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谁又懂我
仁宗听完鲍宁的汇报，笑了起来，然后说道：“这个王德用啊，不愧老百姓叫他‘黑王相公’，朕要看他的宝刀，他死活不借，你刚去他那一趟，刚见面就把宝刀送给你。这也只有他王德用能做的出来。” “陛下，这正验证你是有道明君啊，为臣的敢对天子说不，坚持自己的喜好，不正是因为陛下的仁德，让臣子相信，陛下不会因此记恨，才敢拒绝陛下的吗？”鲍宁夸赞道。 “你这马屁功夫，不高明，太直接了，明显是恭维朕，不过朕很高兴，只要做臣子的忠心我大宋，朕被拒绝再多次也愿意。”仁宗显得很是高兴。 “陛下，臣听说我们大宋至太宗开始就有每逢战事，就要庙前占卜，事先预订好阵法一事。臣有些愚钝，《孙子兵法》上面讲的清楚，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合，圮地无舍，衢地合交，绝地无留，围地则谋，死地则战，途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 意思是说用兵的原则，将接受国君的命令，召集人马组建军队，在难于通行之地不要驻扎，在四通八达的交通要道要与四邻结交，在难以生存的地区不要停留，要赶快通过，在四周有险阻容易被包围的地区要精于谋划，误入死地则须坚决作战。有的道路不要走，有些敌军不要攻，有些城池不要占，有些地域不要争，君主的某些命令也可以不接受。 那为什么我大宋要按照固定的阵法去打变化莫测的战争呢”鲍宁见仁宗今天心情不错，所以趁此机会提出了这个问题。 仁宗听鲍宁提出这个问题之后，面色暗淡下来道：我大宋长期受到北方游牧民族辽和西夏的威胁，与辽和西夏的战争刺激了我大宋对阵法的研究和创制。 特别是八阵图被我朝历代先帝所推崇，朕也经常研习，但说实话，效果并不理想。朕也有心废除每临大战，预先设定阵图的想法，但是朕也下不定决心。 朕也知道朝中武将对此颇有微词，但是太祖是靠陈桥得到的江山，所以对于武将总是怀有一些忌惮，而才用重文轻武去打压武将。 阵图的事容朕再想想，快早朝了，你先去文德殿等候吧!”仁宗说完，感觉头有些疼痛…… 鲍宁退了朝，直奔文殿的密阁走去，因为那里将是自己在大宋的人生起点…… “你们把这里再好好打扫一下，这里、这里。”颖儿指挥着公主从皇宫各处调来的公公吩咐道。 “一进文殿就听见颖儿的声音。干的不错啊，这么多人帮忙，谢谢诸位了。”鲍宁进了密阁的院中见到颖儿正站在密阁大殿的台阶上，掐着腰在那指挥众公公呢。 “厂公大人，您奉旨组建东厂，我们这些做宦官的自然要出些力气，如果厂公大人需要，我们也愿意加入东厂。”帮忙干活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公公说道。他想法代表了这里所有公公的心声，毕竟厂卫是东厂和锦衣卫两部分组成，而厂卫主要靠的就是他们这些公公，现在正是他们表现的机会。 “你下朝了啊，今天准备做什么？我们姐妹能办上忙吗？”赵颖和黄芝走了过来问道。 “今天还真需要你们帮忙，一会我通知兵部和户部将官员的履历档案送来，你们三个帮我筛选一下，主要的目标是以下几点，一、年富力强，四十五岁以下的，但如果有某项特长，年龄可以放宽；二、政绩、民声好，但多年得不到提升的；三、因为谏言或者是一点小过错被贬到地方，或者是流放、充军的，但贪污、男女私情方面犯错的一律不要。 你们三个再酌情处理吧，现在你们三个休息吧，我带他们继续干活。”鲍宁脱下官服，挽好衣袖和众公公一起干起活来…… 监栏院，赵公公看着手里的书信，满意的点点头。心想，鲍宁这小子不错，还不忘旧情，现在成了圣上的大红人，还能记得起我这监栏院、记得我赵公公，行啊，我知足了。赵公公看完信后，让人唤来了许平，小许公公。 “许平啊，你飞黄腾达的日子来了，鲍宁做了厂公，你可知道？”赵普坐在摇椅上，喝着茶水问道。 “小的，已经听说了。”许平回道。 “这小子不忘旧情，调你去厂卫任职。一会你就进宫，去文殿的密阁找，拿着调令去报道吧。”赵普将手中的信和调令递给许平…… 户部，张尧佐吩咐手下，将三个木箱子装上了一辆马车，然后对自己的二儿子张石甫说道：“你这次，替为父带队，记住在厂公大人那里，不可造次，要争取给大人留下好印象，为父日后，还准备让你进锦衣卫任职。另外，这里是二十万两银票，和一张地契，偷偷送给厂公大人，还有你策略的打听一下，厂公大人可有对食，去吧”。 “父亲大人放心，孩儿记住了。”说完，张石甫扳鞍上马，带人押着三个木箱向皇宫而去。 张尧佐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心想，二十万两不是小数目，但是如果这些送去的文官档案，哪怕有一小部分，那么自己收入的就是付出的十倍以上。。 兵部，王德用让几个军汉将一个大木箱抬到了马车之上，这是他让部下连夜筛选出来的武将履历，然后他将进入皇宫的令牌交给自己的儿子王云，嘱咐了一句，速去速回。然后自己转身回了兵部。。 鲍宁正和帮忙的公公们卖力的收拾密阁的卫生，一个负责守卫密阁的禁军进来禀报，说是监栏院的许公公求见。鲍宁听说许平来了，停止了干活，亲自迎了出去。之间外面来的不光许平一人，随行的还有十多个年轻的公公。鲍宁料想这些都是赵公公，给自己从监栏院挑选出来的公公。 许平一见鲍宁迎了出来，连忙上前两步，屈膝准备拜见鲍宁。但许平的双臂被鲍宁有力的双手稳稳的架住。 “自家兄弟，何必如此！以后不要这么见外。我这里刚刚筹建，正需要大量的人手，请你过来，也是给我帮帮忙。”鲍宁扶起许平后说道。 “厂公大人言重了，小的能得厂公大人如此厚爱，是小的前世修来的福分。小的前来报道，同时带来了二十个，监栏院的公公，供厂公大人日后差遣。”许平心情激动的说道，他没想到，地位的改变，没有让鲍宁疏远自己这个地位最卑贱的太监。 “许平啊，我的锦衣卫直接听命于皇帝，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并进行不公开的审讯。也有参与收集军情、策反敌将的工作。由于锦衣卫出入皇宫不方便，所以我会另寻一个场所，作为锦衣卫的办公地点。而锦衣卫则由我东厂负责指挥调度，和监管。我打算在东厂设立千户、百户各一名。千户就由赵公公赵普兼任，而这百户则非你许平莫属。 由于东厂设立在皇宫，所以东厂都是有宦官组成，而锦衣卫我准备让朝中大臣的子孙去担当，这样即给百官子孙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同时又启到约束百官的作用。你感觉如何？”鲍宁将自己的设想讲述给许平。 “厂公大人的高瞻远瞩，许平一时无法领会，但是只要是厂公大人的意思，许平一定尽力去办。”许平答道。 鲍宁对于许平因为自己地位的改变，而随之变得与自己的距离无形的拉大了，有些遗憾，但这也是出自人性的本能，鲍宁内心感慨道，茫茫宇宙，谁又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