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回 黄巾起谕召猛将 军情急过门不入 下
肖毅得了天子之诏让他领定边军日夜兼程赶赴洛阳拱卫京畿，前来传旨的亦是一位名人，黄门令黄琬，虽不是十二内臣之一但亦是张让赵忠的心腹之辈。却原来黄巾势大灵帝竟是动了迁都长安的念头，众臣纷纷相劝，此时经何进提醒天子才想起了自己亲封的那支定边军与扬武校尉肖毅，便要召他前来驻守京郊，为了自己的安全这一次内臣们也是极为配合。 原本黄琬此来传旨心中还有些忐忑，和肖毅的武勇军略一样大名远扬的还有他的三害之名和cao蛋脾气，当年肖元罢官都是宦臣之为，这肖毅可是其子。不过在看到肖毅之后黄琬却是眼中一亮，未料众人言中让匈奴乌桓尽皆胆寒的少年英雄竟是这般俊俏雄壮，当真是顶尖一流。 如此一来黄内臣的眼光更加热烈，语气也变得分外娇柔起来，对肖毅是赞赏有加，却是不知其如此为之却是让肖大公子一阵恶寒，你那到底是什么目光？难不成此人还好男风？须知在汉朝之时这好男风之事亦属寻常，尤其还在士大夫阶层，并不以之为怪。可怜扬武校尉面对十万异族骑军都可视为无物，可见到黄琬那“脉脉含情”的目光却是招架不住，一阵客套之后借口回去整军便落荒而逃，那“柔情万种”实在太吓人了。 好在传了旨意之后黄内臣便要回京复命，倘若是随肖毅而行恒之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而送走黄琬回营肖大公子是立刻将自己的右手洗了又洗，此人竟然借天子抚慰定边军之由持他之手，张辽高顺都很少见到肖毅的面色会如此铁青，有一阵二人都在怀疑下一刻他就要动手杀人！恒之心中这个郁闷啊，老子大好男儿文武双全你居然还敢吃我的豆腐。 郁闷归郁闷，天子急诏是不能怠慢的，定边军四千余将士加上八百民夫立刻起行，以急行军的速度赶往洛阳。汉末说多少万大军那都是连民夫一起算的，其成员多半是失去了土地的农民和流放边疆之人，一到战时他们就要军队运送粮草搬运物资。而在定边军中民夫与士卒都是一般cao练的，且人人具无怨言，什么原因？肖大公子现在有钱啊！ 三日的时间定边军走出了五百三十里，已然可以见到晋阳城，在平日的cao练之中肖毅对于行军是有着严格要求的，正常行进，战时进军，以及中敌埋伏都有着严格的规定。至于这急行军的标准肖毅参照的则是那句名言:“典军校尉夏侯渊，三日五百六日一千。”三国一干名将之中夏侯妙才奔袭之能人尽皆知，称为“侵掠如火，奔袭如风，虎步关右，所向无敌”！夏侯渊可以做到的肖毅的定边军一样要能做到，还要更为持久。 为了锻炼士卒急行军的能力和行军之时的警觉性，定边军的很多训练都是在匈奴境内完成的，一开始那些部落首领都很是紧张，那可是肖郎的定边军！不过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肖毅只是行军也不干别的，既然如此自然不会有人蠢到去惹他，定边军往往就是大摇大摆的千里来回。 当然有时肖毅也会利用训练之便做点生意假公济私，肖郎这两个字在边疆不但让人胆寒更是信誉的象征，很多时候倘若肖家商队带的银钱不够乌桓之人让他们赊欠都愿意与之交易，便是因为肖郎向来言出如山！而且如此为之多多少少都会得到些好处，而与乌桓接壤的很多匈奴部落也开始效法，很快他们便发现只要自己待之以诚肖郎的商队便亦会一视同仁。 于是乎每次定边军外出拉练之时都是“负重”训练，沿途的各个部落亦会准备好交易之物，是皆大欢喜，而士卒们依旧会因此得利，肖大公子向来不会亏待属下。