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两捆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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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旺，旺。” 大街上传来一阵犬吠，一位一米多高，十多来岁，穿着黑色布袄，用较浅颜色的补丁缝补的裤子以及一双崭新的布鞋，此刻正站在一道小巷外。 小巷比较窄，大约只能容纳一个人的身位，而且小巷悠长，越是往里越是漆黑，看不到尾。 小孩双手紧紧抱住狂吠的狗，小手轻轻扯着狗的耳朵。 这是一只全身白毛的土狗，唯一有辨识度的就是狭长的狗头上长了一道黑色的杂毛，这一竖不偏不倚的就长在狗头的中间。 “别叫了，别叫了。小白，这里没有娘，没有娘。” 见这名为小白的狗，不听话，小孩手上使劲扯了狗耳朵一下。 “呜，呜，呜。”小白哀嚎的叫了一声，这才没有了刚才的狂吠。 小白蹲下身子，舔了舔小孩子的手，尾巴不停地摇摆。 “走，我们去大街上问问。” 小孩对着小白说着，伸出手抚摸着狗头。 走在大街上，小孩对着一旁卖麻花的老汉立即痛苦流涕起来。 “张爷爷，你见我娘了么，从昨天一直到现我都没见过她了。” “我娘没了。” 小孩哇哇大哭，哭声顿时吸引来大街上人张望过来。 “看什么看，这里有你们啥事。” 张老汉用着平时吆喝叫卖的音量，呵斥四周看热闹的群众。 “别哭了，我没见你娘。” 油呼呼的手将手中十三多寸的筷子放到桌案上，顺手拿起一旁挂在竹竿上干净的抹布，擦了擦。张老汉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还在抽泣的小男孩。 “他是谁？我认识他吗？”张老汉此时站在摊位上，正迷茫的回想。 张老汉从摊位走出来，蹲下身子，与小男孩目光对视：“你叫什么，你说你娘是谁？” 看着张老汉搭理自己，小男孩揉了揉眼睛，抹掉泪水，下一秒停止了哭泣。 “我叫二蛋，我娘叫李翠翠，昨天...” 忽然，张老汉捂住了二蛋的嘴，看着二蛋的眼睛，小声说：“来到伯伯摊子里去说。” 张老汉站起身对着四周喝道：“大家都散了吧！这是我在外面的私生子，今天见到我很高兴。” 见围观的人慢慢散开，一些相熟的街坊对着张老汉打趣笑道：“张老汉，没想到你长这么球样，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你还有个孩子。” 张老汉听到后，表情僵硬，努力的向着打趣自己的人笑了笑，随后弯腰拉起二蛋的手，向着自己摊位里面走去。 “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一个好的习惯。” 龙公悄悄地得在赵无眠的身后小声的说道。 赵无眠猛的一惊，转头看过去，原来，身后站着龙公和沈听澜二人。 “你听啥子呢，听的这么认真。你听到了些啥，说来听听。”龙公表情贼兮兮的盯着赵无眠。 “你这毛头小子，怕是连人家女子的手都没过，怕是看见女娃脸都红了。”龙公看着些许慌张，神情太自然的赵无眠乐呵呵的笑着。 听着龙公一嘴方言本地话。 赵无眠急忙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会说本地的话。” “我给你说我是本地人你信不？”龙公声音一变，接着解释道：“这是我行走江湖多年以来摸爬攻打，拜师学艺，自创的一种功法名为【沾粘摸贴】。” “我的这门就最讲究的是这四个字，老夫研究十几二十年，从小就在江湖中摸爬滚打，也是一步一步慢慢的爬了上来，这四字有我几十年的功力。” 听着龙公讲述自己自创的功法时那一副自豪的神情，赵无眠也变出一副兴奋而又崇拜的目光。 “教教我，龙前辈。” 赵无眠照猫画虎，学着当地话说出这句，随后就看到龙公脸色一沉。 “你他娘的，你想屁吃。”龙公转身走到沈听澜旁边，嘴边骂骂咧咧的。 而沈听澜看着卖麻花的摊位上那些炸出来金灿灿的麻花，嘴角上扬：“如果还在，她一定会喜欢吧！” 走到摊位前，沈听澜向着里面的张老汉大声喊道：“麻花怎么卖？” “麻花怎么卖？” 见里面的张老汉没有动静，沈听澜又喊：“麻花怎么卖？” “来了，来了。” 张老汉喊着，从摊位里面的小房子走了出来。 “要多少，刚刚从油锅里捞出来的，还热乎着。”张老汉慢慢走着，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 看着身形有点弯曲，双腿迈出的步子也是一虚一实，饱经人事的龙公一眼就看出来张老汉的状况。 龙公对沈听澜小声说：“他昨天晚上偷人了。” 沈听澜脑袋一涨，不想理会龙公，看着吃了哑瘪的龙公，赵无眠望见后，哈哈一笑，直接拿起摊子上一根麻花大口一咬，半根麻花就这样被咬在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嘴里囔囔：“这麻花真好吃。”一边瞥了一眼龙公，似在嘲讽。 站在旁边的龙公冷哼，也直接拿起摊子上的麻花吃了起来。 张老汉走进来，这才瞧清了摊子前的几人，一位面若凝霜，皮相极佳的年轻公子，一位是红脸怒眉，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孤寡老人，而另一位长的白白胖胖看起来寒酸的少年。 这穿着打扮，看起来像是主仆关系，看样子像是去赶考的人。 对，一定是，张老汉打眼一瞧就确定了，没错就是这样。 张老汉露出憨厚的笑容，脸上的皱纹也随着脸颊上的脂肪向外扩张，显得皱纹更加深。 “公子爷，要多少？”张老汉怯怯的询问。 “一捆要五根半，另一捆其中一根只要半根，摊主，你帮我算算两捆一共有多少根。”沈听澜直视张老汉，盯着他的双眼，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张老汉刚要伸出手去拿麻烦，在听到沈听澜的话后，下意识的就将手缩回，并在脑海中思考沈听澜的刚刚说的话的意思。 “一共有几根，让我想想，倒底一共有几根。” “一捆有八根，那照这样算来......” 张老汉回过神来，谄笑道：“公子爷，两捆就是两捆，不单卖。” 然后，脸色一沉，沉声一句：“也不单卖。” 啪的一声。 “谁给你的勇气敢跟我大哥这样说话，放客气点，不然把你麻花全扬了。” 又是“啪”的一声：“还不快装麻花。” 赵无眠恶狠狠的看着张老汉，此刻，他完全没有一点道士的风范。 张老汉也不示弱：“你这毛头小子，叫什么叫。” 刚被这胖小子，吓了一跳，张老汉看着赵无眠说话都是紧咬牙关。 沈听澜叹息一声：“摊主，别跟小孩子较真，你就直接给我两捆麻花就行。” 透过张老汉，沈听澜看见了在摊位里面的二蛋和小白。 二蛋怀中抱着偌大的白毛犬，右手轻抚，安慰小白，仔细听可以听见白毛犬正在二蛋怀中呜耶，呜耶的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