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天庭篇82
从北州前往南州两千多里路，一行三人走了五周，期间大概是因为人烟不兴的缘故，舒妤一直以来所期盼的拦路抢劫并未发生，反倒是平原之上不时有野兽经过，却也被病娇姐一个眼神吓得落荒而逃。 …… 龙城就屹立在一大片肥沃广袤的平原上，三条雪化的河川蜿蜒着身躯从极远处的山脉中灌溉而来，途径无数村落、集镇、城池，最终在银灰色的龙城交汇！ 城邦分为两个部分，以静穆恢弘的银灰色高大邦墙为分界。 而龙城最震撼人心的也正是这邦墙，在刚刚飞入这座青墨平原的那一刻，便仿佛目睹一头远古触及世界初始的大地之龙匍匐在地平线上。 “相传龙城是由墟的身躯所化，今日一见，并非虚假啊！”望晨在心中感慨了一声。 看到了龙城，拾玖心中的郁结并没有多少消散，而且一想到即将面对的那些熟知自己的人，她又感觉到一阵呼吸困难。 舒妤有时候是真的想不明白，他们看起来弱小，可是为何面对那些豺狼虎豹时候会有一种尸山血海中走出的血腥。 而白夜，沿途之中彻底变成了小透明，看向病娇姐的眼神再也没有了那种痴迷，反而是有种恐惧。 “白公子，前方便是南州府了，不知白公子可有什么打算吗？” “客随主便，你做主便好。” “也好，如此白夜便却之不恭了。” 终于，在第八日的时候，南州府遥遥在望，白夜原本紧张的心情似乎舒缓了一点点。 相比于北州那边官府力量薄弱，南州要好上一点。 至少在城门口几个守城士卒对于一些江湖之人的尽出都要登记一番。 在听闻皇子降临之时，齐刷刷的跪了一地。又有北州道道台与南州狼烟台领着地方官员浩浩荡荡前来迎接。 之后舒妤就未曾关注，连日来奔波让他幼小的身体已经劳累不堪，在南州狼烟台亲自领着到达客房之后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玖小姐，您不用为那件事担忧，我将他们尽数灭口了。”望晨似乎看出了拾玖内心的复杂，表现出了这份特殊的体贴。 拾玖没有应答。 稍稍调整了一些情绪，拾玖眼眸恢复了那冷星霜月般的光泽，只是淡淡道：“走吧。” …… 东阳南氏。 长久以来这两大名望大族统治着这座龙城，在听到女武神的名字时，望晨便清楚她的来历了。 也难怪她能够在那么混乱的乱世中统治朝元城长达一年之久，背景肯定深不可测。 倒是她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被推翻？ 一路护送，胆颤心惊，任务终于完成了，但望晨暂时不能离开。 东阳皇院，气派辉煌，只可惜他们并非是荣归。 三人在一座空旷由梨木装饰的城殿中静候，望晨和望晨站在拾玖身后几步，拾玖立在那里，面对着大殿主座上的一名长胡须中年偏老的清瘦男子。 男子旁还有一名妇人，气质出众，端庄娴雅，她为长须清瘦男子倒上了一杯茶。 “主子先别动气，人没事回来就好。”妇人柔声道。 “啪！！！”茶杯被长须男子狠狠的拍落了下来。 锋利的瓷片飞来，散落在了拾玖的脚边，其中一片更是在大理石地面上弹起，无情的划过了拾玖的侧脸。 一抹鲜红的血线出现在她脸颊，而且正渗出了血来。 只是拾玖站在那里，从一开始就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 “换做是任何一个我们防风氏教出来的儿女，应该已经选择一个祭拜处自尽了，那样还勉强给你和给我们东阳挽回一点颜面！”中年长须男子一副无喜无怒的样子道。 “主上，属下明明已经将那朝元城给付之一炬，这件事如何会这么快传回城邦。”