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分封天下

    乾熊和申屠，一路兼程赶往牧野。此次出来，和以往大大不同，上一次到牧野，乾熊是领主，带了二百随从，深入险地劝降被抓壮丁的行长申屠，二人协力，申屠号召囚犯燕达带领囚徒、奴隶反戈，武王以五万联军大破商纣七十万大军，攻破朝歌，对帝辛的尸首枭首示众。几个月后，姜尚又带军队平定东南，如今天下全部臣服周国，此次牧野聚会，武王要昭告祖先。二人现在都已经军功封侯，乾熊更是立国的诸侯。乘坐七尺昭车，驷马铜辕，衣着鲜亮。身边侍从也是文物并进，此次骊珠和山根随行，一起前往牧野面见天子。

    距离牧野还有五十里地，前面出现迎接的队伍，乾熊提下马车，下车步行快步上前，前面站的正是与散宜生齐名的辅佐大臣闳夭，闳夭个子不高，胖乎乎的，总是面带笑容，面上三绺胡须，看起来和精瘦精明的散宜生形成鲜明对比。闳夭远远看到乾熊车队过来，就赶忙整理队伍，抱拳等候。看到乾熊下车快步赶来，心中暗暗赞许，脸上的笑意更浓烈了，高声拉着长音说道：“闳夭恭候焱候、煌候。”并拱手一躬到地行礼。

    “劳烦闳夭大人，乾熊怎么敢担当啊。”乾熊急忙上前扶起闳夭，申屠也上前见礼。

    “请焱候、煌候于牧野西北角安营，老臣奉大王之命，专程代我王在此迎接两位侯爷。两位侯爷都是我大周的功臣，老臣也是想多多亲近啊。”闳夭满面笑容的说道。

    乾熊携手闳夭一起登上自己的昭车，申屠另乘一车，两支队伍合并在一起朝牧野进发。

    牧野之地现在一切如旧，开拓的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已经重新长出了油油的绿草，还有很多野花，被鲜血浸透的土地好像更加肥沃。不过乾熊鼻子里还隐约能够闻到那些血腥气味，不知道是血味未散还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乾熊扭头看到申屠也在对着这片土地发呆，眉间渐渐缩在一起，脸上浮现出痛苦表情。闳夭倒是淡然，见此二人的神情，心中也是了然，那场大战实在惨烈，二人重回战场，伤怀激动也是平常，闳夭咳了一声，说道：“焱候、煌候，重回故地可是感慨万千啊？此番大战，老臣听闻焱候、煌候为大王立下不世之功，老臣实在羡慕啊，未能亲临战场，可惜老臣是个文官，哈哈哈哈”

    乾熊，申屠被闳夭的话拉回现实，申屠脸上恢复了平静，扭头对闳夭说道：“老夫本是商国行长，虽是被迫从军，可是对于周国还是降将，蒙武王不弃，还高爵厚赏。老夫实在感激不尽啊。”

    “我王从来都是赏罚分明，周能代商，天子狩猎天下，自然要有宽宏大量的气度，煌候自己又立下奇功，我王怎能不大加褒赏，如今四海归心，天下大定。两位侯爷是我大周的开国功臣。”

    说着一行人已经来到牧野战场的西北角，随行兵士安下营寨，闳夭遣人送来丰盛酒rou，并嘱托当日好好休息，修整路上的乏累，第二日清晨去拜见武王。第二日清晨，天气格外好，天光刚亮，乾熊就起床梳洗得当，用过早饭，闳夭就过来了。乾熊、申屠跟随闳夭一起到正南的大帐朝见天子。

