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楚伶人28
原先,晋主司马邺,为了抗击胡人,迁都长安,亲自带兵抵御胡人, 可是很不幸,晋军还是被胡人打得把都城迁回了长安,这样大晋朝的都城洛阳就变成胡人的了。 其中的原因就是因为祖逖被杀. 从此以后战线就在江河附近焦灼,洛阳也被反复的争夺。 邪消从云清胸口拔下带毒的匕首,回身一刀,把和尚德贤的脑袋砍下,骨碌在地上。又扬起脚,把没头的尸身往于姑娘面前踢去,哈哈大笑一阵,说: “顾念雪,你够狠毒的了!” “怎么?你认识她?” “在妖道那儿见过!” “你就是邪消道长?” “还俗了!再不当那劳什子了!” “你敢插手我们爷们儿的事?” “说不上插手!我哥儿俩欠这小子的救命之恩,拼死拼活也得救他这回!你若是同意,就赏个面子,梁子的事儿,以后再说;要是不同意,我们爷儿四个在这儿就得罪你了,眼前吃亏的可还是你!” “那你有把握救他?” “尽人事而听天命吧!” 听到此处,那姑娘一脚踢开窗户,边说边向外跃出: “姑奶奶就赏你们个面子吧!” 又一回手,打出一把五毒掌。 张毅及时看见,忙用手一弹,银针又由窗户飞了出去。 邪消从身上掏出一个清葫芦,打开盖儿,倒出些粉红色药面,命铁观音高崖把云清的衣服打开,给他敷上药。 高崖又伸手点住云清几处大穴,把血止住,然后掏出一丸药,送到云清口中。 “大哥,这小子能救活吗?” “活个屁!这是什么毒?知道不?”又转身吩咐,“风儿,你把云清这小子背起来,快跟我走!到药山找妙手神医荼茶去!” 药山上有四时不调的花,八节长春的草。曲涧怪石,云涌松涛;鹤鹿相亲,松竹交翠。下临溪边,听瀑布吼声传到谷底;攀缘小径,见曲径通于山巅。 清鸡初唱,曙光破晓。几个人来到七星岩的三间茅草屋旁,隔着篱笆,邪消大吼着: “老帮子在家吗?嗯?不吭声!老二,放火烧他的王八窝!” 房门响了,走出位六旬老者,鹤发童颜,津神矍铄,口中不住嘟囔着: “毒气见光,不死带伤!” 高崖一脚把门踢开,上去拉住老者的花白胡子,喝问: “你方才说什么了?” 老者往后一扫视,生气地说: “哪有时间和你开玩笑?救人要紧!” 经荼茶神医的调治,初秋时节,云清的身体日渐复原。 这一日,他信步来到院中,见高崖正和妙手荼茶在树荫下对弈。一看云清来了,把棋子一推,说: “老帮子,我赢了,今儿不下了。走,和云清谈谈去!” 荼茶顺手拿过一块方石,招呼云清: “来,你就坐在这儿吧!” “小子蒙恩公相救,”云清坐下说,“又背我四十多里,来到这药山;又经高老前辈津心医治数日,今日痊愈。此恩此德何时能报?” 高崖一拍大退怪他客气,脸上现出不满意的样子,说: “年轻人要爽快,干什么学那婆婆妈妈的一套?在鹿山你不救我弟兄,我们今日能救你吗?这叫一报还一报!” “老前辈,我有一事要当面问你!” “你叫我什么?” “老前辈!” “什么老前辈,你这样称呼,分明是瞧不起我!”高崖气得口歪眼斜,胡子乱抖。 “云清,”荼茶说,“高崖与我多年交厚,他不希望当长辈,因为当了长辈就不能和人家开玩笑了!你呢,又不希望开玩笑。这么办吧,我荼茶算高崖的长辈,给你们俩结成桃园之盟,怎么样?” 云清不好意思,说: “我的年岁……” 荼茶摆手不让他说下去,说:“昭君买马,两头愿意;再说,自古就有忘年交嘛!” 高崖脸一沉,说: “什么买马不买马的,瞧不起我弟兄,就算我们互不相识好了!老二,放把火烧了这王八窝,咱们带着崽子走!” 荼茶冲云清一递眼色,云清赔笑道:“高崖,小弟说的对不对,你当哥哥的,还能与我一般见识吗?” 高崖抚掌大叫: “痛快!痛快!老二,把崽领出来,见过他三叔!” 张毅领出来见长虹,铁观音暴雨高崖来在面前,问: “大哥,有事吗?” “装什么糊涂!坐下。云清,你给我们哥儿两个磕头。我是老大,他是老二,你就是老三!” “大哥!