望晨有些难以置信道。 “轮到你说话了吗！”绿攻瞪了望晨一眼。 望晨急急忙忙跪了下去，不敢将头抬起来。 似乎对绿攻有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恐惧，野心勃勃又狂妄至极的望晨也不敢再有任何造次之意。 “连自己的名声名节都保不住，你将来如何保得住这座四面楚歌的龙城！”绿攻怒道。 拾玖还是没有说话。 绿攻见她这样沉默，反而更是恼怒…… 但很快这位绿攻又将自己将涌上喉咙的怒火给压了下去。 “不管怎么样玖都为我们城邦立下不少战功，扩大了我们的疆土，尽管现在名声狼藉，可她统帅威严还在。”那位妇人在旁边劝说着。 “哪还有什么统帅威严，而且她女君之名底下的将士都要和她一起承受这份耻辱。女君之名，就从此消失吧，你的军卫将分散到其他军营中继续守在西边战场。天授命继承者也由拾玖来担任，你就禁闭在宫中，不许见任何人！”说出这句话时，绿攻眼神已经透出了几分冷漠。 “主子，拾玖作为妹妹恐怕也会受到一些影响吧，要不将她也唤回……”妇人似乎想说什么。 “拾玖是拾玖，拾玖是拾玖，谁敢把这件事牵扯到拾玖的身上，把说话的人舌头割了，不管是什么身份！”绿攻说道。 “妾身会将这个口令执行下去。”妇人回答道。 “望晨。”绿攻此时才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罪仆在！”望晨急忙跪下，脸都不敢抬起来。 “你的龙是烛龙？”绿攻问道。 “烛龙？主子，这可是有希望晋升到龙主的龙种，血统与属性都是上上乘，若能表忠心的话……”妇人露出了几分惊讶之色。 “确实是罕见的帝龙，没有想到你离开了东阳倒有一番令人惊叹的奇遇。这次你做得很好，让那些乱世的流民们明白我们东阳的人绝不能随意践踏！”绿攻说道。 “属下当年犯错被逐，悔恨不已，但心一直都系着东阳，成为牧龙师后，属下正巧在乱世历练，得知小姐受难后便火速前往。只可惜慢了一步，请主上不要责怪小姐，还是属下不够果断，应该将周围的镇子也一同泯灭，这样此事就不会传回城邦。”望晨表露出了一片忠心。 绿攻点了点头，对望晨的心狠手辣还算满意。 “你就到我麾下吧，烛龙确实是头潜力无穷的帝龙，但也需要足够庞大的资源，需要名师指点……只要你足够忠心，我保你将来光芒万丈！”绿攻说道。 “多谢主上，多谢主上！！”望晨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激动，再一次磕头拜谢！ 光芒万丈！ 他望晨要得就是这个光芒万丈！ 不是在那荒芜贫瘠的地带当什么牧龙尊者，而是这恢弘繁华、应有尽有的龙城至高无上！！ …… 望晨全程都在内心演练了无数次该如何回答东阳霸气冷酷家主的话语，更想了很多含糊的词来掩盖自己身份的问题。 到最后望晨发现，人家至始至终没把自己当一回事。 看都没看，更别说问话了。 这让望晨反而有些苦涩，曾经也有很多高人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此子面相不凡，将来必是人中龙凤，怎么就才几年流浪，就可以做到如此朴实无华且透明？？ “无聊至极的人！” 一边，宁采臣头顶呆毛，不屑吐槽。 区区千里行程，就累成这样，她光明女神表示看不起！ 白夜在和一群地方官员处理政务，宁采臣也没地方走，嘴里嫌弃，但是下一刻同样溜到隔壁房间睡了着。 南州府，一方豪宅之中。 此时几个老人皱着眉头那里枯坐。 终于，一个黑衣老叟开口道：“尘空呢？有消息吗？” “没有。”