别的不说，定边军的伙食那是全军独一份，天天有rou，内中既有肖毅自己贴的亦有军中调拨，毕竟那是天子亲自赐名的军队！ 至于有人举报定边军“假公济私”或是“资敌”肖毅从来不担心，且不说咱肖校尉上面有人好办事，便是对待同袍他也颇为大方，有定边军的rou吃就有同袍的汤喝，至于内部出叛徒？想想被数千人饱以老拳你也要谨慎而为，定边军的训练是苦，但上到肖毅张辽高顺，下到伍长什长都是与士卒同甘共苦，我军的优良传统肖毅都是有选择的转移到定边军中。 战阵和训练场上肖校尉威严尽显，执行军法亦是毫不留情，不过私下里他可很是随和，士卒们最喜欢的便是苦练之后与校尉笑谈，他那里永远都有讲不完的段子，可以让你笑的流眼泪。而且肖毅还会教授全军士卒识字，让他们会写家书……种种综合一处恒之在定边军中的威望便到达了顶点，举个例子你若在定边军士卒面前直呼肖毅的名字都可能招来一顿胖揍，更别说内部有人举报校尉了。 眼看晋阳在望，张辽高顺等人都劝肖毅回家看上一趟，他们继续行军，反正月照千里白神骏定能赶上，可肖毅却言此去乃天子急诏，公也，兄弟们也不能回家他身为一军之首就更不能因私废公。众人都是暗暗佩服，要知道肖校尉埋首战事训练之中便连长子出生到现在都还没看过了。 这一日从晋阳城边行过远远的就看见一标人马相迎，打的则是并州刺史丁原的旗号，肖毅急忙命令全军暂停，自己和张辽高顺二人则是上前参见，此事肖毅也是用快马先行通传丁原的，毕竟他是一州之首。 而到得近前肖毅方才发现自己的父亲母亲还有春桃抱着孩子却都在丁刺史身后，想来是收到消息前来迎接自己的。当即飞身下马先以军礼见过丁原，正想解说之时后者却是指了指身后随即便问起了张辽。 肖毅见状心中一暖，不管史书或者演义如何描写丁原但就自己的感觉而言他却算得上一个合格的刺史，至少并州的民生并不算差，抵抗异族亦是有力，而且从他和父亲的交往上亦可看出此人还是十分重义的，加上对自己的照顾这一声义父喊的倒也实在不冤。 “不孝儿肖毅见过双亲。”来到父母面前虽是重甲在身肖毅亦是推金山倒玉柱的一跪，后世的经历让他对亲情向来是极为看重。 “毅儿何出此言，丈夫立世忠孝为先，忠在孝前，我儿受天子恩德急招前往为国讨贼，此事重于泰山，便是过门不入亦是礼也，起来吧。”肖元此时很是难得的温言道，说着也去托肖毅，他的言辞可绝非做作，儿子的行为在他眼中便是忠君爱国，又岂能不心中欣慰？ “娘知道你爹说的都是道理，可什么道理自己儿子生了都不回来一趟，今天要不是你丁叔父这一去洛阳又要到何时……”这当娘的和当爹的侧重点当然不一样，埋怨了肖毅两句之后肖夫人的眼圈就红了起来。 “娘，毅儿错了，该打该打，娘不必担心，你儿子我英明神武，就凭这掌中斧胯下马谁能伤得了我。”肖毅急忙上前一边轻拍自己的面颊一边言道，此时是一脸讨好的笑容，而丁原等人则到一旁议事去了。 “唉，都当人爹了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快去看看峰儿。”肖夫人被儿子逗得破涕为笑，食指在肖毅额间一点言道，看的肖元是欲言又止，此时儿子一身戎装成何体统？不过肖夫人哪里管得了这个。 听婆婆说话春桃抱着一个粉嫩的男婴走了过来，看向肖毅的神色亦是颇为复杂，喜悦之中亦有幽怨，怀胎十月他也只回来两次，孩子出生又在打仗，这回人是回来了却转眼又是离别。 看了春桃的模样和她怀中那个可爱的婴儿，一股愧疚油然而起，肖毅不禁上前将母子二人尽皆揽入怀中，一边逗着儿子一边则在春桃耳边轻语，三人显得无比的融洽，看见这一幕肖夫人微微点头不住微笑，便是肖元也摇了摇头不再去说肖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