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噩耗,风雨欲来
眼看燕深越说越控制不住情绪,上官烨紧皱眉头:“表哥,你不会因为这件事,记恨上镇北王了吧?” 燕深冷冷道:“他这样不顾旧情,为了一个女人打镇南侯府的脸,我还用得着给他留情面吗?等回了府,我一定将这些事原原本本地告诉父亲、母亲,还有祖母。” 上官烨满脸不赞同地道:“你这是把事情闹大,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五弟现在这个样子,对我们就有好处了吗?”燕深怒声反驳。 上官烨一时说不出话来。 燕深更是冷笑道:“镇北王本就是冷血寡情之人,既然他要为了一个女人,跟我们镇南侯府翻脸,那就怨不得我了!” 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住的,等一回府,镇南侯和夫人马上就会知道。 燕深也不打算隐瞒,大不了就把事情闹大。 他们镇南侯府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上官烨看出了他心里的怨愤,一时也不知从何劝起,只能叹了口气。 “虽然是欲加之罪,但无论如何,总是五表弟有错在先,被镇北王抓住了把柄。” 那就怪不得镇北王借题发挥。 说来说去,还是燕殊太过冲动,自持身份才闯下的祸。 燕深却听不得这种话。 他不悦地看着上官烨:“表弟,你怎么总在帮镇北王府说话?难道你也觉得这都是五弟一个人的错吗?” 上官烨无话可说。 不是他的错,又是谁的错呢? 总不会是连后院都没出的云苏的错吧? 然而,上官烨知道燕家人的性格,不管在战场上如何挥斥方遒,私底下,燕家人却是十分护短的。 他们家的祖训便是,家里人犯错,可以自己惩罚,却由不得外人插手。 前有燕姝儿,因为袭击镇北王妃被抓进了大牢。 后有燕殊,又是因为镇北王妃,弄成了这副模样…… 上官烨已经可以想象到,镇南侯府对此会有多愤怒了,之后会做出什么事,他还真不好说。 揉了揉眉心,上官烨有些疲倦地道:“先不说这些,五弟的样子我看着不太对劲,还是先回府,请个太医好好看看再说。” “嗯。”燕深看了眼瘫软的弟弟,凝重地点点头。 随后一路上,两个人谁也没心思说话,听着车轮骨碌碌地往前滚,马车里的气氛格外冰冷压抑。 半个时辰后,马车顺利抵达了镇南侯府。 燕深马上叫人,用软轿将无法动弹的燕殊抬进府中,又立刻催人去请太医。 上官烨没有插手这些事,悄悄叫来了上官府的小厮,低声嘱咐道:“你马上回府一趟,将燕殊的事情禀告给祖父和父亲,切记,一定要一五一十地说,不许有任何疏漏。” “大少爷放心,小的明白。”小厮也是经常跟在上官烨身边的,性格很机灵,一下子就明白了,低声跟他保证。 “快去快回。”上官烨道。 小厮不敢耽搁,从马车上解下一匹马,翻身而上,飞快朝着上官府赶去。 上官烨站在镇南侯府门口,抬头看了看天,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他却莫名感到一股风雨欲来。 今日之事,只怕是难以善了了…… “早知道,就不陪着去王府了,哎。”上官烨叹了口气,无奈地走进府里。 到了燕殊的院子,屋里屋外已经是一片忙乱。 侯府里的大夫都被召了过来,下人丫鬟们神情惶恐地站在门外,看到上官烨进来,恍如见了救星一样,全都围了上去。 “表公子,五少爷这是怎么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五少爷怎么会伤成这样?!” 上官家和镇南侯府是联姻,关系本就亲近,上官烨更是和燕家的几位公子一起长大,经常来往侯府小住。 因此,侯府里几位公子身边的丫鬟下人,对他都很熟悉。 再加上上官烨性格随和,从不对下人发脾气,对丫鬟们的态度更是温和,以至于在侯府的下人里面,他的人气一直居高不下。 一下子被众人团团包围,上官烨哭笑不得,摆摆手:“你们别太紧张,只是出了点意外,五表弟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 几个贴身伺候燕殊的丫鬟们眼眶微红,眼巴巴地看着他,“表公子不会骗我们吧?” “奴婢看大少爷的样子,好生吓人,还以为五少爷出什么大事了。” “真的没事吗?” 上官烨最见不得美人落泪,闻言不由安抚了几句。 但这件事牵扯到镇北王府,他心里也是知道分寸的,不可能把内情透露过这些下人,否则只怕会传得满城风雨。 好说歹说加上安抚,暂时稳住了院子里的下人,上官烨才匆匆进了屋。 一只脚刚跨过门槛,他就听到燕深勃然大怒的声音。 “一群废物,连这么简单的脉象你们都诊不出来吗?!” 随后,就是一阵“噗通”、“噗通”的跪地声。 侯府的家养大夫声音惊恐:“小的无能,请大少爷息怒……” 上官烨暗暗蹙眉,加快脚步走进去,看到燕殊已经被妥善放到床上,脸上的污血也擦干净了,床边跪着两名家养大夫,正哆哆嗦嗦地给他的眼睛和右手的伤口上药。 侯府里一共有五名家养大夫。 剩下三个全跪在地上,身子伏低贴着地面,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燕深怒火中烧地站在床边,正大发雷霆,白皙俊美的脸庞气得一片铁青。 “这是怎么回事?”上官烨走过去,皱眉问道,“好端端的,你骂这些大夫做什么?” 燕深余怒未消:“还不是他们无用,一群庸医!竟然跟我说五弟的脉象没有中毒,要是没中毒,他现在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上官烨惊疑道:“你的意思是,这些大夫检查不出五弟浑身瘫软的原因?” “要不然我为什么生气?” 燕深狠狠一甩袖子,“都是无用的废物!” 上官烨顾不得跟他多说,转头问跪在地上的大夫:“怎么回事?你们从表弟的脉象中看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