一边回答道：“自从白枫县之后，尘空便不知为何突然离开，至今尚未有消息传来。” “还没消息么？” 敲着一边的桌几，老人想破脑袋也实在难以想明白。 按理说，传闻之中尘空已经杀了舒妤身边唯一的护卫，应该顺便就阻拦的，可是却突然之间音讯全无。 难道，尘空死了？ 怎么可能！ 作为北州道榜上有名的先天高手，整个北州道能够杀死尘空的屈指可数，不可能无声无息就被人杀掉。 且白夜虽说中京那边颇有能量，但是也止步于朝中势力，就江湖而言，这是白夜彻头彻尾的短板。 “莫不是，尘空被策反了？” 有人提出疑问，不过又觉得不太可能，一时间场中陷入了宁静。 当声音再度响起，已经是日落黄昏之时。 “穆老前辈，北州道台求见。” “让他进来。” “喏！” 声音落下，不多时，身穿一身长袍的北州道台出现在了豪宅之中。 下午因为白夜到来，作为北州道道台的他一直抽不出时间，直到现在才有了些许空闲，于是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跑到了此地。 刚刚进门，还未看清楚院中几个老人模样，北州道台便直接跪到了黑衣老叟前方， “师尊，救命啊~！” “徒儿三年前冒名顶替孤夜接任北州道台之事，恐已被白夜看穿，还望师尊救命啊！” 一国州道道台被人冒名顶替，这种事说出去只怕无人敢信，可是此时却实实在在发生了。 而对于眼前这个冒名顶替北州道台的中年男子哀求，场中几人却没有一点惊讶。 三年前孤夜被当今皇帝指派出任北州道台之任，可是方到北州道，无人知晓之下，就被人暗中袭杀，之后更是李代桃僵。 如今不知不觉已是三年，三年之内凡参与此事的人，如今皆是赚的盆满钵溢。 本来再过两年，北州道台换防之时众人便可功成身退，却不想皇子游历突然开始，弄得几人措手不及。 也幸亏来北州道的是江湖力量最为薄弱的白夜，只要杀了白夜，趁着信息来回传递的这段时间，他们便足以将银钱运走，之后溜之大吉。 大陆之上百国争雄，隐姓埋名后有的是容身之所！ 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尘空突然失踪！ 将自己徒弟扶起来，黑衣老叟问道：“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不应该啊！说说具体情况。” “是！” 冒名顶替道台之人见黑衣老叟并未将他当做弃子，心中安定许多，这才缓缓开口：“回禀师尊，今日白夜到来之后，弟子便按照正常程序一直在走。只是弟子却未曾想到，白夜竟然和孤夜乃是至交，一度与我诉说昔日往事。弟子只能搪塞，加上依靠与孤夜长相一样的容貌暂时稳住了白夜，可是弟子明显已经能够看出白夜已经心中生疑。” “只等白夜今晚回去细思，只怕明日早上弟子冒充孤夜之事便会人尽皆知！” “那就让白夜小儿今夜便死去！” 突然，黑衣老叟身边一个身穿灰色长跑的老者插话，开口便是杀机凛然。 “这……” 冒充北州道台的男子愣了一下。 此时杀白夜，真的可行吗？ 且不说至今不知白夜为何在尘空手中逃生，便是白夜死于他的前边，他就第一个脱不了干系！ 他不像尘空一样先天之中亦是强者，能够在朝廷的追杀下逃生。 作为一个只有练气境界的人，一旦朝廷追杀，只怕十死无生。 况且他冒充北州道台，这是坏了规矩。 江湖是江湖，朝廷是朝廷，千百年以来都有自己的运作方式，作为一个江湖人，杀贪官为民除害可以，顶多也就是官府终究一下，弄个赏金榜之类，反过来江湖上却能留下美名！ 但是决不能杀了贪官之后自己那些任命文书跑去走马上任！ 同样，同官府能够通缉某个江湖大盗，却不能因为一个大盗就对人家的门派进行灭门。 