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言情小说 - 追魂六司九队二十七号在线阅读 - 第五十九章 升堂了

第五十九章 升堂了

    那潜伏在脚腕处的牛毛针已经被柳若飞取出,上的药清清凉凉的,很舒服,其实他骨子里还是个温柔的人吧?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变成这样。欧阳、涵少和柳若飞之间应该不会像表面那么无所关联吧?

    欧阳和涵少之间还有个泪姬,让其有了交集,但应该也是只限于家国敌对的才对;涵少与柳若飞,虽同是地府官员,不过依依一直以为他们是毫不相干的两人,一人是万千子弟仰慕的地府骄子,诉冤司最年轻的司长,一人却是脾气古怪,拒人千里的勾魂司鬼差,不说地位,单指品行就差之千里,可就是这么两个看似不相干的人,后者却愿为前者舍弃性命,是两肋插刀的兄弟,还是欠了千年的纠葛恩怨;而欧阳和柳若飞,应该也不是首次见面吧?

    两百年前的那场战争,究竟结起了多少个死结?

    涵少,讳莫如深,因为那场战争让他失去了母亲、他爱的师姐和爱他的师妹,依依也只当不知;欧阳,闭口不谈,因为那场战争让他的心活了,又死了。依依的出现,让涵少的生活有了颜色,让欧阳的心再次起死回生,可是……依依得到了什么?一个哥哥,一个爱人,但他们真的爱她吗?

    “那份宠溺本不属于你。”心里有个长叹。

    是啊,不属于我……

    “你只是zhan有了泪姬的东西。”

    是的,那是泪姬的。涵少是她的,不能对meimei产生爱情,只能有亲情,所以他的爱很无奈;欧阳是她的,恋人的转世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容貌变了,性格也变了,不过至少灵魂还有一部分是她的,所以他的爱很偏激……不是她的,都不是她的。

    “占着别人的东西却没有觉悟,你可真是不知廉耻啊!”

    呵呵,真是恬不知耻啊!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是个容器,承载着别人的灵魂、别人的爱恋、别人的梦想。也许之前锦儿说得对,死亡可以让所有的人都铭记你,既然得不到,就用别人的愧疚来证明自己曾经存在过,因为……如果有一天那些东西的主人来拿回去了,那我剩下的还有什么?只是一副皮囊了,也许连这皮囊都不存在了……

    “是继续zhan有,还是还给人家?”那声音又响起来了。

    “我应该怎么占?又该怎么还?”

    “老大,你怎么了?”那些被依依收服的“牢友”都以她为首,她倒成了“老大”了,“什么怎么还?你欠人钱了?”

    原来不知不觉中问了声来了。

    “没事。”双手依旧抱膝,呆呆地出神,那个声音是谁?是不是我心中的魔念已经成了形了?那麻烦可就大了,欧阳曾说过,真正的魔不是像他那样出生在魔域的所谓纯血统,而是被自己的心迷失了方向的生灵。

    “老大你可真是好本事,你会仙术吧?”耳边还是那小子的聒噪,自从上次用“五鬼搬运术”把狱卒桌上的酒菜“搬”来后,这些家伙对她更是五体投地。

    “啊,幼时向游方道士学过些皮毛。”很奇怪,法力被封只是些高级法术不能用,像“五鬼术”和“障眼术”之类居然不受影响。

    “那今天……嘿嘿……”那大狗吞着口水,不好意思地哂笑着。

    那么丰盛的饮食别说是牢房中,就是在外面也不是普通人家能在平时尝到的。

    “呵呵,不知道他们今天吃什么呢?”依依用了偷梁换柱,把变质的窝头稀饭冷水换了那桌上的烤鸡烧鹅白酒,狱卒们依旧吃得喷喷香。

    “那就得仰仗您嘞!嘿嘿……”

    其实这些犯人本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就像这大狗,家里还有老母幼儿,本是在一家药铺当伙计,后被同店伙计陷害,进了牢房;而那原“老大”,虽然性子鲁莽,却也曾有正经工作,镇东的屠户,因为了所谓的兄弟情受不了激,将人打成重伤,被苦主扭到了衙门,他那兄弟却在第一时间跑路了。

    这时两个狱卒走了过来,铁尺敲着木栏:“那个小子,出来!”

