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六回 满目疮痍风云变 天命终究难以改 下
这场大雨来的极快，而且雨势亦是磅礴，就是冲天大火也难抗瓢泼之威，在城门之中看着火势渐渐熄灭肖毅还不忘看了孙坚一眼。他当然知道夏季经常会有这般的阵雨，可时机贴合的也未免太巧了吧，这里孙坚刚刚到来那里就来了如此一场大雨灭火，难不成这还是天意？ 暴雨倾盆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半个时辰功夫就是云开日出，天边还出现了一道美丽的彩虹，大雨灭火之后带起了蒸蒸水汽，这边日光再加一照整个洛阳城笼罩在一片白色雾气之中，到时掩盖了许多的破败与颓丧!孙坚见了便就策马往城中而去，肖毅见状亦只能跟了上去。 不片刻来到皇宫之前，此处火势已然尽数熄灭，富丽堂皇巍峨耸立的宫殿早已不复存在，最多只剩下一根根还在冒着白烟的焦黑梁木，宗庙亦是一般，众人行走其间皆是连连摇头感慨不已。唯独肖毅一直在东张西望寻找水井，可惜这东都皇宫他也只到过中元殿含元殿等处，对其详细并不明确，此时又到何处去寻详细的宫城地图？在这数里方圆的废墟之上倘若要寻单单一口水井何异与海底捞针？恒之差不多已经放弃了。 “恒之，这城中虽然已是尽毁，但到底是我大汉宗室所在，以我之见今夜不如就在宫城广场之上宿营，号令士卒将废墟清理一番才是。”来到曾经是天子召集大臣相会的中元殿之前，孙坚便正色谓肖毅道，估计现在洛阳城中最为干净的便是皇宫大广场，此处用作扎营倒颇为合适。 “恒之，你这看我作甚？莫非有甚不妥之处？”孙坚见肖毅并不答话只是看着自己，还以为面上沾染烟尘，当即以袍袖抹之方才问道。 “哎，文台兄勿怪，毅临此处便想起当日先帝召我入京，封为扬武校尉定边军首，昨日一切尚且历历在目，却已然物是人非!兄长所言极是，那边在广场宿营，你我各分一半打扫便是了。”被孙坚再度一问，肖毅这才谓然叹道，想来孙文台也不会算到东都会有火劫，更不会是冲着玉玺而来，如此贵重之物岂能不被董卓劫掠？他能找到想必也是运数使然。 “恒之自是多情，老贼此举当让天人共愤，既如此，那边速速行之，我等也许早早打扫宗庙拜祭才是。”孙坚闻言倒是不疑有他，当下颔首道，论起对洛阳的了解与感情，他是远远及不上来此数次的肖毅了。 二人这边记忆停当便命麾下安下营寨，各自打扫皇宫遗迹，恒之还特地叮嘱要细细查探水井之处，原因嘛则是他要寻一干净水源沐浴一番以洗征尘。对此定边军士卒早就习以为常，因此查探起来是分外的留神，一共在皇宫之中找到了二十三处水井，将最为干净的一口取之为将军沐浴所用，但肖毅想要找到的尸体却是杳无音讯，更别说是传国玉玺。 晚间在自己的营帐之中肖毅睡得却是很早，他是故意要将自己从寻找玉玺之中抽离出来，在对天命极为看重的汉末，不可否认象征着皇权的玉玺对普通人尤其是一方诸侯而言便有着强烈的暗示意义。但在恒之眼中此时的玉玺却也正应了了八个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只有等到一家的势力独大到一定程度之时他才能有锦上添花的作用，但亦不是必须。 男人丈夫拿的起就要放的下，身为一方之主那更是必备的素质，肖毅对传国玉玺的兴趣本来就集中在古董之上，并不会对之有着太多的心思，得到是一件幸运之事，得不到亦是理所当然，至于落在谁的手中亦与肖毅没有太大的关系，只不过随着交往的深入他并不希望是孙坚。 待到第二日清晨起身肖毅已然是神清气爽，走出大帐却见原本一片狼藉的皇宫已然被自己麾下和江东士卒拾掇的整齐了许多，当下略做梳洗之后便直接去找孙坚，倘若他昨夜有所收获的话肖毅相信自己一定可以通过察言观色看出一点什么，江东猛虎的城府也算不上太深。 从孙坚的面上肖毅并没有任何的发现，要么就是江东军昨夜一无所获，要么就是江东猛虎的养气功夫要在自己的估计之上。不过此刻恒之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下去，谁得到玉玺也不是太重之事。 二人还没说上几句话城外已然有巡逻士卒前来传讯，言及盟主大军已到，看来那冲天的烟尘也是令得一众诸侯心中大惊，当然昨日见到洛阳大火之后肖毅已然派传讯士卒前往通传了，想来此时众人也已经知道了董卓裹挟百姓逃往西都的消息，此时肖毅和孙坚亦要前往迎接众人。 袁绍领着各路诸侯进入洛阳，见到那一片残垣断壁亦是感慨不已，待得再见皇城亦是废墟一片似孔融孔抽等辈已然是涕泗横流，尽皆大骂董卓天人共愤之举，竟然将繁华了数百年的大汉东都付诸一炬…… “恒之，历代先帝之宗祠……”见肖毅与孙坚联袂前来，不等袁绍出言孔融已然先行出言问道，不过出言之时他已然隐约知道答案了。 “盟主，各位，怎生不见孟德兄？”肖毅微微摇头作为回答，再看袁绍和一众诸侯之中并不见曹cao的身影，不由心中一动问道。 “哎，孟德见洛阳如此便知董卓放弃东都而去，其裹挟百姓未必能走极快，便独自率军前往追击去了。”袁绍闻言一叹答道，但见他神色之间多少有些尴尬，方才在洛阳城外他和曹cao是起了一定的冲突的，本初一心要入城先观皇宫宗庙，孟德却言军机不可失，这才率军独自追击。 “嗯？董卓裹挟百姓而退，其后必有劲将殿后，盟主岂能让孟德兄独自追击？岂不……不行，毅定要前往援之，还望盟主速速调拨人马接应。”肖毅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当下故意急道，大战至此联军已然注定分崩离析，而曹cao命不该绝这人情自己做了亦是无妨，此战一完他便要回返并州!