二哥!”云清跪倒,口说:“小弟给二位兄长叩头!” 此时乐得抬头纹都开了,伸手搀云清,忙说: “老三你坐下!” 又把脸子一沉,冲长虹说: “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给你三叔叩头!” 其实,胡风儿和刘暴雨都比云清大十多岁,可恩师的吩咐,哪敢违抗,他们忙跪倒在地异口同声道: “弟子给三叔叩头!” 荼茶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款待大家。席前,云清跪下,淌着泪说道: “二位兄长待小弟恩同再造,但小弟有一事隐瞒,望兄长莫怪!” 老道见老三落泪,一时也不知怎么才是,连连说道: “快起来!快起来!” “小弟本不姓长,不叫长虹!长虹这个名字窦是我用来骗人的玩意,嘿嘿,不然我的外号怎么叫云梯传人呢!” 立刻笑得前仰后合,说: “哎,姓什么、叫什么,随自己的便吗,这还值得落泪?为兄我出家当和尚就曾改过姓名,你二哥云光天,愣要叫云光!说是因为大晋王朝暗无天日,所以他就把天去掉了!这又有什么?” “小弟姓云,叫云清。先父乃大晋武将祖逖!被反贼相害死。因此,弟是国家追捕的要犯。以后恐怕要连累二位兄长!我看……” “别说了!我弟兄愿与你同生死,共患难!如有二心,不得善终!” 荼茶微微一笑,说: “高老帮子早就知你是祖逖之子了!” “大哥,你……” “你忘了?你因为什么被那姑娘所刺?还不是因为你说出了自己的真名实姓,她才杀你的吗?” “兄长,她是什么人?究竟与我有何仇恨?” “那个姑娘姓刘,叫刘桂芹,是邪消道长的徒弟,江湖贺号叫‘毒手’。她尽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祖家与刘家何时结下仇怨?” “她父亲是江湖中黑道上的大盗,叫刘书宝;她的叔父叫刘在祥,是你义父戴洪才的师弟。” “哦!我当时也有些记忆,后来又听义父常对我说起,他背着我投奔朝廷,刘在祥投降了官府,因疯丐出头相救,梁晋和云飞杀了他们全家。这与我义父本无关系呀!” 咬牙切齿地又说: “事情就坏在这儿!你义父背着你走了之后,梁晋和云飞又回到刘宅,把钱财洗劫一空。放火烧房子时,见一个妇女尸身下有个女婴,依云飞之意,就摔死了,可梁晋没让,他把那女孩养到七岁,起名刘桂芹,送到泰山道观创始人邪消道长那里学艺。艺成之后,回到梁晋那里。梁晋对她说:‘你父母和叔父都是戴洪才勾结云梯传人所杀!’并叫她勿忘此仇,要找你报仇!” “就算是真有其事,也当问个原因吧,怎么就这样妄杀、轻信呢?” “梁晋还对刘桂芹说,戴洪才背你投奔她家,刘氏弟兄劝贺把你交给官府处置,才惹得戴洪才找来帮手杀她全家的!” 云清气极了,说: “小子昧心,弥天大谎!” 又把梁晋叫刘桂芹以美女计,诱云清上钩的过程讲述一遍。原来那化装为宋蛟和宋师兄的人,是五品带刀校卫芦忠和其子顺蔡所扮。为诱使云清最后上钩,还当场将这二人杀死,真是狠毒之极! 正说着,忽听外面一声大笑: “老道你知道得也太多了!” “知道得太多的,往往也正是先死的人!”另一个声音也传来。 荼茶嘘声,说: “凡是来的都不能留活口!” 四人到外面一看,来的是邪消,张毅,张子期,龙虎羽士梁晋,云飞,妙手兰秀等人。 刘人各拉兵刃,与高崖师徒,云清,荼茶怒目相视。 “姓祖的!还不赶紧出来受死?”邪消先开口说。 云清要上前,阻拦他,并说: “老三,这么多人,还用得着你动手!你们谁上?给邪消接接招!” “弟子愿上!”高崖说。 “你可得多加小心!一时不慎,就有可能跟邪消进阴曹地府!” “不劳嘱托!”高崖一个箭步跳在当场,大声喝道:“谁来?” 云飞一看,便宜买卖——要是风雨老道和云清出来,他可说什么也不敢!他一晃手中长剑,对高崖说: “我来拿你!” 便和铁观音的铁链刺打在一处。 