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踏上不归路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一行五人只得起身回到西安。从西安到新疆南北疆的铁路和主要公路，依旧是循着几条丝绸之路的走向。我们今天要走的路，基本上就是丝绸古道。遥想丝绸古道八千里路云和月，如果不身临其境，决不会感受到当年在漫长的戈壁荒漠中，那许许多多的大漠落日、驼铃叮当、金戈铁马……

    我们的车辆进入宁夏境内后，开始下起了大雨，一时比一时更大了，雾也更浓，上六盘山时，我们把大灯、雾灯全都打开了。现在六盘山有了隧道，几乎没有多少盘山路了，很快就进了隧道。一进隧道就是下坡，雾也忽然消散了，远远的洞口亮得刺眼，走出隧道，山这边居然是晴天。

    这一路上我的汗马车，基本上是罗圆圆在开。她开车的技术的确比我一个新手要好的的，一过收费站就是一片泥泞。新路很宽，有一半路还保留着老路的路基，还算平整。路两侧是高高的黄土上，工地上的民工们踩着麻袋搭的高梯在砌护坡。幸好只有30多公里，个把小时就通过了。一出工地就是龙泉寺，立刻就进入了不封闭的高速G312线。

    “好车就是好车。也就是开这种车吧，若是开我那辆车去新疆，或许能把人烦，”本是一路开车喜笑颜开的罗圆圆，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时间脸色顿时煞白不止，贝齿紧紧咬住嘴唇，娇躯忍不住轻颤起来。

    罗圆圆那楚楚动人的模样，柔弱娇怜的模样。就算是我此时与她没有那种关系，或许也忍不住生起了一股同情心。然而，不同的关系不得不让我她犯又起了怜悯之心，连哄带骗道：“我的圆圆姐，这是我的车，也就是你的车。你若愿意受这苦的话，寒假时，我们还开这车二次来新疆。”

    “谈何容易？”罗圆圆神色有些严肃的看着我，神色坚定，语气缓缓道：“就我那点工资不吃不喝存半年，也不够这辆车的汽油费。”

    心中也是充满了愧疚的我。实属无能为力地嘿嘿笑了一笑，歉然道：“没事，到时候我会救我扬大哥赞助一下汽油费的。”

    “对了进宝，若是这次去古楼兰，能够得到预期设想。你扬大哥那有没有给你承诺什么？”话一出口的罗圆圆，扭捏了一下，把身子在驾驶座上转了转，眼睛看着前方，稳定了一下慌乱的情绪。

    “没有，”女人的心思我能理解，即便是扬大哥有承诺与我，我也不一定能要，毕竟我欠他之情在先：“这事我哪好意思与我扬大哥斤斤计较？”

    “也是，”罗圆圆叹了口气，也算是做对她对我的一种安慰。边开车边漫不经心的说道：“上百万元的预期投资，或许也只有你扬大哥做得出来。”

    罗圆圆的话，顿时让我有些莫名其妙，掏出烟点上，重重吸了一口才从心中为罗圆圆暂作了评论。大女人罗圆圆爱我，首先来源于这部名车的归属问题。我不否认罗圆圆爱我，一身相许，还需要看我日后的努力。

    辽阔的土地一马平川，直到张掖，四百多公里几乎都是不封闭的高速公路。越走，村庄越少，路上几乎没有人，车也很少。高速公路几乎绕过了所有的乡镇和县市，所以时速可以保持在120公里左右。天祝是一个藏族自治县，开阔的河谷边有许多村庄，公路和兰新铁路不断交叉，我们不时穿过新铁路桥梁和隧道工地。进入乌鞘岭山区后，我们的头顶山中有许多隧道，其中一条长达20.5公里，是亚洲第一长的隧道。

    荒山野岭中的公路不能有交通事故发生，一但发生交通事故便是一件很麻烦的。前面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长长的堵车差不多有三百辆。大家一边看看路边的景致，一边说笑着，过了兰州，路边的草也没了，树也少了，看着一个个光秃秃的沙丘紧挨着，沿途天气也灰蒙蒙的样子，不仅我们的车上，其它同路车上，也有人昏昏欲睡。

    中午两点，大伙吃完午饭，车队缓缓继续西行，就在大伙闭目养神之际，就听到车外有人在喊：“快看，雪山！”睁开眼，只见美丽的雪山映入眼帘，大伙顿时来了精神，人人拿出手机或数码相机，透过车窗抢着拍祁连山的风光，再看周围，峰峦叠翠，山连着天，天连着山，空气清新极了，山坡上草长得不长，但毛茸茸、绿油油，间或少许的羊群，像一点点的小石头，映衬着蓝天白云，整个大地除了高速公路上飞驰的汽车和铁路上蜿蜒行驶的火车，到处一边静寂，大家感叹大自然的神奇，盛夏之时，当你身穿短袖T恤，看着渐行渐远的雪山，真是别有风味。

