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感情导师 夜皇借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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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道崩碎的声音,永夜皇的面具竟是裂开一条缝。女人无力地捂着额头,似是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玄狐的问题。 玄狐一脸疑惑地询问着永夜皇:“你为什么要打自己?” “因为我在烦恼,很烦恼,非常烦恼。”永夜皇放下手,面具碎了一地,“就像一个人想要学飞,但他不仅没生翅膀,连内力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要怎样教他飞啊?!” “烦恼……是什么?” “就是……”永夜皇极力组织着语言,“一种情绪,一种感情。你的内心会很闷、很乱、不顺、难以平静,就像……你不知道为什么无法用剑谱学剑,想知道却又始终想不明白的感觉。” “原来……那种感觉,是烦恼。”玄狐若有所思地念叨起来,“烦恼……烦恼……” 啪—— “你做什么?”永夜皇莫名其妙看着玄狐,“你为什么要打自己?” “我在领悟烦恼。”玄狐放下手,露出额头上的红印,“但我只感到痛,并无你所说的感觉。” “这么打,不痛才奇怪……”永夜皇哭笑不得地说道,“你想体验烦恼的感觉,不如将剑谱拿出来,对着剑谱学习剑招。” “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玄狐不解地说道,“我已经讲过,我无法用剑谱学剑,这样做毫无意义。” “我现在教你另一种感情。”永夜皇微笑着对玄狐说道,“叫愤怒,好像心中有一团火在烧,让你非常想要一拳打过去。” “我感觉你在生气。”玄狐一脸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你要生气?” 永夜皇深深吸了一口气,扬起一抹春风般的笑:“若你想体验烦恼的感觉,别多问,照做。” “嗯……” 玄狐应了一声,从身上取出古岳剑谱,专注地看了起来。永夜皇舒了一口气,剑指划过掌心,抽出一根血丝,绑在琴柱之上。 调正了音位之后,琴声再度响起,清幽低鸣,平缓宁静,阴森昏暗的魔殿模糊扭曲,两人瞬间置身于西湖断桥之上。 玄狐注意到四周的变化,抬眸看了一眼永夜皇。微寒的剑意拟作纷落的雪,银装素裹的断桥对照的,正是在看的剑招——残雪封桥。 “剑意?术法?雪?”玄狐好奇地接住一片雪花,入手冰凉的感觉真实得令人难以置信。 看着雪花在掌心消融,玄狐再次捧起剑谱,聚精会神地领悟剑招。 不知过了多久,琴声早已停止,议事大殿内只剩下玄狐一人,对着剑谱露出苦恼的神情。 地牢之中,永夜皇欲杀死亡二人组,想起戮世摩罗的交托,转势将一魔吸入手中:“史艳文在帝女精国?” 附带术力的血丝操控大脑,亡指髐魑受到指令,神情呆滞地回应道:“是。” “嗯……”永夜皇将他扔在地上,冷冷地看着昏迷的魔,“战事频频,三个月后,吾再来处置你们。” 网中人与曼邪音攻打苗疆,有妖魔海与铁军卫再加数万修罗兵,对上苗军完全没有任何压力。有苍越孤鸣与铁骕求衣坐镇,也不用担心苗疆就此沦陷。 至于海境更不用担心,天兵君负责沟通阎王鬼途,无我公子不仅是战力保证,也是输送战俘与军需的关键。有飞狐作为中间联络人,麻沸散无须经由永夜皇,直接便可让无我公子接收。俘虏更是送到沉沦海军营,附带一封信,全部打发给煞魔子处理。 “海境,苗疆,都不需要担心。”永夜皇微微蹙起眉,“倒是臭小子,不会仗着有魔之甲,进入达摩金光塔了吧?” 