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附赠的目光
“李伯伯的办公室超大的，也很豪华。那天跟邹江海上去，江海还一直像个小猴子一样到处看看摸摸，哈哈哈。对了你爸爸呢？没看见他啊，你自己就这么下来了不好吧，他待会要是找不到你怎么办。”他扯开话题，一连串的发问，希望通过这样转移肖丽丽的不快。但并没有把两个都姓肖的人关联起来。 她忽然坐得很端正很淑女的样子，但是雪糕还是一小口一小口的舔着。然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元洲，再移到他的后方，然后俏皮的低声说道：“他就在你后面。” 元洲一开始是很随意的回过头的，想站起来打招呼。当他看到那两个在办公室里给了他极端压迫力的总公司副总，他定格在半起身的状态。 “噗~~略”元洲余光分明看到这位肖晴晴大小姐丢掉了淑女表情，笑出了声还吐了小舌头。这是他的职业修罗场加人生修罗场，她还吐舌头，不怕他恨起来咬她小舌头？元洲给了她一个幽怨的眼神，像极了憋屈的小媳妇。 两位老总现实的气场很重，苏芳芳也不知不觉的坐得很端正。 肖晴晴端起雪糕坐到了卡座里面和芳芳相对，肖总一脸沉默坐在了元洲对面，然后那位郭总却拉来一张椅子随意的坐在旁边，一脸轻浮的微笑。气氛及其古怪。 朱元洲很不自在。 肖总最先发话“晴晴，你的朋友是叫朱元洲吗？那就叫你元洲吧，可以吗？”似乎在问他不是问肖晴晴，肖晴晴也没搭话，只是媚眼如丝的看着元洲……表演。 压制，妥妥的气场压制。虽然穿越回来，他什么级别老总都见过。但是这会他是18岁的少年，他只能平心静气。他收起那老练的表情，以稍微轻松的姿态回道：“肖伯伯好，是的叫我元洲就好了。刚才谢谢肖总和郭总在办公室的赞赏。”他说完附上一个阳光的微笑。 “整个方案都是你写的吧，里面的展演细节以及消费诱导的计划一环扣一环的很细致。包括活动后的延展以及多展演联动，你都设计的无懈可击。这不像是几天的速成品方案，感觉都打磨和验证过多次了。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完成度极高的好方案。而你却能把它路演的那么完美。如果不是你设计的，至少你都应该是里面的主要参与者。我说得对吗？”这是极高的赞扬，但是只是听一次甚至只是中途出来听了一半而已，就把这些背后的细节摸得那么透彻，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商场人精啊…… 元洲后背冷汗湿透了寸衫，空调其实开得很大，但是内心的慌乱还是让他感觉很热。他极力掩饰的与他年纪不符的经验和能力的不协调感这会完全展露无疑。他其实很慌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在他看着桌面焦躁不安的时候，旁边笑得轻浮的郭总接了话：“你看你看，女儿奴本性展现了吧，把别人小年轻都吓的不敢说话了。欣赏就欣赏嘛，直接表达不好？人家又没有抢你女儿，你压制别人干嘛。” 郭总拍了一把元洲的肩膀说：“小子你很不错，很不错啊。总公司那些策划写的方案都没有你的详细和充足。明显有充分蹲点市场调研过了，对吧。说说看，你这个方案想了多久了。” 元洲缓过了劲，对呀时间啊，我都疏忽了，他这么想。又没有人限制我必须2天写完，我可以说写了一学期的啊。他抬起头的瞬间看见的是肖总深邃的眼眸，他鼓起的勇气似乎又少了一点。“我又没抢你什么，你那么深沉的盯着我干嘛。”他想着。 元洲接了郭总的话：“大概就是学期初在年例吃饭时见到我表哥，聊天知道这个模式，我就一直在问人收集资料开始策划了。” 郭总像个大哥哥一样一个大巴掌搓着元洲的头上：“你小子谋划了好久啊。不过不错，我看好你。等你大学实习时就来总公司吧。” 这时服务员送来了五份西餐套餐，清一式的7成熟西冷牛扒，很好的工作餐……还好的是三个年轻人都能接受。但是元洲额外享受了肖总附赠的深邃目光。 用过晚餐，原本要留下来的肖晴晴，被肖总一个眼神制约住了，只能乖乖的跟着。 临走前，她用弱弱的气势命令元洲以后不许再放鸽子。不想出来可以，但需……需要汇报，不对，是需要说一个理由（假的也行）。然后用饱含怒气的眉眼赏了苏芳芳一个眼神，只是芳芳很聪明的没有看她，也就没接到招。 元洲就这样经历了人生第一场修罗晚宴，极致的头痛减少了几分。 回过头本来想向芳芳道歉，没想到苏芳芳却又换回了无忧愁少女的招牌风格表情，根本不需要元洲解释什么，然后就去汇合她的小姐妹了。真是让人省心的妹妹，元洲这么想着。 晚风有点凉意了，元洲边想事情边吹着风，很快就回到了家。 接着的两天又是宅在家里细化方案，但是肖晴晴没有来电话。反而苏芳芳打过来一次，问他要不要晚上出去玩，她请吃宵夜。那晚他应邀去了，结果中途老板拿错了饮料，拿了一扎菠萝啤到他们桌子。没想到芳芳居然喝菠萝啤也能醉，好吧，元洲哥哥再次把她送回了家。 晚风吹在两个人的脸上，芳芳红着脸侧坐在后座，轻轻的把脸靠在他背上，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稳稳的靠着一言不发，一直回到她家楼下。她趴在他背上轻轻的有呼噜声……然后又有微微的笑声和几声呼唤声。 “真是大大咧咧到极致了。”元洲心想，但是他没动，双腿岔开稳稳的扶着自行车。等了好久好久，她才醒过来。俏皮的伸个懒腰，然后说了声晚安就蹦蹦跳跳的上楼了。谁知道她是不是早醒了？或许她根本没…… 可怜的是元洲自己一个人骑车穿过半个城市才回到家，累趴了一瞬间就进入了梦乡。 梦中，他躺在病床上，身边是妻子。她轻轻抚摸他的脸说：“早点醒过来吧，大家都想你了。我会在这里坐着陪着你，一直的。”妻子握着她的手。 “公司一切都安好，小朱也变乖了不少。你如果听到就醒醒，夸夸他吧。” 元洲心中有种触动。砰…砰…砰强烈的心跳，他想握住妻子的手，但是身体动不了。身边的心跳检测强烈波动，妻子很紧张，在喊着：“护士，护士，医生……………………” 一切又回归到黑暗，然后闹钟声。新的一天，元洲从自己房间的床上醒来，旁边是年轻了20岁的谢女士正在把他的衣服放进衣柜。 “怎么了，醒啦。去刷牙吃早餐吧。”谢女士说道。 元洲扯了一把自己的脸，“痛……”。这是真实的。 谢女士一脸疑惑，元洲只能解释说是想快点清醒所以掐了自己一下。 抚摸自己掐肿的脸，他刷牙吃过早餐就换上衣服出去了，今天他要把设计好的舞美和海报原稿送到薛丽丽那里，并且把合约拿回来，以及查收预付款。 事情多的忙不过来啊……他这么想，心中却一直有种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