    “是说我吗?”

    “没错,就是你,快点,磨蹭什么?像个娘们似的。”

    现在带我出去干什么?

    “废话,自然是升堂了。”

    呵,是升堂了啊!之前一直说什么大人下乡体察民情去了,将自己晾在这一群如狼似虎的狱霸中如此许久,现在临了晚了,却升起堂来,这县官大人可真是“勤奋”呐!

    “老大……”大狗的声音里居然有些紧张,也是,衙门八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

    头也不回地走出牢门,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等在第一道门外的居然是那个副捕头,叫赵申峰的,也是他阻止了要给依依上手链脚镣的衙役。

    “走吧!”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看了依依一眼,就将背影留给了她。

    他……认识我吗?

    牢房离大堂并不远,没走几分钟,就闻到了属于大堂的气息,不管是蛮不讲理的黑暗公堂,还是沉冤昭雪的光明衙门,那种沉重是始终存在的。以前依依并不爱去涵少的诉冤司就是因为那里有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庄严。

    “威……武……”两班衙役手持水火棍,低沉悠长地喊着号。

    “跪下!”身后的衙役将她一推,依依闪一个踉跄,却依旧是站着。

    “能让我跪的人可不在这里。”想让我跪?做梦!

    “大胆!”那案后的县令一拍惊堂木,捏起一根令签,“先给我打二十杀威棍!”

    哼,怕你?

    “大人。”在那令签出手之前,旁边的师爷很适时地拦了下来,接着就是一阵耳语,凭着过人耳力依稀能听到“不简单”“有来头”“万一”等等之类的字样,想来是那师爷见依依衣着不凡,和之前嚣张的模样,怕她有什么来头。

    说得那县令连连点头,一捋胡子:“本官念你少年无知,免了你这一顿。”

    依依见好就收:“多谢大人。”一揖后微微一笑,“待得晚生返京后定将大人政绩英明告之家兄,家兄虽不是朝中大官,但与几位老大人还是熟识的。”依着规矩,在大堂上一般人应自称“草民”“小的”,有功名的读书人才能自称“学生”“晚生”,依依才不管那么多呢!

    “呵呵,好好……”县令眉开眼笑,在师爷连声咳嗽下,才想起不是攀谈时,忙正了正脸,“大堂之上不得说些无关之事,下首所站何人?报上名来。”

    “是,晚生谨记,晚生赵玉宣,乃京城人士。”我刚就是在贿赂你,怎么着?别以为我没看见,那周衙内家的恶仆可是一直在和你使眼色。

    “那赵玉宣,本官问你,周家告你光天化日之下打死他家公子,你可承认?”

    “大人,晚生冤枉啊!”按着剧情,接下来就该是那恶仆大喊大叫了。

    果然,依依话音刚落,那家仆就蹿了出来:“大人明鉴呐!就是这小子在大街上打死了我家小衙内的,当时满大街的人都看到了。我家侍郎大人可是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家中的老祖宗对他更是宠爱无加,现在我家公子死得那么惨,可让我们怎么向老人家交代啊?!还请大人主持公道!”

    注意,他话中有提到了“衙内”“侍郎大人”,无疑是在提醒县令,我家后台可是很硬滴!

    见那县令神色有了动摇,依依赶紧道:“大人,吏部的李老尚书常与我家兄长说,一个好官要爱民如子,但也不能偏听偏信,要始终做到公正公平,晚生相信像大人这般明察秋毫的青天老爷定会还晚生一个公道的。”

    既然你那么热衷于抬出你家侍郎大人来压人,我就请出吏部尚书,你家也就不过是个礼部侍郎,我这可是专管官员升降的吏部,哼哼,跟我拼后台?!好,咱们就骑驴看成本,走着瞧!

    对君子要用君子的办法,对小人就要用小人的办法。

    可怜的县令啊,两边的官儿都比他大,谁都不能得罪啊!眨巴着一双绿豆眼,左右不是。

    算了,咱们可不是做惯恶人的:“大人,既然双方各执一词,可否请出人证物证?”

    “对对对,证人何在?”

    不一会就有衙役带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跑进公堂,那证人一跪下就大声说道:“小人陈二叩见大老爷,小人作证,就是这锦衣公子杀了那小衙内。”

    真够直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