中原某处的魔军营寨,戮世摩罗视察了一圈,又前往另一处魔军营寨。 “已经很久没见过和尚出现。”戮世摩罗挑动着鬓发,“说不定是上次逃走的几个,跑去向达摩金光塔通风报信了。吾再转个几天,若是佛国不再行动,我就回鬼祭贪魔殿。她一个孤家寡魔守空城,说起来还真是怪可怜的。” 永夜皇回返议事大殿,便看到玄狐对着剑谱,一会露出苦恼的神情,一会拍拍自己的额头,忍不住“噗”地喷笑出声。 “你回来了。”玄狐盯着永夜皇的脸,不解地问道,“嗯……为什么你的脸这么扭曲?” 永夜皇立刻板起一张面:“我是在笑,哪里扭曲了?!” “笑?” “差点忘记,你不懂感情。”永夜皇认真地为玄狐解释道,“笑是一种情感的表达。当人感觉很快乐、很喜悦之时,脸上就会表露出这样的神情。笑容是很有感染力的表情,善意的笑能让看到的人感觉心情很好、很愉悦。” “但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玄狐立刻举一反三道,“所以你的笑,不是善意的笑。不是善意,便是恶意。” “你你你……”永夜皇竟是无言以对,但仍是强行辩解道,“你又不知道什么是快乐,当然对本皇的笑容没感觉。” “嗯,原来是这样。”玄狐微微颔首,看着永夜皇道,“那什么是快乐?” “快乐就是……”永夜皇绞尽脑汁,却不知该如何形容,“是……” “原来你也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永夜皇瞪了玄狐一眼,突然联想到什么,对玄狐说道,“啊,有了。本皇有一个对手,他最爱讲的一句话就是——哈哈哈哈,别人的失败就是我的快乐啦!” 永夜皇叉腰仰天大笑,将黑白郎君模仿了个九成九,随后又恢复一脸的冷傲:“这种感觉就是快乐。” “让别人失败,便能感到快乐吗?” 眼见玄狐就要误入歧途,永夜皇连忙向他解释:“这是黑白郎君的快乐,不是每一个人的快乐。黑白郎君是战斗狂人,总是喜欢对战强者,只要将看上的对手打败,他就感觉很开心、很快乐,心情很好,很爱笑。” “原来快乐也有不同。”玄狐看着永夜皇说道,“那你的快乐,是什么?” “你们快乐,就是我的快乐。” 玄狐若有所思地说道:“听起来不难。” 永夜皇走至玄狐的对面坐下:“快乐,本就不难。你是单纯的剑者,追求最完美的剑法。当你获得感兴趣的剑招之时,是否有过满足、愉悦、开心的情绪呢?” “满足,愉悦,开心……”玄狐陷入了沉思,突然一掌拍在额头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 “你为什么又要打自己?”永夜皇无奈地看着玄狐,“就算要表达烦恼,也没必要伤害自己。” “但你是这样做的。”玄狐顶着额上的红印,认真地看着永夜皇,“复制,是我学习的方式。” “其实,越是烦恼,越是安静。”永夜皇对上玫红色双眼,“因为那时,你已无心做出反应。” 永夜皇从座位上站起,走至玄狐的面前,拉起他的手放在额上:“如果你真想做点什么,来表达烦恼,那就这样做吧。总之,别再打自己了,别让本皇感觉,我在教坏小孩。” 说着,永夜皇比了一个扶额的姿势,让玄狐复制学习。 “烦恼……”玄狐慢慢放下手,随后又缓缓扶额,“快乐……” “怎么,你找到快乐的感觉了?”永夜皇疑惑地询问玄狐道。 “我不知道。”玄狐扶着额头摇了摇头,“我只是感觉,心情有所波动,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快乐。” “当你学得剑招之时,内心也会有这样的波动吗?” 玄狐放下手看着永夜皇:“有,但不同。” “嗯,这种感觉很可能是高兴,也就是让人感觉快乐、兴奋,心情很好、很有精神、很满足。”永夜皇撑着下颏说道,“想知道是不是高兴,很简单——” 永夜皇缓缓抬起剑指:“你想亲自见识,真正的飘渺绝式吗?” “嗯……”玄狐从座位上站起,拔出腰间的佩剑,“让我见识真正的飘渺剑法。” 