一人，这是他们互相扶持的道路。 由于刚坐在黑暗中休息了一会儿，即便已经劳累了一天周子衿的精神也还算不错。 在西山回男生宿舍的路上，已经没有任何人影了。这边本身就偏僻，真正有夜生活的人都往市中心那面去了。 周子衿乐得安静，不论他如何和不同的人插科打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好，本质上他是一个不喜言谈的人。 对，不喜言谈，并非是不擅言谈。 从前在列车上，到了晚上，所有的照明都熄掉了，只余下过道车窗下一盏黄色的壁灯。他并不喜欢一上车就睡觉，于是便一个人贴在车窗上数山野里的灯火。 那些亮光，他觉得很美很安静。 然后眯着眼睛，把星星点点的灯光拉成一条线。流光溢彩，那是他自己创造的霓虹。 现在，他走在夜间的西山大道上，颇有兴趣地欣赏着翩翩起舞的萤火灯笼。 大部分萤火灯笼还算不上灵兽，只能算是受灵气影响产生了一些变化的萤火虫。 萤火灯笼的尾部闪着黄绿色的亮光，喜欢在夜晚不停地飞啊飞啊…… 灵气到来之后，生态环境自然是没得说，这些萤火灯笼成群结队地在黑夜中舞蹈。 周子衿觉得这些萤火灯笼的飞舞似乎是某种舞蹈，好像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在指挥他们，也许是新的本能，也许…… 黄绿色的舞蹈越舞越高，周子衿跟着抬头，竟然看到了圆如冰盘的月亮，这些精灵则好像是玉盘上跳动的沁色。 嗯？周子衿的余光扫到前方道路边有一团灰影，脸色显得有些很奇怪。 西山大道是一条直通西山的宽阔大道，路面平整得仿佛前世的飞机跑道，不可能无缘无故有……这么大一团突起。 周子衿连忙打开随身的手电筒，朝着那团黑影直射过去。虽然还看不清楚全貌，但依稀可以辨认是一个侧卧在路边的人。 不论怎样，既然看到了，总不好把一个人放在路边不管的。 周子衿用手电在四周照了一照，再也没有发现其他异常了。于是便一边小心着周围可能的动静，一边慢步上前。 走到卧倒的人身边，他终于看清了这人的衣服，是学校清洁工的统一制服。看来是个出了什么事情的清洁工。 周子衿警惕心放下一半，将侧卧的人身体扶正，整个人仰卧在路边。 让他惊讶的是，这个人他竟然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