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再起的风波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内飘入，漫漫洒满了整个房间。艾什莉吸了吸鼻子，蹭了蹭“枕头”，轻哼了一声，半睁开眼，悠悠醒转了。 “哟，你醒啦。” “呜嗯——呵哈——”艾什莉又轻哼了一声，打了个哈欠，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这才睁开眼左右瞧瞧。 彼得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欸？我睡着啦？什么时候的事情？”艾什莉突然清醒了过来，似乎有些起床气，“你……你为什么不叫我！” “你又没说让我叫你。” 艾什莉登时语塞，但总感觉有些不爽：“你……前辈真是个坏蛋！” “咦——怎么骂人捏？”彼得忍住笑意，有些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 “前辈就是大笨蛋！大傻瓜！……” 大清早闹腾了一阵，艾什莉肚子里的咕咕叫打断了两人的拌嘴。 “不是，你脸红什么？” “闭……闭嘴！” “……” 很快，彼得就送艾什莉去了食堂。回到办公室，做了个拉伸运动，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昨天彼得体力状态不错，随便通了个宵。一口气把安保部的经典事例分析和档案资料翻阅了个七七八八，还仔仔细细地把egoist团和拇指、食指及几个帮派签订的互不侵犯条约研究了一番。他熟练了一下控制器的使用，差不多了解了安保部确切的管辖范围和行事风格： 凡是涉及到egoist团团员和控制区内部安全的，安保部全部有权介入。但这并不意味着安保部可以对此全权负责。 安保部的根本目的是保护团员和控制区安全，在此基础上，经营防卫性收尾人业务，受雇于人来保护目标，作为一条“地头蛇”，收费大概是普通协会的两倍，但是由于和拇指、食指及其辖下帮派都有互不侵犯条约，预设有冲突调解方案，所以只要加钱，egoist团的安保部“收尾人”——这里被称为“特派员”——基本能保证目标安全，这也是egoist团来钱的一大途径。如果产生冲突，则会有外务部的特派员进一步和目标“打交道”。 特派员不同于安保人员，安保部与外务部都设有这种人员，可以自由出入控制区与外界，没有固定工资，但有高额的任务奖金，一般都是个别实力强、能力多样、追求冒险的egoist团员。 但彼得知道现在可是危险了，egoist团在废弃区大败而归的消息甚至不能算情报了，一旦egoist团的实力受到质疑，麻烦就会接踵而至。 “呃，彼得阁下？您……来的好早。”秘书泪骑士推门而入，他很吃惊彼得现在就已经坐在办公椅上翻阅资料了——殊不知他已经翻了一晚上了，“我来为您泡咖啡。” “有劳你了。”彼得抬头看了一眼他，点点头，尽管他对咖啡并不怎么感冒。 “您吃早点了吗？我可以为您带一份，空腹工作效率会下降的。” “噢，谢谢，但不必了，我吃过了。” 按理来说，控制器在彼得和秘书下班后，本来应当由夜班的直系下属操控的。不过由于这次egoist团的大规模出动，整个安保体系都临时不通过控制器的指令自行工作，加上原本的那位直系下属在战斗中丧生，这方面还没安排过来。 很快，彼得稍微读了读资料，就到了换班的时候，大多数egoist团的文职和武装人员都上岗了，秘书去楼下叫文职人员在电脑上接受一下控制器发来的连接请求。 在控制器无人操作时，整个一体化的操作系统仍然是开启的。文职人员可以独立决定对自己负责区域内的安保人员进行工作安排，但是控制器登录时，所有的这类安排都需要经过控制器终端——就是彼得那边的批准，当然彼得也可以对这些安排进行调整。 让文职人员来处理基本的事务能够大大减轻部长的工作量和对最高指挥的需求——毕竟部长往往是部门战斗力最强的，并且时不时需要外出。 “咖啡泡好了，阁下。记得多喝水，早上人体水分不足，咖啡也泡的淡了些。” “十分感谢。” 彼得接过咖啡，微微抿了一口——这次的咖啡比上次淡许多，清苦中混着些回甘，依旧是香气四溢。 “您知道吗，理查德副团长想要约您10点40分去内务部的会议室3谈一谈。昨晚应该就有通知了，我确认一下您是否有收到？” “呃，实话说，我完全不知道。通知在哪里？” 秘书迅速为彼得指明了如何用电脑接受发送消息。 