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鬼方借道
半个月后的一天,天气晴朗但是却寒冷的很,光秃秃的树木上散落着几只乌鸦,焱国最东边的边界上,几个士兵冻得将长戈靠在墙上,在空地上点起一堆篝火,聚在一起烤火。一个长官摸样的人,手里拿着一个皮囊,里面装了一些烈酒,时不时喝上一口御寒。时候已经将近傍晚,太阳已经开始西沉,就在此时,一个士兵指着远处喊道:“有人!” 远处尘烟飞扬,好像有一队人马正朝他们跑过来。那个当官的立刻精神了,收起来手里的酒袋子,站起来垫脚张望。很快,这队人马就来到眼前,为首的正是阿提壶坦,只见阿提壶坦满脸灰尘,身上还有不少血污,后便跟随他的清一色的骑兵,但是大多都是疲惫不堪,好多带着伤。人数约有六七百人。 “可是鬼方王子?”当官的兵头问了一句。 “正是我们。”阿提壶坦回话。 那个兵头闻听之后,从身后抽出一支响箭,对着天空射了出去,一声清脆的哨音远远传开,不远处跑出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铁直大将军。 “可有追兵?”铁直上前不再客套,直接问道。 “最多一个时辰可以到这里,约有一千出头的兵马。”阿提壶坦说道。 “好!”铁直伸手叫过来自己身后的五个随从,吩咐道:“带他们去林中更换衣服,分五队往西关口,错开距离,间隔十里。” 阿提壶坦顾不得下马道谢,就跟随那五人去了。没多久,在从树林中出来,已经换上了焱国兵士的服装,每队大约一百五十人,在那五人的带领下往西疾驰而下。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果然后边的追兵赶到,看服色都是以土黄色为主,应该是鲁国的兵士,两百多骑兵带着几百的步兵,前边有两辆战车开道,战车上立着一名将军。铁直并不在原地等候,而是往西撤退了十多里地,守卫的焱国将士迎了上去,拦住了前边的战车。 “此处已经进入焱国,可有文书?军队不得过境?”焱国的那个兵头说道,却不想战车上的人扬手皮鞭就抽了下来,正打在兵头的脸上,马上一道血印鼓起来,左眼已经看不到了。 “本将军奉鲁国公爷诏命追缴叛匪,尔等守关难道没有见到叛匪经过,反而来阻挡本将军?焱候就是这等管教尔等的么?”车上的将军大声说道,就要御车闯关。 被打的兵头不敢还手,却仍旧持戈挡在前面,要文书。车上的将军耐烦不过,摆摆手,旁边骑马的一位驱马上前从怀中取出一块腰牌和几支竹简递了过去。兵头接过来查验之后,才侧身闪过方形。 “可曾见到适才那群人马往何处去了?”车上的将军问道。 “没有看到其他人马,今日将军是第一个带队而来的人马啊?”兵头忍者火气和将军装糊涂。 “没有看到?难道他们故意绕过了隘口?”将军在车上自言自语,旁边的人说道:“我们一路追着马蹄印记过来的,断不会错,他们肯定已经进入焱国里了,还剩的那些叛逆,必然要从这里出关。将军快追吧,往西一路下去应该没有错。” “追!”车上将军一声命令,这些人就往西边追了下去。刚走出十里左右,看到前面有一队人马,也有上千人,盔甲鲜亮,带头的是一名披着黑斗篷的将军,想必是焱国的军队了,就上前搭话。“前面的是哪位将军?” “这是我焱国,一等伯,上将军铁直。”铁直的亲随说道。对方的将领不敢继续托大,下来战车,快步走到铁直马前抱拳行礼,并主动递上文书。铁直也翻身下马,迎上前去,笑容满面的问道:“将军如何称呼啊?” “末将鹿虿,是鲁公账前偏将,奉命追赶鬼方叛逆,还请铁直将军多多协助。”这个鹿虿也算不卑不亢,从他心里也没有把这些小国的将军放在眼里,“铁直将军可看到他们是否从焱国经过了?” 铁直看他神情,虽然礼数周全,但是脸上也不甚恭敬,还带着大国的傲然,心中不喜,但是还是笑脸相迎,说道:“适才,我带着人巡防至此,刚巧看到西北方向有烟尘大起,似有人马经过,已经派出斥候打探,鹿虿将军可否稍等片刻?”话音未落,西北方一名斥候快马回来,报告到:“一袭队伍不明身份,约有五六百人,衣衫褴褛,正往西北方向跑去。” 