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看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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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蝶见方昭羞红了脸,也不想跟坍烈继续争辩让姑娘难堪了,急急说道:“我家姑娘姓方,不是说要去坍氏部落的营地修整一下么,请坍族长在前面带路!” 坍烈瞬间明悟了过来,点点头道:“几位请随我来吧。” 一行人骑着蜚牛在雪原上疾奔,很快就来到了那个高大的雪丘跟前,从这里可以将整个坍氏部落的营地尽收眼底。 夜幕笼罩、皎月高悬,营地灯火通明,冉冉的篝火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营帐四周到处都是身穿兽甲、神态威严的坍族士兵。 坍烈一扬短鞭,率先冲下了雪坡,其他人纷纷驱牛跟上。 坍烨听到动静,从营帐中走了出来,瞥了一眼坍烈身后的方昭一行人,兴高采烈地道:“兄长回来了,还带来了尊贵的客人!我为兄长和诸位贵客略备薄筵,还有上好的马酒,快进帐子里暖和暖和吧。” 方昭怀中抱着白狐,从蜚牛背上一跃而下,路过坍烨身边时,头上的斗篷帽滑落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惊世骇俗的侧颜,把坍烨看呆了。 直至众人都进了大帐,坍冲拍了拍坍烨的肩膀,他才回过神,脸上的神情既激动又兴奋。天下间怎么会有此等美人,跟那个美人相比其他的东西全都变得黯然失色。 坍烈的心跳骤然加快,一颗心蠢蠢欲动。 与外面冰天雪地的景象不同,帐内暖烘烘的,火炉边摆放了几张长桌,上面摆满了各色酒馔。 众人依次落座,坍烈和坍烨坐在北面最上首的位置,乘焱坐在次位。方昭、银蝶和洛月坐在了几人的对面。 坍烨端起酒杯,视线环顾了一周,最终落在了方昭身上,一脸懊悔地道:“诸位恩公在那群魔族人手中救了兄长一命,坍烨深表感谢……之前坍烨听信了奸人的挑唆,将诸位恩公捉回了营帐,还请诸位恩公莫要见怪,坍烨自罚一杯,给诸位恩公赔罪!”坍烨说完,便将酒杯中的酒喝干了。 方昭从银蝶那里了解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轻笑着道:“过去的事情就不必计较了,还要多谢两位公子收留,给我等提供了一个落脚之处。” “方姑娘大人大量,真乃女中豪杰,这杯酒我敬方姑娘。”坍烈站起身,对着方昭举了举杯,仰起头将杯中酒饮尽了。 坍烈是坍氏部落的族长,他敬的酒方昭不能不喝,一杯马酒入肚,酒香醇厚浓烈,方昭只觉得肺腑之中产生了一团模糊的热气,即刻驱散了体内的严寒。 “好,真是太好了!” 坍烈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对众人道:“今日有幸结识诸位,坍某十分荣幸,这杯酒敬诸位英雄豪杰,坍某先干为敬!” 这一次是敬众人的,方昭只好端起酒杯,又跟着饮了一杯。 银蝶转头看向方昭,神色间满是担忧,小声道:“姑娘,你没事吧……” 方昭微微摇了摇头,她的酒量很好,可今晚还要在坍氏部落的营帐留宿,的确不宜多饮,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 接下来,坍烈和坍烨轮番上阵,敬了方昭等人好几轮酒,众人脸上都隐隐有些醉意了。 乘焱和洛月各怀心事,一直在低着头喝闷酒。 乘焱担忧的是那群魔族人贼心不死,还会杀一个回马枪。 洛月心烦的是自打从翡翠玉湖出来后,方昭和银蝶对她的态度就发生了极大的转变,这让她很不适应。白公子又一直昏迷,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坍烨提着酒壶走上前,跪坐在方昭身旁,醉眼朦胧地望着她,道:“方姑娘……不仅人长得美,实……实力也是了得,竟然将巽……巽雷一举击杀了!那个巽雷可是魔族的十二魔使之一,魔族人在这片冰原上为非作歹,凶名赫赫,没有人敢招惹……嗝!” 坍烨打了一个酒嗝,继续说道:“方姑娘算是为民除害了……在下再敬方姑娘一杯……” 银蝶一把夺下坍烨手中的酒壶,不耐烦地道:“我家姑娘不胜酒力,不能再喝了。” 坍烨指了指银蝶,口齿不清地道:“你这个婢女怎么这样……我在跟方姑娘说话,你……你闪开!” “银蝶不是我的婢女,她是我妹妹。”方昭眉梢微沉,面色略有不快。 “妹妹?” 坍烨眯着眼睛看向方昭,又看了看银蝶,这两个人长得也不像啊?但他还是站起身,毕恭毕敬地给银蝶施了一礼,“恕在下眼拙,唐突姑娘了。” 银蝶轻咳了一声,“无妨!只是我家姑……姐姐醉了,我先扶她回营帐歇息去了。” “等一等!” 坍烨拦住银蝶,倒了一杯马酒递给了她,“既然是方姑娘的妹妹,在下说什么也要敬姑娘一杯,姑娘喝了这杯马酒再走也不迟。” 银蝶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为了方昭,她咬着牙将那杯酒送到了唇边。 方昭想要阻止,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银蝶的酒量她是见识过的,每次喝酒都是一杯倒。果不其然,喝完这杯酒后银蝶直接醉倒在地,完全不省人事了。 方昭对着坍烨略一欠身,“抱歉!让坍烨公子见笑了。” 坍烨直勾勾地盯着方昭,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对身后那几名婢女招了招手,道:“来人,快将方姑娘和银蝶姑娘扶回营帐休息……” 坍烨故意将声音拖得很长,那几名婢女会心一笑,对着坍烨点了点头。 刚走出这顶大帐,其中两名婢女就扶着银蝶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方昭则被搀进了一顶华丽的营帐内,那几名婢女服侍着她沐浴更衣,只觉得这位姑娘冰肌玉骨,肌肤吹弹可破,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沐浴之后,方昭黑发垂散,小脸粉雕玉琢的,如出水芙蓉一般,抬眸看向那几名婢女,道:“我的妹妹去哪里了?” 那几名婢女弯唇不语,躬身退到了帐外。 方昭轻轻抚摸着怀中白狐柔软的皮毛,眯了眯眼睛,兀自低语道:“这个坍烨到底在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