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头花生意
三人快步来到镇上，赵云兰带着明智和明梅去了布庄，刚一进去就下起了雨来。 布庄掌柜看着雨下起来：“三位客官，看看本店的料子，歇歇脚，等雨停了再离开也不迟。” 赵云兰庆幸这个掌柜和善，上一次来买碎布头也是客客气气的。 赵云兰看着店里还有其他客户，也被掌柜给留下来避雨，心里更是对这个掌柜多了分敬重。 “这位小哥，请问还有碎布头吗？”赵云兰看着原本摆放碎布头的位置空着，便问了问铺子里打杂的小哥。 “这位娘子，碎布头昨天刚卖完，要碎布头的话，就得再等上一段时间。”小哥回答完赵云兰就离开了。 “没有碎布头了，嫂子，这下怎么办。”李明梅焦急起来。 “我看看吧，实在不行我们扯块布回去，只是这样的话颜色就比较单一了，而且成本价格跟着上去，那我们能赚的利润就降了。”赵云兰悄声说着。 三人挑选布料，能用来做头花的布肯定要好一些，颜色也得是鲜亮的。这个布料的价格可就贵了，赵云兰看中了一块水红的缎子，一尺要六十文。 李明智被这个价格惊讶的“啊～这。” 赵云兰赶紧拉了一下李明智。 李明梅：“嫂子，这太贵了，那边的粗布价格便宜些。” 赵云兰也觉得贵只得道：“粗布的颜色不够亮，做出来的头花达不到我想要的状态。” 赵云兰看了看外面的雨，估计还得下一会儿，“这样，我先去书铺那边买书，你俩在这里等我。” “嫂子，我去吧，你告诉我书的名字，这外面下着雨，我跑得快。”李明智说道。 “名字我不大记得，但是我记得封面，我自己去吧，很快就过来，你俩再看看这边的缎子，合计合计。”赵云兰推脱着，转身戴着蓑衣就冲出去了。 兄妹俩呆在这店铺里站立不安，虽说店家没有赶人，没了赵云兰，兄妹俩就感觉少了依仗，也没有心思看这些布料。 “姑娘，请问你这头花可是自家的。”掌柜的走过来问李明梅。一开始三人进店，掌柜就注意到了李明梅头上的头花，之前镇上卖花篮的就有这布花装饰，家里的女儿还吵着要买个篮子，结果后面去就卖光了。后来又有卖花篮的，虽说也有布花装饰，可就是还差了些，颜色也深沉。 这清水镇也不算大，掌柜记得赵云兰来买过碎布头，再一看李明梅戴着的头花，大概清楚了些。本想着问一问赵云兰的，结果忙好了赶过来赵云兰又没人了，只得问起了李明梅这个小姑娘。 李明梅看到掌柜走过来，心里怯怯，担心是在这店里呆了这么久什么都没买掌柜不耐烦了，听着掌柜的话也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旁边的李明智把自己妹妹拉到身后，挺了挺胸膛，强装镇定道：“我妹妹的头花是自己缝的，不值得掌柜的一问。” 掌柜的看两孩子被自己吓的，只好拱拱手，微笑着离开。 两兄妹又等了一刻钟才看到赵云兰揣着什么东西回来。 “嫂子，你终于回来了，书买了吗？”两兄妹看到了主心骨，都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赵云兰：“来这边吃点儿东西，我买了几个馒头过来，书没买到。” “嫂子，这怎么办。”李明梅担忧道 “书的事回家再说，你们有再看到合适的缎子吗？”赵云兰问着。 “没有，嫂子，刚刚那个掌柜的过来问小妹头上的头花了。”李明智悄悄说道 赵云兰听着这话，沉思了几秒，“先吃馒头，吃完再过去看料子，不然给人家弄脏了就不好了。” “掌柜的，掌柜的，后院库房有一块地方漏雨，弄湿了几匹缎料。”打杂的小哥儿抱着那几匹湿了料子跑到前头来焦急的跟掌柜的说道。 掌柜的翻看了那几匹湿布，都只是湿了一部分，但也不好再卖了，湿了的颜色都有一些些晕染了。 赵云兰知道掌柜在询问头花的事后就一直在注意着这边的动向。 掌柜：“这几匹缎料先收起来吧！哎，在检查一下库房的瓦，确保没有继续漏雨的地方。” 赵云兰擦了擦嘴角，快步走到掌柜的身边：“掌柜稍等，这几匹布能卖我吗？” 掌柜的：“娘子，这布湿了，不好再做衣服了。” “没事，掌柜的，我们本就是贫农家庭，这缎子穿上也不符合身份，只是看着缎子被毁了实在是可惜，我想着买回去给家里孩子做个小衣也是可以的。”赵云兰说完，李家兄妹俩走了过来。 掌柜的又注意到了李明梅的头花，“这位娘子，可否随我去后院一谈。” 赵云兰想了想，点头道：“我弟妹跟我一道儿来的，跟着我一起，我好放心些。” 掌柜的心想，刚刚不还丢下两弟妹跑出去了吗？“应该的，三位随我来。” 掌柜带着三人去了后院会客的堂屋：“三位请坐。