鹿虿一听就转身登上战车,打算往西北追过去。铁直却在这时说道:“鹿将军,这些人马是鬼方族人么?怎么如此远能从洛地跑到我焱国来啊?”一句话吧鹿虿问的一个大红脸,支支吾吾半天,说道:“这些叛逆确实鬼方族人,却是坚韧异常,洛地出来两千余人,一路奔袭,末将率人一路绞杀,如今仅剩下几百人,却在昨日夜里将我等甩下。” “鹿将军也是一路劳累,想必也是困乏之极,这些叛逆既然已经到来我焱国境内,自然是我派人围剿,多替将军,多替鲁公分忧啊。”铁直说道,“来人,整齐队伍,西北方向全力追剿,杀敌立功。” 铁直的人马齐声应答,几名低阶武官率领队伍向西北追去。 “铁将军,还是我们去追吧?鲁公亲自下的命令,我等不敢违背,铁将军只管胁从就好。“鹿虿坚持自己去追。铁直一看心中略一思索,说道:“如此也好,鹿虿将军随我一起,我们两处兵马合并一起,他们几百人一旦遇到,还能跑到天上去么?” 两队人马并在一起,向西北追去,而阿提壶坦他们却是往正西方向跑去。自然一路下去,人影也见不到。鹿虿追了许久见不到人影,心中着急,问了铁直几次,铁直也是转着糊涂不说明白。眼看着天色转暗,最多在有半个多时辰就要天黑了,铁直看着鹿虿就要沉不住气了,连忙说道:“鹿将军不用着急,我焱国虽然是小邦,但是也有些兵丁,这些叛逆没有那么容易逃脱的。前面再有一个时辰路程就是我河阳郡了,鹿将军就随我进城休息一会吧,我派人继续去追赶就是。这一日下来也不曾见鹿将军和将士们用饭,想必是饥肠辘辘了吧。
不说还好,一说鹿虿也觉得饿的难受,看铁直也是诚心诚意,就答应下来。铁直一看如此,就命令自己的兵士将随身携带的干粮,干rou,面饼取出,分出一半交给鹿虿的人,然后叱令他们往西北继续追赶,务必将叛逆截获绞杀,夜里不得睡觉休息。然后带着鹿虿赶往河阳郡方向。 进入河阳郡,早就等候多时的乾熊、申屠佯装刚知道此事,一脸惊讶。又亲自将鹿虿迎入侯府之内。鹿虿所带的兵士也都被安排到就近的驿馆,民居之内。侯府之内自然是好酒好rou的端上,申屠亲自作陪,那鹿虿再是倨傲,面对武王亲封的煌候也不敢怠慢,还是毕恭毕敬的陪着饮酒吃rou。 “上邦来人,我焱国也是荣幸啊,与鲁公在牧野一别,如今也有一年多未曾见面了,鹿虿将军还望能替我代为问候啊。”申屠说着举起一个大碗,“这是我焱地自己酿造的好酒,必须用这等粗碗才能喝出风范,你我都是武人,来,鹿将军,干了这一碗。” 鹿虿本就是好酒之人,闻得酒香扑鼻就早已按捺不住了,接过酒碗,浅尝一下,觉的入口甘冽,从口中到腹中一条热线,之后口里竟还有些甘甜,却是难得的好酒啊,双手捧碗,一饮而尽,大呼痛快。申屠见状也是哈哈大笑,陪着鹿虿也饮了一大碗。这酒是乾熊请的工匠在焱国造就酒坊自己酿造的,不过今日所喝的却是头道酒,清冽甘醇,酒劲极大。果然两碗下去,鹿虿的神色就开始有些飘忽了。 “鹿将军,一路辛苦,捉拿那些个叛逆,既然到我焱国,自然有我等代劳,鹿将军只管安心饮酒。”申屠还在不断劝酒,有安排了几个侍女坐在鹿虿身旁,递rou的递rou,端酒的端酒。鹿虿此时已经把追击鬼方的事情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在美人的簇拥下,大口吃rou,成碗喝酒,两个美女又不停的劝酒,很快鹿虿就醉了。 第二日清晨,鹿虿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在一间暖房当中,外边虽然是天寒地冻,屋子里面却温暖如春,自己身上盖着华丽的被子,一左一右还有两个赤身的美女拥抱着他,还未醒来,仍旧在睡着,满脸的红晕。鹿虿清醒了一会,想想昨晚的事情,又看看身边的两位美女,依稀记得昨晚的放荡欢愉,想把美女叫醒再来一次,突然想起鬼方的事情,急忙翻身起来,抓过旁边衣架上的衣服穿好。门外自然有人等候,看到鹿虿急急忙忙的出来,就按照吩咐带着他来见煌候申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