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定生死，了因果
接受挑战的当晚，方望潜入李府，凭借着无息自然功与绝影步，他神出鬼没，寻找青衣少女的踪迹。 没过多久，方望便找到青衣少女所住的房屋，得到白衣惊鸿的应战后，李洪罡便撤了这间房屋的看守修士，甚至没有人巡逻李府。 方望站在窗前，透过缝隙看去，青衣少女正打坐在床榻上，看起来不像是受过苦的样子。 方望当即传音给她：“青姑娘，还好吗？不要说话，你只需点头和摇头。” 闻言，青衣少女身体一颤，她跟着点头。 “你可有中毒？” 青衣少女摇头。 方望用神识扫视这间房屋，确定没有危险后，他让青衣少女跟着他走。 待青衣少女走出房门，他一把抱起青衣少女，迅速离去，一路上凭借着身法，他并没有被李府之人发现，而李洪罡已经开始闭关，更没有关注屋外的情况。 趁着夜色，方望带着青衣少女离开亥下城，一路护送百里之地，方才停下来，道：“接下来你自己回去吧。” 青衣少女落地，诧异问道：“你不回去吗？难道你真的要应战？” 今日下午，李洪罡找到她，告知她白衣惊鸿已经应战，这让她担心了一整天，等方望找到她时，原以为两人能直接逃，没想到方望竟然要回去。 “嗯，救了你，我才能没有压力的面对李洪罡。”方望回答道。 这一路很顺利，并没有李府的追兵，这说明李洪罡确实光明磊落，既然如此，那他就要应战。 或许，他能如此轻松的救走青衣少女，本就是李洪罡默许的。 “可是……李洪罡乃灵丹境大修士，何必与他争？”青衣少女急道，她可是听方寒羽说过，方望跟他同时拜入太渊门。 方望笑道：“既已应战，岂能不战，谁不知白衣惊鸿是太渊门的弟子，我代表的已经不是我，而是太渊门。” 既然要跟陆远君争大弟子之位，方望就必须获得声望，如何得声望，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靠一桩桩战绩！ 别人或许不知白衣惊鸿是谁，但方望相信广求仙、杨元子定然知道。 而且…… 方望很有信心！ 这已经不是仇恨之战，而是意气与名声之争！ 终有一日，白衣惊鸿之名将与方望绑定，而在这一切发生前，他要让白衣惊鸿之名成为太渊门弟子崇拜的目标。 听到这番话，青衣少女沉默。 “青姑娘，快回去吧，以免你的族人担心。”方望催促道。 青衣少女跺脚，哼道：“什么青姑娘，人家有名字，我叫青婉儿，以后叫我婉儿！” 说罢，她转身蹿入树林之中，迅速消失于夜色之中。 方望笑了笑，也没有多想，转身返回亥下城。 …… 二十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方望在顾家府邸里闭关不出，导致顾璃也不好打扰他。 渐渐地，亥下城的修士越来越多，都是听闻白衣惊鸿与李洪罡之战而来。 白衣惊鸿诛杀李红霜，名声鹊起，而李洪罡乃是灵丹境修士，对于大多数底层修士而言，他就是大人物。 灵丹境级别的对决可是很少见，怎能不让散修、世家年轻一辈前来凑热闹。 决战前夜。 方望走出屋子，找到顾璃，两人对坐在桌前。 “顾姑娘，明日观战结束后，你就回太渊门吧，我还有事，得过段时间才能回去。”方望开口道。 他猜到顾璃是冲他而来，哪怕是他一厢情愿，他也有必要说清楚，避免顾璃一直苦等。 顾璃蹙眉问道：“可是因为你那位族人？他受伤很严重？” “嗯，还需休养数月。” “需要我帮忙吗？” “多谢顾姑娘好意，无需你费心，他已经在恢复，只是他身处的地方不方便透露。” 