朝廷再弱小，也有几十万兵马。江湖势大，却不好收拢力量，彼此间都有相互牵制的能力。 而他如今，两面都得罪了…… “这？！怎么？当官儿当上瘾了？你可别忘了，你叫刘真云，不叫孤夜！” 灰衣老者冷笑连连。 灰衣老者的话，吓得刘真云原本站立起来的身子再度跪了下去，“师叔明鉴，弟子不敢，弟子不敢！” “哼！谅你也不敢！” “此事，便这么说定了。” 最终，黑衣老叟一言定音，“真云先回去布置北州道的官军，务必要在白夜身死之后反应做到最慢。另外白夜身死，消息必然要传往中京，这方面你也要能拖就拖，等到我等将手中的银钱转移完毕，届时为师亲自去接你一同离去！” 夜，很深，月光却异常的明亮。 如今正是初夏之时，鸣虫复苏，院子中不是传来阵阵鸣叫，只是无论院子中虫鸣如何精彩，舒妤却睡得相当安稳。 这十多日的赶路确实让他劳累不堪，从下午睡到深夜也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反倒是隔壁宁采臣，因为下午睡足了，此时深夜之中竟然难得失眠，于是嘴里啃着一颗果子，肩上扛着她那柄长剑，悠哉悠哉走出了院子。 “吖！小牙签，你还没睡呢？” 小牙签，是病娇姐对于白夜的称谓。 当然，白夜的称谓在病娇姐这里不止这一个，还有弱鸡，蝼蚁……等等。 听到病娇姐开口，白夜也不因为这种称谓而生气，反而是微微一笑，儒雅的气息弥漫，“是神女姐姐啊？” “切！小牙签还挺帅的嘛。” 病娇姐脑回路不一样，看着白夜那种儒雅的气息，抿了抿嘴唇，嘴里嘟囔。 真的，很想吃了他有没有？这么帅，就应该纳入后宫的才是啊！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病娇姐眼馋的白夜，更加不知道，他错过了一个不知道少人羡慕不来的机缘，只是礼貌一笑，开口道：“不瞒神女姐姐，此番前来南州，不知为何我心中总是心神不宁，故而脑子睡眠。神女姐姐怎么不继续休息了？南州这边的气温还是很催人睡眠的。” “切！能不催眠吗？催眠药物都用上了。”宁采臣不屑撇嘴。 瞬间，白夜愣在了那里。 催眠？药物？ 什么意思？ “咻~！” 正惊讶之时，一道暗箭突然从墙外射入。 箭矢很快，快到了白夜根本没有反应时间，作为只有一个练气境界的菜鸡，他打十几个寻常壮汉不成问题，但是遇到这种来自于高手的暗杀之后，就显得那样的无助无力。 还好，在白夜慌乱之中，宁采臣突然长剑出鞘，一剑刺出，剑尖分毫不差的点到了箭矢之上。 吧嗒！ 箭矢落地，在深夜之中出现了点点脆响。 白夜看了一眼地下的箭矢，发现竟然是精铁打造，乃是北州道官军才有的制式箭矢，顿时脑海之中浮现出了下午和北州道台聊天时的场景。 果然，正如自己猜测一样，北州道台孤夜，已经被人掉包了吗？ 三年前孤夜出任北州道台重任，都是他白夜所举荐！ 心中有数，目光看向了宁采臣，却发现宁采臣正手持长剑顶着围墙。 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灰衣老人。 老人的脸色并不算好，同样看着宁采臣，眼神之中凶光毕露。 “我道尘空为何突然消失，原来，二皇子身边，竟有高手作伴，嘿！” “我也没想到，北州道官匪一家，往日我推荐孤夜前来，却害了他的性命，甚至险些让北州道出现大乱！” “你果然已经猜到，”老人摇头，之后看向了宁采臣：“好俊俏的小姑娘，能拦下我的暗箭，修为看来也不低，只是跟着一个废柴皇子，当真是明珠暗投，不如随老夫如何？做老夫坐下吹箫童子，岂不美哉！”1 品萧玉女 …… 完了！这老头要死了！ 