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如履薄冰（10）

    这次新的落脚点是接近港口的一片住宅区。在到达后我发现这里和之前那个在环境上差不多，周围住着各色各样的人，而这些人一样都是匆匆忙忙的样子，互相迎面走来看都不看一眼，就好像大家不是住在同一栋楼里的邻居而只是路人一样。

    我们的那间房这次是一楼。鲁索尔将车停好后带着我敲了敲房门。片刻后门开了，拖油瓶看了看鲁索尔和我，把我们让进了屋内。

    我进屋看了看室内。这里外面看起来鱼龙混杂不怎么样，但是室内却比之前的两个地方都要好。这里有空调，有电视，还有冰箱。这里除了客厅外同样是两个房间，有个卫生间还有厨房并且都很干净。这里就不像是一个长期没人住的地方，应该说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昨晚怎么样？看你这样子像是遇到了麻烦。”拖油瓶指了指我的头还有衣服低声问到。

    我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我的衣服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块块已经干枯发暗的血迹。我看了眼关着的电视，指了指道：“电视你们没看？”

    “什么电视？我们现在哪还有心情看电视？”拖油瓶有些奇怪的问到。

    “哦。我以为新闻会报呢。我们昨晚遇到了大麻烦。”我正说着时我注意到娜塔莎和谢尔盖来到了房间门口看向我，显然这两个人很想知道一些外面的情况。

    我看了看他们两个人，我不想隐瞒太多。因为很多时候隐瞒就会让人发挥想象力，总会想：是不是事情要比预想的更加糟糕呢？这样无疑会产生不必要的恐慌。并且我以这幅样子回来，如果说什么都没发生谁信呀？

    “嗯。。。。是大麻烦没错。伊万被人盯上了，我是去接应他的。”我尽量语气缓和的说到。

    说到伊万，伊万的妻子一下冲了出来，急切的问道：“他怎么了？他还好吗？告诉我，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冷静！请冷静。我向你保证伊万没事，他真的没事。真的。。”我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娜塔莎，娜塔莎会意立即过来帮忙安抚已经哭出声的伊万的老婆。

    “伊万现在没事。他现在和保尔他们待在一起。”我说到。

    “那你身上的这些血迹？”伊万的老婆指了指我的衣服。

    我不打算把伊万受伤的事说出来，只要告诉她伊万还活着就够了。不然告诉她伊万受伤，估计又要发挥想象力了。

    “这些是我的，还有皮亚托夫的。”我说到。

    “皮亚托夫？他现在怎么样？”娜塔莎问到。

    “嗯。。。。皮亚托夫。。。皮亚托夫死了。”我低声道。

    “死了？”就在娜塔莎有些不信的反问时，伊万的老婆一下哭了起来。应该是由皮亚托夫的死想到了伊万还处在危险之中吧，其实这女人能挺到现在很不容易了，毕竟前两天老伊万就死在她的眼前，而此刻自己的丈夫又在极度危险之中。

    我看着娜塔莎点了点头表示她没听错。娜塔莎迅速接受了现实，转而一边安抚着伊万的老婆一边往房间里走去，在进入房间后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我看了眼拖油瓶还有一旁的鲁索尔，“平托呢？”

    “在睡觉。昨晚平托盯着的。”拖油瓶答到。

    “好吧。”我看了眼旁边的沙发，坐了下来，“有烟吗？”

    拖油瓶看了看鲁索尔，鲁索尔掏出一包烟递给我，我点着了抽了口，“形式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

    “到底怎么回事？”拖油瓶急切的问到，而一旁的鲁索尔也看着我期待着我的下文。

    我把之前在保尔那里讨论的那些内容大概的复述了出来。在听完之后，这两人的脸色都显得很难看，特别是拖油瓶，我已经很久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了。

    “怎么会这样？那十天之后我们真的离开？”拖油瓶说着看了眼鲁索尔，鲁索尔看向我，“皮亚托夫是怎么死的？安全局人干的？”

    “对。安全局的人追捕的伊万。本来我们已经上车开走了，但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出来一辆车，一边撞向我们一边开枪，皮亚托夫被打中了，不过还是坚持到我们甩掉了追击的人后才失去意识。”我说着停了停，“后来我们冲下了公路。等我从车里爬出去查看他的情况时，他已经没有脉搏了。

    “该死的混蛋。”鲁索尔说着狠狠的抽了口烟。

    我看向拖油瓶道，“十天之后我们应该就会离开，不过前提是尤尼斯那老家伙还没有回来。不过就算离开路也不会好走，外面那些人不会放过我们的。”

    “那就和他们拼了。”鲁索尔抬眼看向我道。

    拖油瓶拍了拍鲁索尔的肩膀安慰了一下他，接着他看向我转而道：“你说尤尼斯会回来吗？”

    我听了这个问题。。。如果换做以前，我会觉得尤尼斯应该会很快出现。不过现在。。。我确定不了，因为使他回不来的因素实在太多。虽然伊万一直觉得尤尼斯会很快出现，但是至少我是不怎么看好的。

    “别管那么多了。我们先管好我们自己吧。”我说着掐灭了烟头，“我得休息一下了，你们提高警惕，现在我们就像在薄薄的冰面上走，随时都有掉下去被淹死的可能。”

    我直接靠着沙发上开始休息，不过一闭上眼，各种各样的问题便充满了整个脑袋，一个个场景如同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中来来回回的放着。越想越觉得整个这件事没有我们现在所想的那么简单。

    我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真的就是因为俄罗斯方面，第十七局的另外一个领导人被隔离审查而导致的吗？乍一看好像这样说的通，我们一直在干着对抗北约的事，并且在之前占了不少便宜。现在攻防两方交换了位置，轮到北约展开行动了。但是俄罗斯方面就这么轻易放弃了我们？他们完全不顾国家的利益吗？就算直接领导被隔离，要清算也该和那人清算，或者算上老家伙尤尼斯。而我们这些人既然不用清算为什么不帮一把？以后不还用得着吗？我们被彻底铲除了对他们有好处还是对北约有好处？

    我想这个问题是个人都能在很短的时间内给出肯定的答案吧。不管如何，至少在我看来从头到尾，就我参与的行动来看，我们都应该算是成功的，有成效的，不然也不会招致这样的报复行动。那么一个有成绩的部门，只是因为领导出现了不确定的一些问题就把整个部门放弃了？这符合逻辑吗？就算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也应该找人来替我们吧。把我们丢在这里不管不顾，北约的人都找上门了没任何反应？这算正常吗？乌克兰这可是他们的家门口吧，那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是骗人的鬼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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