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娘子，我看家中小妹头上的头花很是别致，冒昧问一句是出自谁的手？” 赵云兰看着这掌柜也是直言直语，便不再周旋：“不瞒掌柜的，这是我自己随意做的。听我家弟妹说，掌柜的对这个头花有兴趣。” “是，我看这头花很是别致，娘子是否有意做这头花的买卖？” “掌柜的是什么想法呢？”两人一来一回的说着。 “我想着不如娘子把这个款式卖给我如何？价格嘛，二两银子如何。只是这后面只能由我们店里来卖这头花了。” 李明智和李明梅听到二两银子激动不已。 “掌柜的，我看您也是诚心，说实话我这头花，其实掌柜想想办法弄一个回来研究一下就能做出来，掌柜可知道前日里镇上卖的花篮。”赵云兰直接了当的说道。 “哦，那花篮是你家的，我还在猜呢！果然啊！哈哈哈，我看娘子也是爽快人，娘子是否同意鄙人的提议？” “掌柜的，容我想想。”赵云兰回道。 “娘子，不着急，坐了这么久也没给几位倒壶热茶，我去去就来。”掌柜说着离开了堂屋，只留下赵云兰三人。 “嫂子，那头花能卖二两银子，嫂子你也太厉害了。”李明梅悄悄欢呼着。 “二两银子也是这掌柜厚道，你们先坐会儿，我自己想想。”赵云兰这边陷入沉思：如果由自己家来做这个头花生意，也只有自己和小妹俩去做这个事，家里男娃又不会缝这些活儿，要是再来镇上卖，家里男娃倒是可以帮着来，可是时间长了终究不行，这毕竟是女子的饰品，还是要女子来更便利些。 只是这样家里就自己和明梅两个，明梅现在还小倒是好说，过几年说亲了就怕到时候有说嘴的。 再一个，赵云兰想着还要做酸辣粉的生意，嗯～赵云兰想到了个法子，只等着掌柜的过来看看能否谈下来。 掌柜端着茶进来：“三位口渴了吧！先喝口茶，歇会儿，招待不周，望几位见谅。” 赵云兰：“掌柜说的哪里话，是我们打扰多时，敢问掌柜贵姓啊？我们是李家村的，我娘家姓赵。” “鄙人姓吴，娘子可想好了？”掌柜问道 “吴掌柜，我是想好了，只是想到了另一种合作方式，不知吴掌柜可愿意听一听。”赵云兰喝了口茶，等着吴掌柜的回复。 “既然赵娘子都说了是合作，那我就洗耳恭听。” “吴掌柜，这个头花生意我愿意跟您合作。我也直说，我之前找你买那些湿了的缎子也是想回去做头花。我这边不止这一种头花的款式，我还会做其他的。所以这个合作我想我们能长期保持。”赵云兰看了一眼吴掌柜。 “赵娘子继续。”吴掌柜面色如常。 “其他头花式样，我定期给吴掌柜提供，但是这样来我得拿分成。掌柜的你这边出布料出人负责买卖，我定期提供头花样式。如何？” 吴掌柜沉思了一番：“好，只是赵娘子觉得分成如何才合适？” “吴掌柜您定吧！不怕掌柜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谈生意，这行情也不太清楚。” “哈哈哈，娘子可是胆大。那娘子分四成如何。” 赵云兰想了想：“吴掌柜，三成，我拿三成吧！看得出来吴掌柜是个实诚人，也得让吴掌柜有的赚不是，我只拿三成。” 吴掌柜笑了笑：“哈哈哈，赵娘子可是爽快，让赵娘子拿四成也是我诚心想做这个生意，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客气了，我们签订个契约，赵娘子等一会儿，我去拿纸笔。” 赵云兰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外面雨渐渐小了，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二人签订了契约，吴掌柜惊讶着这农家妇人居然认字：“赵娘子果真让在下刮目相看。”赵云兰笑了笑便想告辞离开。 “赵娘子稍等，这几匹湿了的缎子就当是我们合作的见证，赵娘子带回去拼凑拼凑也能做些衣服。这里还有两匹粗布，天气热了正适合做衣服。” 赵云兰刚想拒绝，吴掌柜道：“赵娘子莫要推辞，本来有更好的布料的，只是我想了想怕赵娘子一行人太打眼了。这点布料，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好叫赵娘子跟我合作上能放心。” 赵云兰听了这话，便也不再拒绝。约定好送头花样式的时间，兄妹三人装上布料，披着蓑衣就离开了，吴掌柜还好心用油纸裹着这些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