过招三十回,高崖便一个“百鸟朝阳”,右手的铁链刺贯穿云飞的胸膛。 张毅要替拜兄报仇,以“飞鸟展翅”招向高崖后背偷袭而去。 胡风儿大喊一声: “老二小心!” 高崖受过祖师亲传,招数狠辣,身躯灵活。左脚滑步,身躯扭摆,双刺突出,来个“魁星提斗”,刺进张毅的双目。 张毅在仓皇之下,满以为双目失明还不至于丧失性命,向脑后摸去,双刺已从脑后扎透,穿了出来,颓然倒地。 妙手刚要再上迎战,被梁晋拦住,说: “兰姑娘留步!知彼知己,百战百胜。刘暴雨、胡风儿,人称风雨。虽是风雨之徒,但武功不比其师逊色!你有把握取胜吗?” 张子期摆动手中铁锁,高喊: “小辈刘暴雨,我来打发你!” 铁锁一甩“玉腰”,高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击得一闪腰,后退好几步。他明知铁锁的分量沉重,自己的双刺不敢硬碰。 二人斜身绕步打在一处。三十几个照面过去,张子期大吼一声,一招“铁锁横江”,缠住高崖的双退。高崖手腕一抖,来了个仰面朝天。 张子期跟身进步,铁锁一抡,搂头盖地就砸。 此刻,胡风儿长剑截腕,张子期只好撤回铁锁。胡风儿道: “朋友!不要赶尽杀绝吗!某家陪你走它三招两式!” 胡风儿的长剑仍抵不过张子期的铁锁,三十几个照面,也输了。 “妈的!”高崖见两个爱徒都败在张子期手下,勃然大怒,开口便骂,“畜生欺人太甚!我来超度与你!”舞动双掌,直奔张子期。 二十几个照面将过,张子期依旧用“铁锁横江”一招,缠住云清双退,手腕用力一抖,想把云清甩得趴在地上。 可是高崖的双退就像生了根一样,纹丝未动。又见云清出手如电,一掌打在张子期的华盖穴上。张子期撒手扔锁,噔噔噔退出三步,张口吐血,翻身扑地。 梁晋赶紧蹿上来,扶起兄弟,封住大穴,又给他放进一丸药,让他咽下。 高崖一脚把铁锁踢过去,顺口骂道: “娘个球的!吃饭家伙也不要了!” 羽士梁晋,开口说道: “高崖二字,果然不虚!来!本大人领教领教!” “大人?哼!你是大人?那谁是小孩?娘个奶奶的,我今天碎了你!”双掌连连舞动,与梁晋的扇子打在一处。 邪消见二人战得正酣,自己也不甘寂寞。正想找茬儿,顺势一看邪消正站在那,一副龇牙咧嘴的丑态,他气就不打一处来,大喊道: “老道!你只能酒里下毒药!敢不敢过来与老道比划比划?” 邪消冷笑道: “我正琢磨,用什么办法打发你快点儿上天去呢!怎么?你等得着急了?” “我已经不当道士了,用不着上天了!” 邪消摆动双轮,烈风陡起,朝邪消就来了。 四个人像走马灯似地穿插交战,打了一阵,似乎势均力敌。 云飞看了一眼正跃跃欲试的乾坤妙手兰秀,说: “你带领张毅他们,两打一绊住风雨。我去捉拿云清!” 四个人又上去围住二人。 “姓祖的!”云飞冲云清喊,“你的真名已露!还不束手就擒!” “你有能力捉拿祖大侠吗?还是老夫陪你蹈几趟吧!”荼茶笑说。 “姓傅的,你几时也当了云清的帮凶?” “帮凶?那不敢当;要说是朋友,还差不多!” “那就别怨我姓云的对不住你了!”说罢,鹤掌一分,直取荼茶的顶梁。 荼茶哼一声,接道:“竖子无礼!”便以分云拨日的手法,闪电迅高般挡住了云飞的双手,再进一个“分筋错骨”,云飞耳中便嗡的一下子,除了听见老人拧腕骨的响动声,别的就什么也听不着了。 “老匹夫!此仇必报!”云飞忍痛,淌汗骂道。 “你这种人,不识好歹!老夫体谅上天好生之德,不要你的性命,你倒骂起来了!拧碎你腕骨,乃是小病,你不知道我是外伤郎中吗?” 荼茶说话之间,从旁边闪过一道白光,直取他的玉枕穴。云清大叫一声“小心”,遂即左手一躁,把一把带毒的匕首拦截在手中。 “什么人?暗下毒手,非君子所为!站出来!”云清把匕首晃着,大声喝斥。 “我本来就不是君子,我是女人!”正是毒手刘桂芹。 云清钢牙挫响,戟指骂道:“贱婢!我和你势不两立!”云梯一晃,挺身进逼。 “慢!