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最终审判（2）
“我来到这里，是来为彼岸花公司袭击egoist团的事件讨要一个说法，顺带挖出你们的阴谋，并让你们为此付出代价。现在，是你坦白一切的最后机会。” “……阁下想必就是彼得先生了吧，不，彼得队长？”女孩只是淡淡地说道。 “搞清楚现状，孩子，是我在质问你。”彼得微微眯眼，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女孩。那把逸散着无尽光芒的长刀骤然凝聚在他的手中！ “锵！——”两名护卫立刻将那个女孩儿挡在身后，用剑交叉在彼得面前，警告他不得继续前进。 “……别那么着急嘛，彼得队长——当时阁下终结长发公主的英姿，颇为亮眼呢。” 女孩的目光投向了彼得的长刀。 “现在说这些不会有任何作用——回答我的问题。”彼得森然说道。 “可以，但是——”女孩突然抬手一指西门，“我要先和她说几句话。” “……不要忘了你的处境。这不是谈判。” 女孩反而轻佻地挤弄着眉毛：“阁下来过我们的设施那么多次，应该知道所有的秘密与动机都藏在我脑中吧？” “还有布里斯。”彼得说道。他的意思是女孩并没有资格拿这个作为筹码。 “阁下似乎并不知道布里斯先生的死……令我惊讶。并非阁下与另一人联手杀死了他么？” “……即便如此，我有的是办法令你开口。”彼得的目光凌厉了起来。 女孩却只是轻轻敲了敲自己脖子上的那个项圈：“阁下从事过收尾人一职，不会不知道这种用于防止他人偷取信息的装置吧。” 彼得皱起了眉头。那个项圈恐怕是在特定条件下触发的装置，用于“物理清除”穿戴者所知道的一切秘密。 “好吧。你为自己赢得了一分钟。” “足够了。” 说着，彼得让开了两步，露出了躲在他身后的西门。 西门见到女孩，有些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彼得。彼得朝着她轻轻点头，西门就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了上去。 “西门……你……成长了不少嘛。” 西门紧咬着后槽牙。 “……” “是啊，在面对petra时，背叛是最好的选择。”女孩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西门，弄得她浑身发毛，“我最喜欢的孩子已经开始适应后巷的生活了，我很欣慰。” “……我没有背叛……”感受到令人不适的目光西门不自主地移开了视线。 “不必否认。在后巷，这都是很常见的事情。不过，令我好奇的是，你居然没有被我们真挚的热情所感染——如此美妙的未来，人与扭曲和谐共生的未来……不说为之献身，它难道无法打动你么？”女孩接着说道，仿佛有些沉醉般。 西门的脸上明显浮现出一阵恶心。 “不管怎么说，我好歹是受过巢里的教育的……那种东西……毕竟是杀害了我亲人的凶手……要让我和那种东西共同分享未来……我……”西门抹了一把脸，用力闭了一下眼睛，仿佛眼前又浮现出什么历历在目的场景，“我……我做不到。” “不，西门，这就是你不懂的地方。”女孩上前了一步，脸上略微露出的痴迷表情吓得西门往后退了一步，女孩只好站在不远处接着说，“我们需要仔细研究、观察这种人类的变种——难道你不觉得，它们的姿态是如此美妙么？强烈的情感带来强烈的力量，甚至是比那更为超越的东西——自由，与意义。” 西门缓缓摇了摇头：“我……果然还是不能理解。扭曲难道不只是辅助我们的战斗的武器么？难道我那么刻苦、甚至是残酷的训练，不是为了将他们使用得更熟练？” “不，噢，西门，不是这样……也许你从来都不懂得扭曲骑士的真正意义，也不是合格的扭曲骑士——你要理解它、接受它、拥抱它，与它患难与共、同舟共济，乃至最后心有灵犀、合二为一——这就是为什么你每次动用扭曲力量时，都会持续收到一些精神伤害。因为你总是利用它，这使得你的天赋没有得到充分的发挥。” “……可是……” “唉，西门……我言尽于此。真是可惜啊，我甚至还想重新拉拢你……”女孩似乎非常遗憾地摇了摇头，声音中略带悲伤，“但现在，我只能……” 女孩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西门也略感抱歉——她自认为是自己出卖了同伴。尽管她确实同对方意见不合，但并不会改变自己正在接害死对方的事实。 然而。 就在西门想到这里时。 她分明看到，蓝光闪烁，女孩儿在一瞬间化作一道灰影，悄无声息地冲到了自己的面前，一拳已经扑到自己的脸上！ “砰！” 一声巨响，极速冲来的灰影却突然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以更快的速度向反方向飞了出去，猛然砸在了那个祭坛之上，碎石瓦块顿时将女孩儿淹没。 彼得挡在了西门面前。他左手一把推开了冲上来的女孩，眼中的光芒渐熄。 “虽然你是我的敌人，但我会履行我的承诺。而现在……”彼得的目光投向了面前——两名十字军骑士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于是彼得，举起了黑夜长刀。 出人意料的，两名护卫并未理睬他们老板的情况，而是双剑相交，高举盾牌。剑鸣之声在空旷的房间中久久回荡不息，其中居然还隐隐传来了咏唱与祈祷——紧随其后，一名身着修女服的人形扭曲自半空中缓缓凝聚，倒立着飘在空中、就连衣物也倒悬着朝上缀下。修女帽下一片漆黑，看不清扭曲的面目 彼得谨慎地握着刀刃。 “andres，在一切结束之前，保证西门不受伤害——同时别让她跑了。”他轻声说道。 一道浅黄色的立场盾瞬间在西门周围撑开一个球形护盾，将她与外界隔绝开来，也同时限制住了她的行动范围。 察觉到这个护盾的存在，西门不敢动弹——她可不知道这东西会不会伤到自己。 修女扭曲的吟唱与祈祷声愈加响亮混沌，如同数十人正在诵经一般不绝于耳，两道血光自两名重甲十字军的脚下升腾而起，猩红如同虚幻的烈焰般跳动，为那两套骑士铠甲附魔上暴戾与嗜血，仿佛来自地狱的祝福。 这股红光，幽幽从头盔的视缝中露出，预示着狂化的生效。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并未去自己的老板身边保护那个女孩。 几乎是一瞬间，两人先后扑上，一记势大力沉的双手重劈兼具了力量与速度，彼得上手一刀打在剑侧，却只是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记，将那以及打得偏转过去，轰裂了一旁的地板。看来狂化不仅强化了这两名扭曲骑士的身体，更强化了他们身上的e.g.o。 正欲一剑刺出，后冲上来的那名骑士已然一剑蓄力横斩而来，大开大合的气势掀起一阵气浪。 彼得也毫不留情，左手一把抓住了袭来的剑刃！ 巨大的冲击集中在一条线上，但彼得左手猛一个发力，十字重剑高高飞起——狂化的力量也难以挡住光之子的铁腕。 虽说如此，这一斩仍然在彼得的左手上留下了一道血痕。附魔的猩红色甚至尝试钻入彼得的伤口之中，不过迅速被彼得体内的光芒消解。 “这是……物理与侵蚀伤害？……还正好是我的‘弱点’……”彼得愣了一下，感受着轻微的疼痛，他看着左手的小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自言自语了一句。 诚然，彼得的对物理与侵蚀的基础抗性只有0.5。 前一名骑士已经缓过劲来，那把十字剑对着彼得的腹部快如闪电的捅来——可彼得眼中金光闪动，右手向左一压，用长刀的根部拨开剑尖，那一次就贴着彼得的左腹划过。 右手又是猛然发力，长刀已然贯穿了盾牌和铠甲，甚至是内部的护心镜，正中对方的心窝。坚硬无比的狂化铠甲甚至未能来得及碎开，那一刀已经刺入骑士的心脏——一绞，甲胄上顿时出现了一个炙热光滑的圆孔。 过量的光芒随着这一刀刺入对方的身体，眨眼间盖过了狂化的猩红，白金辉光越来越多得从甲胄的每一个缝隙中迸发而出—— 然后彼得一把抽出了长刀，刀尖不沾半滴血迹。 光芒乍现，随后，骑士巨大的身躯直挺挺地向后倒去。一名能只身打穿一个还不错的高端事务所的扭曲骑士，就此陨落。 但另一名骑士毫不动摇。即便没有了剑，他依旧奋力用盾冲击而来—— “咚！” 彼得只是一把捏住了闪击而来的盾牌。脚下的地板已然崩坏得不成样子，可他笃定地站着，同时一刀向右上斜撩而去。光滑的断面出现在骑士的左肩，这一刀在骑士反应过来之前，斩下了他持盾的左臂。 同geburah战斗了这么久，彼得虽然没有学会成体系的武器战斗技巧，却已经把见招拆招练得非常熟练。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因为没有定式和风格反而能适应战斗环境——就像现在他一抖手腕，一刀弧形剑光闪过，骑士的右膝内侧被一刀断了一半。 这一半，是彼得故意留下的，为的是让骑士在倒下时向自己倒来。 果不其然，右腿一阵剧痛，骑士右膝往下一跪，就向着彼得倒来——还伴随着他的最后一搏，朴实无华的一拳打向彼得的下巴。 拳速过慢。在它走完一半的路程之前，彼得已经顺手向右下一斩。刀光从骑士的颈部切入，横行无阻地斩去了骑士的半个上半身。 彼得基本没有留手。 于是下一瞬，黑夜长刀脱手而出，化为一道金色的光束，洞穿了那名倒立的修女扭曲的头颅。 这一击同时造成不可吸收的四色伤害，瘦弱的扭曲没有任何生存下来的可能性。随着猩红的诅咒瞬间失控，修女扭曲被撕成碎片，残余的烈焰将它烧成了灰烬。 这就是光之子的力量。几息之间，最强的扭曲骑士灰飞烟灭。 眼中的辉光幽幽地亮着，彼得沉默地走向了刚才那名自称老板的女孩所摔入的碎石堆中。 空余护盾中的西门双手捂住嘴巴，瞳孔中尽是震惊和庆幸。 辛亏自己早早投敌——在这里，没有人能挡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