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饭馆酒吧
走出数码广场的时候，已经晚上7点多了，要不是事先跟爸妈说好不回家吃饭，这会儿回去肯定要挨骂了！现在可是没有手机的年代。 不过说起来很多年没有被妈妈骂过了，怎么好像还有点想念呢？ 赵延赶紧摇摇头，打消自己奇怪的想法。 （软软：怎么啦？摇什么头？） （赵延：啊！没什么，清醒一下！） （软软：回家吗？） （赵延：再走走吧！找点吃的。） 穿过热闹的商业中心，就是安静的南麓街，沿途经过了好几家特色餐馆，但是赵延好像想起了什么，径直朝前走去，一副目标很明确的样子。 （软软：喂，你要去哪儿啊？） （赵延：到了，就在这儿！来吧！） 竟然是一家半岛风味餐厅！ 说实话，半岛其实没有什么美食，但是能在这里吃上半岛饭菜，对于软软来说绝对是意外的惊喜。 （软软：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这家店？） （赵延：忘了我说的吗？我之前在数码城打工来着，周围当然得熟悉了！） （软软：骗人！从数码城到这里，步行要半个小时呢！这也算周边？） （赵延：怎么不算？大学生又没有事情做，闲逛半小时算什么！） 总不能说以前和女孩儿约会的时候来过吧？显然这不是一个高情商的回答。 不过软软多半对此也是心知肚明。 坐好以后，赵延直接点了一份全州拌饭。 所谓的全州拌饭，其实就是石锅拌饭，只不过米饭要用肉汤来煮，配菜讲究个“五色五行五脏”，胡萝卜、豆芽、牛肉、鸡蛋、黄瓜……满满当当的堆满整个石碗。 （赵延：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软软拿起长柄勺，细细的搅拌着，肉、饭、菜、锅巴混合着半岛风味辣酱，在石锅中发出滋滋的声音，香气四溢。 拌着拌着，赵延感觉到从自己的眼角处分泌了几滴眼泪，然后顺着脸颊一直往桌面上滑去…… （赵延：喂喂喂！你能不能控制一下，眼泪应该从嘴角流出来啊！风评被害啊！！） （软软：哼，你哪儿还有什么风评！） 赵延赶紧去拿餐巾纸擦脸，装出一副被热气熏到的样子，感知到他的动作，软软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赵延：呀！别笑得那么妖娆！注意身份！） （软软：知道啦，知道啦……） 这还是软软第一次吃完这么大一锅拌饭，毕竟这具身体还是挺能吃的，思乡之情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软软：赵延呐……我其实真的很想回家……） （赵延：但是又害怕？） （软软：嗯。） （赵延：现在呢？） （软软：还有一点。） （赵延：好，那就再等等。） （软软：赵延，你怎么知道我害怕？） （赵延：怎么？你不知道我能知道你害怕吗？） （软软：玩绕口令吗你！？） 这种感觉很奇妙，你知道，我也知道，你知道我知道，我也知道你知道，但就是默契的不说破。 “哈哈哈哈~嗝儿” （赵延：别笑出声来！求你了……） ----------------- 美美的吃好一顿饭，赵延沿着南麓街闲逛起来，晚上出没在附近的，如果不是成双成对的，多半都行色匆匆。 像赵延这样看起来人单影只，却步伐轻松悠闲自得的，确实也不多见。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软软把双手插在裤兜里，拽拽的抬头做出看星星的样子。 （软软：看不清啊！） （赵延：现在只是看不清，过几年就是看不到了。不夜城啊，哪来的星星看。） （软软：赵延呐，如果我成功回去了，我们还会联系的吧？） （赵延：只要你爸妈不担心我诱拐小孩。） （软软：那我要是一直回不去呢？） （赵延：我就带着你一起泡妞去。） （软软：哈哈哈！你真的很会煞风景呀！） 拒绝暧昧也是一种默契。 （赵延：不好意思，专业拆台三十年。行了，别想那么多，今天就是出来放松的，再往前走走，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软软：喂，你的好玩地方怎么那么多？） （赵延：我是土著啊！） （软软：我都不知道韩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赵延：那是你的问题！） （软软：你不觉得你这样知道很多好玩地方的人，才是真的有问题吗？） 两人又一路拌起嘴来。 ----------------- （软软：嗳？