话音甫落,黑雾自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将永夜皇与玄狐笼罩在内。障目黑雾散去,两人已来到灵峰之上。 “注意来。”永夜皇收回背在身后之手,目光一沉,一柄瑰丽无暇的血剑从天而降,惊起沙土一丈之高,杀戮剑意惊骇生灵。 “这剑意……”玄狐的语气略显激动,“我好像知道,什么叫做高兴了,让我见识戢武道!” “着急,也是一种情绪。”永夜皇无奈地看着玄狐,“还没完成的剑阵,你是在心急什么?” 玄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失望:“不能见识吗?太可惜了。” 永夜皇若有所思地说道:“现在你的内心,应该感觉很空。” “确实。”玄狐抚上心口说道,“感觉掉了一块东西。” “那是期待,心中的期望落空,便是失望。”永夜皇指着玄狐的脸道,“吾在你的脸上,看到了失望。恭喜你,离学会领悟,又近了一步。” 玄狐苦恼地抬手扶额:“高兴……着急……失望……” “别烦恼了,慢慢地来吧。”永夜皇忍不住吐槽道,“幸好话还是听进去了,吾真担心还没开打,你先将自己打昏过去。” “嗯……” “出招了。”永夜皇剑指御剑,血戮拔地飞旋,残影轮转入剑,“破空飞灭!” 永夜皇握剑冲上,身形如风飘逸,剑势似云缥缈,变化难以预测。玄狐坚守方寸之地,挥剑拆解飘渺剑招。 鬼魅的步伐环游,无可捉摸的变式,变化之中更有变化。数不清失落几剑,一招结束之后,玄狐的衣衫四处开裂,在手臂、在后背、在腹部、在胸膛。 “这就是飘渺剑法!”玄狐的语气略显激动,“太好了!” “虚绝真玄!”永夜皇舞动血戮,剑刃分化如邪,衔尾交错盘身,汇聚澎湃的一剑。 “剑劫,始界洪荒!”玄狐的佩剑凌空旋转,氤氲紫气萦绕周身,挥出快慢变异之剑。 耀眼剑芒撞上血戮剑影,细碎的剑光爆射十方,在山壁之上刻下剑痕。流光蜿蜒不定,割开玄狐的黑衫,残存的剑气迸发,引爆周遭的空气,连续逼退冷然剑者。 “再来,我要更多,更多!”玄狐化出魔属之器,灵剑入手,无尽剑气化作耀眼紫芒,剑惊六合八荒。 “剑九,轮回!”永夜皇舞动血戮,双指拂过剑身,握剑插入地下,化地气为己用,成往复轮回之剑。 剑意无穷,剑气无尽,无数剑刃贯地突起,似无边无际,无端无方。纵使脚步变幻无常,仍是难越剑阵雷池,玄狐一时误判位置,顿遭剑刃穿身。 “剑劫——”剑影分化,玄狐舞动手中佩剑,背后生出瑰丽剑翼,“竞魔跨限!” “剑十——”永夜皇舞动血剑,掌心抹过剑脊,亮起妖异红光,“天葬!” 双手握剑插地,剑轮聚合化一,挟带劲风而来。玄狐乍收背后剑刃,横剑刺向生灭之剑。双剑交锋,一方剑碎,天葬之剑贯入要害,无数剑刃绽开怒放,竟是一招取命。 “飘渺剑法,我……接收了。” 一声感慨,砰然倒地,魔气溢出身躯,却是聚集不散。永夜皇缓步走向玄狐,将尸体打横抱起,回返鬼祭贪魔殿。 “折了他的剑,不会叫吾赔吧?”永夜皇郁闷地看着玄狐,“本皇去哪里……啊!” 魔气重回身体,只见紫光闪烁,玄狐蓦然睁开双眼,瑰丽的眼眸扫过永夜皇,落到空空如也的剑鞘上。 玄狐看着永夜皇说道:“剑,断了。” “这口质量太差。”永夜皇抬手吸来剑鞘,收掌将其化为烟尘,“赔你一口新的。” “嗯。” 在遥远的山庄之内,一柄半身入土的剑有感召唤,震颤不已。永夜皇运气单掌指天,无格玉剑脱困而出,拜别尊师之墓后,飞往鬼祭贪魔殿。 墨玉剑柄,吞没白玉剑身,有脊无格,刻有奇异雕纹。永夜皇一震明霜,尘土抖露之后,是再现尘寰的寒光。 “寒气逼人,好剑。”玄狐接过明霜剑,拂动冷冽的剑身,“它叫什么名字?” “玉剑明霜。”永夜皇摊手凝聚黑雾,化出相称的墨玉剑鞘,“在你找到更好的剑之前,明霜归你所有。” “明霜。”玄狐抬眸看向永夜皇,“它算是重要的礼物吗?” “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