    王帐宽达数十丈见方，高也有五丈开外，牛皮衬里，白布围挡，帐前的护卫都身着鲜艳的崭新盔甲，手持礼器兵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帐门口铺着猩红的大毯子，延伸出十丈开外。闳夭带领乾熊、申屠进入大帐，大帐之内已经或站或坐很多人。武王还是一袭白色战甲，身披玄狐斗篷，玉冠束发，端坐在正南面的长案之后，身后一张巨大的地图，上写“大周堪舆全图”，高有两丈，长过三丈。左手边依次坐着丞相姜尚，大夫散宜生，南宫适和一众文武群臣，右手边坐着的人大多都不认得。乾熊等人，径自走到武王案前，躬身施礼。武王起身还礼，安排他们入座，闳夭在左手边南宫适旁边坐下，乾熊和申屠则在内侍指引下坐在右手边中间位置。陆续有人进入，直到快到正午时分，才陆续到期，大帐之中有将近三百人，却一点不觉得拥挤，在等候过程中，乾熊慢慢知道，今日所来之人，除了各路诸侯，周国的文武大员，还有不少的前朝贵胄，自己上手隔着几人坐的是帝辛的叔父，从朝歌叛逃出来的箕子，就是他的孩子纵使家奴，打死了二虎，乾熊对他毫无好感。对于箕子有意的示好也是无动于衷。还有太昊少昊，黄帝，大禹等等的后代传人，这些人还都有自己的封地属国，虽大小不一，却都是天生的贵族。周国以德治天下，自然要厚待这些人。再有的就是武王王族的贵胄们，文王的其他子嗣，武王自己的王子们。

    人员到齐。内侍高声喊道：“参拜天子！”

    大家纷纷起来，走到大帐中间，按照座位依次排好，一同跪下，口中山呼“参见天子！”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武王端坐正中，坦然接受了大家的跪拜，心中五味杂陈，思绪万千。三拜九叩结束后，武王平端双手，虚扶大家平身。众人平身之后站立两旁，武王起身，说道：“寡人姬发，顺应天命，代天伐商，牧野之战，以少胜多，平定天下，周国之幸，诸位之功，今寡人于此，与诸公同庆，并召告祖先。诸公与天下，于寡人都有恩，有功，顺应天命，寡人分封天下，定立世袭爵位。天下以德得之，以德治之。”说完在众人的喝彩声中，回归作为安然坐下。内侍手持一卷羊皮长卷走上前，高声宣读：“顺天立国，周安天下。诸位或功劳于周，或荫祖传承，或王室子孙，如今天下大定。废除商之封属，重新立公、候、伯、子、男五等爵位，分封如此：散宜生，封侯爵，闳夭，封伯爵，南宫适，封伯爵，......。燕达，封侯爵，甘睿博，封子爵.....，上述人等留用任职镐京，官署另据。丞相姜尚，封一等侯爵，分封齐国国君，世袭罔替；周公旦，文王之子，封公爵，鲁国国君，世袭罔替；周易军，文王之子，封伯爵，燕国国君，世袭罔替；箕子，分封伯爵，封高丽国君，世袭罔替；乾熊，战功封侯爵，焱国国君，世袭罔替，姬叔度，文王之子，侯爵，蔡国国君，世袭罔替；叔虞，武王之子，公爵，封于晋国国君，世袭罔替；武庚，商纣帝辛子受之子，封子爵，殷国国君，世袭罔替......”

    武王封了七十一的大小诸侯，加上原先些许旧国未曾更改，如今天下诸侯国家多达百家。内侍徐徐将手中羊皮长卷念完，合起来，高声说道“诸公谢拜！”

    众人跪拜之后这才回归自己的座位，帐外的侍女鱼贯而入，手中捧着水果，美食，四名壮汉抬进来一口大鼎，一进帐中就闻的酒香扑鼻，武王起身，四名壮汉抬着酒鼎跟随武王，武王亲自用长勺一一给诸位国君，兄弟子侄斟满。众人齐举酒爵，恭祝大周兴立！

    乾熊心中暗暗计算，姬姓之国足足有五十三家之多，武王的兄弟子侄大多分封，战功封侯的仅自己，申屠，燕达等寥寥无几，许立国的更是少之又少。丞相封侯立国，其他如散宜生却没有。心中有些不解，转念一想与自己又无甚关系，何必多心。只管享受眼前的美酒美食。

    次日，武王在众位国君的陪同下，来到牧野战场的正中，那里早就搭好祭台，武王焚香祷告，敬告祖先，昭示天下，正式开创大周的基业。定都镐京，追封各位先祖，对大禹，太昊，少昊等先古圣王加了封号。

    又过了两日，众人纷纷离开牧野，返回自己的封国。乾熊等人也开拔了营地，同羌王羌力一道，返回自己的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