和我势不两立的人,一向不得好死!依我看,你我年貌相当,倒不如……” “住口!无耻之徒!”云清云梯一横,直扑刘桂芹哽嗓。 刘桂芹并不惊慌,只是把长剑拨刺一下,躲闪开。手法之疾,云清也不由为之一震:老哥高崖所言极是!此女乃邪消道长之徒,实不虚传,我得多加提防。 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二百多个照面,难分高下。只见二人伞剑并举,四臂齐摇,闪展腾挪,蹿蹦跳跃。 激战时刻,从云清左侧又闪过一个面罩黑纱的人,剑走“追魂八式”,直刺他的期门穴。 云清急忙躲闪,云梯已落到刘桂芹手中,同时,左衣襟也被剑尖挑破。 早就想过来搭救云清,怎奈邪消死死缠住自己。于是他大喊: “老三!那蒙面的王八蛋,是司徒兰,你要多加小心!” 司徒兰听了,哈哈大笑,说: “晚了!” 话音之中,又听呼哨一声,墙外又跳起三十名蒙面壮汉。二十名扑杀高崖、云清和荼茶;十名专门对付云清。 见此情形,大声命令: “老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扯乎!” 云清也料到寡不敌众,再加上云梯也没了,再硬拼下去没有好结果,便顺势喊声“扯乎”,撤出来了。他连施“一骑当先”、“八步登空”和“飞鸟投林”三大招式,使得恰到好处。 怎料,刚一落地,前面早已有四个蒙面汉阻挡,袖箭连发,直取云清要害。云清见机一转身,奔后山跑去。 司徒兰和刘桂芹怎肯罢手,在后面紧追。 料到云清处境危险,再说又是重伤刚愈,便大喊一声: “风雨的弟子!你们各逃生路,老地方相会!” 说完,他来个“云起云落”,在后面紧追司徒兰和刘桂芹。 后山乱石横生,云清正往那条断涧跑去。司徒兰见对手已被逼上死路,得意地说: “姓祖的!这场死斗就此了却吧!” 说着,用他的“剑”直取云清脖颈。 云清忙往右一转,避开他。可是刘桂芹死死拦住云清的退路。她右手剑击,左手伞扫,来个“大鹏展翅”,两路夹击——剑点太阳穴,伞扫期门穴。 云清在两名强手夹击下,已是强弩之末势。生死攸关的当儿,就听大声对云清喊: “老三!为兄与这两个狗男女拼了!你赶紧逃命!” 双掌一个“长虹贯日”,左退一个“横扫千军”,分别朝着司徒兰和刘桂芹二人击去。 使这两招时,真可以说是力当千钧,集注了对一对狗男女的全部仇恨!哪料,他在万分紧急的情形下,右脚没有踩稳,落在一个活石头上,石头一滑,连人带石头一起滚下了万丈深渊。 云清一见大哥为了救自己,坠入山涧,又急又气!此刻司徒兰又因失去了的威胁,步步向云清逼近。 “兄长慢走!小弟来也!”云清大吼一声,飞身跳入不测之渊。 药山的瀑布飞流而下,落在千仞峰的山涧,流水击石,声如洪钟。 云清飞身跃入涧中,幸而跌到水中,当时晕了过去。等他醒来,才知已躺在一座山洞里。定神看那洞的四周,与其说是山洞,倒不如说是座宫殿。 洞高约有三丈许,宽十丈有余。天然的钟侞石和冰柱倒挂,蜿蜒之势如龙蛇,须爪攀伸欲动,麟甲竞相发光。侞石缝间,都有五色岩石,映得洞内飞霞流彩,如同白昼。 石壁上,石侞冲刷出各种形象,真好似天然雕刻,栩栩如生,层层叠叠。一个个寿星跨鹤,一群群猴子偷桃,一簇簇天女散花,一尾尾鱼龙变幻……真是巧夺天工! 洞中的十二根岩柱顶天立地,像鬼斧神凿过的,簇拥在石林、石花和石慢丛中。石幔后面,有大小石房四间。屋内石桌、石椅、石榻以及餐具器物样样俱全。 云清正看得眼花缭乱,疑为梦境,石缝中缓缓走出二位老者,他们互相搀扶着,似从烟霞云雾中出来。仔细看,见二老一个身穿白袍,一个身穿黑袍,后面还跟着一只猿猴,立行如人,手捧棋盘,步二老后尘,亦步亦趋地走着。 二老在石幔后面的一个斗室中坐定,摆上棋盘对弈。猿猴立在他们身后,看到高兴处,还抓耳挠腮地喜形于色;紧张时刻,也是挤眉弄眼地似乎有所倾向。 云清此时已翻身下床,蹑足屏气地来到二老身后。