    乌鞘岭位于甘肃省天祝藏族自治县中部，属祁连山脉北支冷龙岭的东南端。为陇中高原和河西走廊的天然分界。也是半干旱区向干旱区过渡的分界线，也是东亚季风到达的最西端。东西长约17公里，南北宽约10公里，主峰海拔3562米，年均气温－2.2℃，志书对乌鞘岭有“盛夏飞雪，寒气砭骨”的记述。

    车行至乌鞘岭，堵塞的车辆中有人提议下车放放风。我们顺着路边的铁丝围栏，小心翼翼地爬山山坡，眼前又是一亮，只见满山长满了朵朵山菊和马蔺花，花儿正开，朵朵争艳，此情此景，一下使我想起了童年，记得小时候老家的山坡上同样长满了野山菊，这种花儿并不起眼，但生命力极强，所以人们叫她“狗蹄花”，再往上爬，来到了立有“乌鞘岭”三个大字的亭子，冷风阵阵，手捧刚刚采摘的“狗蹄花”，闻着花香，眼望脚下的大片山坡和远处环绕的祁连山，但见雪山、蓝天、白云、草地浑然一体，顿觉心旷神怡，大伙情不自禁，扯起嗓子喊了起来……

    站在这河西走廊的咽喉要道，心无杂念，远望绵延的公路和横穿西域的铁路，我们更加感叹人类的伟大，自然的伟大，也许这也是人与自然和谐的体会。

    我们的汗马车真是宝车，过了一段好走的山路，很快爬上乌鞘岭，一点也不吃力。到山口，我的高度表显示山口海拔为2900米，估计山口的海拔在3100米左右。乌鞘岭是中国北部内陆河与南部外流河的分水岭，在乌鞘岭以西，在河西走廊和新疆，只有新疆最北部的额尔齐斯河是唯一一条外流河，其余所有的河流都消失在沙漠和戈壁里。

    乌鞘岭属于祁连山山脉东段，过了乌鞘岭后，在祁连山脉和腾格里大沙漠之间出现了一条狭长的走廊，那就是河西走廊。这条走廊经过一串串绿洲，终于在疏勒河以西变成宽阔的戈壁沙州。

    漫长的河西走廊绵延近千公里，它一直被夹持在两条山脉之间。南山是祁连山脉，祁连山脉主要由7座山脉组成。大致分为三段；东段从乌鞘岭到扁都口，中段由扁都口到疏勒河上游的谷地，西段由疏勒河上游到当金山口，祁连山脊是甘肃和青海的分界岭。山脉的陡峭高峰主要集中在中段，海拔多在四、五千米以上。但即便是海拔稍低的东段，一到9月，山顶就积满了白雪。

    河西走廊的北山是龙首山、合黎山和马鬃山，背后是广袤的巴丹吉林大沙漠。山坡光秃秃的，一派永恒的荒凉。在山边巨大的的扇形冲击坡上不时出现断断续续的土丘，那就是汉长城。在近千公里的河西走廊中，一条风蚀坍塌的长城，一条利剑般的高速公路，一条在荒原里时隐时现的兰新铁路，一条通往江南的输气管线，一条通向世界的光缆……有序地摆放在碎砂石的大河谷里。他们从古到今，承载着两千多年的历史，伸向遥远的地平线。

    杨大京他们的车，在前面五十米处的公路上，突然亮起右靠边的灯光，很快在公路边停了下来。下车的三人，似乎是急于活动一下身体。汗马车内的空间，虽然大于一般车辆，但坐久了，还是要下来活动一下身体。见我们的车，停在了他们车的后面，过来给我递上一支烟，这才对罗圆圆客气道：“罗老师，地图上标着的从这条道可以进入丹吉林大沙漠，在从酒泉市出来去新疆。罗老师你了解这巴丹吉林大沙漠吗？”

    “哪方面的？”明知故问的罗圆圆，岂能不知道杨大京的话意。

    罗圆圆的话让虽然有所准备的杨大京心微微一沉。然而迅即。却是让他愣在了当场，磕磕巴巴鼓足勇气道：“嗯……寻宝方面的……不盗墓……”

    罗圆圆眼睫毛轻轻一颤，缓缓地摇了摇头。“呵呵……杨大京，若说去巴丹吉林大沙漠盗墓，我还真想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