白夜把头撇到了一边，不忍心继续去看。 宁采臣到是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下对方，老头修为比那日的尘空强了点，不过有限，估计也是先天。 但是！ 但是…… “好丑！”嫌弃的吐槽一句，宁采臣挺身上前，走到了墙角。 此时，老人同样跳下了围墙。 也不知是宁采臣真的美得祸国殃民，还是怎么回事，老人下意识的就朝着宁采臣肩膀轻轻一点，很是轻佻。 这一点，手法如此纯熟！ 啪！ 下一刻，场中安静了下来。 宁采臣仰面朝天倒在地上，两眼蒙逼。 被动技能，逢推必倒！ 此时，如果宁采臣是蒙逼的，那么白夜就是彻底白痴了。 这，还是传闻中的上三品神仙吗？ 老人先是一愣，之后瞬间露出了了然的神色，“真乖~，宝贝儿，待我料理了这个小儿，便好好宠幸你奥。” 说着，提剑朝着白夜一步一步走去。 每走一步，就如同千斤巨石对着白夜猛砸一下，让白夜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直到，被老头突然举动彻底恼羞成怒的宁采臣再次站起身子。 宝剑丢在一边，去他奶奶的，本女神从不用剑！ 真女神，从来都是拳头解决问题！ 一步踏出，刹那之间宁采臣身影再次出现在老人面前。 速度太快了，那是一种突破音速不知多少的强横速度，灰衣老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一拳砸到了胸膛。 没有任何阻挡，灰衣老人飞起来时候表情还是看向白夜时候的那种高高在上的俯视感。 直到身子落到了院子四周的围墙之前时候，表情才终于充满了惊秫和恐惧。 轰！ 围墙炸裂，口中鲜血不要钱的喷涌而出。 “上，上三……” 轰！ 话音未落，宁采臣身披裙子已经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不容他起身，一脚踏下，地面出现了一个大坑。 “靠！打雷了？！” 剧烈的动静吵醒了屋里的舒妤，几乎是咕隆下床，马不停蹄打开房门。 入目，病娇姐月光下裙子凌冽，长发飘摇。 精致的五官更是这一刻颠倒众生。 “仙女，仙女，仙……” 真-舔狗-白夜！ 没理会没见过世面的白夜，舒妤快步来到了病娇姐身边，看了一眼前边的大坑，突然叹了口气，“得嘞，又白痴了一个。” 可不是嘛，病娇姐自带慈悲属性，杀人不死，此时大坑之中的灰衣老人虽然嘴里还在流血，可身子骨还挺坚实。 奈何，那一脸傻笑的样子，深深地出卖了他。 他……傻了。 “病娇姐，老实说，你弄下这么大的阵仗，是不是刚刚被这傻老头推倒了？恼羞成怒？” “才，才没有，怎么，怎么可能！这种丑逼怎么能推倒我！” 这是来自于光明、月亮、繁星、黑暗……女神的最后倔强。 “真的？白夜老兄，来一下。” 白夜：“啊？” 病娇姐：“你，你要干啥？” “没啥，就是想看看你说的丑的推不倒你，那换个帅的试试。” “哼╯^╰！” 长发一甩，病娇姐骄傲的转身而去。 只是在舒妤眼中，总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唉！”至此，舒妤长叹一声。 病娇姐，哪里是女神了？这分明就是个腐女中的色狼啊！ 见到男的推就控制不住骚动的心。 可惜，实力太强大，至今为止推她的人不少，却没有人能得逞。 远处，保护白夜安危的官军终于姗姗来迟，舒妤同样朝着屋内走去。 “造孽，造孽啊！” “我为什么会种出这种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