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距离

    他思索了一会儿，再次向场上看去的时候，已经见到空性踏上几步，右手向张无忌头顶抓将下来，这一抓自腕至指，伸得笔直，劲道凌厉已极。殷天正喝道：“是龙爪手，不可大意！”

    张无忌身形一侧，轻飘飘的让了开去。空性一抓不中，次抓随至，这一招来势更加迅捷刚猛。张无忌斜身又向左侧闪避。空性第三抓、第四抓、第五抓呼呼发出，瞬息之间，一个灰袍僧人便似变成了一条灰龙，龙影飞空，龙爪急舞，将张无忌压制得无处躲闪。

    “好爪法！”就在龙爪手将要碰到张无忌之时，一张堪比少女白嫩的手掌将空性的龙爪手格挡开来。

    “空性大师，你的对手是我！”白天羽摆好架势，镇静以对。

    “让开！”空性看着白天羽挡在张无忌面前，顿时一阵烦躁，龙爪手源源而出，白天羽即纵身后退。同时两腿运起“如影随形腿”，双脚如同雨点般向空性踢去。

    两人面对着面，一个扑击，一个回踢。空性连抓九下，而白天羽却瞬时踢出了十八脚。“砰！砰！砰！”肢体不断地相撞直发出了如同爆豆般的闷响。

    “少林三大神僧居然如此厉害！”白天羽心中赞道，同时一脚重重地踏在空性的手掌之上。

    两人跃开数米，相对而立。

    这几下精妙无比地对招，实在是迅速绝伦，直过了几秒，场上的人群才发出了轰雷般地喝彩。

    这家伙，真的很强呀！白天羽心中不由赞叹道，明明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一的龙爪手就算他自己也十分了解，但是空性这家伙对于龙爪手的却造诣远远地超过了白天羽。

    这时候，空性的心中也扬起了阵阵狂澜，眼前这个少年居然强到如此程度。而且，他的腿法不知为何竟然有一种熟悉地感觉。

    毕竟如影随形腿也是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一，虽然被《千变万化》以风属性为主，所以能用所有招数，但是运用的内力却都会略加修改，而空性又没有学过这一招，自然是看不出来的。

    而这时候旁观地张无忌也在察看空性龙爪手招数中的秘奥，比起他亲自上场，在下面观察龙爪手就更为轻松了，毕竟就算与空性对敌期间，他也可以将龙爪手学会。

    这时张无忌已经完全看穿了龙爪手，其本身虽无破绽可寻，不过乾坤大挪移法却能在对方任何拳招中造成破绽，心下踌躇：“此刻我便要取他性命，亦已不难，但少林派威名赫赫，这位空性大师又是少林寺的三大耆宿之一，我若在天下英雄之前将他打败，少林派颜面何存？可是要不动声色的叫他知难而退，这也很难呀。”

    正感为难之际，忽听空性喝道：“小子，有本事不要躲在别人的后面，出来一决雌雄！”虽然与他动手的是白天羽，不过之前辱骂圆真的可是张无忌呀。

    “咦……”张无忌心念一动，已有了主意。

    “叫什么，我们还没……”白天羽正要上前，却被张无忌一把抓住。

    “兄台，下面交给我吧。”张无忌一脸自信地说道。

    “嗯……好，那你一切多加小心。”白天羽看着张无忌自信满满地样子，也不加阻拦，向后退了一步，让张无忌上前。

    白天羽知道张无忌上场，空性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看着张无忌与空**战，他忽然心念一动，向着场外独自一人的小昭走去。

    刚刚靠近她，白天羽就感到了一阵清幽的香气，不禁心头一荡。

    但他好歹是经历过大事的人，随后又迅速地收敛心神。向着一直在看着场内情景的小昭问道：“小昭姑娘，你觉得场上的情势如何？”

    他想了半天只能问出这一句，毕竟他和小昭之间毫无交集，真的没什么话题呀。

    “我相信张公子可以胜出。”小昭喃喃了一句。

    我去！她的心中只有张无忌吗？白天羽可算是人生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嫉妒的感觉。

    “啊……这位公子，对不起我刚刚看得入迷了……”小昭回过神来，看到了身边的白天羽，向着他一欠身，精致的小脸露出了抱歉的表情。

    “不……不，对我那么客气干什么？”白天羽有点慌乱地挥动着双手，他可不想小昭和他这么生硬。

    “公子武功高强，又是衣着华贵，想必公子的身份极为尊贵。我这种小丫鬟应该对你客气点儿的。”小昭腼腆的一笑，轻轻地说道。

    白天羽看了眼自己的白裘披肩，不禁欲哭无泪。

    自己当时闲的好玩，就用了家里最为名贵的白裘布料做成了这件披肩，没想到却被当做了身份华贵的证明。

    “小昭姑娘。”以前的事情忽然涌到了他的眼前，白天羽直视着小昭的双眼正色道：“所有人都是父母生下的，原本就没有什么贵贱之分。只是许多无知的世人非要将人与人区分开来，这是错误的！人与人之间本就应该互相理解，身份只是妨碍人们相互理解的屏障。这种屏障，至少在我的心中是没有的！本来就不需要特地将人与人区分开。在我心中，你与我本就没什么分别。”

    白天羽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因为他忽然想到了小昭的身份好像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小丫鬟，不由地脸上发窘。

    他偷眼看去，却发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小昭的眼圈微微发红，略带激动地说道：“公子……您……”

    “没……没有，这只是我随便说的。”白天羽不好意思地说道。

    “公子，我叫小昭，公子贵姓？”小昭随即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恭恭敬敬地问道。

    “在下白天羽。”白天羽心念一转，信誓旦旦地对小昭说道：“小昭姑娘，为了向你证明……人与人之间没有距离，今天我在此宣誓，一定要将你身上代表卑微身份的锁链给去掉！”

    他本来想说证明“我们”之间没有距离的，不过话冲到口给自己硬生生地逼了回来。

    这种类似于表白的话语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说呢？

    “不不！”小昭急忙说道：“老爷小姐会生气的。”

    “我们今天救了他们的命，他们还会在意这个，何况，我再说一遍，你不是小丫鬟。是和我同样生在世间的人，你要是再说自己是小丫鬟的话，那我就和你一起去当男仆了！”白天羽斩钉截铁地说道。

    “公子……您……”小昭万万没想到，自己在光明顶怎这么多年，一直做着丫鬟，不仅如此还受尽怀疑和折磨。

    但是这不到一天，居然又出现了一个虽然素不相识却对待自己极好的人。而且他的对自己的关心程度还明显在张无忌之上。

    “如果不是先遇见张公子的话，也许他……也……”小昭微微捂着心口，低下脑袋掩饰脸上的红晕。

    “听说你想当男仆？那我招你，也不要你干什么，就把掉线多时的次元召唤卡给我弄好就行了。”

    带着调侃语气的声音同时打破了两人的思绪。

    白天羽往后望了望，不知何时雷天宁已经解决了战斗，来到了自己的身后。

    而崆峒五老如同死鱼般的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