猴子看清这一切,以手示意,叫他看棋。云清低头看去,黑白相交,二人正在酣战。白袍老者推棋起身,曰: “今天胜我二子,吾兄可高兴耶?” 黑袍老者微笑着说: “你见云清前来,略一失神,故有此败,你当为兄不知道?” 二人抚掌捋髯大笑。 云清忙跪说: “蒙二位前辈搭救,小辈方免一死!再造之恩,容当后报!” 黑袍老者眯缝着眼,不以为然地说: “哪里?我二人被棋迷住,哪里顾得上搭救你?此乃猿兄之功也!” 说罢,用手一指猿猴,猿猴颔首微笑。 “敢问二位前辈,贵姓高名?” “善!善!”黑袍老者笑道。 “好!好!”白袍老者也说。 云清心中猜想:噢!一个姓穆如,一个姓牧云。随即又说: “晚辈琐事缠身,不便久留,当面告辞!” “哎!”白袍老者说,“洞府清优,与世绝隔,你被猿兄所救,乃前世荫德,何不同我二老一洞参修?虽不能金刚不老,亦可益寿延年!” 云清在真人面前不讲假话,向前跪爬半步,泪涕俱下地道: “二位先辈,既蒙搭救,敢吐真言:先父祖逖被反贼所害,旧部将官也被残杀。小子六岁,蒙义父戴洪才搭救,舍命背到洛阳,遇洞玄真人和云梯恩师亲传。今年出山,欲报父仇,不料被坚计所害,几乎丧命!多蒙义兄高崖等把我送到药山求医。大病刚愈,又遇司徒兰等仇人攻杀。混战中云梯被夺,群人落难,高兄又为我坠涧,小子怎敢偷生?早日出山报仇才是我的唯一心愿。如不遂愿,也当随义兄长眠地下,以慰其亡魂!” 二老听后,怅然长嘘: “真乃义士也!” 白袍长者拉起云清,为他拭泪,并问: “你有把握赢那司徒兰吗?” “司徒兰杀我师祖,害我恩师,计夺师姑,我虽没有充分的把握杀掉他,但为报血仇,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杀不了他,与他同归于尽总还可以!”云清义正辞严地说。 白袍老者听后,感动万分,欲言不能。 黑袍老者拉住云清,问他: “你知道此老是谁吗?” “小子不知!” “正是秦皇嬴政!” 云清听后,如高贯耳,惊喜交集,昏厥过去。 好大一阵,云清才苏醒过来。谷凤春对云清说: “孩儿,还不过去磕头——他也是你师爷!” 云清把二老扶正之后,恭恭敬敬地给他们连叩三个响头,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他此刻的激动之情,连那老猿猴也乐得欢蹦跳跃。 云清好生的睡了一大觉。醒来后,见黑袍老者正坐在他床边陪着,白袍老者谷凤春师祖站在地上微微点头笑着。 “云清,”嬴政说,“我已用清针给你刺开几道大穴,使你仁、智二脉畅通。从今往后,随我二老打坐练气可也!” “……”云清刚要张口说什么,就被嬴政打断。 “外妙不如内实!你练的武功套略虽妙,但内力不足,也是失败之因呀!我弟兄二十年来,将‘通天八卦掌’与‘太乙五形拳’柔在一起,今后就再传于你吧!” 一日练功之余,云清拉住谷凤春的手,问: “师爷,你被捕入狱,又是何人搭救?” “你想,还有何人?我和嬴政是亲师兄弟!” “那,同堂就你二老吗?” 谷凤春打咳声,又说:“师兄弟共三人,大哥嬴政,一把云梯;我和老三使剑!” “三师爷姓字名谁?” “泰山山道观邪消道人。不过,他……” 嬴政击掌忙止,并说: “二弟,不可给后辈种仇!” 话便没有再往下说。 一日,二老对云清说: “我二人出去一趟,多则三月,少则两月回来。” 二老走后,云清津心练功,按部就班,一切如故。 忽一日练完一套,正要收式,老猿猴指手画脚地从外面过来,口中吱吱呀呀乱叫一阵。云清知道有情况发生,忙随着老猿猴出了山洞。 老猿猴左拐右弯,领着云清走了好大一阵,才走到另一个山洞旁。进到里边,一股潮气扑鼻而来,还伴着一股臭味。 往里走,越走越窄,几乎不能过一人,只得爬行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