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 定边军成运粮队 美佳人有内助贤 下
这首曲子乃是肖毅用古琴所弹奏的致爱丽丝，贝多芬的钢琴名曲，不要说卫小姐，大汉也不会有人知道，但其旋律美妙动听，加上肖毅的演绎却是令听曲之人如痴如醉!待恒之一曲奏罢园中是一片安静，人人都还沉浸在方才那优美的乐声之中。肖毅见状不由暗道，后世常言音乐是没有国界的，现在自己可以说更是没有时间界限的，以后还能多谱几首军歌。 “果然是妙曲，恒之竟然还有这份本领。”片刻之后传来一个清越的女声，言中亦是由衷赞叹之意，正是卫兰芝赶了回来，以她的阅历过往听了肖毅这首曲子却是更为感慨，有一阵甚至不觉间就把他看成了肖元!须知当年肖公的琴艺亦是名满洛阳，至今卫兰芝还珍藏着一份曲谱。 “小侄微末之技，不值卫姨方家一哂。”肖毅此时起身迎上笑道。 “定边军，首肖郎，一军来，七军防。恒之不必自谦太过，此曲旋律优美，立意新奇，我却从未听过，不知何名？”卫兰芝亦是微笑道，现在兖州之内便是具闻肖郎之名，而她更加在意的则是这首动听的琴曲。 “哦，此乃小侄一时感怀之作，名为致伊人。”肖毅稍稍一愣立刻心思转动，现在之人可不知贝多芬是谁，那爱丽丝的名字就更为古怪了。却不料他这么信口一说却是令得小楼之上的卫幽若一脸甜笑，连姑姑都不知道的琴曲肯定是新曲，致伊人，这个冤家可不就是写给自己的。 “致伊人？倒也合情合韵，不知恒之可否将此谱写出与我？”卫兰芝闻言更是暗暗点头，当真是名实相副，岂不就是男子在表达爱慕之意。 “这……卫姨，小侄此曲是专为小姐所作。”肖毅微微犹豫还是言道，原本听见姑姑要曲谱，卫幽若的小嘴都嘟了起来，但再听肖毅此言却是芳心之中一阵甜蜜，他还是记得我的，这男儿要建功立业也是正事。 “哦，恒之这铁血男儿亦有柔情之处，很好很好。”卫兰芝闻言看了一眼不远处卫幽若的闺房，眼光到时窗户正好关上不由莞尔，肖毅能够如此她心中是颇为欣慰的，又很是感慨，当年肖元可不会这一套。 “对了卫姨，上次你送的那批药材还没收钱了。”很显然肖毅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了，前番他要的药材卫兰芝五天之内就叫人送来了，与银钱之事是只字未提，但肖毅可不能就此受之。 “就那么点东西还要和你卫姨计较，不提这个我差点忘了，晋阳佳酿是你弄出来的？先随我来再说……”卫兰芝闻言却是来了兴趣，原来见了赵何之后她才知道晋阳佳酿与洛阳闭月阁皆与肖毅有关，他居然还有不俗的商才，原本是来了就要问的，后来却是一时为肖毅那首琴曲所感。 肖毅闻言便随之而去，当晚卫兰芝便定下明日之期，盖因肖毅只有四五日时间，到了第二天一早肖令亦从洛阳快马赶来，整整一天那陈留城中都是热闹无比!卫家设下千人流水宴款待城中百姓，卫府更是披红挂绿张灯结彩，只把肖毅忙得从早上一起来就没有消停过，亦是见识了一番大汉民间的婚俗，须知他前两次并没有太过正式的礼节，倒也颇为新奇。 到了晚间更是热闹，肖毅端坐席间来者不拒，不知喝了多少酒下去，却也不知卫家哪来的那么多亲戚，最后竟然把海量的恒之喝的都是有些晕晕乎乎，还是卫子夫一言而决将之送入洞房!而这场酒喝下来卫家亦是无人不惊，新人娇客所喝的酒已经不能用坛来算了，而要用水缸。 陪着肖毅前往新房的是两名婆子以及肖令，后者则是执意要如此，公子对他实在是太过信重，过手千两黄金都从来不问一声，而越是这样肖令就更要把账目作的清清楚楚，如此亦是在表明自己的身份。 