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VII号
短暂的欢愉只是插曲，过后生活依旧。 告别了艾什莉，彼得再次出发。 他仍要完成对彼岸花调查的最后一块拼图——那个唯一他没去过的彼岸花的设施。 这就是最后一次关于彼岸花的调查了。至少彼得是这么认为的。如果彼岸花实在对egoist团乃至旧l巢内的居民产生了很大威胁，那另当别论。 从上次听到陈海讲到聚成体技术可以强化人体，彼得认为彼岸花应该也是在向这方面探索，只不过失败后产生了扭曲，所以顺便做做扭曲研究。但andres似乎对这种猜测持怀疑态度，他现在也不好说了。 不管如何，彼得确实需要更多的信息。 所以他站在了那栋设施面前。 这次得换个方法了。彼得事先连夜回了一趟总部，找过geburah，从她那边拿来了认知阻碍面具——反正geburah不喜欢戴，正好彼得要用。 带上面具，andres操纵着e.x.o为面具持续充能，实现长时间的认知阻碍生效，彼得抬腿迈步走向了哨卡…… 从保安的视角看来，一个人默默地路过，不紧不慢地走进了这座设施的围墙大门。 而他感觉没什么不对劲，尽管他知道他的任务是拦下所有试图进入这座设施的人并要求他们出示证件——他还是觉得这个人走进去无所谓。 然后当彼得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时，保安已经把这件事情抛诸脑后了。 认知阻碍并不会对存在本身生效，它是一种信息技术——不是指电子信息，而是物理意义上的信息——它将该个体所“发出”的信息，比如反射的光线、发出的声音等，赋予一个新的特性，使得这些信息虽然可以正常被接收到，但是普通人类的大脑只会把它们当作无用的噪音过滤掉。 即便是在监控上看到也是一样，因为摄像头记录的同样是信息，而信息的这个特性恰好会被摄像头所采集。 但是也有专门针对这种东西的摄像头，每一个都和这个面具一个价格。 不过即便真的有这类摄像头，彼得也不用担心，因为andres会将它们识别出来。 一路顺顺利利地昂首阔步走向设施内部，彼得顺利地抵达了设施深处。 这座设施远不如上次那个“最有价值”的设施大，不过规模也不算小。越走向深处，被andres检测到的可识别认知阻碍的监控就越多，彼得也无法像刚刚那样从容地四处走动了——那股潜入的紧张感再度袭来。 “andres，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那些摄像头定格在一瞬间？” “我需要一台能够接入该内部网络的设备。”andres在耳麦里回答说。 无法继续深入寻找资料库，彼得打算让andres黑了系统，所以他又动身往外围走去。他打算去找找一些办公室或者实验室区域，那里应该会有不少电脑平板之类的东西，好让andres发挥。 一名女研究员路过，彼得悄悄地跟了上去。既然无法确定目标位置，不如直接让这里的人帮自己带路。 很快，彼得就来到了一个实验区域。 突然，他听到了些令他警觉的话语。 “……话说主设施那边的人是全都转移走了么？听说今天下午打算解除对vii号的强制控制了。”一名研究人员捧着一杯咖啡，正在休息，他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 “切，我看这次还是老样子——延期。这都延期了三次了，肯定是那边的转移工作还没完成……” “没有！我听说啊，今天就要开始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努力了这么久，如果vii号这种大家伙也不失控的话，咱们就可以开香槟啦！” “我看你这简直是痴心妄想，哪有这么快？依我看，要是我们真有点控制住它的把握，也不需要这么一拖再拖，把大型仪器都转移走。” 彼得的面色严肃了起来。 “andres，”他低声说道，“帮我查一下vii号。” “是，彼得先生，建议您同时靠近一台设备，以便我可以同时在两个资料库内检索信息。” 彼得很快来到了一台电脑旁边，andres迅速开始了侵入和搜索。 “电子入侵成功，未取得访问资料库权限，无法调用资料库信息。” “检索中……已经检索到vii号相关信息13825条，正在进行智能筛选……” “归类完毕，彼得先生。vii号是一个大型扭曲，源自彼岸花公司对扭曲放大化并进行控制的一个项目。目前vii号正位于您上次去过的那个设施中。从相关数据推断目前已经确认该类项目至少有7个，其中i、ii、iv、vi号已经确认胎死腹中，iii号是目前最接近成功的案例，已经在失控后被您镇压。” 字字触目惊心——彼岸花又打算放一个长发公主二号不成？！ 他们似乎正在研究如何控制扭曲……这非常危险，一旦失控，很可能造成迄今为止最严重的扭曲事件之一。 “……嗯，我知道了，时间确定了是吧。”一名研究员放下了手机，他又扭头对旁边的两个同事说道，“嘿，这次总应该来真的了吧，都拖了好几天，我听说今天他们已经把架子都放开来了。好像下午12：40就要开始正式释放了。” “我也觉得，总不能永远拖下去吧？” 这个项目似乎几经延迟，这也算是个好消息吧。 彼得快速盘算着，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面显示着的时间是11：52——还有三刻钟，应该改赶得上，但估计没法继续探索这个设施了。他下午约了陈海交易信息，但可惜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消除vii号的威胁。如果实在不行，那只能放陈海一会鸽子了。 “andres，迅速为我指明前往上次那个设施的道路，我要立刻赶过去。” “您要确认vii号的情况么？”andres罕见地提问了，“经分析，该举措的可疑性颇高。” 彼得无暇多想，反正他是不想再放出来一只长发公主，然后再经历一次镇压战中的牺牲了——那种东西不如直接把它溺死在摇篮里。 “我确认，赶紧带路。” “是。请向西南方向行进。” …… 一路上彼得都在思考彼岸花究竟要控制扭曲做什么，几经思考，他还是想不明白——算了，下次问问陈海去。 半个小时不到，彼得来到了40千米外的那座设施。毕竟是在空中借助建筑物行进，彼得不好跑太快，否则会对建筑物本身造成损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熟悉的设施出现在他的面前，但这次已然失去了前几天的热闹，没有车辆出入，只有额外的重兵把守着出入口。 他们似乎正在筹备着什么。 看来是真的打算放出那只vii号了，只不过彼得记得上次并未能找到vii号的位置，不知道这东西究竟长什么样子，能力又是什么……总之自己必须得盯着它，尤其是在一个离新据点不远不近的地方。 仗着认知阻碍面具，彼得迅速越过了经过明显加固的哨卡，很快进入设施之中。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设施内空无一人，路过的许多设备也都不见了，可能是都转移了吧。 沿着走廊一路行进，彼得很快就来到了之前那个大天井，他四处搜寻着vii号的踪迹。 但是毫无所得，彼得只好先从一楼一跃而下，一脚踩在底部的地板上。低头看了眼表——该死，只剩下5分钟了，彼得仍然没能找到那个大型扭曲的踪迹，但是他确实感受到了扭曲和人类的气息。 “真是纳了闷儿了……”说着，彼得来到中央天井的底部。可以彻底容纳大型扭曲的地方不过天井，而这里却只有个巨大的基台，根本没有半点扭曲的踪影，这更让彼得困惑。 人类和扭曲的气息正在靠近。 这是好事，因为彼得有认知阻碍，碰到人说不定能迅速找到vii号的位置…… 至少上一刻，彼得是这么想的。 “喂！别躲了！把你那便宜货摘掉吧！你已经被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