彼得出身后巷底层，对这些电子产品并不熟悉，不过他学得很快，自己试几下就弄明白该怎么用了。 ……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缓冲区出乎意料得很平静，居然基本没什么大事情发生，这可是个稀奇事儿——当然也未必见得是好事。 10点40很快就到了，彼得按时跟着一名文职去了内务部的会议室。理查德正穿着便服坐在那里。 “呃？副团长？” “彼得先生，请坐请坐。最近的安保任务就有劳了。” 彼得点了点头，走过去坐下。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让你来担任代理安保部长……是李先生力排众议决定的。那个‘众’里当然也包括我。请你来也是为了这个目的。”理查德往前坐了点，把双手放在桌子上撑住脑袋，“……外务部方面的不满，也是我叫你来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彼得知道理查德对自己并不放心。 “行，副团。我想我知道李先生的意思，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我认为我可以代他解释一下。” 彼得是打算实实在在地在egoist团呆下去的，这也是他执行使命的方法。为此，巧妙地证明自己且不暴露太多的力量是必要的，这便于取得同伴的信任。 “请讲讲吧。” “根据我的理解，我还算是个会点战斗的人，首先可以做一个战斗力的临时替代品。” 理查德面无表情，并没有怎么表示，只是淡淡地说：“你觉得你的战斗力……比莎娜团长如何？” “我并未见过她战斗的身姿，不好评判。不过我知道，第二是因为李先生是认为我能够拿起拟态，说明勇气等级足够，战斗力也强，行事风格和他不尽相同，因此可以和外务部较好地合作、减少摩擦，”彼得摊开一只手，“好歹还是可以跟菫紫泪滴稍微打一打的。” 理查德点了点头，这点算是说到点子上了，不过彼得给他的表态相对暧昧，因为他说自己和李先生的行事风格是“不尽相同”，这里可以大做文章。 “其实吧，外务部的人并不认可你的战斗力，毕竟能拿起拟态的人也有好几个……还有吗？” “第三嘛，就是……”彼得正要开口，会议室的门猛地被推开了。 冲进来的是秘书“泪骑士”，这样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人居然急急匆匆地冲过来，一定是有些重要的事情。 “部长，副团，拇指来人了，对方表示需要一位最低部长级的团里的干部去和他谈话。需要尽快处理。”秘书“泪骑士”已经穿上了他的e.g.o，腰间别着那把西洋剑，严肃地说道。 “抱歉，紧急情况。我去吧。”彼得立刻站起身来。理查德朝他点点头，彼得就大踏步快走向门口。 “……行，看你表现。就当是证明你自己吧。”理查德点了点头，他打算借此机会看看彼得到底适不适合做这个代理部长。 “好的。” 彼得迅速走出门外。 “他们在西侧的a-04区的缓冲区，我来领您……” “我知道那在哪儿，我先过去了。”彼得一抬手打断了秘书的话。 秘书点点头，彼得脚下微微发力，控制住不损坏建筑，直从窗外如同一只离弦的箭般窜出。 “嘶——这位和李先生一样都是深藏不露啊。”秘书“泪骑士”一见彼得居然身手如此了得，吃了一惊，心下念叨着。 彼得在建筑之间迅速跳跃着，几下子就到了缓冲区。egoist团总部的缓冲区要比分部大一圈，延伸了一个小街道的长度，方面外面的人跑进来，同时缓冲区内的住宅对外高价出售。尽管不像控制区那样安全，但是只要有钱就能搬进来。 关于这点egoist团是有考虑的。一般战斗力较强的收尾人和帮派肯定不会选择这里居住和活动，因为规则的限制非常麻烦，并且按理除了特殊合同，不允许携带武器与发生冲突。这就使得那批对团里的治安威胁较大的人自动被过滤掉，剩下的基本是某些有钱却由于种种原因必须要得到一定程度安全保障的后巷居民。 彼得翻身跳下到地面，迅速赶向目标缓冲区。 双方剑拔弩张。 拇指士兵有序地交错排成了三排，齐刷刷地举着火绳枪，egoist团的6名安保人员们带着一批巡逻队员毫不示弱地站在他们面前，手中握紧了e.g.o和工坊的制式武器。两队人马之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无声地蔓延着。 在这股紧张氛围的深处，潜藏着一个更大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