方望露出歉意，方府还未到方境，也没有成长起来，他确实不敢邀请顾璃入方境。 顾璃轻声问道：“那你一定要赢，我会看着你的。” 方望笑道：“那是自然，我还未输过。” 屋内烛光摇曳，窗外明月高悬，顾璃看着方望的笑容，眼神变得迷离，不知为何，她觉得方望笑得好好看。 方望对极昊宗很好奇，于是向顾璃询问极昊宗的历史，顾璃也没有隐瞒，将自己知晓的全都说出来。 这一夜，两人聊得很愉快，顾璃感觉自己与他更近了。 月落日升。 太阳初升，黎明的光芒划过亥下城时，城内已经热闹起来。 因为今日，白衣惊鸿将前来应战李洪罡！ 越来越多的修士提前赶往南城门，生怕错过好戏。 距离正午时分，还剩下不到半个时辰时，南城门前与城墙之上人满为患，顾璃也来了，她站在城墙上，面戴轻纱，一双美目落在下方的一道身影上。 李洪罡！ 这位灵丹境修士盘腿打坐在刀柄之上，而他的长刀立在泥土上，他虽一动不动，但有一股威势正在凝聚，不断高涨。 “好可怕的刀意！” “难道就是传说中来自赤阳教的烈日杀刀？” “没想到离开赤阳教这么多年，李洪罡的刀意增长到如此地步。” “不知白衣惊鸿是否会来。” 修士们议论纷纷，李洪罡的阵势摆明是要死战，让看客们更加期待接下来的大战。 顾璃身后传来一阵骚动，她扭头看去，只见一名身材魁梧的老者在一众修士的簇拥中走上城墙，此人身穿黑色大袍，头戴紫冠，左手负于腰后，右手把玩着两颗铁球，隐约有电光闪烁。 亥下城城主，唐乘风！ 看到他出现，周围不少修士向他弯腰行礼，面露热切、讨好之色。 顾璃则默默退开，远离唐乘风。 唐乘风走到城墙边，俯视李洪罡，他露出笑容，笑道：“看来李洪罡是要拼死一战，倒是让我对他刮目相看，李家对得起他们的千年盛名。” 旁边的一名白衣女子好奇问道：“父亲，伱说，他能赢吗？” “那我可不知，毕竟我还没有见过白衣惊鸿。” 唐乘风感慨道，他与周围的修士一样，心里对白衣惊鸿最为好奇。 惊鸿三十二剑…… 太渊门先是出了一位陆远君，如今又诞生一位白衣惊鸿，其中兴之势已经不可阻挡！ 唐乘风觉得接下来的一战会成为今后修仙界的拐点，所以亲自前来观战。 城墙上、城门前的修士都在议论白衣惊鸿，猜测其身份，其中陆远君之名被多次提及。 许多人都觉得白衣惊鸿就是陆远君！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正午时分很快到来！ 打坐在刀柄上的李洪罡忽然睁眼，城墙上的唐乘风则是眯眼，两人同时看向天边。 咻—— 一道破空声袭来，南城门周围的上千修士转头看去，一些修士甚至御剑飞行，飞至空中观战。 只见一道白虹自天边而来，速度极快，迅速停在距离南城门百丈之距的半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白虹上。 白光散去，一道白衣飘舞的身影显露在阳光下，他身姿挺拔，宽肩蜂腰，脚踏飞剑，头戴斗笠，宛如谪仙。 “白衣惊鸿！” 有人惊呼道，绝大多数修士都以热切的目光盯着那道白衣身影。 众目睽睽之下，白衣惊鸿缓缓抬头，斗笠之下竟然戴着一张狐狸面具，更加神秘。 来者正是方望！ 方望的右手缓缓拔出青君剑，傲立于半空，俯视李洪罡，道：“一战了结因果？” 李洪罡缓缓起身，站在刀柄上，大袍剧烈鼓动，他抬眼盯着方望，冷声道：“定生死，了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