晕晕乎乎的肖毅被晚风一吹清醒了许多，面前到了一个占地极大的宅院，内中则是灯火通明，大门口站着八个小厮和四名侍女，卫幽若的贴身丫鬟芍凤亦在此间等待。肖毅知道这些人以后都是自己的，算是卫家的嫁妆，光人头就有六百，再想想那糜家嫁女给刘备之时陪嫁便有数千人，这些汉末大家的财力可见一斑，自己以后还要更为努力才是。 “芍凤姑娘小心扶着娇客，今天这酒喝的没边了。”两名婆子中的一人满脸堆笑的上前言道，说起肖毅喝的酒那一脸震撼可绝不是假装。 “令哥，全部有赏。”芍凤闻言急忙上前扶着肖毅，今日他的面色的确很是红润，靠的近了除了酒气之外亦是一股难言的男儿之气。而肖毅却是挥挥手极为豪气的言道，卫家财雄势大他肖大公子现在也不差啊，肖令闻言立刻拿出用红布包裹的钱串分发起来，四周一片多谢公子之声。 扶着肖毅到了内院，肖令也不能再前行了，等到了新房门前，芍凤将房门打开，恰好卫幽若正在向屋外张望，肖毅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一身盛装的佳人。宜嗔宜喜的脸上薄施脂粉，面赛芙蓉艳压桃花光彩照人!这又是灯下观美人又是酒劲稍稍上头，肖毅一时便楞在了哪里…… 芍凤见了噗嗤一笑急忙把门关上，见了肖毅对我模样卫幽若是又羞又喜，又看他望着自己半晌不说话不由小声道:“夫君看够了吗？” “北方有美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毅原来一直不信会有如此佳人，今日一见小姐方知何为倾国倾城!”肖毅由衷赞道。 “夫君怎生还如此唤妾身，妾身小名若儿，哪有夫君说的那般。”得自己夫君赞赏容貌，卫幽若更是欢喜，尤其肖毅的表现可谓真诚，从他双眼之中就能看出那份欣赏，当下微微低下头去小声言道。 “若儿？天若有情天亦欢，人若有情不离分，好，好名字。”今日肖毅的确喝多了，又是美人在前，这嘴中越发的是甜言蜜语。 “夫君说的是，喝了那么多酒水，先坐下吃点东西。”将肖毅之语重复一遍，卫幽若上前便扶肖毅到桌前，前有那深情之曲，现有这妙语之厚意，她芳心之中最后一丝忐忑也不见了，自己的夫君终是个有情之人。 “不用不用，若儿你秀色可餐，为夫还没看够了，呀!”一股芳香萦绕鼻尖，温香软玉在侧肖毅一时志得意满，却不料一下不小心滑了一滑。 “夫君小心，嗯，此乃何物？”卫幽若急忙将肖毅扶住，此时却是一份绢帛从怀中掉出，卫小姐看了一眼其上却是很多的账目，一时出言却是觉得失礼，当下急忙将之重新叠好放起。 “无妨无妨，你我当不分彼此，若儿也懂得账目？”肖毅笑问道。 “若儿平时也帮着姑姑料理生意，很多账目都是亲手而为，没见夫君之前还很想似姑姑一般了，不过现在嫁给夫君便只想一心侍奉，相夫……”卫幽若昂首言道，随即又觉这不是女儿家之事，也没什么可炫耀的，便语气一转，不过说道后开犹如蚊鸣，那教子二字再也出不得口。 这边肖毅闻言却是心中一动，看卫幽若的神色便知其所言不假，自己的老婆就不是人才了吗？不是有那么句话嘛？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有一堆默默付出的女子，假以时日卫幽若未必不能成为自己的贤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