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心病
片刻,手机听筒里响起江枫那煞有介事的嗓音,“哟,这是什么风竟然吹到了我这里,这么久都不打算联系我的陈总,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陈宴的语气阴沉淡漠,不答反问,“你说呢?” 江枫瞬间就察受到了陈宴那兴师问罪似的语气,心头蓦地紧了一下,连再度脱口的嗓音都显得稍稍有点讨好与心虚,“哈,我能说什么呀,这不是很开心你给我打电话才随口调侃了一句吗,你……” 陈宴全然没理会江枫打哈哈的话,开门见山就问:“赵梦是你安排的?” 江枫眼角都抽了一下,当即就心虚的笑了一下,想否认。 却是到嘴的话还没说出来,陈宴又略带威胁的朝他说:“江枫,你该明白,我没时间与其她女人耗,也不想其她女人影响到我和周棠。” 江枫默了默,脸色也跟着无奈开来。 他怎么不知道陈宴对周棠的心思呢。 可周棠对陈宴是真的没任何心思了。 再加上周棠那边又想让他极早配合她一起将陈宴送去进行系统的心理治疗,周棠倒是想得容易,觉得只要她和他江枫配合得好,就能将陈宴弄进去隔离治疗,可周棠却不知道陈宴如果不想做什么,谁能真正逼迫得了他。 他今晚将赵梦安排过来,也是无奈之举,其一是听到陈宴出了事,心头难免紧张,怕陈宴受伤严重,便想让一个医生守在陈宴身边,但陈宴这个人在外的风评不怎么好,罗兵思来想去,也只给他推荐出了赵梦这个女人,说这个女人心态好,内心强大,不谄媚也不怕事,只有赵梦这样的女人,才不怕陈宴这样的人,能完美的完成任务,为陈宴治疗伤口,并调养身体。 最开始的时候,他其实也有点犹豫,不知道将赵梦安排在陈宴身边到底是否正确,但无论怎样,担忧陈宴伤势的心理还是盖过了所有的犹豫和挣扎,却没想到本以为赵梦不会和别的女人那样让陈宴讨厌,奈何陈宴这会儿那兴师问罪的语气,显然是赵梦没办好事,惹了陈宴。 江枫沉默了一会儿,才收起所有起伏的心思,低声问:“我只是听说你出了车祸,太过担心,就让罗兵安排赵梦到你身边为你及时处置伤口,而且依照你目前的身体状态,你身边也必须得跟个私人医生,随时为你调养身体。” 陈宴当然知道江枫的一片好心,只可惜…… 陈宴的嗓音越发的沉了沉,带着几许幽远与冷寂,“我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清楚?江枫,倘若周棠真愿意重新和我在一起,我还需要调养?” 江枫顿时反应过来。 是啊,陈宴得了是心病啊。 如果周棠真愿意和陈宴在一起了,陈宴还怎么可能虚弱着,病着啊,他怕是早就精神充沛,日日欣悦了。 陈宴的症结,不在于让私人医生为他治病与调养,而是在于,周棠这个人。 周棠,就是他心病的药。 江枫眉头深深皱起,突然有种好心办了坏事的感觉,待沉默了一会儿,他才紧着嗓子说:“陈宴,抱歉,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到。赵梦这人,我让罗兵领回去。” 陈宴没回话。 江枫知道陈宴这是默许了,看来陈宴是真的看不惯赵梦了,那罗兵不是说赵梦这个女人进退有度,很有气质与手段吗,这才多久啊,竟然就犯了陈宴的忌讳,看来赵梦也是个蠢女人了。 待挂掉陈宴的电话后,江枫就朝罗兵打了个电话,吩咐了几句。 罗兵唯唯诺诺的应答,待江枫挂掉他的电话后,罗兵气性一来,冷着脸拨通了赵梦的电话。 赵梦这会儿才拖着行李箱刚抵达酒店一楼,顺势接通罗兵的电话后,便听到罗兵冷狠的朝她问:“你得罪陈总了?” 赵梦愣了一下,脱口就说:“没有吧。” 罗兵冷笑一声,“陈总亲自让江总吩咐我,必须开掉你。赵梦,我前几天就给你说过,一个女人有点野心,不是什么坏事,但就怕锋芒毕露,让人讨厌。我和江总都给过你机会了,但效果不好,所以,你出局了,以后不用回团队了。” 赵梦整个人都是懵的,但她终归是情绪极其稳定的人,心态也强大,很快,她就彻底的冷静下来,甚至还快速的思考了一圈,紧着嗓子问:“是陈总亲自让江总开掉我的?” 罗兵说:“听江总的意思,应该是这样。” 赵梦抑制不住的冷笑了一下,有点不甘心的说:“陈总对我虽排斥,但态度也不是很恶劣,甚至也没亲口说要开掉我。”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嗓音轻轻一挑,“看来是有人煽风点火了一把,想让我提前走了。” 罗兵淡着嗓子说:“无论怎样,你都不能留在陈总身边,也不用回团队了。” 赵梦深吸一口气,“可是罗哥,我怎么能甘心。” 她自觉她没犯什么错,在陈宴面前也进退得当,没任何过分的举动和要求,凭什么要接受这场无妄之灾。 而且罗兵的这个团队,她是费了很多的心血和努力才进来的,她的各方面能力都能优秀,周围的人都羡慕她能进入这个团队并拿到高薪,她在这风光无限的时候,怎么能接受这样的处置结果。 怎么能丢掉工作被人开除。 这对历来骄傲的她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 赵梦的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唇瓣勾出了一抹冷弧。 她终归没和罗兵多说什么,也没理会罗兵最后对她的几句劝告,待挂掉电话后,她在酒店大厅坐了好一会儿,才漫不经心的拖着行李去办入住。 既然都跟着陈宴来到加拿大了,总得做点事,拿点回报才行。 如果今晚是周棠搞的鬼,让她丢掉工作的话,那么周棠这个人,也算是彻底得罪她了,她又怎么能让周棠好过呢。 这会儿的周棠,睡得很沉,却是凌晨三点半的时候,她被陈宴打来的手机铃声叫醒。 朦胧的接通电话时,周棠听到陈宴那莫名艰难而又脆弱的嗓音,“周棠,我……我好像发烧了。” 这几个慢吞吞的字钻入耳里,周棠顿时就清醒了。 陈宴隔壁的伤挺严重的,伤口有点深,的确容易发烧。 她来不及多想什么,就当即起床出门朝隔壁陈宴的房门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