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推测,剧毒之血
见云苏没有怪罪的意思,秋荷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随即又皱起眉:“可是,云王府这么大,对方会把荷叶姑娘藏在哪里呢?我们又该怎么找?” 云王府毕竟是王府。 云苏又是已经嫁出去的女儿,哪怕身为亲王妃,没有正当的理由,她也不可能让人搜遍全府。 苏明昌绝对不会让她这么做的。 可如果不搜查…… 偌大一座王府,角角落落那么多,谁又知道凶手会把荷叶的尸体藏在哪里? 如果今天晚上找不到,那下一次,只怕就再没有机会了。 凶手不是傻子。 云苏连夜带着人上门,一进府就直奔柴房,别人不知道她在找什么,但凶手一定知道。 所以,如果这次找不到,凶手有了警觉后,就几乎不可能再找到了。 秋荷心里惴惴不安,云苏却还保持冷静,她看了一眼柴房四周,道:“先让人到周围找一找,那些堆起来的干柴也都搬开看看,不要有遗漏。” 秋荷一愣:“王妃是怀疑,荷叶姑娘还在这柴房附近?” 云苏摇摇头,她没有这么乐观:“只是以防万一。” “奴婢明白了。” 秋荷没有多问,很快便对侍卫下了命令。 侍卫们立刻行动起来,在柴房里四处搜寻,将柴堆草垛一一搬开,弄得屋子里灰尘乱飞。 苏明昌被呛得咳嗽连连,眼泪都差点出来了,他实在不明白云苏到底在做什么! “云苏,你不是来找丫鬟吗?翻这些干柴做什么,到处都是灰,别翻了!” 苏明昌捂着口鼻,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云苏头也不回地道:“父亲要是嫌弃,出去等就是了,我又没让你非留在屋子里。” 苏明昌:“……” 他被噎了下,心生恼怒,可是看到一屋子的镇北军侍卫,只能忍下这口气,愤愤地甩袖出去了。 管家急忙跟着走出去。 到了屋外,君长渊负手而立站在院中,闻声回头:“苏将军怎么出来了?” 苏明昌脸上讪讪:“屋子里太小了,站不下……” 他试探性地问道:“殿下,王妃真的是来找丫鬟的吗?下官看她在屋子里翻来翻去,也不像是在找人啊?” 难道这破破烂烂的柴房里,还隐藏着什么宝贝?让这个逆女连夜上门来找? 苏明昌一下子想歪了。 君长渊淡淡道:“王妃想做什么,自然有她的道理,本王都不介意陪着她,苏将军做父亲的,难道还不愿意吗?” 苏明昌被噎住,神情越发讪讪:“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等着,王妃找到了东西,自然就出来了。” 君长渊唇角含笑,狭长的凤眸里却不见丝毫笑意,如深渊一般,令人心中发寒。 苏明昌不禁感到畏惧,也不敢再多问了,只能站在一旁干等着。 夜色渐深,风也渐凉,吹在身上隐隐有一丝阴冷。 废弃院子里杂草丛生,周围草木没有好好修剪,凌乱的枝叶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气氛越发诡异了。 苏明昌忍不住搓了搓手,感觉有些发冷,他埋怨地看了一眼柴房内,心里更加不满。 而这个时候,柴房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已经被侍卫翻了一遍。 “启禀王妃,周围和柴房都已经找过了,没有发现!” 秋荷脸上隐隐失望,问道:“王妃,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云苏若有所思地问道:“秋荷,暗卫刚开始发现荷叶的时候,她是什么姿势?” “姿势……?”秋荷微愣了下,努力回想。 “应该是靠在角落的墙壁上,身上被草垛压着,隐藏起来,幸亏有个暗卫眼尖,从草垛下面看到了一小片衣角,否则还发现不了。” 云苏闻言思索了片刻,伸出手:“把灯笼给我。” 秋荷立刻将手里的灯笼递给她。 云苏拿着灯笼,朝原本堆积草垛的角落走过去,然后蹲下身,提起灯笼照向墙面。 秋荷不明就里地走过来:“王妃,您在看什么?” 云苏没有回答。 她眯起眼睛,举着灯笼,全神贯注地盯着墙面,一寸寸地仔细找,很快就发现了几滴干涸的血渍,夹杂在墙壁和地面的缝隙里。 血渍的颜色很古怪,是一种鲜艳的紫黑色。 云苏用指尖抹了抹,发现已经干透了。 正常干涸的鲜血,应该是暗红到几乎发黑的颜色,而这几滴血渍却紫得诡异,烛光下隐隐还泛出光泽。 用不着检验,云苏冷眼一看就知道,这是剧毒的血迹。 应该就是荷叶留下的。 但仅凭这一点点蛛丝马迹,只能证明暗卫的禀告没出错,却不能指向荷叶的尸体去向。 如果凶手要转移,会把尸体藏到哪里呢? 这处柴房明明已经很偏僻了,整个云王府都未必能找出比这里更荒废、更没人来的地方。 按理说,荷叶的尸体被藏在这里,又堆了草垛隐藏,已经足够安全了。 凶手又为什么要突然把尸体转移走?难道还有更好的隐蔽之处? 不,不对! 云苏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想。 如果真的有比这里更隐蔽的藏尸之处,那凶手一开始就可以把荷叶藏在别处,而不是先塞到这个柴房里放两天,再突然转移过去。 这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而且,尸体的重量是很沉的,如果不借助工具,搬运起来十分费劲,凶手根本没有理由来来回回地搬两趟,给自己增加被人发现的风险。 除非—— 凶手是出于某种原因,不得不二次转移荷叶! 那是什么原因呢? 云苏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忽然间茅塞顿开。 会不会是因为她突然回到云王府,打草惊蛇,让凶手感觉到不安,怀疑柴房藏尸可能暴露了?所以才要将荷叶转移搬走?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云苏眸底泛出冰冷的寒光,正要起身时,忽然瞥见墙缝里面,似乎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闪了闪。 她狐疑地停下,刚想伸手去触碰,又想到什么,转头找秋荷要了一块干净的帕子,垫在手指上,往墙缝里擦拭了一下。 瞬间。 一抹淡黄色、略微粘稠的液体,沾染到雪白的手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