这边都是酒吧？） （赵延：对，南麓酒吧一条街，20年后可看不到这种热闹场面。） （软软：你带我来喝酒嘛？） （赵延：我不喝酒。） （软软：骗人！你是男人，男人哪有不喝酒的？） （赵延：真的不喝。跟我来，这家我熟。） 墙上挂着招牌：“旧时光” （软软：你不喝酒，又对酒吧很熟？你说说，你都是来干什么的？） （赵延：喂喂喂，别瞎想啊啊！！走吧，去了就知道了！） 软软虽然没有直说，但要表达的情绪赵延可是感知的很清楚的，这是油门都踩下去钉住了的！ “老陈，今晚有表演的吗？”赵延在吧台前准确的捕获到了老板。 “不巧，今天没有呢！”这位蓄着大胡子看起来很粗犷的陈老板意外的是个很温柔的人。 “那太好了，不介意我玩一下吧？”赵延笑着问道。 “小伙子第一次来吧？倒是很了解这里嘛？” “哈，朋友介绍的！” “行啊！不过今天乐队没在啊！” “我会弹吉他！对了，一杯苏打水，谢谢！” “哈哈，小伙子不喝酒？” “大叔，我还小呢！” “哈哈哈……” 赵延迈步走到舞台上，很随意的拿起一把吉他拨弄起来。 （软软：喂赵延，你想干嘛？？） （赵延：玩啊！来来，这家店很有意思的，我以前读书的时候经常来。） （软软：嗳？） （赵延：这个老板非常欢迎客人上去表演。） （软软：这样的吗？表演？你表演？） （赵延：对啊！难道我没告诉过你，我当过酒吧驻唱歌手？） 软软发现赵延居然说的是实话？？这家伙不是个设计师嘛？还是学计算机出身的……这经历还真是丰富啊！ 赵延熟悉了一下吉他，慢慢弹出一点感觉。 “伙计们，今天有新朋友！”老板拿着麦克当起了主持。 “哇哦！好哦！”寥寥几个客人跟着一起举杯欢呼。 “大家欢迎，‘不喝酒的小孩’！”老板示意赵延上台，自己架好麦回到吧台去了。 （软软：他刚才叫你什么？） （赵延：外号，现取的，唱得好他才会问你的名字。） （软软：这是从‘无名小卒’到‘有个名字’的意思？） （赵延：bingo！） 想好了今晚的曲目，赵延走上了舞台。 “大家好，我是今晚的newboy，就先给大家来一个newboy？” “好哦！” “咳咳~”赵延清了清嗓子，一边摇摆着身体，一边一本正经的开始演奏。 台下的几个观众绕有兴致的看着赵延在台上装腔作势。 “是的，我看见到处是阳光” “快乐在城市上空飘扬” “新世界来得象梦一样” “让我暖洋洋” …… 一开口，整个酒吧的气氛就high起来了，赵延老练的水平比他稚嫩的脸看起来可靠谱多了。 软软也惊讶起来，虽然技巧上比不过专业训练的idol，但是赵延的音色很出色，而且这种奔放的气质也拿捏的很好，非常契合现场的表演。 …… “穿新衣吧剪新发型呀” “轻松一下windows98” “打扮漂亮” “18岁是天堂” “我们的生活甜得象糖” …… （软软：哇！大发啊！赵延你还有这手？） （赵延：我一直就觉得自己适合搞艺术嘛！当年就不该去搞什么数学竞赛。） “老板，我的苏打水呢？” “哈哈，来了”老板端上一杯苏打水，“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赵延，延安的延。” “呵，不错？再来一段不？” “让我缓一缓啊！” （赵延：软软，你要试试吗？） （软软：我、我……我不会唱中文的……） （赵延：英文也可以啊！） 一直强调自己是个“歌手”的软软，怎么受得了这种诱惑？ （软软：你伴奏？） （赵延：想唱谁的？） （软软：freddiemercury？） （赵延：皇后？哪一首？） （软软：我我我没想好……） （赵延：don‘tstopmenow怎么样，这个我喜欢！） （软软：啊啊……可以……啊！等等……） “赵延，你行不行啊？不行换我来！” “来了来了，怎么一点期待的意思都没有？你们难道是嫌我烦嘛？”赵延一边逗着大家，一边走上台去。 （软软：哎呀，我还没准备好！等我想一下歌词啊……表演怎么可以那么随意！） （赵延：想什么呢？就是玩，唱错也没事，没人在意的！我先来，你接上！） “哈哈哈，烦死了你！”台下的观众不多，但是都很热情。 “第一次来，话就那么多？这小子怕不是讲相声的？” “嫌烦也来不及了！don‘tstopmenow！” …… “今晚我将享受真正的快乐时光” “我感觉自己精力充沛” “仿佛世界也将颠覆” “在狂欢中游走” “所以现在不要阻止我” …… 缓过神来的软软，终于接过了演唱的责任。 …… “不要阻止我” “因为我正玩得很开心” “我是一颗划过天际的流星” “像一只目无一切的猛虎” “我是一辆赛车像godiva夫人一样飞驰而过” “我要一往无前没什么能阻止我” “我在天空中燃烧” “约有两百度这就是他们叫我华氏先生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